周仁聞言一笑,一口飲盡了這杯鴆酒。鴆酒下肚,周仁但感覺一股熱氣從丹田之處升騰起來,很快便是到了心髒處,周仁感覺心中一動,自己的心髒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動也不動了!這股熱氣很快便是升騰到了自己的紫府之中,周仁的元神來不及反應,這股熱氣便撞到了元神之上,元神瞬間崩滅。周仁的身體也轟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陛下——”王恕等人見到周仁死去,紛紛跪在周仁身旁,對著周仁的屍身俯拜痛哭!

“我上不能保國安民、報效朝廷,下不能修身齊家,致使君王受辱,實乃為臣之死罪!”王恕趴在周仁身上失聲痛哭:“我留著七尺之軀又有何用?”

王恕言畢,縱身一躍撞向了千秋萬代大殿之中的那個巨大的銅柱,將自己裝得頂門開裂,腦漿四溢,連自己的元神也被自己給震碎了!見到這個情景,那些朝中死忠於周仁的官員見到王恕如此這般,也都是亦步亦趨的,以各種方法將自己給了結了!因為就算是他們不死,紀丹青日後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與其日後讓紀丹青收拾自己,還不如此刻做得磊落些,日後也好博個忠死於主的名頭。

蘇寒山、張宗易跟杜西岩見到張宣王恕等人一個個的死難,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意。

“老師!”紀丹青緩步走到蘇寒山身旁對著蘇寒山說道:“你此刻若是肯歸降的話,我還能既往不咎!”

“嗬嗬!”蘇寒山一臉哀傷的苦笑道:“既往不咎!好一個既往不咎啊!我教了你這樣一個學生,到底是我之幸,還是不幸?”蘇寒山言畢,身軀一震,便倒在了地上。

紀丹青長長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著杜西岩跟張宗易言道:“你二人何去何從?”

“老道我縱橫天下之時,你這小輩還沒有生出來呢!”張宗易冷笑一聲,伸手祭起龍虎天師印,化出一片雷光朝著紀丹青打來。紀丹青輕聲一笑,身上清光乍起,將這一片雷光消弭無形。張宗易身上無數的黃符猛然間全都冒出了火焰,而後身化一道雷光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杜西岩也自消失不見了。

“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紀丹青嗬嗬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日後在慢慢得炮製你!”

大魏和政八年,正月初五,周靈運重新登基!這一天,王恕、張宣、李盈虛、甘克仁等十餘位官員的府邸被查抄、滿門上下都被投入到了天牢之中!

皇宮之中,周靈運站在窗戶旁邊,靜靜的看著窗戶外麵。

“皇上在想什麽呢?”紀丹青輕笑著搖著手中的羽扇緩步走了進來。

“哦。”周靈運回頭看了紀丹青一眼,笑著說道:“原來是紀侯爺啊,紀侯爺日理萬機,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

“皇上說得是什麽話?”紀丹青輕輕笑道:“皇上是君,我是臣,我這個做臣子的來給皇上請安,難道皇上就這麽不高興嗎?”

“自然是不會。”周靈運笑著說道:“若是別人來給我請安,我必然是萬分的得意、高興,然而,侯爺來請安,我卻是經受不起。”

“皇上說笑了。”紀丹青笑道。

“紀太虛侯爺想來是不會當這個皇帝了吧。”周靈運淡淡的說道:“當初我還小,曾經將他罰跪,如今想起來,當時是多麽的幼稚。”

“是啊。”紀丹青言道:“如今卻是成熟許多了。”

“你想什麽時候登基?”周靈運忽然問道。

“這件事情不著急!”紀丹青說道:“怎麽說,我也得讓你多坐幾天。如此倉促不怎麽好。”

“是了!”周靈運言道:“曆來登基,都是要一步步的來,先自封侯,然後丞相、封王、九錫,然後天子節鉞,另立百官,然後方才三番謙讓方能受禪!這套路數已經在過去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了。不知侯爺想要立個什麽國號?”

“你想封什麽,我們到時候便立個什麽國號。”紀丹青咧嘴一笑:“因為我們是不會過於在乎這些東西的。因為不管立上什麽國號,到時候都是一樣的結局。”

“紀太虛曾經叫做玄侯,你們又封邑在楚州。你說到時候是叫大楚呢?還是叫大玄呢?”周靈運皺著眉頭說道。

“嗬嗬——”紀丹青笑而不語。

和政八年正月初六,周靈運進封紀丹青為始肇王,領丞相,同軍國平章事、許應樞為輔弼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其餘官員各有封賞,隻不過,如今朝堂之中所有的官員,都是紀丹青之人,再也沒有任何其餘派係的人。

“始肇王?”塵空在王府之中細細的咀嚼著這三個字,臉上露出了不甚了了的神情。

“不要想了。”一旁錢諾對著塵空言道:“用許師叔的話說,便是,我們要做的,便是這開天辟地頭一遭!所以稱之為始肇王。”

“不過若是登基之後,豈不是要稱之為始皇帝了?”塵空忽然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跟曆史上的那位始皇帝重複了?”

“我聽許師叔說了。”錢諾言道:“到時候的稱呼是太始天帝!隻是若是驟然這般稱呼,那些百姓恐怕是心中有所驚懼,所以許師叔說了,這還需要一步步的來,著急不得的。好在我們有著長久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錢諾拉著塵空說道:“走吧師兄,我們去見師叔去。”

當二人來到王府正堂的時候,紀丹青、許應樞、韓淩霄跟應申都已經等在這裏了。二人對著紀丹青三位長輩見過禮,便坐在了一旁。

“師叔!”塵空對著紀丹青說道:“我也聽大師兄說過了,說是想要派我們出去,將大魏境內的一處勢力給平定了。不知是也不是?”

“不錯!”許應樞在一旁回答到:“這一處勢力,也是不小,經營了數百年了。算起來,跟你們師父還是有些恩怨的。”

“不知是哪裏?”錢諾問道。

“背陰山的鬼王——薑秀清!”許應樞笑著說道。

“原來是那隻老鬼!”塵空言道:“這隻老鬼在背陰山中潛修多年,每日裏都是自稱要奪取周家天下,隻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是隻占了背陰山周圍二百裏的窮山惡水。好不容易出來活動一兩回,第一次被王雲給重傷,險些魂飛魄散,第二人便是被師尊給弄得灰頭土臉的。差一點自己的老巢都被攻破了!著實是個背運到了極點的人物。”

“自從薑秀清被大哥大敗之後,將此事引為生平第一恥辱。”紀丹青言道:“天天想要找大哥報仇,這幾年來頗有進境,隻不過此人甚是狂傲自大、自負非常,曾經拒絕了白璧瑕想要與之結盟的建議。薑秀清的修為也不是甚厲害,隻不過是跟李盈虛他們一樣罷了,想來你們師兄弟兩個出馬,應當是手到擒來吧。另外,背陰山中還有十萬鬼兵,九座護山大陣。想要一擊得手,也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你們想要帶多少兵馬前去啊?”

“嗬嗬。”塵空笑道:“師叔這是在考校我們啊,此次前去我們隻要劍部就可以,不過區區十鬼兵,又能將我們奈何?”

“好!”紀丹青笑道:“我龍鼇島出來的,就是不凡,薑秀清修煉的乃是《先天元始鬼王經》,這部功法,你們都是見過的,其中長短優劣,自然是不需要我多說。我在這裏等你們的捷報便是了。”

“請師叔放心。”二人同時回答道:“我等定然會蕩平背陰山。”二人言畢,便走出了門,各自身化一道金光消失不見了。

“師兄你看!”錢諾指著麵前的一片鬼氣森森的險峻高山說道:“薑秀清這隻老鬼可真會挑地方,居然找了一個這麽險惡的地方。怪不得跟大魏朝廷一直以來沒有將其剿滅呢,若我是周家皇帝,我也不會為了這麽一個窮山惡水之地耗費糧草。這個地方,給我我都不要。”

“嘿嘿。”塵空笑道:“你別看是這麽一個窮山惡水之地,就這薑秀清不知道將此地寶貝到了什麽地步。一共設下了九座大陣,將這裏弄的密不透風的。你看這些鬼兵”塵空指著山頭上來來回回的鬼兵說道:“這十萬鬼兵一部分是當初跟隨著薑秀清的部下的魂魄所化,一部分是薑秀清這些年來從各地搜羅而來的陰魂訓練而成。”塵空忽然心中一動,對著錢諾笑道:“師弟,不如你我今天賭鬥一番如何?”

“賭鬥?”錢諾一笑:“不知道師兄想如何個賭鬥法?”

“素知天魔妙法詭異非常,擅長蠱惑別人心神,不如今天我們二人就憑借著這樣的功法賭鬥一番如何?”塵空笑著對錢諾言道:“你我各自放出真言,去收取這些鬼兵,看看到最後誰收羅的鬼兵多?你看這個賭鬥之法如何?”

“好!甚好!”錢諾拍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