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得到了這般的奇物?”張宗易言道:“怪不得你的這個幻境如此的真實,如此的逼真!”

“縱然是真實又能夠如何?”李盈虛對著應申現形的這條蜃龍大喝一聲:“隻要將你殺了,這個幻境便不攻自破!”李盈虛身上紫氣一閃,頭上升起一片白氣,白氣之中托著一方放著巍巍紫光的竹簡。這方竹簡化成一道萬丈紫光朝著天上的那條碩大的蜃龍打去。蘇寒山跟杜西岩見狀,也是各自祭起自己的法寶、飛劍朝著蜃龍轟去。

三位宗師合力,氣勢可謂是驚天動地,隻是一擊便將天上的那條蜃龍轟得稀巴爛。然而四人的處境卻未見有任何的改變,天上的那個破爛的龍頭兀自在懶洋洋的說道:“這邊是你們儒門三大宗師的力量嗎?如此不堪的一擊,還敢自稱宗師,不嫌丟人嗎?”

“好你個妖孽!”杜西岩眉頭一皺:“看我今天不見你打的粉身碎骨!”杜西岩將手中的折扇一展,顯出扇麵之上繪成的一幅氣勢恢宏的萬裏山河圖來。扇麵之上的江河湖海頓時從扇麵之上飛出,朝著天上轟去,一條條的大江大河將天上被轟得破破爛爛的龍軀給圍住,一座座的山峰壓在了龍軀之上,兩相合力之下,這條原本已經破爛到了極點的龍軀被壓的粉碎。

“嘿嘿!”四人忽然又聽見身後一聲冷笑,回頭一看,卻見天上橫亙著一條碩大的蜃龍,三位儒家宗師又驚又怒,本以為剛才的那一擊就算是不能夠將應申打死,也是打成重傷,沒有想到應申居然這般的安然無恙。

“好妖法!”蘇寒山眼中精光一閃,伸手拔出了腰下的長劍,一劍朝著應申斬去,一道奪目的劍光閃電一般的斬到了天上的那條蜃龍身上,然而這道劍光卻飄飄忽忽的穿過蜃龍的身軀消失不見了!

“慢!”張宗易見到杜西岩還要出手,連忙拉住了杜西岩:“不可,這裏乃是應申弄出的幻境,似真似幻、非假非真,這裏的一切全都是用蜃氣幻化而成,又加入了萬民念力,不可輕舉妄動。譬如說這天上的蜃龍,看似在那裏,其實我們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層的幻境。這樣打,是絕對不行的!”

“嘿嘿!”天上又傳來了應申的聲音:“張宗易,你知道的還挺多,但是有一點兒你疏忽了,那便是,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便是越快!”

應申的話音一落,一天雄壯猙獰的燭龍猛然間出現在張宗易的頭頂,伸出巨大的龍爪朝著張宗易一把抓下!

“不好!”張宗易驚呼一聲,頭上的龍虎寶印滴溜溜不停的旋轉,放出一層層雷光護住自己,而後身體向後疾退。然而,張宗易退了不過是數丈,身後也忽然出現了一條同樣的燭龍,這條燭龍雙目大睜,眼中射出黑白色的晦暝神光。瞬間,天地之間全都被劃分成了兩色,一黑一白,黑的地方好像是永恒的長夜,不見一點光明,白的地方好像是灼灼日光直接照耀,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無比的光明。

張宗易身上猛然飛出了數十道黃符,每一道符上都是爆出一團紫色的雷光,數十道符上爆出的雷光形成了一道雷霆洪流,朝著身後的這條燭龍衝去,將這條燭龍湮沒在滾滾的雷霆之中。

張宗易同時右手持定龍虎天師劍,劍上清光雷光湧動,放出數十丈長的劍芒,一劍便將前麵的這一條燭龍的頭顱給斬了下來。這條燭龍也自消散了。

“古往今來!”李盈虛輕喝一聲,頭上飛出了九條紫氣,九條紫氣中間顯出一個碩大的圓光,圓光之中有著無數的人物在來來往往,好像是走馬燈一樣不斷的變幻。圓光之中灑出了無數的光雨,每一滴光雨飛出來,都化成了一個人物,或是忠臣良將、或是奸佞宦官,無數的人物一經出現便各自飛遁而走。

“呼!”李盈虛麵色顯得十分的蒼白,對著三人說道:“我用一招古往今來放出了八千人物,這八千人物都各自搜索這方幻境世界,隻要我們了解了這方幻境,就必然能夠找出應申的真正藏身之所!”

“哼!”應申冷哼一聲,聲音響徹天地之間:“想要搜尋我這方幻境世界?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應申話音剛落,便見李盈虛渾身一震,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大人!”

“李大人,你怎麽了?”

“好個應申!”李盈虛有血虛弱的說道:“我在每一個人物身上都留了一縷意念,應申毀了我的這八千人物,如今重創了我的元神!”

“老子不光要重創你的元神!”四人隻聽見應申大吼一聲,而後天色一暗,無數高亢的龍吟之聲驟然響起,四人抬頭一看,卻見天上出現了萬千燭龍,這萬千燭龍或是放出晦暝神光,或是放出陰陽真火,或者是直接朝著四大宗師衝殺過來!遮天蔽日的燭龍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燭龍放出的驚天氣勢不斷的衝擊著四大宗師的心神。

“殺!”蘇寒山看到這麽多的燭龍頓時大驚,也顧不得許多了,提起寶劍淩空而起,跟天上的燭龍拚鬥在一處。

“萬裏山河!”杜西岩手中的折扇一揮,一道道濃墨飛出,在杜西岩身邊形成了一道道河流,立起一座座高山,將自己跟李盈虛護住。但凡是衝到這山河之上的,都被山河放出的無邊巨力給震得粉碎。

張宗易則是放出了龍虎天師印,龍虎天師劍跟八卦天師法袍,三大*法寶合力一處將自己護的嚴嚴實實的,隻要那些燭龍衝到張宗易身體周圍三丈之內,便會被張宗易天師放出的滾滾雷電給生生轟殺!

“多謝杜掌院!”李盈虛麵色如紙,對著杜西岩說道。

“李大人不必客氣。”杜西岩拱拱手說道:“妖孽太過凶橫,沒有想到居然如此辣手。”

“但凡是紀太虛身邊的人,都是喪心病狂之輩,一個比一個毒辣凶狠。”李盈虛言道:“我等再見之時,便要痛下殺手才是。”

“隻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應申的聲音忽然在二人身邊出現,二人回頭一看,應申正站在距離二人不到五尺之處的地方!

“哈!”李盈虛怒喝意思一聲,身上的飛劍閃電一般的飛出,斬向了應申。然而飛劍剛斬到應申身上,便見應申的身形好像是一縷青煙一般的消散了。李盈虛的飛劍卻被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控製,狠狠的斬在了杜西岩放出的筆墨山河之上。隻聽見“轟”的一聲,原本是混元一體的筆墨山河居然被一劍便斬開了老大一條通道。可見李盈虛這一劍端的是含恨而發。

“不好!”杜西岩眉頭一皺,見到無數的燭龍通過這裏衝了進來。

“好生奸猾的賊子!”李盈虛見到一擊無果,反而將杜西岩的筆墨山河斬破,也是顯得極為尷尬。

“給我滾出去!”杜西岩暴喝一聲,雙手向前平推,兩個巨大的手掌從雙手之上飛出,將衝進來的燭龍盡皆打飛了出去。

“今天你們必須死!”二人隻聽見應申怒喝一聲,便感覺四周溫度急劇的上升,八根巨大的黃澄澄的柱子出現在兩人的身邊,正是通天神火柱。

通天神火柱一出來,每一個都變成了數十丈粗細,矗立在那裏,直接將杜西岩的筆墨山河給壓得粉碎、稀爛。

“給我燒!”應申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大吼一聲,每一根銅柱之上都出現了八條火龍,八八六十四條火龍張牙舞爪各自噴出火焰燒向了杜西岩李盈虛二人。兩位儒家宗師連忙各自運起法寶護住自身,李盈虛頭上一枚紫巍巍的竹簡放出一道道白氣垂下,將周圍的火焰都擋了住。杜西岩手中的扇子一閃,周圍三尺之處有罡風雷火、山河星光在來回變幻,火焰根本侵入不到杜西岩周圍三尺。

“李盈虛!”應申的身形忽然出現在李盈虛的上方,手中拿著一把寶劍狠狠的斬下:“我送你下地獄吧。”

“是不是幻景?”李盈虛看到應申出現,心中思忖道,但是還沒有等到李盈虛思考過來,應申手中的長劍已然是狠狠的落下,神蛟劍劈在李盈虛祭出的竹簡之上,將竹簡上放出的白氣劈散了大半,剩餘的那些也經不住八十四條火龍的火焰,被直接燒成了虛無,一道道火焰頓時纏繞在了李盈虛身上!

“啊——”李盈虛痛呼一聲,身上白氣湧動,將這些火焰給滅去,而後駕起遁光逃到了杜西岩身邊。杜西岩見狀,將手中折扇一指,便將二人護在了一起。

李盈虛這時候身上的袍子已經是被燒去了大半,露出了內中被火焰燒的黑焦的身體。

“李大人,您沒事兒吧!”杜西岩慌忙伸手放出一道白氣籠罩在李盈虛的身上,這道白氣籠罩在李盈虛身體上,不斷的修複著被火焰燒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