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應申拉長了聲音說道:“血道人所為,既未曾傷天害理,又未曾禍國殃民,與天下蒼生何幹?可笑你青城劍派張口天下、閉口蒼生,不過是拿著這高帽子去自欺欺人。到處的拉攏別人,讓別人幫助你們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應申言語之間攜帶著滾滾大勢,一身龍氣衝騰,聲音在佛母殿之中不斷的來回激蕩,回音如雷,直擊對麵的一幹青城劍派眾人的心神。應申在紀太虛門下時間最長,從紀太虛身上學到的實用的法門不少。曾經求紀太虛傳授了自己《太上道祖開天經》雖然沒有似紀太虛一般可以用此功法張口開辟一個小千世界,然而也能夠用言語直接震死一下修為低等的修士。此刻將此功法直接攻在對麵的青城劍派眾人身上,已然是將許多青城劍派弟子的心神動搖了。

對麵的江空流聽了應申的這一番話,但感到元神之中仿佛有無數的人、無數的聲音在不斷的說著這些話。

“喝!”江空流忽然暴喝一聲,身上放出了一道道劍光,將元神之中那鬧人的聲音全都驅除出去。

“怎麽?”應申斜著眼睛看著江空流,用一種極為輕佻的聲音說道:“江道長——被我不幸言中了?嘿嘿,看來果然是如此,我記得前朝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喚作,披服儒雅、行若狗彘。江道長雖然是如今不及,但是苦心修煉,想來還是能夠到達那個境界的。”

應申的這番話實在是冷嘲熱諷、字字如刀、句句誅心,江空流已然是怒火衝天,幾欲將應申一劍斬殺在這裏。不過多年的養氣功夫使得自己深吸一口氣,還是坐在了那裏。然而一旁的眾位青城劍派的弟子卻是不似江空流這般,紛紛怒喝一身,拔劍起身,數十柄飛劍之上劍光森人指著應申。

“應申!你敢汙蔑我青城劍派!”易阿童對著應申暴喝一聲,先自禦使著自己的十二枚劍丸朝著應申當頭斬下。易阿童一動手,其餘的青城劍派弟子自然是絲毫不落後,紛紛催動自己的飛劍朝著應申殺去,場中惟有淩雲鳳一臉的灰白,呆呆的看著應申,眼光複雜無比。

“不知所謂!”應申哈哈大笑,將手一拍,卻見身上飛出一道光華朝著斬向自己的數十柄飛劍劍丸一卷,那些飛劍、劍丸便立刻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回來!”眾位青城弟子大驚失色,連忙運使法力,想要將自己性命交修已久的飛劍召回,然而無論眾人怎樣努力,那些落到應申手中的飛劍都好像是死了一般,動也不動。

應申看著一個個臉色憋得漲紅的青城弟子,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你們青城劍派這是在練什麽功法?怎生如此的神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應申!”一個青城劍派的弟子指著應申嗬斥道:“你究竟是用了什麽妖法,快將我們的飛劍還給我們!”

“對,還給我們!”那一眾青城劍派的子弟頓時都鼓噪起來,青城劍派的弟子一身修為,十成有七八成都是在那一口飛劍之上,如今飛劍被奪走了,便如同沒了爪牙的老虎,當然是心中焦急、害怕。

“怎麽會這樣?”江空流看著應申收取青城劍派弟子的手法,心中很是疑惑,好像這手法是專門克製青城劍派的功法一般。

“道友法力高強,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江空流身上猛然迸射出了強大的劍勢,好似是一把剛剛開鋒的寶劍一般,露出無比的鋒芒,直指應申。

“嘿——”應申嘿然一笑:“江空流,你以為你能夠打得過我?”應申身上忽然放出一道清光,這道清光在應申頭上結成了一朵鬥大的青蓮。這朵青蓮一出,便將江空流放出的強大劍勢消弭一空。

“道友好生精妙的功法。”江空流眼中精光閃動。

“嘿嘿,你可想知道我這門功法來曆?”應申笑眯眯的說道。

“願聞其詳。”江空流盯著應申說道。

“家師早年跟你們青城劍派有隙,故此得到了你青城劍派的功法。”應申緩緩的說道:“閑來無事之間,便仔細的琢磨了你青城劍派的功法,並推演出了一套專門克製你青城劍派各種煉氣、煉劍法門的功法,隻不過這門功法隻能修煉出元神而已,再往上便是不能了。”

應申看到江空流臉色極為難看,頓了頓又說:“後來,家師修為漸高,將此法廢棄,我對此功法的感情甚是深厚便求家師重新改過。於是家師又重新推演,我將此功法命名為‘殺青訣’,練就此功法之後的成就不下於青城劍派的嫡傳《九天玄經》《太玄神劍》與《玉清隱書金虎符經》。然而偌大一個龍鼇島,居然隻有我一個人練就了這門有意思的功法。真是,哎——我的那些師弟啊——”應申臉上露出了無比懊惱的神情。

“《殺青訣》?”江空流冷冷一笑:“真是有意思,那就讓貧道來試試道友的《殺青訣》吧。”江空流此時也顧不得是在天女門的佛母殿之中,身上飛出一柄飛劍,放出一道明亮的劍光斬向了應申。

“不巧的很!”應申嘻嘻笑道:“我這《殺青訣》也正好有運煉飛劍的法門。”應申將手在易阿童的那十二枚劍丸上一抹,這十二枚劍丸便立刻跳將起來,一道道劍光在劍丸之上吞吐不定,十二枚劍丸如同流星趕月一般殺向了江空流放出的飛劍。十二枚劍丸恍如車輪一般對著江空流的飛劍一絞,便有著十二道劍光狠狠的斬在了江空流的飛劍上,將上麵放出的劍光頓時破去,幸虧是江空流的這柄飛劍品質極高,被十二枚劍丸斬了這一下居然是沒有斷裂,而是搖搖晃晃的飛回到江空流的手中。

江空流頓時間麵如死灰,雖然僅僅是交手了一下,卻已然是明了應申用出所謂的《殺青訣》是真的能夠克製青城劍派嫡傳的功法,而且不僅僅是功法上,就連劍訣上也一樣是克製的死死的。

應申一臉風輕雲淡的對江空流言道:“江道長,你身在天女門做客,居然在佛母殿之中公然動武,難道這就是你們青城劍派的誠意,以及跟正道門派之中的情誼?真真是貽笑大方!”

“你!”江空流站起身來,手中長劍直指應申:“必死無疑!有生之年,我江某人必定要將你斬於劍下!”縱然是以江空流的心機、城府也再也忍受不住了。一部能夠克製自己門派的功法,那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如是這功法流傳了出去,那麽以後青城劍派的弟子就算是整日裏窩在青城山之中也是忐忑不安、心中惶惶。一出劍便被人克製的死死的,那麽若是跟別人鬥起劍來,還怎麽能夠斬妖除魔?不如直接拿劍抹脖子來的痛快。

“是嗎?”應申笑道:“江道長的這話真的是讓我心中惶恐啊!”應申咧嘴一笑。

江空流忽然將手一揮,一道清光之中托著六個小小的旗幡,朝著應申當頭罩下。應申怪叫一聲,身體化成了無數金色的流光四散而走,躲過了這六個小小的旗幡,而後在兩丈之外,這些金色的流光合在一起,顯出了應申的身體。

“江道長這是何意?”沈霓裳冷冷的說道,腦後顯出了一輪圓光,圓光之中一方轉輪在不斷的旋轉著,放出一聲聲梵唄、鍾鳴!

“嘿嘿!”應申看著江空流嗬嗬笑道:“江道長的火氣可真大啊,我應某人自問不曾有對不起江道長的地方,然而江道長居然動用青城劍派的鎮教大陣來對付我應某人。我應某人也不會做這等縮頭烏龜。”應申寒聲說道:“家師曾經說過要提兵踏平了你青城山,如今家師已然不屑與跟你們計較。我應申隻好代勞了。”應申大喝一聲:“來日我應申必定要提兵殺上青城山,滅了你青城劍派的道統。”

應申這話一說出,不僅僅是江空流跟眾位青城劍派的弟子感到一種無比陰冷的感覺湧上心頭,就連大殿之中的妙雲師太等人也是不寒而栗。

“善哉善哉!”妙雲師太、絕心師太等人不約而同的雙手合十,低聲誦著佛號。

江空流盯著應申看了看,良久長歎一聲:“老道著了你的道了,你收去他們的飛劍、使出《殺青訣》,都不過是要激怒我,要我動用六合旗門陣來對付你。然後你還堂而皇之的說出提兵殺上青城之類的話語。老道所不明白的是,以你的實力,殺上我青城山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為何還要做這一番功夫?”

應申笑了笑沒有言語,轉而是對著妙雲師太等人說道:“師太可命門下弟子收拾收拾,待到三日之後,便會請貴派上下一同暫避東海青碧島,等到家師將妖氛掃盡之後,便送貴派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