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
玄武門旁的一個冷清的小巷子中,一所高大的府衙上懸著一塊匾,上麵三個黑色的大字“皇城司”。皇城司的外邊站著幾個手持長槍、腰挎長刀的護衛,每個人都是太陽穴高高鼓起,麵容堅毅,眯著眼睛站在那裏,仿佛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噠噠噠……”一匹黑色的駿馬絕塵而來,馬長九尺,怒目昂首,任誰一看都要心中暗暗讚歎一句:“好馬!”讀過《周禮》的人都知道“馬八尺以上為龍”,這匹馬端的是一匹上好的龍馬!
騎馬之人更是一身的貂裘錦衣,腰間橫了一把長劍,直直的朝皇城司衝來!
幾名護衛各自一手緊握長槍,一手暗暗挪向刀柄!
那匹龍馬越來越近,離皇城司還有十尺之時,一個護衛突然衝出,長槍指著騎馬之人喝道:“皇城司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籲——”離那護衛還有四尺時,騎馬之人猛然拉住了那匹馬,黑色的駿馬前蹄高高抬起,“恢恢……”的叫個不停。周圍的護衛一下子全部圍了上來。
騎在馬上的人亮出一麵黑色的玉牌,玉牌之上有幾個陽文篆字“欽命皇城司副閣領”。
那些護衛一看到這麵玉牌連忙跪下了:“大人恕罪!”
騎在馬上的正是紀太虛。
“好了!起來吧!”紀太虛說道:“我如今就是皇城司副閣領,打開門,讓我進去!”
幾個護衛相互看了一眼,一名護衛說道:“回大人,大閣領有命,皇城司中一應馬匹、馬車等不得入內!”
紀太虛眼睛眯了眯說道:“也好!”紀太虛翻身下馬,立刻就有一名護衛將馬匹牽走。
“大人請隨我來!”一名護衛領著紀太虛進了朱紅大門。一進這皇城司內,紀太虛就感到這座府衙之中靈氣濃鬱,十數道氣息如淵如獄,一條青石小路通向百步之外的一個正堂。紀太虛跟著那名護衛來到正堂,一個身穿綠色官袍的中年人坐在一副桌案後埋頭正理文案。
“大人!”那名護衛說道:“新任的副閣領大人到了!”
那名綠袍中年人低著頭,用陰惻惻的聲音頭說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紀太虛聽到這話,頓時感到周圍似乎陰冷了許多!那名護衛拱手退去,臨走還不忘把門關好。
門一關,紀太虛感到四周又是一陣陰風,好像自己站在了荒墳之中!紀太虛心中冷哼一聲,昂首挺立。
“紀太虛?”那人還是低著頭,翻著文案用陰惻惻的聲音說道:“紀中山的兒子,定北侯?侯爺?”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大的來頭啊!”
“不過是個小小的七品文書!見到本侯還不速速下來!”紀太虛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而是厲聲喝道。
“哈哈!”那人陰笑道:“你在你那侯府中作威作福還自罷了!這可是皇城司!別以為你當個副閣領就能對我們頤指氣使,你在我眼中不過是個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那人突然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如紙布滿黑氣的臉,兩個黑黝黝的瞳孔仿佛是地獄一般瘮人!血紅的嘴唇好似抹了鮮血!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紀太虛,紀太虛感到無數恐怖陰冷的意念從內心深處升起!
“一個小鬼也敢如此!”紀太虛大喝一聲,兩眼之中射出兩道白光直接射到那人的眼睛上!
“啊!”綠袍人連忙捂住眼睛,絲絲黑氣從手縫中溢出。紀太虛抽出六陽神劍一道紅光壓在那人身上:“你竟敢對我無禮!”但見紅光如同熊熊的烈火,燒的那人身上黑煙四起!
“紀侯爺初來乍到何必為這些小人動了肝火?”一個八尺高的中年人從後堂轉出,手起一道紫煙,打散了紀太虛六陽神劍的紅光。
“鬼幽!還不退下!”這中年人喝到。
那個綠袍人連忙磕頭退下。中年人坐到書案之後的太師椅上:“侯爺今日來就任,本座偶染小恙,未能掃街相迎還請侯爺恕罪!”這人歪著頭看著紀太虛說道,雖然說是恕罪,但是紀太虛未能從他語氣中聽到半點請罪的意思。
紀太虛冷冷一笑,將六陽神劍收回劍鞘,坐到一旁的一把鐵木椅子上說道:“想必閣下就是大閣領左元公左大人!”紀太虛不緊不慢的說道:“小侯雖是一品的侯爵,大人雖然是四品的官職,但是我如今是這皇城司的副閣領,大人是大閣領,小侯還是得受大人的管轄,日後有什麽吩咐大人說就是了,小侯一定照辦!”紀太虛一臉淡定的看著左元公。
左元公看了看紀太虛微微一笑:“有侯爺這句話,本座就放心了!”
“這個老狐狸!”紀太虛心想:“若不是剛才我露了一手,隻怕如今連他的麵都見不得!此人已是三次天劫的人物,雖然我是侯爵,又是皇上欽命,他不敢拿我怎麽樣,但是三次天劫的人想要故意給我下絆子還是易如反掌的!聽說此人邪門的很,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師承來曆,又是鐵血之輩、殺伐果斷,一個不小心,怕是我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剛才那個鬼幽不曉事!侯爺別見怪!”左元公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知剛才的那人是什麽來曆?”紀太虛淡淡的問道:“好像不是人類之屬!”
“的確!”左元公說道:“此人名叫鬼幽,乃是一個鬼修之人!早年本座在外偶遇的,將其招進了皇城司,與他同時的還有鬼冥、鬼羅,總共是兄弟三人。剛才侯爺的一手儒家法術很是厲害啊!鬼幽三兄弟都是一次天劫頂峰的修為,竟然一照麵就著了侯爺的道!”
“嗬嗬”紀太虛笑道:“隻是小術而已,不值一提!”
紀太虛停了片刻又說:“不知這皇城司中都有什麽人物?還望左大人給小侯介紹介紹!也讓小侯好知道一下皇城司中的概況!”
左元公說道:“皇城司總共有大閣領一名,副閣領一名,下邊還有八大內侍都知分別是沈寒血、白祭、胡三娘子、方恨少、夜磨刀、戒殺禪師、方渡、王單衣。這八個人個個身懷絕技,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除去這八大內視都知,還有百十號執事,比如剛才的鬼幽就是皇城司的執事!這些人物侯爺以後都是會見到的!”
紀太虛點點頭。
左元公又說:“若是平時侯爺有什麽事,或是探聽到了什麽風聲,可以到後堂中有一個冊子,上麵記錄了何人在司中,何人不在司中,侯爺若是需要人手可以直接從那冊子上找,不過他們這些人往往是有事的!”左元公戲謔的說道!
紀太虛聽了這話,心中冷笑。
“也就是這了!”左元公說道:“不知侯爺是否閑暇啊!”左元公斜著眼問道,心想:“這小子,權且嚇唬一下他,讓他知道怕!”
“小侯有的是時間!”紀太虛懶懶的說道。
“若是如此!”左元公說道:“本座有件大事要侯爺去做,不知侯爺能應承下來否?”
紀太虛笑道:“小侯自是能辦!”
左元公說道:“侯爺果然有自信啊!”左元公盯著紀太虛說道:“昆侖山黑風窩有一個邪道門派名叫做玄陰煉屍宗!我調撥給侯爺些人馬,希望侯爺能幫忙把這個門派給滅了!”
紀太虛聽到這話心中大驚,想到:“好個左元公,真是狠毒,他自己收拾不下來讓我去收拾,哼,不過若是不接下來,滅不了這玄陰煉屍宗以後還怎麽談提師百萬縱橫漠北?再說,諒他左元公也不敢給我安排個十死無生的活計!”
紀太虛冷冷一笑:“好!本侯爺接下了!”
聽到這話左元公心中冷笑:“你個愣頭青,還真敢接!到時候有你哭的!”
“不知左大人的屍毒解了沒有?要不要本侯順便給你帶點解藥回來?”紀太虛看著左元公說道。
左元公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心中暗忖:“這小子知道這事兒?是了,這小子聽說是從小在宮中長大,自然有他的門路,知道也不足為奇!但是既然知道還敢接下?不簡單啊!看來計劃要變一下了!”
“本座之事不勞侯爺記掛!”左元公說道:“既然侯爺有這份魄力,本座自然會護得侯爺周全!”左元公此時身子筆直看著紀太虛又是不同的意味,再也不是先前那種看待膏粱紈袴的眼神!
“不知何時動身?”紀太虛笑道。
“三日之後!”左元公說道:“三日後,本座會調三位內侍都知,跟十五位執事陪同侯爺共同趕赴昆侖山,屆時就要看侯爺的本事了!”
“本侯自然知道!”紀太虛說道:“到時候本侯自然會見機行事!”
左元公點點頭:“如此甚好!侯爺需記住了,玄陰煉屍宗乃是一個邪道門派,門中大大小小共有百十人。宗門中有《玄陰煉屍真經》善於煉製各種僵屍夜叉,還能用十八頭飛天夜叉布下玄陰天屍大陣,大陣之利害能瞬間毀掉一座大山!門中之人俱是用秘法吸納玄陰煞氣,將身體練成玄陰天屍不死身,刀砍斧劈、水淹火燒都不能奈何,惟有用諸般雷霆秘法跟三千年以上的雷擊桃木才能對著玄陰天屍不死身造成傷害。侯爺腰間可是六陽神劍?”
“不錯!”紀太虛說道:“大人好眼力,正是六陽神劍!”
“六陽神劍乃是至陽至剛的神兵,正好克製玄陰天屍不死身!比雷擊桃木劍還要有用!”左元公說道。
紀太虛點點頭:“不知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小侯也好注意些個!”
左元公說道:“我會讓沈寒血、夜磨刀、胡三娘子跟著你,他們都是見識過玄陰煉屍宗的!路上有什麽不明白暫且問他們吧!讓本座與你說上一天,也不如你見到玄陰煉屍宗弟子一麵!”
紀太虛笑著點點頭:“小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