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到底今天王老太師來到這裏究竟是什麽事情?”冒頓輕輕笑著說道。

“你們想必正在為紀中山的事情發愁吧!”王和陽對著二人嘿然一笑,在二人不解的臉色中,王和陽自顧自的說道:“我們聯手將紀中山殺死,你們以為怎麽樣?”

“為什麽?”朵奔巴延吃了一驚,他萬萬是沒有想到,王和陽深夜到此,竟然會對著二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必是周極——”冒頓咧嘴一笑,忽然感到渾身上下一愣,王和陽眼神如劍一般的看著自己,冒頓連忙改口說道:“想必是你們大魏皇帝已經對紀中山開始忌憚了!不過是現在太早了吧!”

“這其中的緣由你們不用去管!”王和陽對著二人冷冷一笑,然後伸手放出了兩團白氣,飄到了二人的麵前:“若是你們願意跟我合作的話,便將這兩團白氣放入到你們識海之中,這樣的話便是立下了我儒門重誓!隻要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便會元神崩潰而死!你們看怎麽樣?”

“後來!”冒頓對紀太虛跟紀丹青說道:“我跟朵奔巴延都在王和陽麵前立下了重誓,不得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後來,四月十一的時候,王和陽便帶著西北二宗的長老跟朵奔巴延在狼山之下設伏,將紀中山將軍引誘出來,將其擊殺!朵奔巴延大國師因為這一戰,修養了十幾年,前一段時間得到了一件寶貝,才將自身的暗傷治好!西北二宗在場的所有長老,沒有被當場斬殺的,後來也被趙知元斬殺了!王和陽則是因為身中了紀中山將軍的萬裏狼煙手,早就能夠飛升的人,到現在還沒有飛升!”

“怪不得我怎麽擺弄那個朵奔巴延他都不說,原來是因為被王和陽脅迫著立下了誓言!”紀太虛心中想到,然後對麵的說道:“既然是立下了誓言,為何你今天敢說出來?”

“白璧瑕曾經將我身上的立下的重誓給用法力抹去了。”冒頓對紀太虛二人說道:“所以我今天敢於跟你們兄弟兩個說這話!”

“嗯!”紀太虛看了紀丹青一眼,紀丹青隨即將一張紙扔到了冒頓的手上:“大單於,簽個字吧!”

冒頓十分詫異的看了看這兄弟二人,隻好咬牙在這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加上了自己的印信。

“今天多謝大單於實言相告!”紀太虛對著冒頓拱拱手說道:“大單於請便!”而後二人便飄然而走。

“你們——”冒頓正要喊,想了想又停住了。

接下來幾日,冒頓率領著自己靺鞨的軍隊還有四國的聯軍來到了勒石關,然後在勒石關中略作休整,便繼續往北方撤退。

“看來紀太虛還是守信諾的!”冒頓路上想到:“不過這廝竟然還讓我畫押,實在是奇恥大辱!這可是在搜集證據,看來這紀氏兄弟已經想要對周極動手了!”

冒頓率領著自己的大軍剛剛進入到了雀蛇穀,看到這裏兩側險峻的山勢,心中想到:“若是紀太虛在這裏設伏,那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冒頓又搖了搖頭:“嗬嗬,他怎麽會可能在這裏設伏?畢竟有著勒石關在南邊震著,那裏的什麽動靜,我怎麽會不知道?”

大軍緩緩行進,在即將走出雀蛇穀的時候,冒頓忽然聽到有人在放聲高歌:“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裏。裏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問是誰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絕地紀。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誰能為此謀,國相齊晏子。”

冒頓此時心中一涼,抬頭一看,卻見一個白衣飄飛的儒生打扮的年輕人站在山頭之上,毫不顧忌的放聲高歌!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神色張狂,絲毫沒有一般儒生的中庸大度的樣子。

“韓淩霄?”冒頓驚呼一聲。

“嘿嘿!”韓淩霄此時轉過身來,看著冒頓嘻嘻笑著說道:“冒頓,咱們又見麵了!”

“你怎麽在這裏?”冒頓大吼一聲。

“本來是不應該我來的!”韓淩霄搖著頭說道:“無奈啊無奈!紀太虛跟紀丹青兩個說,曾經承蒙大單於告知真相,羞於見到大單於,而許應樞那個偽君子說是今天來此殺孽太重,實在於心不忍,隻好在大營之中誦經念佛為即將死去的這些將士超度!他娘的!”韓淩霄破口大罵:“老子修煉的是寒冰之道,為什麽要讓我來放這把火?”

“你!”冒頓此刻心如死灰,一臉驚愕的看著韓淩霄。韓淩霄對著冒頓嗬嗬笑著說道:“大單於,你覺得我剛才吟唱的《梁父吟》如何啊?這可是我新學的,若是有不足之處,還望大單於指點出來!”

冒頓哪裏有閑心來評價韓淩霄唱出的《梁父吟》,拔出腰間的寶刀,對著前麵大吼一聲:“走!快走!”

雀蛇穀中的靺鞨大軍立刻大亂,紛紛朝著前麵衝去!

“何苦來哉!何苦來哉!”站在高山之上的韓淩霄搖搖頭說道,而後將手一揮,兩麵的山崖之上立刻出現了許多的大魏士兵,這些大魏士兵將山頭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滾石檑木朝著山穀推下!大木巨石如同是下雨一般落到了下麵的山穀之中,不多時便將山穀的兩頭堵住了,將這其中的靺鞨士兵全部困在了其中。緊接著便有著無數的桐油、火箭之類的東西落到了下麵的山穀之中!

“我要殺了你!”冒頓仰天怒吼一聲,而後身化一道精光朝著韓淩霄衝了過來,隻見韓淩霄將手一揮,一道劍光從自己的手上放出,一道匹練一般斬向了冒頓。冒頓見到這一劍來的厲害,隻好反攻為守,來抵擋這道劍光!

“冒頓!”韓淩霄隨意的坐在了一塊兒石頭上,對著冒頓說道:“我這是太皓神劍,青城劍派傳世之寶,乃是天下數得著的頂尖飛劍。你是打不過我的!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如今你將堵著的木石什麽的打開,說不定還能救得些你的士兵。如若不然,恐怕今晚是這裏不留種類!”

冒頓一臉悲憤、絕望的看著韓淩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的沉靜,對著韓淩霄平靜的說道:“你轉告紀太虛!待到我見到他的時候,定然要將他碎屍萬段!”

“好吧!”韓淩霄對著紀太虛笑了笑說道:“我定然會將你的話帶到的!”

冒頓長歎一口氣,飛身落了下去。此時的雀蛇穀中到處都是火光衝天,將整個雀蛇穀弄得好似是一條巨大的火龍一般。冒頓本來也是有能力將這些火焰滅去的,隻是韓淩霄也是一個高手,若是自己貿然動用法力,定然會引得韓淩霄也動用法力的,說不定韓淩霄身上還帶著紀太虛的法寶,也隻好作罷,冒頓衝到了被巨石大木堵住的地方,手中的長刀不斷的劈出,硬生生的將這些巨木大石開了一個缺口。

韓淩霄看著下麵衝天的火光,一種十分難聞的焦臭的氣味直衝上天,顯得也是有些不忍心,看著冒頓領著一些有力量的將領衝出了缺口,逃之夭夭,也沒有去抵擋。

待到冒頓走後不久,紀太虛忽然出現在了韓淩霄的身後。

“哎——”韓淩霄對著紀太虛歎了口氣說道:“實在是太慘了!幸好我跟你是沒有仇的,如若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知道怎麽死的!”

紀太虛看了一眼下麵的雀蛇穀,在滾滾黑煙、衝天的火光的映照之下,紀太虛仍舊是一臉的平靜,良久,對著韓淩霄說了一句:“大抵在這一仗中,我們能夠燒死將近三十萬的靺鞨跟四國的聯軍吧。”

“這可不是我們!”韓淩霄咧嘴一笑說道:“這可都是你幹的,我不過是聽你的指揮而已!”

“哈哈哈哈!”紀太虛張狂的笑了一笑,身上飛出了數十道火焰,這些火焰在紀太虛頭頂結成了一個紅豔豔的蓮花。

“紅蓮業火!”韓淩霄有些驚訝的看著紀太虛頭上的這朵蓮花:“你是造就了多少的殺孽才煉就了這樣一品業火紅蓮啊!”

“誰知道呢!”紀太虛嗬嗬一笑:“經過這麽一把火,恐怕靺鞨好幾年都恢複不過來元氣!”韓淩霄看著紀太虛,不禁有些沉默。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將近第二天中午,韓淩霄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放出一道寒光,將整個山穀中的火焰打滅了。紀太虛看到韓淩霄這個動作,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命令大魏將士下山,撤回到了勒石關中。

在勒石關中,紀太虛見到了百裏未央跟鍾鳴鏑。

“看來你這是大功告成了!”百裏未央見到紀太虛歸來,嗬嗬笑道:“你這一下子設伏,可是又重創了靺鞨了!”

“這是自然!”紀太虛對百裏未央跟鍾鳴鏑說道:“我敢說,靺鞨至少是二十年之內,不能再進犯我大魏。”

“怎麽不見紀將軍抓獲的俘虜啊?”鍾鳴鏑看了看紀太虛的隊伍,不禁有些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