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是什麽計策。”許應樞說道:“不過是現在先假意放他一馬,然後在半路上伏擊,這樣就能一舉將其打殘了。然後乘勝追擊,開拓疆界!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也!我們現在的根基還弱,若是你一下子將靺鞨打殘,我們以後憑借什麽立身?”
“你的意思是養敵以自保?”紀太虛點點頭說道。
“對!”許應樞說道:“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現在隻能是做出個剛剛能夠將靺鞨打敗,不能將其滅去樣子。這樣才能一步一步的扶持起屬於我們的力量,培植我們自己的黨羽爪牙。如今這場大戰結束的太快,出乎我的預想,我們隻能是養敵以自保了!”
“隻是——”紀太虛皺著眉頭說道:“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如果就這麽白白的放棄,以後想要再有這麽一個機會,那可就難了!”
“這關係到以後的大計!切切不可莽撞!”許應樞拉著紀太虛的龍鱗馬說道。
紀太虛低頭沉思了許久,說道:“我隻去殺靺鞨的士兵,不去開疆拓土,攻打靺鞨便是了!”
許應樞聽到紀太虛這般說,看著紀太虛,心中長歎一口氣,搖搖頭說:“好吧!既然你都這樣決定了,我也不阻攔你!隻是,你今天這般做,以後我們會有許多的麻煩!”
“再多的麻煩又能怎麽樣?”紀太虛輕聲笑道,忽然心中一動,伸手一道金光打入到了許應樞的身體之上,許應樞立刻感到之中莫名的法力、願力加持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陣驚詫。
“這是我在萬魔妖國之中收的一千萬妖魔鬼怪。”紀太虛對許應樞說道:“可以產生一種強大的願力、法力,加持到你的身上。我總共也才收了四千萬上下而已,你還可以讓這些妖魔自行繁衍。”
許應樞看著紀太虛,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有這種豪氣了,這力量確實是驚人。能讓任何一個人睥睨天下的高手。”
紀太虛哈哈一笑,沒有說話,將蛟皮絞成的長鞭抽在龍鱗馬之上,衝出了大營。
“大單於!”那個到過紀太虛大營的靺鞨使節對冒頓說道:“紀太虛命人送來了書信,說是,明晚子時,三麵圍攻的軍隊會集合在一起,向後撤去三十裏。”
“哦!”冒頓看著這個人說道:“紮牙篤,如果你是紀太虛,你將會怎麽辦?”
紮牙篤小心的看著冒頓說道:“這個——如果我是紀太虛的話,我定然會在我們回歸的路上設伏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的!”
“就是!”冒頓笑了笑說道:“依照紀太虛的性子,定然會在半路設伏的。但是我們還不得不趁著這個機會拚一下,真是明知山有虎,還得向著虎山行啊。”
“那我們該怎麽辦?”紮牙篤問道。
“不過是小心防禦罷了!”冒頓說道:“我們靺鞨將士馳騁草原,還差不多,然而,若是防守什麽的,便不是我們擅長的了。若是一心的困守在狼城之中,我們會被紀太虛用詭計全部殲殺的。傳令下去吧!命令三軍修整,明日亥時出發!”
“小心點兒!”
“都小心點兒!咱們現在還是處在危險之中,隻有渡過了狼山,我們才會真正的安全!”黑夜之中,不斷的有著靺鞨將領小聲的吩咐著。夜色之中的隊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沒有人敢於拿出火把,隻是跟著前麵的將領小心的前行著。
“大單於!”忽然有一個斥候快速跑到冒頓的麵前,一臉驚恐的看著冒頓。
“什麽事兒!”冒頓皺著眉頭問道。
“紀太虛!紀太虛!”這個斥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這句話一說,冒頓的心忽然好似被什麽東西抓了一下,厲聲說道:“紀太虛怎麽了?”
“大單於!”這個斥候對冒頓小心的說道:“紀太虛在前麵,說是要見您!”
“他帶了多少兵馬?”
“兩個!就他跟他的弟弟紀丹青!”
“哦?”冒頓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想到:“看來他們是過來了解什麽私事的。”然後便對這個斥候說道:“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是!”這個斥候立刻在前麵領著冒頓去見了紀太虛紀丹青二人。此時的二人正在被一群靺鞨士兵圍在中間,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二人。
“二位紀將軍好!”冒頓在馬上對著紀太虛紀丹青二人拱拱手說道。
“大單於好!”紀太虛紀丹青二人自然是回禮。
“大單於!”紀太虛對冒頓說道:“既然我兄弟二人敢於孤身來到這裏,自然是為了一些私事,故此——”紀太虛看了看周圍的靺鞨士兵。
“都退下!”冒頓對著眾位士兵揮了揮手說道。
那些靺鞨士兵,相互看了一眼,不敢違抗冒頓的命令,隻好都退下了。
“刺激愛更無他人!”冒頓對紀太虛紀丹青二人說道:“二位紀將軍,有什麽話就說吧!”
“那好!”紀太虛深吸一口氣說道:“當年我父親是怎麽死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的,如果你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我可以考慮撤去附近在勒石關之外的伏兵!”
“你說的可是真的?”冒頓眼中精光一閃。
“哼!”紀太虛冷冷一笑:“你若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好吧!”冒頓聽到紀太虛如此說,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看來我是別無選擇了!那時候按照你們大魏的紀年來說,還是弘治四年!我也是剛剛登上了靺鞨單於的位子。那時候你的父親紀中山將軍正好是率領大軍在狼山之下跟我大魏的左右賢王大戰!那天晚上,是四月初九,我跟國師朵奔巴延正在合計著對付你父親的對策!便忽然聽到外麵有士卒說是有人求見——”冒頓說著好似回到了那個晚上……
“紀中山法力已經是很高了!”王庭之中的單於大帳之中,朵奔巴延對冒頓說道:“就算是我動用萬魔妖國對上此人,勝敗也隻是在五五之數!再說,還有個時不時就會出現在紀中山大營的趙知元!”
“難道我們就不能請出西北二宗的長老出手?”冒頓對朵奔巴延說道。
“西北二宗的掌教並不像觸動紀中山這個黴頭!”朵奔巴延苦笑說道:“其實是更不想去招惹趙知元這個人,此人雖然在中原名頭不顯。在東海之上,可是跺跺腳,半個東海都要海嘯的主兒!惹上了這二人,根本就是沒有什麽好處,淨給自己找麻煩!”
“真是令人頭疼!”冒頓苦笑著說道:“紀中山已經在大草原之上建起了狼城,狼山之下的勒石關也已經建成了大半!若是將這兩座城池建起,我們靺鞨便要遭殃了!”
“大單於!”一個士兵忽然闖進了單於大帳之中。
“什麽事兒?”冒頓跟朵奔巴延都有些不高興,對這個靺鞨士兵嗬斥道。
“帳外有一個大魏之人求見,說是跟大單於跟大國師都是舊相識!”這個靺鞨士兵說道。
“老相識?”二人對視一下,都揚了揚眉毛。
“讓他進來!”朵奔巴延對這個士兵說道。
這個士兵出去之後,便立刻有一個身披大氅,身材挺拔的人走了進來。此人一身的氣息極為的隱晦,顯然是一個高手,不過此時卻帶著一個鬥篷,將自己的臉遮住。
“不知閣下是——”冒頓跟朵奔巴延二人同時都運起了法力,大帳之中的火光將二人的臉映照的一片通紅。
這個人站在火盆的前麵,輕輕的將頭上的鬥篷拿了下來。二人一看,同時驚呆了:“王和陽!”
“絀!”朵奔巴延輕喝一聲,頭上立刻飛出了萬魔妖國,放出一道道黑光將自己跟冒頓罩住。
“大國師莫要激動!”王和陽對著二人一笑,屋內的火光映照著王和陽的笑容,讓二人沒由來的感到有些陰冷。
“以老夫的力量來說。”王和陽笑著對二人說道:“就算是你們聯手催動萬魔妖國,也不是我的對手!”
“哼!”朵奔巴延冷哼一聲說道:“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王庭,在這裏我們靺鞨的高手何止千萬,我隻要高喊一聲,便有著無數的人進來將你砍成肉泥!”朵奔巴延雖然是說的很是囂張,可是語氣之中,沒由來的透露出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那好!”王和陽對著二人又笑了笑,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寶劍:“那就看看你們靺鞨高手來得快,還是老夫的劍快!”
“你——”朵奔巴延又怕又怒。
“慢!”冒頓此時忽然笑道,對王和陽說道:“王老太師乃是當世名儒大賢,又是大魏的支柱!今日夤夜來此,恐怕不是為了我二人的性命吧!”
王和陽斜著眼睛看了看冒頓說道:“嗬嗬,你就是冒頓?嗬嗬,要比你父親強多了,定然是一代雄主,今日老夫若不是有事,定然將你斬殺,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