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極冷笑一聲,轉過頭看著紀太虛說道:“紀愛卿,火尋微也是你的嶽父,你想讓朕怎麽處置他啊?”
火尋微聽到周極這樣說,一臉驚恐、期盼的看著紀太虛。紀太虛躬身對周極說道:“陛下乃是天子至尊,言出法隨,無論如何做都是對的!”
周極聽到紀太虛這樣說,便對火尋微說道:“你自己領著你的殘部回烏桓去吧!”
火尋微聽到周極此言,心中也是喜憂交雜,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周極站在紫薇帝星的位置,好好打量了一下太乙混天象陣,而後身上無數的星光飛出,整個大陣之中的星光衝天而起,如同長江大海一般的星力被天上的群星收回!太乙混天象陣便這樣被撤去了!
“眾將聽令!”周極大喝一聲:“速速前去追趕靺鞨逃兵,一定要將冒頓給朕擒拿回來!”
“是!”眾將齊聲回應到,而後各自率領著自己的部下朝著靺鞨大軍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皇帝自己帶來的左右衛大軍跟禦林軍則是一部分守在皇帝身邊,一部分衝到了碧血川兩岸,開始整理戰場!
七十二路天門陣被周極震破的時候,靺鞨方麵死了不下四十萬人,碧血川兩岸此時已經形成了一片片烏蒙蒙的陰雲,其中不斷有著一聲聲的鬼哭狼嚎傳出!顯然都是由靺鞨士兵的陰魂怨氣凝成!
“善哉!善哉!”這時沈霓裳的師父師叔妙雲、素心二位師太來到周極跟前:“陛下,這裏怨氣衝天,陰魂密布,恐有損陛下聖德,請陛下允許老尼等在這裏為亡魂超度!”
“嗬嗬……”周極笑著說道:“二位師太慈悲為懷,令人欽佩。要超度這些亡魂,幾位師太盡管施為便是,隻不過幾位師太要盡快了!不然這裏的冤魂恐怕要被玉門關之上的煞雲收走了!”周極指著周圍緩緩飛向玉門關的陰雲笑了笑就起駕回去了!
妙雲師太二人立刻盤膝坐在了地上,大聲的誦起《往生經》來,身上放出一道道金光,在這金光的照耀之下,顯現出一個個半透明的冤魂來,這些冤魂對著妙雲二人拜了幾拜,便自消失不見,投入到輪回中去了!但凡是這般作為的冤魂,都是被佛光消去了本身的執念,怨氣,放下了一切,得到了解脫,從而從容進入到六道輪回之中!故而感恩戴德,對妙雲等誠心禮拜!
就在妙雲二人在超度亡魂的同時,碧血川北岸,在一堆屍體堆積,鮮血沒住了腳脖子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光!白鬼神一臉陰笑的放出了自己煉製的那件奇特的法寶——六道輪回!六個巨大的黑洞放出無邊的吸力要將這些陰魂吞噬!然而,無論白鬼神如何用力,周圍的亡魂都沒有被自己吸過來!
白鬼神不禁大怒,低聲喝到:“是誰!給我滾出來!”
“阿彌陀佛!”一聲低沉的佛號響起,三個老和尚渾身上下金光綻綻,出現在白鬼神麵前!正是如海,如空,如性三位高僧。
“是你們三個老東西!”白鬼神絲毫不忌諱的說道。
“施主犯了口嗔了!”如空好心的提醒到。
“哼!”白鬼神冷哼一聲,對三位神僧說道:“你們三個老不死的,今天是注定不讓我收取這些陰魂了?”
“畢竟人死為大!”如性對白鬼神說道:“還是讓這些陰魂早些安息,進入輪回才是!”
“我這也是輪回!”白鬼神手中捧著自己煉製的六道輪回說道:“你們為何不讓進!”
“施主與貧僧都知道施主的輪回是怎麽回事兒。”如空說道:“還望施主慈悲!”
白鬼神收起六道輪回,縱身飛起,對三位神僧喝到:“你們三個該死不死的老狗,我知道你們定然是被紀太虛叫來在這裏專門等著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我要讓你們一生一世都飛升不得,見不得你們那個師兄!”
“善哉!善哉!”三位神僧同時雙手合什,低聲歎息。隨後三人便同時也誦起了《往生經》,三人身上金光之燦爛,非是妙雲二人可以相比。浩大的金光映照的半邊天都是呈現一片金色,地上的鮮血也都在金光照耀之下漸漸消失!
此時正在龍鱗馬上朝著北方狂奔的紀太虛感知到碧血川邊金光衝天,回頭略略看了看,眉心飛出一溜金光,金光之中三顆舍利浮沉不定。這三顆舍利放出光華在紀太虛身上一卷,便將朝著碧血川那裏飛去!
妙雲、素心人見到如海三位羅漢前來,也不敢放著三位神僧班門弄斧,來到了三位羅漢身邊,端坐在三人身後。眾人身上的金光連在一處,在半空中化成了一片光明祥雲,放出道道光華渡化著周圍的陰魂!
一道金光從北方天際飛來,妙雲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三顆戒定慧舍利,舍利之下還有一方由三顆骷髏頭攢成的寶塔,跟一個小小的轉輪金光!
“這不是紀太虛的骷髏塔嗎?”妙雲師太心中想到。
隻見這三顆舍利化成了一尊丈八大佛,對著如海等三位神僧說道:“我來助你們!”
“多謝紀施主!”三位神僧同聲對這尊大佛說道。妙雲、素心二人心中都是大驚,從來都是知道紀太虛法力高強、法寶眾多,沒有想到紀太虛佛法的修為也是如此的高超,居然是已經凝練出了戒定慧三顆舍利,這可是羅漢的征兆!雖然二人識海之中也各自凝練出了一顆舍利,然而自己的舍利跟紀太虛這次放出來的戒定慧三顆舍利是沒有辦法比較的。隻要紀太虛能夠閉關個幾十年,專心將自己的佛法修煉上去,便能夠立證羅漢果位。
這尊大佛居然起身端坐在了這片光明祥雲之上,腦後顯出了一輪圓光,這輪圓光一出現,隨著戒定慧三顆舍利而來的這個小小的轉輪金光便也飛入到了這輪圓光之中。那方骷髏塔盤旋在這尊大佛的頭頂,無數的金光祥雲從這方骷髏塔上放出。如空、如海、如性三位神僧各自將自己的法力灌注到這尊大佛身上。大佛腦後的圓光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轉輪的印記,這點轉輪的印記越來越清晰,最後腦後的整個圓光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轉輪。
大佛身上金光四射,四周喃喃響起了祈禱之聲,大佛雙手合十,張口說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王舍城……”這尊大佛一開始宣說經典,便立刻震動十方,周圍所有的陰魂都漸漸的安定下來,一個個露出自己的本來麵貌,端坐在半空中開始聽這尊大佛宣說佛法!
“嗯!”此刻正在趕回玉門關的周極眉毛一揚,對著王和陽傳音道:“他想成佛作祖?”
“嗬嗬——”王和陽笑了笑說道:“成佛作祖哪有這麽容易,可見此人如今還是小孩子氣。陛下更是不必介懷了,再說,如今我們不是找到了一個飛升的方法了嗎?”
待到這尊大佛將經典宣說完畢,便見碧血川兩岸俱是金光騰騰,那些冤魂身上都是綻放出了一點點金光。這些冤魂對著這尊大佛都是頂禮膜拜,顯得極為的虔誠,一種莫名的法力加持在了這尊大佛身上。大佛腦後的那個轉輪金光更加的明亮,轉輪轉動之間,發出種種妙樂天音,冤魂聽到了這天音妙樂,臉上一個個顯得十分的滿足。
“善哉善哉!”這方大佛雙手合十低聲宣號道,而後這些陰魂便再度對這方大佛頂禮膜拜,一個個投入了輪回之中。
“阿彌陀佛!”如空三人對著這尊大佛說道:“紀施主法力廣大,超度了這些冤魂,,實在是功德無量啊!”
“若是沒有三位神僧的幫助。”這大佛說道:“我又怎麽能夠將這些冤魂渡化?如今戰事緊急,紀某已經將羌渠王鮮昆圍住,實在是一心難以二用!告辭!”這尊大佛重新化成了三顆圓溜溜的舍利,包裹著骷髏塔飛遁而走!
看著飛走的三顆舍利,妙雲師太跟素心師太心中感慨無比,根本就沒有想到紀太虛的佛法竟然精深廣大到這種地步。
此時的對紀太虛騎在龍鱗馬上笑嗬嗬的看著眼前的羌渠王鮮昆,身旁的一匹駿馬之上紀丹青一身水汽澎湃,周圍都是端著飛蝗弩的大魏士兵。大魏士兵圍成了一個大圈,將羌渠王帶領的兩萬兵馬圍在了中間,四方之上還有許應樞、支太皇跟韓淩霄三人。無論鮮昆想要從哪個方向逃走,都是行不通的。韓振紀太虛是萬萬不敢帶著出來追剿的,若是帶著韓振出來,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仁義禮智信的言語來絮叨。
“羌渠王!”紀太虛對鮮昆說道:“你降了吧!你若是肯投降,我定然是會向皇上求情,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都享用不盡的!”
“哼!”鮮昆對著紀太虛說道:“我們靺鞨男兒寧死不降!”
“寧死不降!寧死不降!”這些靺鞨士兵都跟隨著鮮昆重複道。
“好好好!”紀太虛拍著手笑著說道:“果然不愧是縱橫草原的好男子,著實是有著幾分的血性,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僅僅是有著血性還是不夠的。”紀太虛將手一揮:“放!”四周的大魏士兵聽到紀太虛這話,都立刻扣動了機簧,將飛蝗弩上麵的箭隻射了出去!
那些被圍在中間的靺鞨士兵,一個個慘叫著倒了下去。
“大膽!”一聲暴喝忽然在天際響起,一個老道閃電一般的從天上衝了下來,手上放出一道雷光打向了紀太虛!
“三劫三運!”紀太虛雙手向上一推,一道清光從手上飛出,化成了一個巨大的世界的崩滅的景象,將這道雷光打散,而後撞向了這個老道!
“給我破!”老道大喝一聲,對著這道清光連連打出了數十道雷光,方才將這個世界的虛影打散!
“成逐濤!”紀太虛指著這個老道喝到:“你們魔教西北二宗來了這麽多的高手,如今死的就剩下了你跟大竹老人兩個,就連你的一身法寶都被王和陽一一毀去。你今天若是不出來,我還以為你逃遁回了你北方魔教的宗門呢!你如今就是一個沒了爪牙的老虎,還敢來送死!”
“好生猖狂的小子。”成逐濤氣的眉發皆張:“老夫就算是沒有了全身的法寶也能將你殺死!給我死來!”成逐濤身化一道黑光朝著紀太虛衝來,手中不斷的放出各種罡煞雷火打向了紀太虛!
“今天我可沒有什麽心思跟你拚鬥!”紀太虛冷哼一聲,身上忽然飛出了兩道火光,顯化出了金烏道人、朱雀道人。這兩尊紀太虛的化身各自放出太陽金焰跟朱雀真火燒向了成逐濤。成逐濤見到這兩尊化身來的凶猛,身上湧出了一層層的黑光,護住了自己。
這時,忽然又有一道精光朝著成逐濤當頭罩下,八根黃澄澄的銅柱子將成逐濤困在中間。
“成逐濤長老!”紀太虛對著成逐濤笑道:“實在是抱歉,我要將你殺死了!”紀太虛將手一拍,八根銅柱之上各自飛出八條火龍,口中吐出熊熊火焰,燒向了成逐濤。成逐濤無奈,身上湧現出了層層光華,隻是從火龍口中噴出的火焰實在是太過凶猛,將成逐濤周身的光華層層燒去。紀太虛將手一拍,通天神火柱之上忽然迸出了一道雷光,將成逐濤放出的光華震散,周圍的烈火頓時便將成逐濤燒成了灰燼,就連元神也燒成了虛無!
如此手段,看的羌渠王鮮昆雙腿直發軟!
“殺!”紀太虛收回了自己的化身法寶,指著其中的靺鞨士兵冷聲說道:“一個不留!”
“殺啊——”周圍的大魏士兵立刻衝了過去,將其中的靺鞨士兵全部都殺死,而後紀太虛手上彈出了一點火星落在了這些屍體之上,這點火星猛然間便強盛了起來,將所有的屍體都點燃,不過片刻,便將這些屍體全部都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