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莫哭!”紀太虛安慰道:“到時候我會帶你去見他的!”
“可是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是我的曾爺爺了!”冬兒繼續哭著說道。
紀太虛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
“善哉善哉!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這是一個宏大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紀太虛回頭一看,便見四道金光落在了紀太虛身邊。金光落定之後,顯出四位和尚來。當頭的一個滿臉皺紋,身披一件陳舊的黃色衲衣,身後站立的三個和尚中赫然有紀太虛見過的如海神僧。
當頭的這個和尚對著紀太虛雙手合十,彎了一下身子說道:“小僧如是,見過紀掌教!”紀太虛聽到這話,心中凜然,連忙回禮說道:“原來是如是神僧,弟子久聞如是神僧大名,今日得見金身,著實是三生有幸!”
“紀掌教客氣了!”如是麵容沉靜,對紀太虛說道:“小僧今日來本來是要臨別拜見佛祖,隻是佛祖已然去了淨土世界,從此我佛教三世佛圓滿。”紀太虛早已經知道胡菩提老人得證了佛陀道果,然而並不知道胡菩提究竟成就了什麽果位,便當下問道:“不知佛祖證就了什麽業位?”
如是雙手合十說道:“善哉善哉,未來星宿如來,與燃燈古佛、如來釋迦世尊並列。”紀太虛這時才終於驚呆了,沒有想到胡菩提的果位竟然是如此之高,已然跟太上道祖、釋迦世尊等並列。
“可惜小僧緣法不夠,隻能到上界再見佛祖真容了!”如是輕輕的歎息道。
“神僧飛升之機應當不遠!”紀太虛說道。
如是看了看紀太虛跟依舊在輕聲啜泣的冬兒兩人,輕聲說道:“小僧還有一事想要請二位前往圓音洞,不知二位可否移駕?”
紀太虛說道:“神僧有請,自然不敢不從。”紀太虛拉起冬兒說道:“冬兒,我們去如是神僧那裏吧!好不好?”
冬兒哭著說道:“如今在這一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以後我就聽太虛哥哥的。”紀太虛也知道冬兒本體乃是一隻九尾靈狐,看樣子也是剛剛脫去本體,化成人身不就,心性單純,又是未來星宿如來托付,自然是小心嗬護。
當紀太虛來到圓音洞之後,發現洞中擺設除了幾個蒲團,跟一些必備之物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紀太虛不禁心中歎息道:“看來如是、如空、如性、如海四個實在是真正的苦行僧,有此驚天動地的修為著實不易。”
四位僧人分別坐在了四方的四個蒲團之上,紀太虛則拉著冬兒站在如是的身旁。
“本來小僧是應當今日跟佛祖一同飛升的。”如是神僧說道:“隻是身上無意之間結了一段大因果,故此滯留此界不敢貿然離去。今日請二位來此,便是想要二位替我接下這段因果。”
紀太虛眉頭一皺,說道:“不知是何等因果?”
如是神僧歎了一口氣,將手一指,四人中央的地上忽然湧出一道金光來,金光之中顯出一個法寶,正是紀太虛見過的七寶金幢。七寶金幢之上放出一陣陣金光,金光之下鎮壓了另外一件法寶,乃是孔雀明王幡。孔雀明王幡周身繚繞著黑氣,其上不斷的湧出一道道五彩光華。幡麵之上顯出一個臉上露著邪氣的人,這個人竟然跟如是神僧有些相似,隻不過是年輕幾十歲而已。
“如是!”這個滿臉邪氣的人看了看紀太虛跟冬兒說道:“你就想憑借著這兩個小輩來對付我,哈哈哈哈,可惜他們修為太低了!根本殺不了我,你莫要忘了,我跟你一體,隻有你的三個師弟才能對付我,哈哈哈哈,隻是他們下得去這手嗎?”如是將手對著這人一指,便見一道金光封住了孔雀明王幡,這人兀自在裏麵大聲叫嚷,隻是聲音再也傳不出來了。
“這件法寶名叫孔雀明王幡!”如是神僧說道:“小僧早年之時曾經跟莫問天真人論道,雖然未曾讓莫問天真人占了上風,但是小僧回來之後發現自己心中已經被莫問天真人引出了一絲惡念!本來小僧是要將這絲惡念一點點用佛法化去,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點惡念愈加壯大,小僧無奈之際,才跟我三位師弟一起煉就了這件法寶,將這點惡念寄托在這首幡上。後來吐蕃大悲法王前來借用這件法寶去降服多吉,卻無意中被多吉化成的三毒黑蓮入侵,竟然化出了自己的意識。這廝的法力愈來愈高,又是從我身上化出,所以以小僧的能力來說,也是隻能將其暫時鎮住,不能將其殺死或者渡化。”
“這個妖孽如此厲害?”紀太虛問道:“難道神僧跟如海、如空、如性三位高僧聯手都對付不了?”
如是神僧歎了口氣說道:“小僧等師兄弟四人,差不多同時出家,自從出家伊始,便是我照顧他們,他們學習佛法有何為難之處也是我來替他們解答。他們三個早已能夠證就羅漢果位,隻是隻要我在這裏,他們就無法擺脫我的影響,悟通最後一層。”
“善哉善哉!”三位神僧同時雙手合十,對如是說道:“師弟慚愧!”如是連忙一一回禮:“是我誤了三位師弟!”
如是緊接著又說:“因此我急於飛升上界!隻要我能飛升上界,師弟三個便可立證羅漢果位。隻是這妖孽從我身上化出,法力可謂是同根同源,就算是師弟三個聯手,也未必能夠將其渡化!所以想要請求紀掌教出手!”
紀太虛輕輕一笑,說道:“我才有多少道行?連四位神僧都鎮壓不住的東西,弟子怎麽能夠對付?”
如是對紀太虛說道:“這妖孽隻要一出來,便會有擾亂天下之危險,所以小僧想將這妖孽鎮壓在太清教的太清仙境之中。待到紀掌教修為高深之時,或殺或渡,便任由紀掌教處置。”
“這個卻是小事!”紀太虛爽快的說道:“太清仙境我也不常回去,隻要如是神僧想用,便可用罷!”
如是笑了笑說道:“多謝紀掌教!”
隨後眾人又帶著七寶金幢、孔雀明王幡等物來到了地處昆侖山的太清教宗門之中。來到這個小千世界,如是神僧對紀太虛說道:“這個世界乃是文始真人開辟,其中殘存的有文始真人的法力,山峰之上的太上殿中還有太上道祖法力的庇護。待到我們將這妖孽鎮壓在太上殿下之後,小僧便會用法寶將這方世界鎮住。以免妖孽破開小千世界虛空逃脫。”
“好!”紀太虛點點頭,眾人來到了山頂之上的太上殿前,紀太虛跪在大殿之前對著大殿之中的太上道祖的牌位說道:“弟子紀太虛,今日因鎮壓妖孽欲請開太上殿,望乞道祖錘煉。”紀太虛連著將這句話說了三遍,便見眼前的這宮殿頓時飛了起來。
如是一見如此,便立刻伸手放出一道金光,將孔雀明王幡鎮在了太上殿下麵,幡麵之上顯出那個如是邪念化身來:“如是,就算是把我鎮壓在這裏又能夠怎麽樣?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破開這個世界逃走,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奈何不了我的!”如是伸手祭出七寶金幢,將這首孔雀明王幡鎮住,而後太上殿轟然而落。紀太虛連忙跪拜道:“弟子謝過道祖!”
而後如是伸手拿出一方大印,對紀太虛說道:“還請紀掌教將一滴精血點在這方大印之上。”紀太虛一看這方大印,便發現這大印之上刻著一個大大的鎮字。紀太虛雖然不明就裏,還是照著如是說的做了。
“這方寶印是我從未來星宿如來那裏求來的。”如是神僧說道:“專門為了鎮壓這個妖孽。將這方大印祭起之後,這方小千世界便隻有紀掌教能夠進來了!”如是隨即伸手一拋,這方大印放出無邊的金光升騰在空中,隨即消失不見。
“啊——”一旁的冬兒輕聲驚叫一聲,便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如是、如海、如空、如性四人。紀太虛見到這情景,便立刻想到定然是那方寶印將這他們幾個排斥出去的。
紀太虛正要也飛出去,忽然看見太上殿下麵忽然冒出了一道道黑光,那個如是惡念化身頓時傳出聲音:“道友救我,道友千萬救我一救!”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紀太虛輕輕笑著說道:“我可不敢將你放出來!”
“道友莫要聽信那個如是胡說!”這個聲音立刻說道:“道友若是能夠將我放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厚報道友!”
紀太虛輕輕笑著說道:“你準備怎麽樣厚報我?”
“隻要道友放我出去!”這個聲音連忙說道:“我就將如是修煉的佛法交給道友,還有這首七寶金幢我也會雙手奉上!這件法寶本來如是是要將其祭煉為自己的證道之寶的,其中用了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主藏寶、典兵寶七種至寶,七寶金幢妙用無窮,十分玄妙——”
“我身上自然有法寶、有道法!”紀太虛輕輕笑著說道:“也不會在乎這件法寶跟如是神僧的修煉法門,你不要多費口舌了,你就安心吧!等到我有本事除去你的時候,自然會過來將你的封鎮打開,將你殺死!”紀太虛說完將手一指,這方世界之中忽然便生出了五座高山,這五座高山形成五行之勢,將這座山峰緊緊的封住,五道光氣衝到這座山峰之上,好似是五條鎖鏈一般。如是的這個惡念護身立刻被這股大力狠狠的鎮壓了下去。
待到紀太虛出了這方小千世界,便見到如海、如空、如性三個人身上佛光盎然,身上氣質又是不同凡響。
“太虛哥哥!”冬兒跑到紀太虛身邊拉著紀太虛說道:“如是也追隨著我曾祖父而去了。”
紀太虛聽到這話,心中也是無限的感慨,對這三位高僧說道:“如是神僧求仁得仁,三位高僧也證就了羅漢果位,實在是可喜可賀!”
“紀掌教!”如空對著紀太虛說道:“師兄已然飛升而去,以後若是紀掌教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圓音洞找我們師兄弟三人,我們師兄弟三人定然鼎力相助。”說完伸手一指,一朵小巧的蓮花便落到紀太虛手中,師兄弟三人立刻化成金光飛回了圓音洞。
紀太虛收起這朵蓮花,拉著冬兒說道:“冬兒,我們也走吧!”
“太虛哥哥!”冬兒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對紀太虛說道:“我們去哪兒?”
“我帶你去打仗耍子!”紀太虛放出了兩頭鯤鵬:“我們騎著這個去那裏!”
“不!”冬兒搖搖頭說道:“這東西太醜陋了,跟迦樓羅差不多,我不要騎這個——”紀太虛聽到這話,嗬嗬一笑收起了鯤鵬:“你見過迦樓羅嗎?”
冬兒乖巧的點點頭說道:“見過,大梵宮中有許多迦樓羅呢!我曾爺爺將他的一百多件法寶都交給我了,那個大梵宮中,就有八部眾護法,每部有三百萬呢!”
紀太虛聽了這話,嘴角不禁**了兩下,心中想到:“有個當佛祖的曾爺爺就是不錯!”隨即放出了兩頭青鸞對冬兒說道:“那這個怎麽樣?”
冬兒見了青鸞,立刻笑著說道:“這青鸞好看,我要坐這個走!”
平戎萬全陣之前,兩團精光正在半空不斷的碰撞著。碧血川北岸的七十二路天門陣也是縱橫數十裏,但是這縱橫數十裏的氣勢要遠遠的蓋過碧血川南岸縱橫百十裏的平戎萬全陣。冒頓此刻正坐在一個高台之上,冒頓身邊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極為完美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白璧瑕。
“白先生,你覺得這個扶餘的猛將能否將這個鍾驚弦拿下?”冒頓笑著對白璧瑕說道。
“可能吧!”白璧瑕笑道:“扶餘雖然是小國,然而畢竟是國中的第一猛將,如果沒有人來橫插一手的話,他肯定能夠將鍾驚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