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濟看著紀太虛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已身亡多時,你辜不辜負我又有什麽關係?你隻要不辜負這億萬華夏眾生便好。”

紀太虛聽聞此言,立刻雙手捧著平戎萬全陣跪拜在檀道濟麵前,鄭而重之的說道:“前輩放心,太虛取得此圖之後若是不能護佑我華夏眾生,此當萬箭穿心而死!”

檀道濟點點頭說道:“你有此心便好!”檀道濟將手一揮,一個黑色的鐵牌便落到紀太虛的手中。紀太虛雙手拿著這方鐵牌,感到這鐵牌入手甚是沉重,好似有一座小山的重量。

“這方鐵牌乃是控製外麵那二十萬軍魂之軍令。正所謂軍令如山,故此十分沉重,這二十萬軍魂我留之也無用,你帶走吧。”檀道濟對著紀太虛說道:“以後我就要將這珪山封住了,那頭玄犛乃是我看門用的,不可被外麵那個小子弄死了。”

外麵的白鬼神跟玄犛鬥得正酣,卻見玄犛望天大吼一聲,隨機縱身躍起,而後頭朝下,對著地麵撞去,堅硬的石麵碰到玄犛頭上的肉瘤應聲而碎,玄犛在地麵上撞出一個大洞,鑽到了洞中消失不見了。

紀太虛還要言語,卻感到一股大力講自己強行推出這裏,來到了珪山之外,同時,紀太虛見到白鬼神也被挪移到了珪山之外。正在紀太虛錯愕之際,白鬼神便已經冷笑一聲,腦後飛出一隻黑煙組成的大手抓向紀太虛手中的畫卷跟鐵牌。

“找死!”紀太虛大喝一聲,收起平戎萬全陣圖跟鐵令,雙手向前平推:“三劫三運!”

紀太虛手中清光好似潮水一般朝著白鬼神的那隻大手轟去,清光之中顯示出一個世界崩滅的種種景象!無比暴烈的劫運之氣四下衝開。潮水一般的清光打在白鬼神放出的黑煙大手之上,頓時將這隻黑煙大手打得粉碎!白鬼神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些許鮮血,被紀太虛打得四散的黑煙一道道糾合在一起,合成了五個骷髏頭在空中嘶吼不已。

白鬼神眼中血光衝天,對著紀太虛陰測測的說道:“下次見你,一定要你粉身碎骨!”而後五個骷髏頭托起白鬼神衝向天際,不知道哪裏去了!

那邊依舊跟鍾破虜拚鬥的脫脫一看到這情景,心中大呼不好,對著鍾破虜虛晃一招,而後展開遁法,也自消失不見!

紀太虛回頭一看,卻見雄偉巍峨的珪山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好似永遠不能散去的霧靄在自己身後彌漫著。

這時,鍾破虜右手牽著一根黃色的繩子,繩子的一頭栓著窮奇,窮奇的頭上貼了一道封鎮。鍾破虜來到自己身旁,將幾滴暗紅色的鮮血交給紀太虛,這幾滴鮮血之中好似有個凶獸在不斷的咆哮。

“看到侯爺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侯爺一定是頗有斬獲!”鍾破虜笑道。

“幸不辱命!”紀太虛說道:“我適才略略看了一下這陣圖,果然是能夠奪天地之造化,此陣一旦布成,能夠封鎖千百裏天地氣機,還能夠改變山川走勢,實在是抵擋大漠胡虜的無上利器!”

玉門關鍾浩府邸白虎堂中,一軸畫掛在鍾浩麵前的牆壁上,身後是鍾家眾子弟,還有馮升,紀太虛等人。

“平戎萬全陣雖然厲害,但是卻不是輕易就能夠布下的!”鍾浩左手握住懸在腰間的寶劍,右手在那軸畫上不斷的來回比劃。

“此陣法需要至少三十萬兵士,不過這三十萬兵士都必須有一定修為標準,我大魏軍隊之中能夠達到布陣標準的十個之中不一定有一個。”鍾浩皺著眉頭說道:“我鍾家軍雖然是大魏精銳,但是找到三十萬能夠布下平戎萬全陣的卻是也不能的!”

“看來老夫還得給皇上上書,請求皇上從各地軍隊中抽出精銳,來到北疆布下平戎萬全陣!”鍾浩頓了頓又說:“若是我們能夠在玉門關之外布下平戎萬全陣,脫脫不足為懼,冒頓不足為懼!”

“隻是,平戎萬全陣所需地域甚大,至少要百裏之地。”紀太虛說道:“如今我們困守玉門關,根本無法布下如此大的陣法!”

鍾浩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湖廣軍演練的陣法如何了?”

“如今七日剛滿。”紀太虛起身說道:“已經頗具氣象,可以出城應戰!”

鍾浩盯著紀太虛看了看說道:“可以出城應戰?這算是什麽話?若是脫脫跟白鬼神識得這陣法,你當如何應對?你這陣法可能變化嗎?”

“這--”紀太虛低下頭:“若是真有人識得此陣,知道破陣之法,此陣又不能變化,會被人隨手破去!”

“這才是嘛!”鍾浩說道:“近幾日來脫脫緊閉大營,兩軍未曾交鋒。隻要我等能夠固守住玉門關不丟失,時間一長,脫脫糧草耗盡,自然退去,到那時候朝廷抽選的各地精銳也差不多到了玉門關,正好可以從容布陣,以期能夠將靺鞨大軍永遠阻擋在大漠之北!”

紀太虛聽到鍾浩這般言語,也不再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北邊,心中想到:“白鬼神在雲夢大澤之中為我所挫,逃走之後定然是對我的恨意越加之深,不知道會在他那個魔頭老子那裏弄到什麽邪門秘法,下回見了之後定然是一場惡戰!”紀太虛越想心中越煩悶:“這個該死不死的,每次就要將其殺死的時候都被他用秘法逃脫出來!實在是惱人,有著這樣一個對手實在是令人如坐針氈。不行!”紀太虛忽然打定了注意:“下回無論無論用上什麽手段我也一定要將其弄死。不能讓此人再活了!”

鍾浩此刻又對眾人說了些軍紀方麵的事情,便讓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了。紀太虛回到自己的湖廣大營中,見到韓振頭戴一頂笠帽,褲腿挽得老高,站在點將台之上手中拿了一根竹枝,在那裏操練下麵的軍士。點將台之下,一眾軍士組成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中間乃是一個九宮之陣,九宮之外套著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正是紀太虛交代韓振操練的九宮八卦陣。

紀太虛剛剛一進入到校場之中,便跳下龍鱗馬,走上了點將台,跟韓振站在了一起。

“先生!”紀太虛對韓振拱拱手說道。

“將軍錯了!”韓振對紀太虛說道:“此刻韓振乃是將軍手下的軍師中郎將,歸屬將軍管轄,為下屬,將軍不可亂了禮數!”

紀太虛笑道:“先生乃是王門心學大賢,何必拘泥於這些禮數?太虛著實是欽佩先生的學問!”

韓振聽聞紀太虛如此言語,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對著紀太虛問道:“將軍已然將平戎萬全陣取來多日,脫脫也在雲夢大澤之中受挫於將軍,此刻大營之中高懸免戰牌!如今正是布下平戎萬全陣的最佳時機,為何鍾老將軍沒有發下命令來布陣?”

紀太虛嗬嗬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平戎萬全陣乃是將三十萬大軍分為百十個陣營,縱橫布局在方圓百裏的地上。此陣一旦布成,氣機呼應之間,能夠改變山川地理走向,滔天軍勢覆蓋方圓百裏地域,而今我們困守玉門關之中,沒有這麽大的空地來布陣。再說平戎萬全陣要求都是精兵,玉門關之中湊不出那麽多的精銳兵士來!”

“原來如此!”韓振皺著眉頭說道:“鍾老將軍打的是脫脫大軍糧草耗盡之後自然退去的主意。”

“正是如此!”紀太虛說道:“不過我們的這大陣卻是要加緊操練,前一段時間我失了計較,若是靺鞨大軍之中有人能夠識得我們的這陣法,我們豈不是白白將大陣操練出送死嗎?”紀太虛頓了頓又說:“所以我有一個主意。”

“將軍請說”韓振連忙拱手說道。

紀太虛拿出玄機鏡來,將手一揮,鏡中顯出十座大陣來,正是紀太虛交給韓振操練十種陣圖,紀太虛將手在玄機鏡上一點,鏡中立刻顯出十座大陣的種種變化來,紀太虛沉聲說道:“我的想法是,選出十隊士兵來,同時訓練這十座陣法,將這大陣一旦拿出,便是十座大陣同出,這樣就算是對方知道我們的陣法,有十座大陣交相呼應,相互變幻不停,就算是以大陣不能克製對方,我們也能仰仗十座大陣同出自保無虞!”

“將軍想的果然是個好主意。”韓振說道:“但是將軍想過沒有這十座大陣形狀大小,變幻方式都是不同的!就算是十陣同出也隻能是各自運轉各自的而已,對方若是知道陣法的變幻,若是動作夠快,一一擊破並不是什麽難事!”

紀太虛一聽韓振這話,也點點頭說道:“先生說得有理,隻是如何能夠將這十座大陣運煉到一起呢?”

韓振說道:“這十座大陣都是當年子牙公東入五關之時創立下來的,本來就是同根同源!若是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