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為何如此言說?”韓振說道:“將軍如此簡直是將兩軍交戰當成兒戲。”
紀太虛笑了笑:“兒戲也好,什麽也罷,我等暫且等上些時候,看看消息再說。”紀太虛拿出玄機鏡放在韓振麵前說道:“我給先生的十張陣圖想必先生還沒有琢磨透吧。”紀太虛將手一揮,玄機鏡上光華一閃,鏡中立刻顯出了一字長蛇陣的模樣,而且鏡中的一字長蛇陣還在不斷的變化,紀太虛說道:“玄機鏡中有十張陣圖是如何進行變化,如何克敵製勝的演示,對先生演練十張陣圖大有裨益。先生還請稍安勿躁,我們靜等片刻便是。”
韓振見到紀太虛如此,也隻好跪坐在了那裏仔細的看著鏡子之中大陣的變化。大抵二人等了一個時辰多一點,便有一個士兵來到了紀太虛營帳之外。
“進來。”紀太虛說道。
這個士兵來到營帳之中對紀太虛說道:“將軍,今日脫脫命人在城下大罵,馮升將軍引精兵一萬出城迎敵被脫脫五千騎兵大敗,而後鍾無雙將軍率領三萬精兵增援,混戰一個時辰之後,大魏兵敗,死傷甚重。二位將軍領著三千殘兵回城。”
紀太虛點點頭,命令這名士兵先出去了,而後看向韓振。韓振不解的看著紀太虛說道:“將軍怎麽是提起知道這事情的?難道將軍的修為已經高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能夠先知先覺?不出戶牘便知天下大事。”
紀太虛說道:“我自然是沒有這分本事的。隻是我對白鬼神這個人實在是太了解了,這人便是那種有恩不一定會記得,但是有仇卻一定要報。白鬼神跟我的仇恨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按照他的性子,一定會讓我死的很難看,不僅要我身死,而且還會要我國破家亡,然後將我一點點的受盡折磨而死。”
韓振聽了紀太虛這話心中不禁想到:“如此邪惡的人物,難道是蒼天無眼,讓這種人生出來?”
紀太虛看著韓振說道:“如果你是白鬼神,你會怎麽做?”
韓振對紀太虛拱拱手說道:“這種事韓振想都不會想,跟不要說如何去做,將軍還是不要問我的好。”
紀太虛誇讚道:“先生真乃君子也。”而後頓了頓說道:“以白鬼神的手段想要潛入玉門關中刺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不過,他肯定不會讓我就此死去。所以會借助靺鞨的力量處處壓我一頭,使得我道心破碎,受盡世間各種苦楚,活著比死了還難受。昨天脫脫鬥陣敗在了我手中,今天他們肯定是要來找回場麵的,但是依照白鬼神跟脫脫的力量,鬥陣不如我,就算是白鬼神手中有厲害的陣法一時之間也不能使得兵士訓練精熟,所以今日他們定然不會跟我們鬥陣。鬥將更是不可能,脫脫跟白鬼神雖然是天縱奇才,但是要是跟我們比起來,還是不行,所以鬥將又是不可能了。剩下了便隻有鬥兵。靺鞨騎兵強大,我們大魏萬萬不是對手,所以說他們今日來,肯定是要鬥兵。鬥兵我們大魏又是必敗無疑,所以我不想上城頭之上看我大魏打敗仗的慘狀。”
韓振歎了口氣說道:“將軍真乃神人也。”
“什麽神人不神人的。”紀太虛說道:“我要是真是神人就不會讓大魏遭此敗仗了,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便是趕緊操練出十大陣圖來。如今時間緊迫,我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將十張陣圖全都演練出來了,依照我的意見,乃是先演練出九宮八卦陣,九宮八卦陣蘊含天地真理,雖然是容易被人看出來,但是卻是攻守相宜,就算是他有破陣之法,我也有著應對之法。”
韓振說道:“將軍的意思是,別的陣圖都先不練,隻練九宮八卦陣?”
紀太虛說道:“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在湖廣軍中挑選出最為精銳、最為聰明的那些士卒,親自訓練讓他們演練九宮八卦陣,剩下的九幅陣圖交由曾化他們演練便可。若是這樣,不知道先生多長時間可以練出九宮八卦陣?”
韓振皺著眉頭說道:“湖廣軍中大部分兵士都是練過小周天八卦掌法的,對九宮八卦陣多少都有些了解,在若是不間斷的訓練的話,大概七天便可練出。”
紀太虛笑道:“七天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去找鍾浩將軍,求他掛出七天的免戰牌來。”
城樓之上鍾浩臉色有些陰沉看著下麵坐著的鍾無雙、馮升二人。二人都是一身的血漬,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說話。
“定北將軍到!”城樓中的眾人聽見外麵一聲呼喊,然後便見紀太虛腰懸長刀走了進來。
“見過老將軍。”紀太虛對鍾浩施禮說道。
“坐吧!”鍾浩對紀太虛說道。此刻馮升、鍾無雙二人臉色都是十分的難看,自己沒有聽從紀太虛的建議,今日出城便遭到了大敗,折損了許多的人馬。
“說吧,有什麽事兒?”鍾浩看著紀太虛說道。
紀太虛對鍾浩拱拱手言道:“太虛此來還是要請求老將軍高懸免戰牌。”
“為何?”鍾浩看著紀太虛厲聲說道。
“我大魏以步兵見長,就算是玉門關中有五萬鐵騎,也是比不上靺鞨這種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士卒,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實在是難有勝算。”紀太虛說道:“再者靺鞨擅長奔襲作戰,脫脫遠道而來,舍棄自己長處不用,反而是在這裏不停的攻城,久而久之糧草耗盡自然是會退去。”
“依你之見我們就要一直仗著玉門關的險要我在城中不出了?”鍾浩有幾分薄怒的說道:“我等大魏跟靺鞨幾乎年年交戰,雙方各有勝負,今日不過是一場小敗,就要高懸免戰牌,窩在城中不出來,丟盡大魏臉麵,鍾某實在是不敢如此施為。”
紀太虛說道:“並非如此,以步兵對抗騎兵實屬自取滅亡之道,太虛不過是暫施緩兵之計而已,太虛已命軍師中郎將韓振在營中訓練士卒演練九宮八卦陣,隻消七天,陣圖便可演練完畢,到時候便可與脫脫大軍相對抗。”
“若是這幾日脫脫前來尋釁,你當如何是好?”鍾浩問道。
“太虛前去應付。”紀太虛躬身說道:“不過,太虛還有一事。”
“說。”
紀太虛頓了頓說道:“自古以來我大魏跟北方戎狄連年交戰,雙方不知出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前朝更是有大將創出平戎萬全陣這一陣法,足以連兵數十萬,在大漠草原之上跟戎狄相抗衡。”
“平戎萬全陣乃是前朝檀道濟將軍所創。”鍾浩說道:“因為此陣,檀道濟被前朝的文宗皇帝讚譽為‘萬裏長城’,隻是平戎萬全陣失傳已久,我等後人不能瞻仰其雄風。”
紀太虛一笑:“太虛恰好知道平戎萬全陣。”
“你知道?”鍾浩驚喜交加:“快快拿出來。”
紀太虛連忙說道:“將軍莫著急,太虛身上並沒有平戎萬全陣陣圖,隻是知道這方陣圖所在何處而已?”
“在哪兒?”鍾浩呼吸粗重的說道。
“檀道濟的後人將此陣圖放在了八百裏雲夢大澤之中。”紀太虛此言一了,鍾浩眉頭一皺,說道:“竟然是在那裏放著,實在是令人感到驚疑。若是有此陣圖,我們便能將脫脫一舉打退。”
“太虛願意前往雲夢大澤之中去取平戎萬全陣。”紀太虛說道。
“好!”鍾浩忽的站起來說道:“我讓破虜與你一同前往。不知道你要多長時間能夠取來這方陣圖?”
紀太虛說道:“七天。”
不久之後兩道光華從玉門關南門之中飛起,飛向了南方。
靺鞨軍大營之中,脫脫正在給白鬼神敬酒,白鬼神忽然心中有感應,想著南方一看。
脫脫問道:“白先生這是怎麽了,我等今天大勝一場,多虧了白先生的話——”
“紀太虛走了。”白鬼神淡淡的說道。
“白先生怎麽會知道?”脫脫頗有些不解的說道。
白鬼神言道:“我跟他乃是宿敵,故此對於他的感應特別敏感一些。今日大魏敗了一陣,我想他定然是去尋找什麽破解的法子。但是他能有什麽破解的法子呢?”白鬼神坐在那裏閉目不語,而後伸手拿出一張玉符出來,玉符之上光華閃動,過了一會兒,白鬼神睜開眼睛說道:“我知道了,我已經問過了我的父親,他說紀太虛很有可能是去尋找平戎萬全陣的陣圖去了。”
“平戎萬全陣的陣圖!”脫脫震驚不已:“這怎麽可能?若是被他找到這東西,我靺鞨便完了!不行,不行!萬萬不能讓他找到這張陣圖。白先生可知道他們去哪裏尋找了?”
“湖廣道——雲夢澤!”白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他去了,那我們也去,一定要搶在他的前麵得到平戎萬全陣的陣圖,就算是得不到,也要將這件東西毀了去,如果他得到了這東西,不僅能夠反敗為勝,將你打敗,而且還對七十二路天門陣是一個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