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紀太虛點點頭:“先生既然都如此說了,太虛自然是同意。”

“侯爺果然是成大事之人。”支太皇讚歎道:“你走之後,我被白鬼神帶走,他想要效仿我將我也煉上一百天,隻是燭龍寶鼎畢竟是我支家的寶貝,他白鬼神還控製不了,隻是將我關在鼎中。白鬼神雖然法力不高,不過也是跟你同一種人,有著神秘的傳承,有無窮的妙法,我無法逃出。後來在鼎中靜坐,終於悟出了解決我走火入魔的方法。後來白鬼神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一具根骨絕佳的肉身,用秘法將他父親的殘魂打入到了肉身之中,使白璧瑕重生。白璧瑕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我下了禁製,這禁製好生厲害,我沒有辦法解開。所以——”支太皇拉長了聲音:“侯爺應該猜到出來。”

紀太虛說道:“你想讓我給你解開元神之中的禁製,你放我走?”

“誠然!”支太皇說道。

“這可是白璧瑕下的禁製,你覺得我能夠解開嗎?”紀太虛笑道。

“白璧瑕讓我跟白骨真人何巨兩個來追殺你,白骨真人是何等的厲害,但是你還是活蹦亂跳好好的。”支太皇說道:“就憑能從白骨真人手中逃脫出來這一點,我就相信你能夠解開我身上的禁製。我知道你身上寶典眾多,定然是有方法的。”

“我可以試試!”紀太虛說道。

“好!”支太皇笑著說道,隨即坐在了地上,紀太虛緩步走過去,將手摁在了支太皇頭上。紀太虛忽然說道:“你就不怕我再給你下個禁製?”

支太皇一笑:“我信得過你。”

紀太虛聽了這話大感慚愧,心中想到:“支太皇不禁法力大進,就連這心境修為上也高了許多。果然不愧是上古大能的後代,頗有先民的風範。”

紀太虛神念探入到支太皇識海之中,發現支太皇的元神無比的強大,支太皇修煉出的元神好似是一個上古時期的力士,一身肌肉糾結,頭上一片青雲,腳下踩了九條不斷哀嘯的真龍。支太皇的元神見到紀太虛的神念探了進來指著背後的笑道:“這便是白璧瑕給我下的禁製,不知侯爺是否有辦法解開?”

紀太虛定睛一看,卻見支太皇元神之後有著一朵碩大的黑色花朵,花朵的根莖深深的紮在支太皇的元神之中。花朵之上傳出一種極為詭異、邪惡的氣息,看到這朵花,便會禁不住想起兩個字:“妖孽!”

“妖孽!”紀太虛皺著眉頭說道。

“的確是妖孽!”支太皇的元神哈哈笑道:“隻要我一碰這花,便會感到元神無力,一身法力源源不斷的進入到這花之中。”

“這花乃是曼陀羅花。”紀太虛說道:“這花本事佛教之中的寶花,後來被提婆達多采其種子種植到無盡地獄之中,吸收無邊業力成就了這種黑暗曼陀羅。這種禁製便名叫阿提婆曼陀羅禁法。這種禁法隻會在魔教之中的無上典籍之中出現,就連《元魔血煞真經》上都是沒有的。”

“侯爺既然知道,想必一定有解開的方法吧!”支太皇說道。

“自然!”紀太虛笑道:“所謂佛法無邊。”紀太虛身體逐漸模糊,最後化成一個放著金光的碩大的轉輪。

紀太虛的聲音從這轉輪之上發出:“這轉輪金光蘊含至上佛力,我再以外道顯聖如來神光催動,定能將這禁法祛除。除我這外道顯聖如來神光之外,無論用何種方法都會驚動白璧瑕。”這轉輪不停的轉動,其上一聲聲鍾磬之聲傳出,這金光灑在那朵黑色的曼陀羅之上,竟然一點點進入到曼陀羅之中,讓黑色的花朵一點點變成了金色。

曼陀羅之上金黑兩色的光芒不停的閃動,將整個識海都映成了這兩種顏色,當最後金光將曼陀羅的根莖也染成金色之時,識海之中的轉輪便自消失不見,轉而是紀太虛的形象。紀太虛將手一揮,那朵巨大的曼陀羅花便從支太皇的身體之中升起,慢慢縮小落在了紀太虛的手中。紀太虛哈哈一笑從支太皇識海之中退了出去。

紀太虛站在支太皇的麵前,支太皇對著紀太虛微微拱了一下手:“多謝侯爺,從此某家便逍遙矣。”支太皇說著卻瞥見了紀太虛手中的那朵曼陀羅花,不禁好奇的問道:“這禁製為何未曾消散?”

紀太虛說道:“阿提婆曼陀羅禁法奇妙無比,若是能將一個人的法力洗盡便能夠形成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東西。下在你元神之中的這禁法之前已然不知洗盡了多少人的法力,所以才會如此的巨大。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白璧瑕才能夠在剛剛複生之時,便能在你這三次天劫的高手身上下禁製。若是能夠善加祭煉也是件不錯的東西。”

“我說呢。”支太皇嗬嗬笑道:“我本還想著這白老魔到底是煉就的什麽神功,竟然在轉生之時保留一身法力,夠給我下上禁製。”

“我給你解開了禁製。”紀太虛說道:“讓你免於受人奴役的下場,你再幫我一個忙吧。”

“什麽忙?”支太皇揚了揚手中的屠龍刀說道:“正好給我的屠龍刀打打牙祭。”

紀太虛笑著說道:“咱們聯手做了白骨真人何巨!”

“嗯?”支太皇未曾想過紀太虛竟然說出這話,震驚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何巨可是有名的旁門真仙,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殺死的。我的法力還要比何巨低上許多,就算是我們兩個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

“何巨現在沒有這麽高的法力了。”紀太虛說道:“我已然用六魂幡削去了他至少三個甲子的法力,讓他的修為最少倒退二十年。”

“像何巨這種人。”支太皇說道:“就算是倒退二十年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更何況是殺了他?”

“就算殺不了他,留下點兒什麽再走。”紀太虛冷冷一笑:“支先生,有無這個膽量?”

支太皇聽了紀太虛這話輕輕一笑:“修煉到我們這個地步的,激將法沒有任何用處,你也不要來激我。不過我可以陪你一試。”

“這就好。”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地方,可能對你來說有用。”支太皇又說。

“什麽地方?”

“一個地肺的宣泄口。”支太皇說道。

“好!”紀太虛一聽,喜不自勝:“有了這個地肺的宣泄口,我們的勝算就大了許多了。這個地方在哪兒?”

“侯爺跟我來吧!”支太皇手持屠龍刀,右腳在地上一跺便冉冉而起,朝著東南方的一個山頭飛去,二人飛了不到四十裏,便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上。這座山上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麵波光粼粼,周圍草木叢生,和風煦煦,風景秀麗。

“好一個天池。”紀太虛站在岸邊張開雙臂說道,紀太虛麵前是湖水,身後不過幾十步便是懸崖。雖然是在湖邊上,但紀太虛還是感受到了湖水之下的一股壓抑不住的熱力。

“這下麵便是地肺的宣泄口。”支太皇說道:“天地造化玄妙,地肺宣泄口之上偏偏有著這一個天池湖泊。正是水火既濟、陰陽交融,生機不斷。”

“似這等靈秀之地,多半會有些天材地寶或者是珍禽異獸之類的。”紀太虛說道。

“不錯!”支太皇笑道:“我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就是因為早年在這裏擊殺過一條雙頭蛟。那雙頭蛟乃是雙頭蛇跟龍雜交而生的異種,兩個頭一個善於操縱真火,一個善於操縱真水,很是厲害的東西。這湖的下麵就有雙頭蛟自己掏出來的洞府。”支太皇說著便跳進了湖中。

二人避開湖水,來到了湖水下麵的一個洞中,在洞中七拐八拐,終於不見了湖水,跳了出來。紀太虛剛一跳出來,便感到一股濃濃的煞氣糾合這灼人的熱氣撲麵而來。紀太虛定睛一看,這裏整個大洞都是紅彤彤的一片,麵前卻是一個深邃的大坑,這坑的下麵不知多深的地方盡是濃稠的岩漿,岩漿之上有著一個個或黑色、或黃色、或紅色的氣泡。氣泡不斷的形成與炸開,放出一股股的濃厚的煞氣。這裏的煞氣主要以坤陰煞氣、玄陰煞氣跟離火煞氣為主。整個石室裏溫度高的可怕,就連紀太虛支太皇二人都不得不放出法子護住自身。紀太虛看著赤著一雙腳的支太皇,總感覺支太皇的這雙腳會在被石室之中灼人的溫度烤焦。

“這個地方怎麽樣?”支太皇問道。

“好,好一個埋骨之地。”紀太虛笑道:“不過我們在這裏開戰卻是一定要壞了外麵的那無邊的景致的。”

“你具體是要如何施為?”支太皇問道。

“你與白骨真人一同出來,定當是有法子找到他吧,你去把他引到這裏來。”紀太虛說道:“這裏地火豐沛,下麵肯定有著地火精英形成的萬載不滅的太古真火,我屆時在這裏布下大陣,引出太古真火,並勾下星辰之火,天火地火合在一處,煉死那把老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