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城中,紀太虛停留在半空,楊櫻也穿好了衣服,站在小樓之外。天上血光一閃,落下一個人來,正是風絕代。風絕代此刻渾身血焰繚繞,頭上更是血光翻湧,血光之上托了一個大抵六尺方圓的大陣,正是血河大陣,俊朗的臉上此刻顯得無比的妖異,活脫脫的一個凶神惡煞。
“哈哈!”風絕代伸手將一道金光丟給紀太虛說道:“我就知道你沒事兒,那幾個青城劍派的廢物又怎麽能夠奈何的了你?”
風絕代正說著,天上又將下數十道遁光,卻是皇城司一眾人,領頭的依舊是赤城老翁、陳鶴齡、梅空堂三人,其後緊跟著夜磨刀、白祭跟戒殺禪師。不過跟著紀太虛離京的那五十名執事卻是少了大半。
紀太虛見到眾人冷哼一聲:“進來再說吧。”這時,賈榛聽到小院之中有動靜,連忙跑過來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入目卻見倒塌的小樓跟數十個在半空飄著的人,頓時便驚呆了。
“出去!”紀太虛喝到:“不許任何人進來,更不許將今晚之事說出去。”
賈榛連連叩頭,急忙便跑了出去。
眾人進入到楊櫻所在的這小樓之中,風絕代尋了個位子坐下嘿嘿笑道:“多謝你幫忙,如今我已然將血河大陣徹底煉化,結合《元魔血煞真經》更是將其煉的圓融隨心,時刻能夠溝通幽冥世界的無盡血河,如今可以說是血河不滅我便不死。三次天劫更是說渡便渡,如今是天下之大我盡可去得,哈哈哈哈,別人不說便是多吉此刻在我也能夠跟他拚個不相上下。更何況血河大陣之中還有滅仙四寶,隻是不想被羅喉老祖用秘法破壞了些,威力大大不如從前。”
紀太虛點點頭:“如此甚好。血河大陣是魔教之中數一數二的大陣,你仗著這個大陣可謂是立於不死之地了。”
“這也是多虧了你。”風絕代笑道:“以後你但凡有何事,找我便可。”風絕代伸手給紀太虛了一章血色神符。紀太虛笑著接過了血色神符:“你給我了一張符,我也自然是要給你一張。”紀太虛將手一點,一道金色神符落在風絕代手中:“我有一個徒弟流落在外,你若是遇見了,便給我送到玉京去。”
風絕代哈哈笑道:“沒問題。”說完看了看屋子中的人說道:“我走了!”隨即化作一道血光消失不見了。
紀太虛看了屋子之中人俱自是一臉不安,冷聲一笑:“怎麽了都是?恩?一臉的國仇家恨?哼!”紀太虛冷哼一聲:“你們不說我也能猜的出來,說吧!那青城劍派說了什麽了?”
紀太虛眼光掃過眾人,眾人都是感到渾身一冷,便是赤城老翁、陳鶴齡、梅劍客三人也是如此,心中無比的壓抑。
“陳鶴齡!”紀太虛見到眾人低頭不語:“你來說。”
陳鶴齡隻好出來說道:“那青城劍派的李空相長老說道,副閣領大人會歡喜禪法,乃是多吉的傳人。要——要——”
紀太虛冷冷的說道:“要聯合天下正道誅殺了我這個妖孽是吧。”
“是!”陳鶴齡感到渾身顫抖,縱然眾所周知多吉已然身死,但是那餘威甚重,提起來都令人心中發寒。
“不——不過——”陳鶴齡說道:“青城劍派的提議遭到了巴山劍派、嶽陽書院、紅袖書院、齊雲島的聯合反對,就連如海神僧也是說不同意的。”
“哼!”紀太虛冷笑一聲:“看你們一個個都是凝神屏氣的,難道真的怕我一個不對將你們都殺了?”
紀太虛昂頭說道:“不怕你們知道,我並非是多吉的傳人,而是我殺了多吉。如今多吉的所有一切自然是歸我所有,包括那些功法寶貝,你們大可將這話放出去。要是誰眼饞我手中的寶貝,大可向我來討要!”
眾人相視一眼,誰都不敢言語。卻聽那紀太虛又說:“還有便是,那日李空相用塵垢泥暗算我,早晚有一天我要廢了李空相的一身修為,削去手腳,吊在青城劍派山門之前。”
紀太虛平複了一下,輕聲說道:“罷了,這些煩心事都暫且不說了,你們且說說那日大戰如何。我看我們這次皇城司折損不少了人。”
陳鶴齡等人連忙將那日紀太虛走後的戰況說了一遍,總之是說,正教雖然是折損了些修為不高的弟子,但是還是將魔教打的打敗。皇城司最終也是將絕生穀的一幹人等悉數擒拿了下來,挑了幾個擊碎了琵琶骨,搗碎了丹田紫府關押到了附近的大牢之中,隻待而後降旨處斬,剩餘的全都被殺死。
“大人!”陳鶴齡這時問道:“明日我們是否返回玉京?”
紀太虛聽了笑道:“不急,我們且在這裏歇息兩日,三日之後我們再回,回的時候當時鑼鼓開道拿出我們皇城司的氣派來。”紀太虛心裏卻想到:“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來撩虎須!”
第二日裏,玉生煙一早便來到了玉花軒中,進了金鍾兒的房間。
“你來做甚?”金鍾兒慵懶的躺在床上玩著自己手中團扇說道。
“心肝兒!”玉生煙嘻嘻笑道便鑽到了金鍾兒的床上:“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嘛。”
“哼!”金鍾兒冷笑一聲說道:“哪個會相信你的鬼話?這會兒怎麽想起我來了?昨日說走便走,弄得我遭一眾姐妹的笑話,還不都是你這沒心沒肺的弄的。你給我出去,我不要見你,以後你也莫要再來找我!”說著金鍾兒竟然啪嗒啪嗒的掉下淚來。
玉生煙一看便急了,連忙摟住金鍾兒說道:“好心肝兒,我昨日的確是有事情才不得不離開的嗎!這不是今兒個一大早便來給你道歉了。好心肝兒,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金鍾兒一把推開了玉生煙冷聲說道:“今兒個一大早的便來作弄,如此的急色,昨晚是不是在哪個狐狸精那裏過夜了,沒把那一腔子的東西弄完,今天早上來我這兒瀉火來了。”
“心肝兒!不是——”玉生煙連忙辯解道:“隻是我——”
“隻是什麽!”金鍾兒喝到:“今兒個你要是不把這事兒說清楚,以後就別再見我。”
“好好好!”玉生煙摟過金鍾兒說道:“昨天那個找我的紀公子你可還記得。”
“這個自然!”金鍾兒說道:“聽媽媽說道,這人還是個官宦子弟。”
“是不是官宦子弟我不知道。”玉生煙說道:“隻是我知道這人是個了不起的能人,乃是飛天遁地的神仙之流,我昨日承蒙他的電話,已然拜他為師,將要跟他一起去山中修行了。”
金鍾兒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連忙說道:“你今天可是魔怔了?還是發燒了?竟然相信這種鬼話,還什麽飛天遁地。若是那個姓紀的是神仙,我便是觀世音菩薩了。”
玉生煙連忙捂住了金鍾兒的嘴說道:“莫要這樣說,我昨日已然將此事稟明了我父母。我父親也是極力的支持我如此作為的。聽我父親說道,我祖上本來也是個這種修道之士,隻是後來不知為何,沒有人再走這條路子了。這次我能被師父選中,是我的緣法。隻是,我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學成回來,故此今天來早些給你道個別。”
金鍾兒聽了這話心中想到:“若是他走了,我仰仗誰去?”想著想著,不由得嚶嚶的哭了起來。
“心肝兒!”玉生煙連忙哄道:“莫要哭,莫要哭!我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師父已然給我說過,隻要能夠學成本事,天下之大,便自人我去縱橫。到時候我回來找你,我們二人做一對神仙伴侶可好?”
“好?”金鍾兒哭得梨花帶雨:“好你個大頭鬼,我隻當你是個聰明漢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糊塗。這等人一看便是個江湖術士,專門騙你來呢。還不是要將你哄騙去,從你身上榨出錢財來。這等神仙之事哪有個準頭?再者說道,那個姓紀的年紀一看便是跟你差不多,說不得還沒有你大,天底下哪有聽說過徒弟比師父還大的?你這一去哪有個回轉的日子?到時候我還不是要苦苦的等在這裏,一等幾十年?與其受那個活寡婦的罪,不如我現在便尋根繩子吊死去!”說著金鍾兒便要掙紮著出來。
玉生煙一看到這金鍾兒尋死覓活的樣子,大驚失色,連忙死死的拉住金鍾兒說道:“好心肝兒,你莫要這樣子。我看我師父是很有道術的樣子,你不知道昨天,師父給我倒酒的時候,明明我就是一個瞬間,卻迷迷糊糊的感覺進入到了酒杯之中。酒杯之中還有兩個國家,我還做了一國的國主呢。在那裏過了二十年出來,也不過是刹那之間的事情,你說神不神奇?”
金鍾兒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我道是什麽道術的!”金鍾兒哭笑不得的說道:“原來就是那江湖術士用的濫了的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