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閑談之際,黔州的這春風樓的掌櫃的便命人上了酒菜。隻是兩個人這個掌櫃的卻上了滿滿的一大桌子的酒菜,有將近一百道菜,每一道菜都是極盡精巧,色香味形俱全,讓人看了便是食指大動。
“這桌子菜是黔州能備下的最好的飯菜了!”那掌櫃的站在一旁彎著腰說道:“粗陋之處,還望二位恕罪!”
紀太虛點點頭:“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名叫賈榛!”這掌櫃的說道。
“你可知道我叫什麽名字?身份又是什麽?”紀太虛斜著眼說道。
“小的隻認得這是東家玉牌,不知道二位身份!”賈榛彎著腰說道。
“我是玉京的定北侯紀太虛!”紀太虛輕輕說道,賈榛聽了這話臉上略略露出吃驚的神色,不過很快便消隱了去。
“東家!”賈榛小心的看著二人說道:“不知今晚收拾幾間臥房?”
“兩間!”紀太虛言道。
二人用過晚膳之後,便在幾個丫鬟的指引下分別去了各自的臥房,是正堂後麵的兩座相對的小樓,紀太虛便住在右手邊的小樓上。
紀太虛剛進去,便感到有人上了樓,緊接著便聽見輕輕叩門的聲音。紀太虛坐在床上說道:“進來!”
但見兩個綠衣女子低著頭輕易腳步走了進來,對紀太虛行禮道:“公子萬福!”
紀太虛眉頭一皺:“抬起頭來!”
兩個女子頓時耳根泛紅,輕輕抬起了頭。紀太虛一看生的著實好看,嬌小柔弱讓人一看便有一種忍不住的想去憐惜的感覺。
“你們是來侍寢的吧!”紀太虛麵色不變、輕輕說道:“回去吧!我不需要!”兩個綠衣女子一聽,立刻跪了下來:“公子容秉,我二人雖然是蒲柳之質不入公子法眼,但尚且是處子之身,未曾——”
“我看出來了!”紀太虛擺擺手說道:“隻是今晚心中不快,你們回去吧!”兩個女子相視一眼,麵色尷尬,隻好起身退了出去。
“這個賈榛!”兩個女子走後,紀太虛心中想到:“弄得這些應酬套路還不少!”而後便閉目運功,一股股的上界星力被紀太虛穿過虛空攝來。通過這些星力的運轉,紀太虛發現在自己的紫府、檀中、關元三處穴位都被一層灰蒙蒙的東西遮住,自己的真元法力根本就衝不出層灰蒙蒙的東西,無數的灰色的小點兒在自己的經脈之中遊走,這些小點兒附著在自己的法力、真氣之上好似有萬鈞沉重一般,讓自己的真氣法力根本運轉不動,就連太清神光都被這東西壓製住。若說以前紀太虛體內的真氣法力是水的話,此刻的真氣法力便是粘稠的泥漿。在自己的三百六十個穴竅之外,更是聚集了一層黑壓壓的小點兒。
“好家夥!”紀太虛冷哼一聲說道:“這便是塵垢泥了!”紀太虛引下一絲太陰元精,進入到經脈之中,那些小點兒好似是聞見了鮮血的蒼蠅一般衝了過來,想要進入到這屢太陰元精之中,但是卻被拒之在外,根本進不去。塵垢泥進入不到太陰元精之中,自然也就阻礙不了太陰元精運轉,故此紀太虛渾身法力俱被封住,隻有萬裏狼煙手無礙。
“不愧是上界之物!”紀太虛心中想到:“塵垢泥不能汙染,不知道我該如何將其除去!紫府之中元神被封,自己一身法寶此刻全都是廢物一堆。難道我真的要煉出第二元神不成?隻是此時主元神尚且不能用,如何來的第二元神。不知道用這星力化成真火能否塵垢泥燒去?”
紀太虛正要將太陰元精化成真火去燒煉那些塵垢泥,卻聽見有人在外麵高一聲、低一聲的敲門,紀太虛不禁有些惱怒,喝到:“進來!”
門外的賈榛彎著腰走了進來,連忙跪下說道:“東家安好!”
“你來作甚!”紀太虛麵色不快。
賈榛一看紀太虛的臉色,連忙說道:“東家可是對那兩個姑娘不滿意?”
紀太虛一聽賈榛此話,覺得有好笑有可氣:“我不需要人侍寢,今晚看好院子,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賈榛見到紀太虛麵色不善,料想是馬屁拍到了蹄子上,隻好陪了許多罪連忙出去了。賈榛走後,紀太虛又隔空攝來上界的太陰元精、貪狼星力,化成兩道真火進入到體內經脈之中。兩道真火,一道呈現明紅色,乃是太陰元精所化,一道則是星光璀璨。太陰元精本是太陰*精華,純陰無陽,紀太虛使其演化,陰極生陽,所化的真火一陽始生、生機勃勃,霸道無比而又綿綿不絕。貪狼星力所化成的真火則是雖然也是高溫灼人,更蘊含貪狼意念,凶狠非常,但是玄妙上較之太陰元精化成的真火卻是少了一分。
兩道真火一進入紀太虛經脈之中,紀太虛頓時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兩道真火雖然不如九陰幽冥寶焰一般能焚萬物,並附著業力,但是也是烈焰奇熱,能夠焚山煮海、融金流石。也虧得紀太虛練就黃庭萬神真身,肉身強大無比,經脈堅固。若是換了旁人,一身經脈早就被燒的寸斷。
紀太虛此刻滿頭大汗,強忍著鑽心刺骨的疼痛,讓這兩道真火包裹住那些細小的塵垢泥,極其燒去。然而,這些細小的塵垢泥在兩大真火之中來回翻騰,並未被燒去,甚至沒有一絲要被燒去的跡象!這讓紀太虛頭疼無比!
“好家夥!”紀太虛咬牙切齒:“難道我這罪是白受的不成?竟然煉不化這該死的東西!上界的力量難道也弄不去這塵垢泥?”紀太虛冷靜了片刻,又想到:“不對!不對!一定有辦法除去這東西的!既然可以不被這東西沾染,也一定可以將這東西弄出體外!難道說解除塵垢泥的封禁便是非要將其煉化不成?塵垢泥啊塵垢泥!連祝杯雪都沒有思索出解決的辦法!就讓我來解決你吧!”
紀太虛默運元神,兩道真火在經脈之中不停的遊走,所過之處,塵垢泥紛紛退讓。紀太虛輕喝一聲,周身好似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一般,無窮無盡的星力不停的傾瀉而下,好似是九天銀河決堤一般,滾滾洪流、勢不可擋!
這些星力通過紀太虛周身八萬四千毛孔進入到紀太虛的身體之中,好似是水銀一般在紀太虛體內滲透、流淌。遊走在經脈之中的塵垢泥,好似是水中浮萍,隨波上下,而封住紀太虛周身穴竅的則好似是洪水中的巨石,任憑你江海橫流、我自巋然不動。
一股股的星力從上界隔空而來,分為三百五十七道分別壓向除了紫府、檀中、關元之外的周身穴竅,封在穴竅外麵的塵垢泥無法汙濁來自於上界的星力,自然是被這莫大的壓力漸漸衝開。
“嘿嘿!”紀太虛笑了笑,輕喝一聲,引來愈來愈多的星力,過了許久,紀太虛渾身一震,三百五十七個穴竅被莫大的星力衝開。頓時紀太虛周身光華大作,身體憑空而起,周身出現了三百多個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神明。
這些神明同時出力,將紀太虛隔空攝來的星力化納如自身,不多時,三百多神明周身各自放出璀璨的銀光。紀太虛此刻好似便是諸天星神之王,萬星圍繞。
周身神明同時放出元氣,形成洪流衝衝向紫府、檀中、關元三處。此刻紀太虛身體之內的塵垢泥都被壓到了這三處。周身的神明繞著紀太虛來回飛舞,放出種種元氣,衝向這三處。這三處穴竅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最後一道銀光從紀太虛身上衝出,托著三枚沉浮不定的灰蒙蒙的小丸!正是紀太虛體中的塵垢泥!紀太虛哈哈大笑,而後頭上一點清光衝出,結成了三朵鬥大的青蓮。
“哈哈哈哈!”紀太虛站起身來哈哈大笑:“終於將這塵垢泥祛除出去了!”
“喔喔喔——”紀太虛耳邊響起了雞啼之聲,原來此刻天際已然發白,紀太虛用了一夜的時間將體內的塵垢泥清除。
紀太虛看著外麵漸白的天光,心中竟是有幾分感慨:“看來我的手段還是太少,橫練四家頂尖功法。通曉萬千精妙法門,竟然是對付不了那塵垢泥!如此用萬裏狼煙手練就第二元神已是刻不容緩!”
紀太虛推開小門,一股涼氣撲麵而來:“《詩》雲,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如今將近九月,看來天氣已然漸漸轉涼!”紀太虛心中感歎了一句,而後走下小樓,剛下小樓,便有一個黑衣小廝迎了上來:“公子可有什麽吩咐?”
“你下去說準備早膳吧!”紀太虛輕輕對這小廝說道:“我一個人出去轉轉!”
“是!”這小廝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對麵小樓上的楊櫻也已然醒來,穿上紀太虛吩咐準備的衣服,趴在小樓的窗戶窗戶之前,秀眉緊皺,好似心中有無限哀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