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丹青接過這枚扳指,左右看了一下,但見這枚扳指好似是有捉摸而成,上麵許多的細小的裂痕,也不甚規整,但是卻是極為溫潤,在手中摩挲好似是有一層金光來回流轉。
“這時?”紀丹青看不透這東西不禁問道。
紀太虛一笑:“這邊是世尊真身,佛骨舍利!”紀太虛此言一出,紀丹青渾身一震,手中的佛骨舍利差一點掉在了地上:“這邊是大慈恩寺丟失的影骨真身?”
紀太虛點點頭:“不錯!”
“不過佛祖真身上怎麽有真麽多的裂紋?”紀太虛不禁問道。
“當然是七大宗師幹的好事!”紀太虛說道:“在玉龍山決戰的時候,被七大宗師弄成了這幅樣子!我將它變成扳指的模樣,戴在手上,旁人也想不到是佛骨舍利!”
紀丹青不禁說道:“大哥為何不將這聖物交還大慈恩寺?大慈恩寺全天下的搜求,這可是聖物啊!”
紀太虛輕輕一笑:“聖物又能如何?大慈恩寺自己保不住,怪得誰來?如今在我們手裏便是我們的東西!再說,再怎麽聖物,不終究是一件外物?《金剛經》有雲:‘若以色求我,以音聲求我,世人行邪道,不能見我如來’。意思便是佛本在心中,本無形象,連形象都沒有,哪裏來的真身?”
紀丹青聽了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麽話語來反駁紀太虛的這句話,隻好戴在了手上。
紀太虛又說:“我所有的各種丹藥,甚至包括什麽太上飛升丹、生生造化丹、九轉金丹之類的傳說中的丹藥,我都分了一分兒已然給你放到了神蛟袋中,你要好生使用。我這裏還有各種修煉功法,你看看吧,想要什麽就說。”
紀太虛將手一揮,一個巨大的光幕出現在紀丹青的麵前,上麵顯示出紀太虛所有的各種功法,甚至連《太上玄都神篆》《長生紫書》《未來星宿劫經》《歡喜禪法》都有,而且還顯示出了多吉跟紀太虛對這各種功法的理解、評論!
紀丹青看到這麽多的修煉功法,一時間為之失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最後挑選了《黃庭三景真解》《太上神丹經》《天一水經》《會稽劍記》,至於儒家的功法則是全都要了。
“好!”紀太虛笑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了要專修儒門功法了,至於其他的隻作為輔助作用,不過有一門功夫你是必須要修煉的!”紀太虛將手一彈,一道銀光沒入了紀丹青的眉心。
“這是咱們父親留下的一套萬裏狼煙手!”紀太虛說道:“本來我也隻是當做一門強身健體的東西來練的,不過近來我用妙法推演,已然是與原先有天壤之別。修煉這門功法可以接引上界的星辰之力,非是我等這個世界可比。這是我們父親留下的,你要好生修煉,說不得到時候你還要跟我一起去往北疆,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麽,於國仇於家恨我都是必須去北疆的。”
紀丹青點點頭:“我定然不會辜負大哥期望。”
紀太虛笑了笑說道:“我們的那個舅舅很是厲害,連我最後得了玉龍山大戰的漁翁之利都知道。”
紀丹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你這話——我實在是不能——”
“不能就算了!”紀太虛笑道:“我說出多吉之事,莫說是你就連是皇上、王和陽知道了都會大吃一驚,而你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可見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不是我看不起那蘇寒山,若是蘇寒山都知道了,李盈虛早就找上門來了,哪裏還容我逍遙到現在?可見肯定是咱們舅舅告訴你的。不過這件事我現在也不去管了,誰若是看出來便看出來。我也不怕他們,隻要不是如是這樣的,我都不怕,縱然是打不過,我也能有把握逃脫。”
紀丹青點點頭,紀太虛猛然間問道:“我們那舅舅可給你說一些其他的事兒?比如說身世之類的?”
紀丹青說道:“舅舅隻是說,我們是帝王血脈,並點開了我身上的血脈!”
“點開了你身上的血脈?”紀太虛心中一驚:“如何點開的?”
“舅舅給我了一滴真龍精血,說隻要我將其煉化便能點開,我已然將其煉化!”紀丹青說道,而後身上突然升起了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此刻的紀丹青顯得無比的尊貴,身後一條七爪金龍的虛影盤桓。
“好了!”紀太虛將手一擺:“你收回去吧!沒想到我卻是誤打誤撞點開了自身的血脈,不過這樣也好。”紀太虛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破陣,我們且修煉一會兒吧!”
紀丹青心中歎息道:“大哥有如今的這番修為,確實不隻是運道的緣故,如此的勤懇。”
紀太虛閉目坐在那裏,手中捧著玄機鏡,玄機鏡中不斷的有精光在閃爍,心中卻是大為震撼:“我隻道自己身後之所以顯出七爪真龍是因為自己煉化的真龍精血多的緣故,看來我是錯了,看來我身上的帝王血脈是確實存在了。既然真的存在也便能解釋為何黃昏曉跟薑秀清是為何對我那樣了!帝王血脈!帝王血脈!看來當年的事兒確實是不一般啊!王和陽,你這個老太師,一直是皇帝的腹心,這裏麵有沒有你什麽事兒呢?若是沒有,你為何要派你侄子來從小監視我?哼!便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
且說那邊韓淩霄自從得到了紀太虛給的《冰魄寒光訣》之後,一直在自己的廬篷之中修煉,他所在的那頂廬篷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森森的寒氣還不停的從中放出,此外還有點點七彩光華從中放出。
韓淩霄本就是萬載雪魄精英,乃是造化所生,一身精元極其渾厚,不僅僅含有極為恐怖的寒冰之氣,有著一身元磁之力,沒有什麽功法尚且渡過了三次天劫。自從轉生為人之後,便一直在試圖融合紀太虛所贈的《天一水經》跟《元磁兩儀真解》,雖然小有成就,但是畢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進境總的來說也不大,所參悟出的法術之類,都是中看不中用。如今得到了《冰魄寒光訣》便好似是瞌睡送枕頭,一下子便找到了路徑。
韓淩霄端坐在廬篷之中,四周都是一層厚厚的冰霜,腦後顯出一道寒氣,寒氣之中有著七彩精光在來回的閃動。“喝!”韓淩霄張口噴出兩個個圓溜溜的珠子,一個是純白色,不甚透明,另一個則是泛著七彩光華,正是韓淩霄將自身的寒冰之力跟元磁之力凝成的兩顆內丹。兩顆珠子在半空中好似是陰陽魚的兩個眼睛在來回的旋轉。
韓淩霄手中印訣不斷,一道道彩光打在兩顆內丹之上,漸漸地,兩顆內丹融合在了一起,最後韓淩霄腦後又飛出一把晶瑩通透的寶劍,融合在一起的內丹一下子便衝到了寶劍之上。這把寶劍頓時被打為點點寒光,韓淩霄口中又噴出一道白氣,白氣之中夾雜著點點彩光。那顆內丹跟寶劍化成的寒光被這白氣一衝,化成了一把半透明的璀璨的長劍。
“哈哈!”韓淩霄大笑道:“我終於煉成了冰魄寒光劍!有了這件寶貝,別說你天屍老雜毛兒,就算是玄陰那老雜毛兒複活了,我也能砍下你們的狗頭!”
第二日天將將亮,便見血河大陣之中升出衝天血光,將連接住天上的煞雲,天空此時更加昏暗了,然而正教方麵一直都沒有動靜。
直到午時剛過,便聽得正教所在的山峰上一聲玉罄之聲響起,頓時山峰之上飛出兩道劍光,到了半空之後便雁翅擺開,中央一團白雲之上,如海神僧、迦音聖姑、趙知元、紀太虛等人昂然而立。
“故弄玄虛!”羅喉老祖冷笑道:“弄得好大的排場!”
“羅喉老祖!”紀太虛腳踏白雲,白雲之下有點點五色彩光,襯得紀太虛端的是天仙下凡:“你不識天數,妄自尊大,布下惡陣、塗炭生靈,今日我等替天行道,前來破了你這惡陣,並擒下欽犯韓非溫,你可有疑議?”
紀太虛的這番話,用上了開天真言,這番話說出,聲音如雷,來回激蕩,天上的煞雲都被這番話震動了,好似是天帝符詔,氣運所在不可抵擋。
羅喉老祖心想:“紀太虛真個能言,便是簡單的幾句話便將大勢占盡,大義所在,讓人無話可說,縱然是心中不免感到別扭,但是卻無從下口!”
江空流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想到:“這個紀太虛卻是不簡單,心機深沉,木白鹿、錢白橋兩個笨蛋死在他手裏也不虧!”
羅喉老祖冷然一笑:“紀太虛你也休要逞這口舌之利!若是真個有本事,就入得陣來!”
“那又有何不敢!”紀太虛嗬嗬一笑:“又不是未曾去過!”紀太虛一腳踏出,直接進入到了巽宮之中。羅喉老祖眼中血光一閃,隨即也進入了陣中,替換了韓非溫親自主持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