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丹青此刻心中也是忐忑不定:“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見我到底會說什麽?”
“嗷——”一聲狼嚎從山穀之中發出,一頭由星光凝聚成的巨大的銀色天狼從山穀之中飛出,等著兩個鬥大的眼睛,朝著二人看了看!然後這頭天狼張著血池一樣的大嘴說道:“進來吧!”
隨即這頭巨大的天狼便自散去,化為點點星光在半空之中飄動,紀太虛的聲音從山穀之中傳出:“這星光對爾等大有裨益,爾等可將其煉化!”紀太虛此言一出,眾人爭相出手一瞬間將漫天流動的星光掠取一空。
銀色的虹橋從山穀之中架到韓淩霄、紀丹青二人身前。兩人相視一眼踏上了虹橋,隨即便來到了山穀之中。來到山穀中後,便見整個山穀都被一層銀色星光籠罩,一個頭戴赤金冠的紫衣少年負手而立,這少年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跟紀丹青極為相似,乍一看便好似是紀丹青站在那裏一般。隻是眉目之間略有不同,身上更是多了一分貴氣,而非紀丹青雍和中正的書生氣質。
紀太虛見二人到來伸手放出一片五色琉璃光華將自己跟紀丹青罩住,一隻盛滿清水的精巧的玉碗懸在半空中。
“我已然將這裏隔絕!”紀太虛對著紀丹青輕輕說道:“你大可放心。”而後右手中指放在玉碗之上,一滴殷紅的鮮血透過指尖滑落到玉碗之中。
紀丹青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同樣伸出手,逼出了一滴鮮血落到了這玉碗之中,兩滴鮮血毫無懸念的融在了一處。還不待紀太虛說話,紀丹青便先自彎腰躬身說道:“大哥!我叫紀丹青。”
紀太虛將眉頭一皺:“你知道?”
紀丹青點點頭:“我知道!”
紀太虛將眉毛一揚:“是我們的那個舅舅告訴你的?他是何來曆,名諱為何?你的母親又是誰?”
紀丹青點點頭說道:“我不能說。”
紀太虛一笑:“你不說我也能猜的出來,你母親是鄭秋瞳,姨娘還曾將她的護身至寶暗香亭借給我。你不說我也不追問,隻是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們的關係更勝我的那幾個好友,你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我能給你的便給你了,不能給你的也會想法子給你。如今你是跟外麵的那個人一起來尋我想要我去絕生穀助拳,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
紀丹青點點頭,明明自己心中有諸多的話語,但是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偏生紀太虛也好似萬事都在其掌握之中,根本不要自己說,便能將很多事情猜透個七七八八,便如同二人心中有甚感應一般。紀太虛將萬獸琉璃穹廬一收,站在外麵的韓淩霄一見紀丹青站在紀太虛身後,表情激動,心中自然是有了計較:“原來他們還真是兄弟!”,立刻笑嘻嘻的拱手對紀太虛說道:“侯爺可還記得我?我現在名叫韓淩霄!”
紀太虛心中一動:“韓淩霄!萬載雪魄精英,他不是正好修煉《冰魄寒光訣》?何不就此賣個人情給他?”
“原來是你!”紀太虛嗬嗬笑道:“不想你竟然變成了如此的模樣,一身修為也未曾丟下,好似是比當初我見你的時候更強了!”
“還是要多多感謝你才是!”韓淩霄說道:“我如今家在潁川,隻要你去了一問便知,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兒直接給我說便是!我絕不推辭!”
紀太虛說道:“那好,我便提前多謝了!不過我還有一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兒?”
紀太虛言道:“我受一位前輩所托,給她尋求一個傳承,我看韓兄你正合適,不知有沒有興趣?”
“傳承?”韓淩霄聽了嘿嘿一笑:“我如今修煉的功法還是拜你所賜,若是再要豈不是麵皮也忒厚了點兒了?什麽傳承?”
紀太虛一笑:“你看看便知!”而後右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迎風便漲,原來是一把冒著寒氣的白色長劍。
韓淩霄渾身一震:“你先前給我的那兩部我不要了,我就要這個!”
紀太虛眯著眼睛笑道:“這部功法名叫《冰魄寒光訣》,是已然飛升的一位前輩冰魄仙子的功法,正好適合你修煉。至於先前的兩部,給你了便是你的了!何必要講究許多?”紀太虛將手一指,一道寒光凝成一枚小小的玉符飛入到韓淩霄的手中。韓淩霄隨即將這枚玉符化入到眉心之中。
“有了這部功法,我用不了一天便可煉成冰魄寒光劍,一舉斬殺天屍那個老雜毛!”韓淩霄得意的說道。
“不可!”紀太虛連忙擺擺手:“你須得留下那廝的性命,我還要將那廝押解回玉京交差。還有便是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這個你放心!”韓淩霄嘿嘿笑道:“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兒!”
紀太虛點點頭,將手一揮,籠罩著整個山穀的銀色星光化成三枚精丸分別飛向赤城老翁、陳鶴齡、梅劍客三人。
“這時我的弟弟,嶽陽書院的紀丹青。”紀太虛站咱半空指著紀丹青說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俱都彎腰說道:“恭喜大人骨肉重逢。”
“大哥!”在飛往絕生穀的路上紀丹青對紀太虛說道:“絕生穀布下的血河大陣極為厲害,昨天便一舉擊殺了我們十幾個高手。”當下紀丹青便將昨日破陣的情景給紀太虛說了一遍。
“青城損失不小啊!”紀太虛嘿嘿笑道:“真活該!不過,那陣中的精光怎生如此厲害,竟要暗香亭這樣的寶貝才能抵擋的住!以我對血河大陣的了解,不會有這種逆天的東西存在才是,這東西肯定是羅喉老祖不知道什麽緣分得到的,加在了陣中。”
“我可是聽人說你身上可是富得流油!”韓淩霄一旁說道:“可有抵擋那東西的寶貝嗎?”
“你都說了我是富得流油了!”紀太虛斜著眼看著韓淩霄說道:“那便自然是有了!”
“嘿嘿!”韓淩霄一臉諂媚的說道:“要不然借我用用,我去把天屍那個老雜毛兒給你抓回來,然後任你押回玉京炮製,怎麽樣?”
“不行!”紀太虛冷眼看著韓淩霄說道:“你用了,我用什麽?我還想趁著機會進去看看呢!”
“你就沒有那多出的一兩件兒?”韓淩霄小心的說道。
“嘿嘿!”紀太虛朝著韓淩霄笑了笑,然後將臉一板,說道:“沒有!”
韓淩霄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言語。
還未等眾人來到絕生穀,便見天上煞雲濃鬱,一股股血腥之氣,衝到鼻孔。就在絕生穀上空,一個人手持長劍正在跟三個人拚鬥,正是趙知元一人大戰韓非溫、赤煉老祖、嗔癡上人。
紀太虛將手一揮,赤煉老祖跟梅劍客立刻各自飛出,各自飛向了赤煉老祖、嗔癡上人。三人本來跟趙知元打的是難分難舍,爭鬥正酣。但卻半路殺出兩個人來,赤煉老祖跟嗔癡上人猝不及防,連忙向後退去。
韓非溫本就不是趙知元的對手,隻是仗著赤煉老祖跟嗔癡上人的幫助才勉強跟趙知元打的不相上下,這時二人猛的一退走,趙知元輕喝一聲,手中金光烈火劍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直接朝著韓非溫殺來。韓非溫無奈隻好催動手中的修羅誅仙劍前來抵擋,金光烈火劍之上蘊含大日之精,純陽烈火,正是修羅誅仙劍這等寶物的克星,登時被金光烈火劍蹦出一個豆大的缺口。
韓非溫心疼不已,知道自己走的本就是陰邪的路子,根本不能跟趙知元相對抗,隻好收回飛劍,伸手灑出了數十個陰雷,自己身化一道遁光逃了回去。趙知元看著遠去的韓非溫冷哼一聲,瞥了紀太虛一眼,金光烈火劍上放出一片金紅色烈焰,好似是一條火龍一般將這數十顆陰雷瞬間吞沒。
那邊赤煉老祖被梅劍客的一把飛劍壓的死死的,最後無奈,頭上飛出一條頭生尖角的大蟒,口噴黑煙跟梅劍客遊鬥。梅劍客的劍法雖是高超,但是長劍斬在這條怪蟒之上,依舊是隻帶出了一串火星,赤煉老祖則是禦使著一道赤烏色的長刀,帶著火星殺向梅劍客。
“天魔化血神刀?天魔寄生da法?”紀太虛在一邊兒看了皺著眉頭心中想到:“這廝既然有這寶貝,會這功夫,定然是赤煉老祖無疑!天魔化血神刀很是歹毒,隻要被這刀砍中,便會毒發全身,神仙難救!除了煉製這刀的時候跟這刀一起出爐的三枚丹藥方可解!天魔寄生da法,乃是將自身元神分出一部分寄托到一個活物之上,用秘法培育,形似第二元神卻並非第二元神。”
赤煉老祖天魔寄生da法一出,梅劍客壓力大增,梅劍客大吼一聲,伸手放出一記玉清太乙神雷,但見一道清光如同蜿蜒的雷電一般朝著那條奇形巨蟒打去,頓時金光烈火騰空而起,那條巨蟒被這一記神雷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