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洛家三兄弟驚疑之際,天上忽然降下一道明亮的劍光,這劍光直刺紀太虛。
“好生淩厲!”紀太虛心中暗喝一聲,向後疾退。但見白鬼神手持長劍,低著頭,陰沉沉的看著紀太虛。
“是你?”洛家三兄弟跟紀太虛同時說道。
“紀太虛是我的!”白鬼神對著洛家三兄弟嘶啞的說道。
洛家三兄弟各自對視一眼,不敢跟白鬼神作對,隻好飛往別處。
“那人就是紀太虛?”洛家三兄弟飛到皇城另一側之後,洛凡塵皺著眉頭說道:“我本以為此人隻是憑借著李盈虛跟張宣二人的提攜,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
洛清輝言道:“常言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但凡是有些名頭的人,哪個沒有些保命的本事?掌教真人曾經說道,天下之大,奇人異士層出不窮,少年俊傑更是多不勝數。單單是我們這一輩分來說,天女門的沈霓裳,嶽陽書院的紀丹青便是這些少年英傑的魁首。沒想到,現在又出來了白鬼神跟紀太虛,我看白鬼神跟紀太虛二人絲毫不比紀丹青跟沈霓裳差。雖然我等不懼這些人,但是也不要小覷了,以免吃了虧!”
那邊紀太虛跟白鬼神各自持劍而立,仿佛是滿月之弓,精氣神都凝聚到了極點。
“你個沙門島跑出來的賊子,真是狼子野心、殊難馴化。今日竟然敢勾結妖人火焚玉京,欺君罔上,真是罪不容誅!”
“紀太虛!”白鬼神眼中精光一閃:“你也莫要說出這些官樣兒的話來,說千道萬,你我還是要手下見功夫。上次大意輕敵,今日定然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你之心血澆滅我心頭之恨!”
白鬼神忽然舉起左手,對著紀太虛虛虛一抓,紀太虛元神之中警兆連連,身上有四五處但覺利刃加身,虧得自己的道法奧妙,黃庭萬神真身厲害,如若不然已是身受重傷。紀太虛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十餘步。
“哈哈!”白鬼神陰測測的笑道:“這是我靜思七日夜創出的一套小乾坤擒拿爪。善於突破小千世界,直取敵人命門,與你那虛空大手印相比如何?”
紀太虛聽了心中一凜:“這廝果然是天縱奇才,創出的這套功夫實在是詭異無比,若是今日不能將其殺死,日後必是個大禍害。”
念及此處,紀太虛殺機頓起:“好個小乾坤擒拿爪端的是不凡,不過要一次來去我紀某性命,卻是大大的不足。我今日來也頗有進境,參悟出了幾招劍式,欲以你頭顱祭奠,卻要仔細了。”
“哈哈哈哈!”白鬼神仰天大笑:“某之頭顱便在此處,不過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了。”言畢,白鬼神淩空虛抓,紀太虛不敢怠慢,身上浮起一層清光,將自身牢牢護住,但見清光浮動不已,不時出現點點漣漪,好似是雨落荷塘,打皺一池綠水。紀太虛知道這是白鬼神所發出的勁氣直接突破了小千世界,自虛空之中殺出,令人防不勝防,詭異莫測、威力甚大。
紀太虛眉頭一皺:“五音劍歌!”右手在六陽神劍上一彈,竟然發出了如同鍾磬一般的聲音。一道道聲波自寶劍之上散發而出,白鬼神一聽到這聲音,竟然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被千刀萬剮,元神晃動,意欲消散。
這五音劍歌乃是,以劍氣激蕩發出聲音,藏劍氣於聲中,聲音即是劍氣,聞得琴音,便是劍氣加身。
白鬼神大吼一聲,小乾坤擒拿爪如同雨打芭蕉一般衝向紀太虛,紀太虛身周虛空亂抖,護身清光激蕩不已
紀太虛連連出劍,四周盡是琴鳴之聲,音韻激蕩、暗合宮商,別有一番玄機。白鬼神處身在這音韻劍氣之中,四肢疼痛,血氣紊亂。
“好生厲害!”白鬼神心中想到:“紀太虛在劍術上的造詣竟然比虛空大手印更加出色。如此我便用劍術將其殺死。”
白鬼神伸手放出了一件法寶,一道黑煙從白鬼神頭上升起,在其頭上一尺之處結成了五個骷髏頭,乃是白鬼神的護身之寶——五鬼煙幢!五個骷髏眼中血光閃動,最終噴出出陣陣黑煙,將紀太虛的音韻劍氣隔絕在外,劍音不至,自然沒有什麽劍氣。
紀太虛見到五音劍歌無用,便將劍法一變,但見招招氣勢洪大,驚天動地,仿佛之諸天造化,掌控萬物生死。乃是紀太虛依照《長生紫書》結合向南山的萬物刑創出了劍法,反轉《長生紫書》,化長生真氣為寂滅之氣,劍上蘊含生滅之力,將五鬼煙幢放出的黑煙層層削去。
白鬼神此時也不再用小乾坤擒拿爪,而是用起了劍。這柄劍長四尺九寸,造型古拙,通體一片黑色,劍身之上仿佛是無窮的黑霧,使人看不透,一聲聲鬼啾從劍上發出,虛空之中生出了一個個凶惡的魔頭。
紀太虛不禁吃了一驚:“適才還未見這劍有什麽不凡之處,而今看來,凶煞之氣衝天,實在是個逆天戾器。不過這劍怎生如此熟悉?”
紀太虛心中一動,不禁脫口而出:“泥犁劍!”
“哈哈!”白鬼神獰笑道:“你還有幾分見識!”白鬼神手持泥犁劍,無數魔頭從虛空之中生出,托住泥犁劍斬向紀太虛。
但見白鬼神一手劍訣也是極其厲害,繼承其母,一劍劍展開,也是山河變色、日月失輝。紀太虛深吸一口氣,六陽神劍之上紅光大作,陽和之氣衝天,正是一切陰邪的克星。每一劍斬出都有百十魔頭被紀太虛的劍光斬成齏粉。二人鬥劍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人越鬥越勇,豪氣大作,此時已是看不見二人的行跡,但見一道道淩厲的劍光縱橫披靡,或正或邪。二人之劍法俱是精妙之極,縱然是放眼天下,也是堪稱絕技,手中又各是傳世神劍,一番狠鬥自然是酣暢淋漓,周圍幾十丈都無人敢於接近。
不過漸漸,紀太虛覺得自己的劍法好似被白鬼神克製一般,運轉生澀,險情頻出。
“哈哈!”白鬼神笑道:“你以為你這徒有其表的劍法就就能鬥得過我不成?”
紀太虛心中抑鬱:“我這劍法乃是自己參悟出來的,如今還不甚完善,萬難與白鬼神劍聖真傳相比。”
此時紀太虛周圍陰火湧動,鬼怪來回,紀太虛心中焦躁,大喝一聲張開左手,手心之中轉輪印記放出陣陣祥光,將這些鬼怪煞氣全驅散。這時,一道劍氣直襲紀太虛麵門,紀太虛伸手彈出一點清光,轟然爆開,整個玉京城都在這一聲爆炸之中震顫了。這一記神雷不僅將白鬼神轟至百丈之外,而且那些在皇城周圍的阻擋前來勤王之人的黑衣人,也不得不各自護身暫避鋒芒。
趁此機會,皇城之外的許多官員、禁軍之中的修士湧入了皇城之中。不過這些人頂多不過渡過二次天劫,也沒有什麽特別手段,縱然是進入到禁宮之中也無過大用處。紀太虛趁此機會飛到養心殿之外,但見皇帝周極正在跟四個高手拚鬥,褚壽領著一幹內侍、禁軍正在試圖衝進魔教之人的封鎖,前去援救皇帝。
圍攻皇帝的四個人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中年持刀的男子,這男子麵容狠厲,手中長刀血跡斑斑,其上龍吟之聲不斷,每出一刀便有能斬落一條周極打出的黃龍拳勁。周極此時雖然以一敵四,但是也被這四人纏住,根本無暇其他之事。
紀太虛忽然看見周極眉心有一道細細的血痕,好似是一隻豎眼一般,這道血痕之中還不停的向外滲著血,不僅如此,紀太虛還看見這傷口之上有一道道黃氣纏繞,好似要彌合這道傷口一般,不過這傷口不僅沒有漸漸好轉,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看著周極睥睨天下,好像是周天大帝的氣勢,紀太虛心中想到:“這些人都不是我能夠對抗的,還是幫助褚壽將這外圍阻擋的人掃去才是。
“褚公公。”紀太虛喊道:“我來幫你!”而後放出六陽神劍,化作一道驚天紅光衝向正在和褚壽打鬥的一個黑衣人。
那人正在全神貫注的應付褚壽,不料卻橫生枝節,不禁神智一鬆,放出一件法寶擋住紀太虛的飛劍。褚壽趁此機會,放出手中神針,一下子刺入那黑衣人的眉心,針上放出熊熊火焰,將那黑衣人的肉身連同元神都燒成虛無。
“小虛子!我去幫助陛下擋住支太皇,你在這裏應付!”褚壽直接元神傳聲對紀太虛言道,還未等紀太虛反應,褚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養心殿上空,眾人來不及阻擋,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褚壽衝了進去。
“大膽賊子!”褚壽直接衝向那個持刀的支太皇:“速速束手就擒!”褚壽身上光華大作,身上的宮衣變成一道遮天大幕擋在支太皇麵前。
“一個小小的閹宦,也敢來阻擋某家!”支太皇大怒,一刀劈在褚壽的宮衣之上,但見褚壽宮衣之上光華瞬間消失,褚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噴在上麵,這宮衣方才擋住支太皇的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