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幀的侍衛長站在窗外,總覺得顧燕幀為了不出銀子陪蘇不離吃飯過於冒險。那個獵人分明瞧上了公主的美貌。
“姑娘。我還是拿銀子給獵戶吧。”
屋裏沒有聲音。
半晌。
顧燕幀才冷冷地譏諷:“你們跟著大皇兄那麽多年,怎麽想事情還那麽膚淺。”
侍衛長:“……”
“你隻看到銀子,就看不到他的武器嗎?”顧燕幀聲音提高了幾個度,“你下去吧。”
“是。”
侍衛長老臉一紅,趕忙下去。
蘇不離洗了澡。
大胡子和頭發濕噠噠的。
他拿著毛巾胡亂地擦了幾把,換上了店小二送來的衣服。穿著剛好合適,把自己的褡褳、弓箭都拿在手裏。
軍刺、彎刀一樣沒有落下。
蘇不離去敲了顧燕幀門。門從裏麵打開。
蘇不離閃身進去。
“知道是我?”
顧燕幀期身向前,伸手捏著蘇不離的下巴。“上次一千兩銀子給的太少了,你這會追著我討要銀子?”
“不。上次一千兩銀子給的太多了,我覺得拿著不舒服。不如再送點服務。”
蘇不離的眼神變了。
像草原上的狼王一樣。
一隻手托著顧燕幀的後背,俯下身咬了顧燕幀的嘴唇。他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yu,在漠北生死一線的時候想到的都是顧燕幀那一抹紅色的衣裙。
顧燕幀眼尾挑起,餘光落在了蘇不離放在一旁的褡褳上。
他外麵的皮裘也放在上麵。
那不同的武器……
顧燕幀揚起一個笑臉,“先喝杯酒助助興。”
“你這個女人壞得很,我怕你在酒裏下藥。”蘇不離手指頭挑起,顧燕幀腰間的蹀躞落在了地方。
顧燕幀想要掙紮。
才發現狼王長大了。
蘇不離的功夫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裏進益了許多。
“比當初厲害了。”
蘇不離知道顧燕幀的眼神落在哪裏。他心裏打定了主意,非要顧燕幀也栽一個跟頭,一報當日被顧燕幀下藥的恥辱。
兩人離得很近。
呼吸交融。
蘇不離的握著顧燕幀的手,十指緊扣。掌心的溫度帶著灼傷人的火,將兩人都燒熱。
他用牙齒咬掉顧燕幀肩膀上的紗衣。
“穿紗衣不冷嗎?”
“要你管。”顧燕幀緋紅的臉龐嬌豔得如同火紅的花朵,眼波帶著說不出的情愫和狡黠。
動人和淡淡的惡在她眼裏都能看到。
蘇不離抱她上了床。
放下了床幔。
床幔在跳舞,時而緩慢時而瘋狂。
一次又一次。
兩人並沒有起來出去吃飯,或許喂飽了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燕幀睡了過去,
蘇不離撩起她額頭上的發絲,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隨即起身。
他把自己的一枚玉佩放在了顧燕幀枕頭旁,蘇不離看了一眼軍刺。拿起東西離開了這裏。
外麵的月色清冷。
蘇不離出了客棧。
侍衛長從角落裏走出來,擋在了蘇不離的麵前,“你必死。”
“是嗎?”
侍衛長並不是普通的離國皇室侍衛,他是離國官宦人家的孩子。從見了顧燕幀的第一麵就喜歡上了她。
看著顧燕幀從離國消失。
再到顧燕幀早產生了一個兒子。
再看蘇不離。
他懷疑蘇不離就是顧燕幀所生孩子的父親,他不明白顧燕幀為何委身一個獵戶。
蘇不離這會神清氣爽。
“就憑你,還決定不了我的生死。”他說完轉身離去。
侍衛長叫了一個擅長追蹤的人跟著蘇不離。
蘇不離離開了邊城,直接去了雪山的腹地。他來到了獵人族的附近,有個老者迎了上來。
“阿爹。”
蘇不離喊了一聲。
老者看著蘇不離後麵不遠不近的人,臉色變得很差。“喂。我們獵人族不讓外人進來,你要麽離開要麽死在我兒子彎刀下。”
蘇不離轉身看著跟蹤他的人所躲藏的方向。
“別藏了。我們獵人族比你們還要善於追蹤。”
那人站了出來。
“滾吧。”
蘇不離說完和老者一起來到了獵人族。
獵人族的人數並不多。
他們信奉圖騰。
也有獵人族要守護的白狼,恰好蘇不離在十幾天前進了獵人族守護動物的附近。救治了那隻受傷的白狼,被獵人族當做恩人帶了進來。
蘇不離長相和獵人族族長的兒子有幾分相似。
族長猜到了蘇不離的身份,私下便認下了蘇不離為義子。
對外宣稱就是他的兒子。
“狼梟。你哥回來了。”
狼梟和蘇不離一樣,都留著一臉大胡子。他坐在蘇不離旁邊,“哥。你要離開了?”
“嗯。我要回去了。”
“讓狼梟跟你回去吧。”
族長說了一聲便起來從裏麵拿出一個羊皮包裹著的盒子,將盒子放在蘇不離的手上。
“你沒說你姓什麽?但我知道你是漠北蘇家的人。”
蘇不離:“……”
“我們獵人族不屬於49部以內,一向不與外人接觸。我阿奶年輕的時候曾經救過一個少年將軍,她把將軍留在了這裏。後來少年將軍離開了這裏,說是等幾年要帶我阿奶離開。”
族長拿了一根木柴放在了炭盆裏。
“我阿奶生下了我阿爹。卻沒有等到少年將軍。”
蘇不離知道,少年將軍不可能回來的。
當年蘇家有一位少年將軍,憑借一己之力將大周的版圖擴大了十一個城池。卻沒能熬得過老天給他的命數,二十六歲便死了。
“我阿奶沒有嫁人,阿爹要去找少年將軍。那是獵人族第一次出去,阿爹帶回了少年將軍死了的消息。”
族長拿出自己當日少年將軍寫下的蘇家族譜的名字。
原來狼梟的名字叫蘇不梟。
族長的名字叫蘇誌遠。
“我阿奶唯一的願望就是她能和少年將軍合葬,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族長怕蘇家人不同意。
一個是大周的世家大族。
一個是西涼的獵人族。
“狼梟今年14歲了。我們獵人族壽命都很短,最多不過三十歲。我算是獵人族當中最長壽的人,今年32歲了。”
族長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
想要讓蘇不離把狼梟帶走,蘇家的種始終屬於外麵的世界。
狼梟注定不屬於獵人族。
“爹。你跟我出去,住在茶州。”
族長搖了搖頭,“我生長在這裏,離不開雪山了。今年要舉行族長選拔大賽,狼梟若是留下一定會是族長的人選。我不想他留在雪山裏。”
蘇不離叫狼梟收拾東西。
他拿著羊皮包裹裏屬於蘇家的那枚玉佩,戰神老祖這一支終於有後代了。蘇不離想著想著笑了起來。
不多時。
蘇不離和狼梟離開。
狼梟背著一把骨刀,那是他十歲進入雪山深處獵殺的雪山凶獸。族長邊用凶獸最鋒利的骨頭做成了一把骨刀給狼梟帶著。
狼梟回頭看了看獵人族的方向。
走到了邊上,砸掉了通往獵人族的雪洞。
蘇不離:“……”
“阿爹說這條路被人發現了,就不要從這裏走。以後我來帶阿祖的骨頭合葬,就從雪山的河裏洑水過去。”
蘇不離伸手摸了摸狼梟的頭發。
“哥,你別摸我頭發。我長大了。”
“我是你二哥,你還有個大哥。還有大姐二姐還有妹妹,也有侄女侄兒。”蘇不離對狼梟多了幾分耐心。
這家夥不懂得世俗的禮節。
狼梟張大了嘴巴,“要是在我們獵人族裏,可真是大家庭。”
兩人一邊說著話。
大搖大擺地走在邊城附近。
有人看過來。
狼梟隨口操著濃重獵人族口音的西涼話罵對方,手裏的骨刀差點削了對方的鼻梁骨。
火爆脾氣,簡直跟爆碳一樣。
西涼人驍勇善戰,這句話放在獵人族麵前那就是笑話。
在獵人族麵前。
西涼人一樣是軟蛋。
兩人到了茶州。
茶州禁止西涼人進來,蘇不離給了守城士兵建興王世子的通關牌。
建興王世子正在和手下的人談事情。
聽說蘇不離過來,趕忙邀請他入內。
蘇不離帶著狼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