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兩眼亮晶晶,“哥哥射了一箭,我們趕緊跑了下來。”

“太危險了。”

殤棄笑了笑,“娘,我跟夭夭會保護好自己的。大師父說了,我們不能一直躲在後麵需要別人保護。”

“你們現在還小。”

蘇如棠將二人摟在了懷裏。

她順著殤棄指的方向看向了後麵的山林裏。

什麽都看不到。

蘇如棠莫名看向了一處方向,胸口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下意識地抱著孩子蹲在了地上。

雲家的族人一起去打掃戰鬥過的地方。

獨活蹲在地上查看了屍體。

“指揮使。基本都是死士。”

“哼。看來還真是舍得下了血本。”殤厭站起來,叫人去附近的府衙報案。

他要趁機把事情鬧大。

出了這種事情。

自然沒辦法再待在村裏。

蘇如棠和殤厭回到了京城。

殤厭第一時間入宮。

將這件事情報告給皇帝,“皇上。那些人並不是衝著微臣去,倒像是尋找雲太傅留下的東西。”

皇帝剛吃了丹藥。

這會心頭聚集一團火。

聞言厲聲:

“什麽?雲太傅留了什麽東西?殤夫人可有說雲太傅之前的事情。”

殤厭眼底冷意閃過,“微臣夫人並不清楚雲太傅的事情,據微臣夫人說當日有些事情是周承儒去雲府辦理的。

周承儒說隻拿了一些尋常書籍回來。不過……周承儒當日拿回去的書籍再也沒有出現過。”

皇帝想起五皇子。

又想到自己那幾個兒子。

“徹查。”

“是。”殤厭要的就是這一句徹查。

他定然會把和厲允合作的人抓出來。

“皇上。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南理國的厲允……”殤厭將厲允來到了大周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沈雲櫻和雲貴妃一同前來都說了一遍。

“沈中書可知曉此事?”

“微臣暫且不知道,但前幾日沈中書去了京郊的莊子上。”殤厭依然沒有抬頭。

皇帝閉上了眼睛。

沈中書啊。

“來人,叫博落回進宮。”皇帝睜開了眼睛。

一連幾天。

殤厭都在外麵忙。

蘇如棠一直沒有再出城。每天不是在家裏操持府裏的事情,就是在看著各個鋪子的情況。

馬上就到春節了。

還要打點送禮。

府裏的內外管事和賬房都在辦事廳裏坐著。

賬房先生的算盤撥的冒火星。

他抹了抹頭上的細汗。

幸好宋懷煙整改了記賬本,用她的方法少寫了多少字。

春熙和夏安、秋菱、冬香都在一旁候著。

蘇如棠拿起桌上的單子看了起來。

“成王府和安平王府的禮物自然要不一樣。咱們莊子大棚種植了草莓,每家送一籃子。”蘇如棠看了看,又開口:“大將軍府上、長公主府上還有劉夫人……他們要麽跟大伯父關係好,要麽跟大伯母關係好,全都送草莓。”

“還有每家一壇玉露酒。把懷煙讓莊子上種植的綠色菜蔬挑幾樣。”

“三色米糕、牛乳蛋糕。”

“肉幹。”

糕點都是宋懷煙當日教夏安和秋菱的。

她們學會了便時常做給蘇如棠吃,也會做來送人。

京城裏送禮物無非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偏蘇如棠今年不走尋常路。

不打算送布匹、玩意那些。就想用自己莊子上的東西送給大家,那些酸腐大臣也不會送她們借機行賄。

“打一千個金錁子,一千個銀錁子。”

春熙手中的毛筆停了下來,作為蘇如棠身邊的丫鬟,四季姑娘都認識字。

“這麽多?”

“錦衣衛也不少人,有那些家裏有孩子的都分。”蘇如棠是單純地對身邊人好。

“咱們府上的還有莊子上的,這樣算起來都不夠。”

“這些備著給孩子。其餘的人賞銀子。”說到這裏蘇如棠歎息道:“咱們府上多換一些銀錠。二兩、五兩、十兩都要備上。”

“金葉子也備一些。”

“季先生。”

賬房先生趕緊點頭,“我下午就去錢莊換。”

“帶幾個護衛過去。年底了也不安全,再換幾籮筐的銅錢。咱們春節的時候也要撒錢給百姓們。”

大周的官宦人家。

到了春節,有在門口撒錢的習慣。

“店鋪收上來的銅錢留了十筐送過來。就是銀錠也留了兩箱,一箱十兩一個銀錠,一箱二十兩一個銀錠。”

“行。你們幾位管事和賬房先生、鋪子上的管事和賬房按照各自的薪水,各自領兩個紅包。菜蔬和草莓也都有份,拿回去也是個心意。”

幾位管事和賬房先生趕忙站起來行禮。

“多謝夫人。”

自己買的一回事,主家賞賜那是莫大的榮耀。

何況年下是有錢也買不到菜蔬的時候。

拿回去羨煞一幹人等。

蘇如棠又拿了一張單子,這是另外的需要送禮的人家。她看了一眼吩咐了春熙,草莓是沒有的,不過給了果脯。

菜蔬也比之前的低了一個檔次。

多了兩匹布料。

等到完全處理完。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蘇如棠叫夏安替她捶背,“叫人快馬加鞭送些京城的東西到鎮東郡。把茶州送過來的牛肉幹多送點過去。

鎮東郡的陸家眼皮子淺,總以為自家地裏的幾樣東西就是最好的。

怕她們薄待了大姐姐,挑幾樣皇後賞賜的那些琉璃瓶子送過去。就說送給陸家的老夫人,還有把那鳧靨裘送給陸彥夫明年要出閣的女兒。”

冬香咂舌:

“鳧靨裘可是好東西。送給她?”

春熙笑道:“鳧靨裘再好還能越得過大紅羽紗鶴氅?送給陸家給那些人開開眼,也為蘇家姑奶奶長臉。”

冬香笑了笑。

“倒是我眼皮子淺了。”

“你啊。也是見過好東西的。怎麽學得這麽市儈。”夏安伸手點了冬香的額頭。

幾個丫鬟打鬧成一團。

“夫人,夏安姐姐欺負奴婢。”冬香追不上夏安,氣得站在蘇如棠麵前直跺腳。

蘇如棠笑笑的看著幾個打鬧。

“別叫我。你們誰贏了都行。”

外麵有人在廊下出聲:

“夫人。有人送了一封信。說是親自交給夫人。”

“進來。”

春熙去拿了信件,“什麽人送來的?”

“門房說是一個小乞丐送來的信件,說是務必交給夫人看。”

春熙心頭一突。

總覺得不是好事情。

“好人不會用這種方法,倒像是綁架那些做壞事的人手法。”說到綁架,春熙忙問道:“少爺和小姐呢?”

“都在上課。”

春熙叫丫鬟下去。

自己先拆開了信封,“夫人,奴婢先看看有沒有毒粉之類的。”

打開一看。

裏麵掉了一個玉佩出來。

春熙將玉佩放在桌子上,“玉佩好像是蘇家的。”

蘇如棠拿起玉佩臉色一變,接過了信紙,上麵寫了蘇清婉被抓。

若想要她平安。

讓蘇如棠將雲太傅留下的玉佩和雞血石印章交出來。並且讓殤厭停止所有的動作,隨意跟皇帝交差就行了。

蘇如棠手抖了抖。

“厲允。”她咬著牙齒,眼裏皆是殺氣。

終究是她太仁慈了。

“清婉小姐不是去了離國找宋姑娘嗎?”春熙突然想到在漠北的時候,沒有聽說蘇清婉在離國。

“叫獨活過來。”

“是。”

蘇如棠讓青黛陪著她去城外莊子上。

獨活過來後。

蘇如棠叫他趕緊聯絡殤厭,尋找蘇清婉的下落。

獨活領命出去。

錦衣衛包打聽的人很多,這些人平時隱在人群中。關鍵的時候會提供各式消息,是殤厭重要的消息來源。

蘇如棠和青黛騎馬出了城。

兩人直接到了莊子上。

厲允在莊子上養傷。

那日,他中了殤棄射出的毒。他帶來的巫醫用了好些法子,才解了毒。

這會正躺在椅子上。

手裏拿著茶壺對著嘴巴喝茶。

一方巾帕蓋住了他的眼睛,聽到了腳步聲也沒有拿開帕子。

蘇如棠靠近了他。

提起桌上的茶吊將裏麵的茶水倒在了厲允的頭上和身上。

“喂。”

厲允砸了手裏的茶壺,一隻手掀開巾帕對著蘇如棠的方向就是一掌。

青黛接了這一掌。

順手回了一掌過去,厲允根本不是青黛的對手。

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