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你們周家倒行逆施,落得如今的地步也是罪有應得。”殤厭一聲令下:“給本座好好的查抄。一個銅板都不可以留下。”

“是。”霍覓得令。

帶人下去查抄。

這麽查抄下來,確實發現了不少東西。

被關在柴房裏的周瓊羽瘋瘋癲癲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穿著一身紅色的襦裙。故意將胸口的布料撕開,胸口一片雪白。

她揮舞手裏的布條。

“哈哈哈……我是貴妃……”

“我是貴妃。”

“蘇氏,你這個賤人。既然做了我養母,憑什麽不把你的嫁妝都給我?”

“都是我的。蘇家的財產也該是我的。”

“嗚嗚嗚……蘇氏。母親,你既然養了我為何又要拋棄我?”

殤厭聽著她瘋癲的話。

一個眼神過去。

錦衣衛裏麵的人手持繡春刀,“瘋婆子。”

話音未落。

繡春刀抹了周瓊羽的脖子。

殤厭冷聲:

“周氏女敢攀扯皇上。本座隻好命人堵住她的嘴,誰知道死不悔改撞上了繡春刀。”

周承章自然是不管周瓊羽死活,想的是他不該回來京城。

王月紅癱坐在地上。

是半個字都不敢發出來。

她知道,周府完蛋了。

一通搜刮。

婉若挺著大肚子被人給帶了出來,她披頭散發的想要逃跑。被錦衣衛給攔住了。

“往哪裏跑?”

“我是一個小妾,跟周家沒什麽關係。”婉若哭的梨花帶雨,可憐巴巴的望著錦衣衛的人。“讓我離開吧。”

“哼。肚子裏都是周家的骨肉,是不可能離開的。”

婉若一聽,瞬間來了精神。

“不是的,不是的。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周承儒的,他根本生不出孩子。讓我找人借種,想要說是他的孩子。”

婉若擦了臉上的鼻涕眼淚。

“真的,周承儒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周承章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眾人沒注意。

婉若被周承章一腳踹在了地上,“啊……”

“周承章。”

麵對姚同知的怒斥,周承章一臉冷厲。“這個賤人故意潑髒水,本官實在是不能讓她汙蔑。”

姚同知冷哼:

“錦衣衛辦案,也有你動手的份。誰敢動?”

“本官……”

姚同知手裏的鞭子落下,“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也敢在錦衣衛麵前衝門麵。”

周承章承受了那一鞭子。

咬牙不讓自己跌倒,到底是個文官還是踉蹌了幾下。

被他的隨從扶住了。

“三爺。”

“無礙。”

躺在地上的婉若一個勁地叫喚,說自己肚子疼得厲害。

有仆婦被錦衣衛的人叫過去查看,頓時慌張地坐在地上。“婉姨娘她流血了。”

錦衣衛的人不管。

卻也允許他們周府叫個接生婆過來。

周承章和王月紅都沒有理會。

婉若哭得厲害。

哀求著叫:“求求替我去南門外叫林達海過來。”

“我孩子是林達海林少爺的。”

殤厭眼眉挑起,“林達海?就是那個販賣貨物的商戶?”

姚同知抓著水囊喝了一口,“大人。林家是大周有名的商戶,據說差點入了皇商。被老牌的幾個皇商圍剿,這才沒有進入皇商行列。”

殤厭來了興趣。

“叫人去林家傳個信,記得高調一點。”

“是。”

姚同知隨手指派一個小子過去,那小子見同知大人親自叫自己去幹活。自然是要將活幹得漂亮。

出了周府,便朝圍觀的老百姓高喊一聲:

“誰知道南門外林府?”

“富商林家,我們都知道。”

“周府的小妾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林家林達海少爺的。如今喊肚子疼怕是早產了。”

圍觀的老百姓頓時兩眼發光了。

這是什麽了不得的八卦。

林家男人的腿夠長,伸到周府小妾的被窩裏。

周府也夠倒黴的。

幹了什麽捅破天的缺德事情,這一年是左一件右一件讓人無語的事情。

你說多高大上的事情,老百姓還不樂意聽。

你說這些官宦人家綠帽子、叔嫂不倫、爬灰之類的事情。老百姓們能給你傳出幾千個版本。

一路上的人吆喝去林府。

林府的奴仆跌跌撞撞跑回去稟報,那林老爺氣的就差把兒子拉出來揍一頓。命人叫林達海過來,問清楚了事情緣由。

“上家法,打死這個孽子。”

林達海跪在地上求饒,“爹,我就是喝多了酒被那個賤人給下套了。”

林夫人見兒子挨揍,林府成為京城的笑柄。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抬手給了兒媳婦幾巴掌,“沒用的東西。你要是攏住男人的心,怎麽會讓我兒子出去被賤人給算計了。”

林達海的媳婦被打蒙了。

又不敢跟婆婆強嘴。

“母親,我不知道夫君在外麵……”

“都是你善妒,多找幾個小妾回來也不至於讓達海出去?你為人妻子做得好,夫君自然想著回家。不多找自身緣由,還好意思給婆婆強嘴。

你家爹娘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一看你就是沒有教養的人家,我的好兒子都毀在你這個潑婦手裏。”

林達海母親把所有怒氣對準了兒媳婦。

恨不得將兒媳婦給燒了。

可憐的林達海媳婦欲哭無淚,自家夫君是商人小妾是有定數的。沒了保持新鮮,每隔兩年都要賣出去兩個再換兩個回來。

通房丫鬟那叫一個多。

她不敢反抗。

隻能咬著嘴唇忍受。

林達海聽母親的辱罵,也跟著喊:

“別打了,爹啊。還不是家裏媳婦整天一張死人臉,你讓我在家對著死人臉沒意思啊。”

“當年為了報恩,才娶了這麽晦氣的女人。”

這一通話,讓林老爺也沒了脾氣。

他疲倦的眼睛望著兒媳婦,恨恨地搖頭:“我說你哭喪著臉是詛咒誰?”

錦衣衛的人無語了。

這家是賣鍋的吧。

慣會甩鍋。

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說偌大的林府還靠一個女人就能吸了運氣,你們林府是紙糊的還是壞事做多了?”

“那個周府小妾的事情怎麽處理?”

林達海不敢過去。

怕被揍啊。

“跟我沒關係。我怎麽知道那女人到底睡了多少男人?”

堅決不承認。

“你們沒關係?”

“沒有,堅決沒有。”林達海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好咧,我知道了。”

錦衣衛的人回去了。

出了林府,就有人多嘴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錦衣衛的人可不怕林府的人找上門,頓時就把林達海睡了睡了周承儒的小妾,但是根本不打算負責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在家聯合林夫人打罵媳婦呢。”

外人聽的一頭霧水。

“跟媳婦有什麽關係?”

“就說是媳婦沒有攔住丈夫幹壞事唄。”

“林家的家風不好。”

“這樣的人家賣的東西能好嗎?”

錦衣衛的人又說話了,“好不好另說,隻要不死人就行吧。反正我們錦衣衛買東西是避開林家鋪子。”

說完。

回去報信了。

老百姓又多了一個談資。

殤厭已經叫了穩婆過來,婉若還是提早生了孩子。

生下來就是死胎。

婉若傷了身子,說是根本不可能再做母親。

柳姨娘哭唧唧的進來。

“婉若。錦衣衛的人說了林達海不承認孩子是他的,說是你一個青樓女子不知道外麵睡了多少男人。估計是哪個癩頭乞丐的也說不定。”

柳姨娘紅著眼睛,“你說你何必呢?咱們女人的身子最重要了。”

婉若擦幹了眼淚。

“是林達海說的還是他媳婦說的?”婉若聽林達海說了家有悍妻,一定是那個老女人不甘心才阻攔林達海接自己回去。

“林達海的媳婦那就是個可憐的女人。在家過得跟我們二奶奶以前差不多了。”

柳姨娘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婉若。

“咱們女人一心一意聽男人的話,那不過是男人對付我們的謊言。婉若,你真信林達海說的家有悍妻的那些話嗎?

還是說你隻是不敢相信事實?”

婉若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