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看著疲於招架的劉磐,也是知道他在嘴硬,便是要繼續勸降。
此時卻有一騎指著南邊,慌聲道:“主公,南側有伏兵!”
朱皓順著這人指向看去,卻見南邊冒出成百上千荊州兵馬,正朝自己的中軍撲殺而來。
這劉磐,居然還在此藏有伏兵?
朱皓大吃一驚,又向北看去。
好在北邊沒有伏兵殺來,不然他向前突出的中軍就要被兩麵夾擊了。
朱皓四下打量,卻是始終沒看到自家右軍的旗幟。“笮融何在?他怎麽到現在還未跟上本公的中軍?”
在劉磐伏兵盡出的同時,於茲卻是笑道:“將軍你看,敵軍果有伏兵!”
笮融也是哈哈大笑道:“我佛慈悲,本將在秣陵受的劫難,沒想到在這裏倒成了業果。”
“傳我號令,全軍即刻前進!”
“喜歡設伏是吧,因果報應,本將也讓你們嚐嚐被包圍的滋味!”
笮融一聲令下,麾下數千兵馬這才撲向戰場。
劉磐預設的伏兵,本來是想連笮融軍一起埋伏的。因此他才故意率領明麵上的荊州軍往中間移動,就是為了吸引笮融進入包圍圈內。
但沒想到笮融在秣陵被孫策同樣設伏過,被這一招打得怕了,並沒有上套。
本來如果劉磐能殺敗彭材和李玉,在朱皓的中軍趕來前奠定優勢,那還有緩衝餘地。
但一個照麵就斬殺了李玉的劉磐卻沒料到,自己麵對彭材居然功虧一簣,讓其撐到了朱皓趕來,甚至連自己都被朱皓的精騎圍困住了。
萬般無奈下,統領伏兵的荊州軍副將,隻能提前殺出,以助劉磐一臂之力。
此舉雖然打了朱皓的中軍一個措手不及,但劉磐一方人數畢竟不占優,朱皓軍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後退一陣後也慢慢穩住了陣腳。
此時隻要堅持到笮融的左軍加入戰場,他們就可以反包圍劉磐所部了。
……
此時,高處的袁耀直到看到笮融軍終於加入了戰團,立刻鼓掌道:“好了,雖然諸葛玄沒有誘敵深入,但好歹這劉磐把朱皓和笮融的主力都吸引住了,如此便可一戰定勝負!”
此戰諸葛玄與朱皓各自都是己方的中軍,而由笮融軍為左軍對陣劉磐軍,朱皓手下的一個都尉率右軍來牽製袁耀軍。
誰料諸葛玄昏了頭,沒有堅持誘敵深入之策,反而輕率出擊招致大敗,使得中軍盡喪。
袁耀本來都做好了退軍的準備,但沒想到劉磐竟敢以一敵二,主動充當了誘敵的角色。
此人果真如黃忠所評:驍勇善戰,好勇鬥狠。
朱皓揮令全軍出擊的時候,右軍這個都尉立刻率部佯攻牽製袁耀。
因此袁耀便命令最前麵的呂岱一邊抵抗,一邊徐徐後撤,慢慢將朱皓的右軍引到了黃忠設伏的地方。
而且經過一番試探,袁耀發現朱皓的右軍戰鬥力很是一般,完全就是一支偏師。
現在隻需要讓埋伏著的黃忠,和正麵的呂岱一起快速解決掉朱皓的右軍,再和劉磐一起滅掉朱皓,就大事可定。
袁耀拔出佩刀,揮令道:“就是現在,令黃忠速速出擊!”
袁耀身後的鼓卒立刻掄起膀子,急促擂起鼓點來。
遠處埋伏在低窪灌木叢的黃忠得到鼓令,立刻翻身上馬,拔刀先挑開**戰馬嘴裏勒緊的布條,然後揮刀前指。
“弓箭手,射!”
黃忠一聲喝令,五百名能開兩石強弓的弓箭手應聲而出,撚箭搭弓拉弦的動作一氣嗬成,立刻是完成了一波齊射。
於是朱皓的右軍此時完全成為了黃忠手下新兵的練靶的對象。
一輪齊射,便是直接射翻了數十名朱皓軍士卒,接著不等旁邊士卒反應過來,第二波箭雨已經飛到了自己頭頂。
僅僅幾個呼吸,黃忠就是給朱皓的這支偏師,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
也許是嫌手下新兵命中率不高,又或許是覺得這樣幹射不過癮,黃忠又是揮刀高喝道:
“兒郎們,操練了你們一個多月,現在就是手底下見真章的時候了!”
“隨我衝殺!”
黃忠一聲喝令,其餘士卒立刻悉數起身,越過還在不停放箭的弓箭手身邊,跟在黃忠身後朝著朱皓的右軍殺去。
“哪裏來的箭矢,是不是後邊那群不長眼的弓箭手又沒射準敵軍,射到我們頭上了?”
“啊,我的膝蓋,我的膝蓋中了一箭,快救我啊!”
“這群怕死鬼,打仗光知道躲在後麵不說,還亂射箭,我要向朱太守告他們的罪!”
“屯長,這不是後麵來的箭呐,這是北邊方向來的!”
“有伏兵,我們中埋伏了!”
“我們被包圍了,快跑啊!”
……
雖然黃忠麾下大部分都是近兩個月才招募的新兵,但袁耀絲毫不擔心黃忠的練兵之能。
對手朱皓手下的士卒,也都是朱皓近幾個月招募的,也一樣沒上過戰場,隻是比黃忠的部卒多操練了三四個月而已。
連袁耀這樣一個原本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黃忠也能在兩個月時間內讓袁耀持刀近戰打三個普通士卒不落下風,箭術更是突飛猛進,能使兩石之弓,五十步內能保證中靶。
就別提他日夜操練的這兩千多新軍,能不能打過朱皓軍的問題了。
而且當伏兵,本來就占先手,對新兵來說更友好一點。這要是打不好,黃忠你以後也別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