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灑在地上映照出一片潔白的玉霜.剛入春之際在北方還是比較寒冷的,一陣一陣寒風吹過令人心下發冷.讓蘇曦本就煩悶的心情更添幾分惆悵.

"咕嚕咕嚕……"蘇曦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現在他內心的煩悶都快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暗惱為何自己的路途如此曲折多難.本以為除掉了袁紹就是一帆風順的路途了.

今天白天通過和郭嘉的一席話蘇曦突然正確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力量,蘇曦不得不承認自從打敗袁紹之後他自己變得漸漸目中無人了,認為天下諸侯不過爾爾,但是郭嘉卻讓蘇曦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現在根本不是曹操的敵手,想當初袁紹有資本和曹操叫囂甚至讓曹操有挫敗之感是因為什麽?因為人家袁紹一路順風順水的拿下了四州之地,而且曹操因為受糧草限製,周圍諸侯又都和曹操做對,而且呂布劉備袁術等人終究要比起公孫瓚等人強太多了,何況袁紹當初唯一算得上對手的也隻有公孫瓚一人,而曹操周圍的卻為數極多不說比公孫瓚強的人也大有人在.

這種情況對蘇曦有利也有弊,利處自然是袁紹的好處被蘇曦繼承了過來,蘇曦統一四州的大敵隻有公孫瓚一人,但是真的會如此簡單嗎?實則不然,蘇曦能看出來曹操自然更能看出來,因此曹操也就更加堅定了滅掉蘇曦的信念,而這次呂布的事情就會成為一個導火線,曹操隻要以呂布襲取他兗州的事情為借口就能夠率大軍前去進攻蘇曦了,曹操肯定也知道不能多帶,他這次之所以出亂是因為有呂布這個變數,曹操縱然天縱奇才也不會料到呂布的出現.

但是如果曹操這次進攻的話肯定就會留下將士鎮守了,所造成的局麵就是有能力進攻曹操兗州的不願意進攻,願意進攻兗州的卻又沒有那個能力去進攻,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曹操的大本營也就相對的安全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出現這次的危局了,蘇曦頓時有些暗惱自己當初為何要托大,如果他當初不救曹操的話多省事,哪怕是當初救了曹操然後派遣一員*與呂布一起拿下兗州也算,至少免除了他現在的煩惱,跟上這件事他看來這幾天是要度過數個不眠之夜了.

公孫瓚此人也不是易與之輩,公孫瓚不傻,蘇曦也對公孫瓚進行了一些調查,數年前他才是區區一介小吏,而如今成為了一州刺史,他有顯赫的身世嗎?倒是也有,但是他的地位卻極其低下,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憑借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來的,雖然不排除一些機遇但是如果空有運氣就能攀到他這個地位那就太想當然了,而公孫瓚之所以敗給袁紹也不過是因為二人沒有可比性,如果將公孫瓚換成曹操等人還有可能贏,但是這並不是說公孫瓚有多麽的廢物,而是曹操等人就遠非常人可比.像早期群雄並起的原因是這個時期出身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優勢,你出身足夠好你就能在亂世當中有一席之地.

但是這並不是說你出身夠好這個天下就該你來拿,從袁氏二兄弟就能很明確的表現出來,這兩人身世顯赫,諸侯中身份最為尊貴的非他二人莫屬,這也就造成了二人早期中期實力是諸侯中最為強大的.但是從二人中期就都被曹操利落的收拾了也能看得出來,身世隻是一個先決條件,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自己的實力,實力不夠,根本沒用.這就相當於後世的人民幣玩家,或許你會比非人民幣的玩家裝備什麽的要強,但是遇上有實力的玩家根本不值一提.當然,這也要有個過渡時間.至少人民幣玩家前期還是很牛的.有點扯遠了.

言歸正傳,從心裏來說蘇曦對公孫瓚的忌憚反而要比對袁紹的強多了,因為袁紹更多的是憑借家世,而公孫瓚是憑借自己能力,盧植的能力蘇曦也見識過,極為不俗,既然公孫瓚是盧植的弟子,劉備的師兄弟,那能力比起袁紹這個"官二代"來說要強上多多了.

"咕嚕咕嚕……"蘇曦越想越煩,當下便不顧形象的舉起酒壇不停地往嘴裏灌,反正也沒有人看得到,何況即使看到又如何.

"今晚的月亮好圓……"喝多了自然容易醉,蘇曦現在已經感覺非常恍惚了,兩眼迷迷糊糊的,天上的月亮都變成了兩個,當下淫*蕩的喃喃道著,如果有人聽到非要汗死,"今晚的月亮好像甄薑的兩個大饅頭……"

"呼……"蘇曦舉起酒壇吐了一口氣喃喃道,"父母,你們過得還好嗎?孩兒不孝,不能陪在你們身旁了."

"自己原來一直都是一個人……"蘇曦苦笑了一下,強撐著身軀站了起來,前世的自己雖然有父母,但是從記事起便獨自一人生活了,即使是過年都少有一家人在一起的局麵,但是蘇曦很鬱悶的一點是別人這種情況都是大富大貴,自己卻是個窮屌絲,除了父母郵過來的一些基本生活費基本上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是怎麽回事,每次問他們也不說.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有了個便宜父親,但是蘇曦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僅有的一些感情也是自己這具軀體的前任主人的一絲執念,蘇曦現在都已經淡忘了父親的姓名,沒辦法,時間過去的太久,而且這個父親所帶給他的事情也太少,當初蘇劍死的時候蘇曦其實更多的是震驚,至於傷痛也不是很濃,如果說你隨便得了個爹認上兩三天恐怕你也不會太在意,因此蘇曦在這一世也沒有嚐到過親情.

而自己的嬌妻們終究不比父母,雖然對自己也極為關心,但是蘇曦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

"砰!"蘇曦漸漸失去力氣,一時不慎將手中的酒壇掉落在了地上,傳出了劇烈的聲響,自己也差點栽倒在地上,如果要不是酒壇落地的聲音將他酒醒了一些恐怕就該去華佗的醫館坐坐了.不過幸運的是夜已深,而諸女早已經安然睡下,蘇曦也稍微清醒了點,打算起身回屋,卻無奈的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絲毫的力氣,苦笑一聲,暗道自己莫非今晚要在院子裏過夜了嗎.

這時傳來門扉被打開的聲音,隻見早已睡下的張寧此時卻身披薄衫走了過來,月色下的她顯得越發的迷人.

"相公,你怎麽了?"張寧看到在月下獨酌的蘇曦忙走了過去.

"我……我沒事……"蘇曦大著舌頭說道,"寧寧,你……你怎麽……出來了?"

"我聽到院內傳出聲響還以為是有賊人所以出來看看."張寧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麽喝這麽多?"

"沒事……"蘇曦喃喃道.

"真是讓人不放心."張寧看著趴在自己懷裏睡去的蘇曦臉龐像個小嬰兒似的純潔不禁母愛大作,將蘇曦抱回了屋裏,將他身上的衣裳輕輕脫去,然後用濕手巾輕輕的在蘇曦的身上擦拭了一遍.

"嘔……"蘇曦突然從床上爬起來向地上吐了一頓,吐完之後便又側回身子呼呼大睡起來了.

張寧頓時一陣哭笑不得,這下倒好,大半夜不睡覺還得打掃,張寧也不好意思叫丫鬟來打掃,人家還在睡覺呢,隻能自己找了個布將地上蘇曦吐得東西擦了個幹淨.

張寧又用濕手巾給蘇曦擦拭了一遍,她都有了數月的身孕了,當下便累的直喘氣.

"夫君睡覺時候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呢."張寧仔細的欣賞著陷入睡夢中蘇曦的臉龐.

"唉……"張寧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當初是怎麽犯渾答應嫁給蘇曦的,不過她也不後悔,她感覺自從來到蘇曦的府上之後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蘇曦無微不至的嗬護,雖然他經常出去征戰沙場,但是卻從不曾落下對姐妹們的關懷,經常派將士往回送信報平安,有時張寧生怕蘇曦像她父親似的因為這個天下而逝去.

但是張寧明白,奪得天下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她隻能默默地在一旁為蘇曦付出,做她應該做的事.

剛嫁給蘇曦的那段時間她總是做噩夢,夢見自己的父親隻剩下一具屍體,然後屍體手中拿著頭顱,頭顱還不停地在地上滴著一滴又一滴的鮮血,看起裏極為滲人,然後那個頭顱就憤怒的瞪著她,質問她為何不為自己報仇就算了還嫁給殺父仇人.

然後張寧就會驚叫著從噩夢中驚醒,蘇曦也隻道是她坐了尋常噩夢,雖然次數有點多,不過經過華佗的檢查也不過是一些小毛病,因此也沒有在意.

這件事或許對張寧身體上的傷害不大,但是心靈上的傷害卻極為強大,令她總是在煩悶中度過一夜又一夜的時光,有時她自己也感到很疑惑,為何她當初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蘇曦的請求,然後思索半天也想不到答案,隻能放下了這個問題.

"恩……"蘇曦吧唧了吧唧兩下嘴,模樣甚是逗人發笑,張寧也不例外的笑了笑.

張寧見屋外天色尚早,將棉被輕輕鋪到了蘇曦的身上,打算去蘇曦的房間將就一晚上.

"別走!"蘇曦呢喃的說道.將剛欲起身的張寧抱在了懷裏.

張寧還以為蘇曦醒了過來,但是仔細一看蘇曦依然禁閉著雙眸,原來是在說夢話.

"別走……"蘇曦又將懷裏的張寧緊了緊,多用上了幾分力氣.

"好好好,我不走."張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恩,乖."蘇曦咧嘴笑道.

如果不是蘇曦的神情不似作假張寧都快要以為蘇曦是在故意調戲自己了.

張寧見狀也就不再起身了,反正她和蘇曦是夫妻,睡在一起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