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才,此次多虧你了."曹仁滿身狼狽的開口道,"不過你如何會前來接應我?"
"孟德就預料到敵軍今日會采取火攻,所以特命我前來接應你."夏侯淵關切的看著曹仁問道,"子廉你無礙吧?"
"沒事."曹仁搖了搖頭說道.
曹仁回顧了一眼,隻見自己帶來的五千大軍百餘艘走舸現在已經隻剩下二十餘艘走舸和千餘殘軍了.
大軍也不複出發之前的雄姿,一個個灰頭土臉滿麵狼狽.
"我要如何回去麵對孟德?"曹仁不由得悲從中來大哭起來,"孟德給我精兵五千我還沒有和敵軍接觸就大敗而歸我有何顏麵?"
"子廉將軍不必悲傷."夏侯淵連忙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此次失利乃天之過而非子廉之過."
"妙才將軍不必安慰於我."曹仁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此次失利乃我學藝不精軍法不明之過."
"子廉將軍也不必自責."夏侯淵笑道,"我軍不通水戰有此失利乃清理之中,不能皆怪於子廉將軍!"
曹仁聽了這話方才稍微將悲傷減少一些.畢竟他也知道此次失利並不是他指揮失當,而是將士們多不習於水戰,所以才導致了難以指揮.
相對於曹仁這邊一片悲鳴張郃那邊則是一片喜悅.
"公與先生!"張郃激動地說道,"敵軍已經完全潰敗了!"
"嗯."沮授點了點頭正色道,"不能輕敵大意,這一次麵對的隻不過是曹仁而已,曹仁固然能力傑出,但是相對於曹操來說就不值一提了,曹操要遠比曹仁可怕千倍萬倍,如果這次所麵對的是曹操的話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戰果."
"嗯."張郃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從那支艦隊將曹仁接應走就能看出來,曹操早就已經提前預料到這一次的情況了."
"不錯."沮授捋著胡須笑問道,"對了,此次我軍戰況如何?"
"報大人!"一名校尉連忙說道,"我軍此次殲敵三千餘人,另外燒毀戰船無數,還有一些戰船則逃散到不知何處."
"好!"張郃激動的一拍手說道,"乘著這股氣勢直接將曹操趕回老家去!"
"怎麽乘著這股氣勢?"沮授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張郃.
"難道明天不是東南風了嗎?"張郃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腦袋.
"當然!"沮授白了一眼張郃說道,"明天是西北風.難道我們繼續射火矢然後把自家軍隊全燒了?"
"嘿嘿......"張郃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一下.
"那公與先生打算接下來如何去做?"一旁一直沉默的郝昭開口問道.
"接下來我們直接退回鄴城吧."沮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在此處通往鄴城的道路之上已經沒有多少能夠用來埋伏敵軍的地方了,一路上多設一些陷阱路障阻擋曹軍的行進速度即可,如果再輕率的伏擊曹操軍難免不會出現其他意外."
"嗯."張郃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何時出發回軍?"
"郝昭."沮授吩咐道,"你率領五千將士負責在通往各郡縣的路上設置陷阱,務必要能夠致命的!"
"諾!"郝昭連忙領命而去.
"張郃!"沮授轉過頭對張郃吩咐道,"你率領五千將士負責在沿途設置一些路障,最好能夠阻攔曹操軍一天以上的時日!"
"諾!"張郃也連忙點起五千人馬離去.
"曹性將軍!"沮授對著曹性吩咐道,"你率領五千人馬將渡口一帶燒毀,讓敵軍難以著陸!"
"諾!"曹性連忙領命前去.
"好了......"沮授吐了一口氣笑道,"主公!你就看著鄙人如何為你保住冀州這一片土地吧......"
經此一役曹操軍首戰便以慘敗告終,而蘇曦軍毫發無傷的獲得了如此一個大的戰果,曹軍士氣雖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但是也已經明顯的挫敗了不少,遠不如昔日剛出征之時的銳氣了.
而蘇曦軍的士氣則已經攀登到了一個極點,一掃剛開戰之時的窘迫,他們也認識到自家的將軍有能力帶著自己走向勝利的舞台.
"怎麽樣?"曹操看到走進船艙內的戲誌才淡淡的開口問道,好似對輸贏完全不上心."子廉有沒有事情?"
"主公請放心,雖然我軍損傷了三千餘人馬以及數十艘走舸."戲誌才發現每當自己看到淡然的曹操自己那焦躁的心情也平定下來,不得不感歎曹操確實具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魅力,"子廉將軍雖然陷入了危機當中不過幸運的是妙才將軍及時趕到,已經將子廉將軍安然救了回來,兩位將軍現在正在船艙外麵."
"嗯."曹操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二人進來吧!"
"諾!"戲誌才連忙走出船艙將曹仁夏侯淵二人請了進來.
"罪將曹仁拜見主公!"曹仁走進船艙內跪下懺愧的說道.
"子廉不必自責!"曹操笑著走上前去將曹仁扶了起來說道,"此次的失利在情理之中,所以你不必有任何複雜的心理,在接下來的戰役當中好好表現就可以了!"
"多謝主公!"曹仁眼眶略微有些紅潤說道,"末將必定拚死報答主公的恩情!"
"嗬嗬......"曹操笑了笑正色道,"不過縱然此次敵軍占有極大的優勢不過你也難以如此輕易地潰敗吧?"
"回主公的話."曹仁有些驚恐的說道,"敵軍並沒有采取依靠火船衝入我軍艦隊當中的方法,而是利用火矢將我軍的艦隊點燃,並且敵軍有一名神箭手,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哦?"曹操看著曹仁少有的露出驚慌的樣子不由笑道,"此人如何可怕?"
"雖然慌亂當中末將難以細細觀察."曹仁開口道,"但是此人卻能夠一次性射出五支箭,並且命中的地方分別是旗幟以及船隻的易燃處,如果不是妙才將軍及時來接應我將我帶出戰局的話恐怕我的船也難逃擊沉."
"嗯......"曹操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此人就是蘇曦帳下的神射手曹性了!"
"曹性?"曹仁有些納悶的問道,"此人是何人?"
"此人曾經救過蘇曦一命,一手射術獨步天下."曹操開口道,"當初我還對於他的一次表現極為在意.諸侯軍討伐董卓之日公孫瓚曾經與呂布單挑,數十回合不到便險象迭生,眼看公孫瓚就要被呂布一戟挑於馬下突然從暗處射出一支箭,而且居然命中了呂布的麵門!"
"什麽?"曹仁頓時一驚,"居然能射中呂布的麵門?"
一個傑出的武將對於危險的感知是非常敏感的,就算是曹仁他的武藝都難以被普通人射中遑論呂布這個變態到家的家夥了.
"原來是他在暗中出手."曹操笑道,"那麽子廉失敗更加在情理之中了,畢竟你本身就不通水上指揮而且還有如此傑出的神箭手在場,你能保住命就很不錯了!"
"嗯."曹操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不過曹仁也明白確實如此,因為當初如果不是夏侯淵及時趕到的話他也早就成為曹性的箭下亡魂了.
"孟德."一旁的夏侯淵開口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如果敵軍再采取這種方法的話我們豈不是隻能灰溜溜的撤退回老家了?"
"妙才不必擔心!"曹操笑道,"明日開始風向會變為西北風,如果敵軍不擔心自己傷了自己軍隊的話他們盡管再采用這種方式!"
"哈哈......"夏侯淵大笑道,"這樣一來那麽我就安心了,不過我還想找那個叫什麽曹性的家夥比比箭術呢,看來這下是沒機會了!"
"妙才不必著急."曹操笑道,"有的是機會和他比比箭術,我倒是也很想看看是妙才的箭術高超還是他曹性的箭術更高一籌!"
曹操對自己夏侯淵這個宗親的箭術還是非常有自信的,或許正麵和呂布對戰難以射中呂布,但是如果和曹性一樣的情況的話那麽射中呂布也是毫無壓力的.
至於五連珠夏侯淵也能做到,夏侯淵的極限是七連射,不過不知道那個曹性的極限是多少.
"不過敵軍居然采取的是火矢."曹操皺了皺眉頭說道,"誌才,你認為這個可行?"
"此事完全可行."戲誌才笑道,"畢竟敵軍已經有了準備了,而且是近距離的交戰,所以采取火矢再正常不過.不過沒想到敵軍居然能夠想到利用火矢來進攻,果然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嗯."曹操點了點頭捋著自己的短須笑道,"看來我們接下來的攻城也是一個難事了,畢竟如果敵軍也采取這種利用火矢的方法的話恐怕鄴城就沒有那麽容易拿下了!"
"嗯."戲誌才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們需要多儲備一些水源了,可惜沒有其他的能夠有效防止火災的物品."
"哼!"曹操冷笑道,"不過縱然如此也無需擔憂,任它火矢如何強悍又豈能抵擋住我的大軍?"
"主公也不可輕敵大意!"戲誌才搖了搖頭說道,"敵軍軍師沮授之智可謂天下最為傑出的人才之一,如果想依靠謀略取勝的話並不容易.而敵軍的主將張郃又是久經沙場之人,指揮的才能也堪為天下傑出之將,並且還有鄴城的堅險,數萬的大軍,實在是我軍的大敵!"
"嗬嗬......"曹操笑了笑說道,"不過他們人馬終究少於我軍,而且有公孫瓚的牽製,隻要給以一定的時日想拿下鄴城不在話下,而鄴城失守之後冀州就是一個不設防之地!"
"嗯."戲誌才笑道,"這倒是確實不假,我們尚且有四萬多的大軍,而他鄴城不過區區兩三萬之人,而且新兵也占極大的比例,隻要指揮得當想拿下鄴城並不難!"
"嗯."曹操點了點頭冷笑道,"我對於蘇曦當日算計了我又如何不恨?這次我非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戲誌才看著曹操的樣不由得一陣的無奈.他還以為當初曹操對於滎陽一役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料到居然一直記掛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