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城南百裏處,張郃等人正率領著兩萬大軍以待曹操大軍的到來.經過將近一年多的訓練這支隊伍雖然多為新兵尚且沒有上過戰陣但是也毫不遜色於曹操的虎狼之師了.至少不會出現以一敵三的局麵,更加不會出現一哄而散的局麵,畢竟張郃也向高順學習過一些練兵的經驗,或許他的部隊沒有高順訓練的來得厲害,但是絕對不比高順訓練出來的將士差多少.
而且高順的士兵以攻城拔寨為主,在防守方麵並不比尋常精銳強,所以張郃有信心憑借這支軍隊和曹操的大軍相抗衡.
此時張郃正在和沮授郝昭等人在商量著接下來的戰略.
"敵軍主將是誰?"沮授向張郃問道,"可是曹操親自率大軍前來?"
"不是,根據探馬來報此次敵軍主將是曹仁."張郃連忙回答道,"曹仁乃曹操的宗親,久隨於曹操身邊,能力極為不弱,並不比曹操親至弱到哪裏."
"恩."沮授點了點頭說道,"曹仁此人我略有耳聞,在曹氏裏除去曹操堪為最傑出的人才了,兵法多得曹操點撥,頗有曹操之風,而且對於防守方麵頗有心得,不過幸虧此次他是以進攻為主."
"不錯."張郃有些憂慮地說道,"雖然曹仁相當於去其之長但是曹仁的進攻也並不遜色,而且曹仁此人極為鎮定冷靜,不似曹操的另兩位宗親夏侯惇夏侯淵,他們二人容易衝動,相對來說要好解決一點."
"這種對手才是難纏的對手."沮授苦笑道,"不怕敵軍狠,就怕敵軍夠謹慎,畢竟衝動的大將一般都極為容易中計,但是這種冷靜之人極難中計."
"不錯."張郃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探馬來報曹仁大軍還有一日便能抵達,差不多就是明日正午.而且曹仁所率大軍並不少,至少有五千之眾."
"天助我也!"沮授大喜道,"居然是明日正午到來,幸虧曹仁雖通兵法但不識天文地理!"
"為什麽?"張郃有些疑惑的問道,明日正午會有何事發生?
"根據此地情況來看明日正午應該會東南風."一旁的郝昭開口道,"屆時乘勢用火箭必能將曹仁大軍狠狠地教訓一番."
"不錯!"沮授讚許的看著郝昭說道,"伯道果然有名將之風,難怪如此年輕主公便如此看重你.初到此地便已經"
"多謝公與先生誇獎."郝昭倒是也並沒有謙虛,畢竟如果他謙虛的話就不佳了,因為張郃都不知道他再謙虛的話豈不是打人家張郃的臉了?
沮授自然也看透了這一點,看郝昭的目光不由更加的讚許.
一旁的張郃則不由得有些悻悻然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人家郝昭尚且比自己年輕幾歲而且初上陣不久都比自己來的經驗老到.
"儁乂."沮授笑道,"為將者當熟知天文地理."
"恩."張郃連忙點頭,他其實也知道天文地理的重要性,不過經常懶得去做這種事.
"那麽我們現在需要趕緊準備一些點火所需要的物資了吧?"張郃開口問道.
"恩."沮授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儁乂趕緊吩咐將士們準備一下這些物品.另外要隨時窺探曹仁軍的動向."
"恩."張郃點了點頭便急忙前去吩咐將士們準備薪草等用具.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吩咐下去."沮授開口道,"我打算在牧野留下一支大軍."
"牧野?"張郃麵有難色的說道,"牧野此地與兗州相鄰極近,在此地留下大軍何用?"
"此地留下兩千騎兵可以截斷曹軍糧草."沮授解釋道,"隻要能夠將曹操大軍的糧草燒毀那麽曹軍必然不攻自破,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就是執行此次任務的將領非常有可能會陣亡."
"為何?"張郃疑惑的問道,"不是使用輕騎麽?燒掉糧草之後立即撤軍不就可以了?"
"曹操大軍短期內必然不會缺少糧草.燒掉糧草隻不過是讓曹軍退軍而已,但是想要借此讓曹軍潰敗是不可能的."沮授解釋道,"而且曹操此人極為謹慎多疑,肯定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直接來進攻鄴城,周圍的幾處郡縣必然會先行占領之後再進攻鄴城,這麽一來很有可能被曹操搜查出來,隻有兩千人馬在手犧牲的可能性非常大."
"軍師,我願往!"聽完沮授的話之後眾將都陷入了沉默當中,突然有一名將領起身道.
眾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徐榮.
"此次的任務很有可能會犧牲,難道徐將軍不怕嗎?"沮授開口問道.
"自從投靠主公以來承蒙主公看重,但是從未為他立下一絲功勞."徐榮堅定地說道,"所以這個任務務必要交給末將!而且末將久居西涼,對於指揮騎兵作戰還是頗有一些心得的."
"好!"沮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一切就交給徐將軍了,等會你向儁乂領上兩千騎兵以及十日的幹糧便出發吧."
"諾!"徐榮堅定的點了點頭.
"呼......"曹操乘在船上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了下來.
"馬上就要開戰了呢?"曹操冷笑一聲便欲回到船艙內.
"主公留步!"正在曹操剛欲轉身之際突然傳來了一聲喊聲.
"誌才?"曹操看到來人是戲誌才連忙將戲誌才請到船艙內問道,"有何事讓你如此急忙?你身體不好外麵風浪大不要多呆."
"多謝主公掛懷,不過敝人此次前來有急事."戲誌才臉上帶著一絲驚慌.
曹操熟知自己這個軍師的習性,知道他很少有慌張的時候,現在他既然這麽慌張想必發生的事情絕不是小事.
"何事?"曹操連忙開口問道.
"經過敝人的估算明日正午會有東南風!"戲誌才開口道.
"什麽?"曹操頓時也是一驚,他自然料到了敵軍會采取趁自己大軍渡河未半之時進攻,因此才命令曹仁率領五千大軍先行,因為曹仁的能力他還是比較相信的,而且敵軍兵少,必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采取野戰硬拚,肯定是要以守城為主.
曹仁想必折損兩三千人馬便能為自己的大軍到來鋪好路,而屆時自己大軍就能安然無恙的**,但是明日有東南風一旦敵軍采取用火矢那麽曹仁必然損失慘重,而自己大軍到時候能不能安然渡過此河還得兩說.
曹操剛欲叫人進來卻又苦笑一聲無奈放棄,自己此時是在水上,水上的速度基本比較限製的厲害,自己現在即使派出人馬也難以告誡曹仁.
"明公,事不宜遲!"戲誌才說道,"此時通知曹仁將軍已經來不及了,需要趕緊派遣一支隊伍前去接應曹仁將軍."
"恩."曹操連忙點頭了下頭.
"來人!"曹操大喝道.
"主公有何事吩咐?"一名親衛連忙走進來行了一禮向曹操問道.
"快去請夏侯淵將軍來!"曹操吩咐道.
"諾!"這名親衛見自家主公心急的樣連忙起身向夏侯淵所在的船隻靠攏.
過了半晌的功夫夏侯淵才趕到.
"主公,你找末將有何事?"夏侯淵走進曹操的房間內行了一禮問道.
"妙才,此次有勞你了!"曹操皺著眉頭說道.
"何事?"夏侯淵很少見曹操焦急的樣子,除了被呂布偷襲的那次以外曹操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當下也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有難題了.
"誌才剛剛已經預算出了明天正午會有東南風,此時正是子廉靠近黎陽的時候."曹操說道,"而敵軍很有可能采取渡河未半而進攻的戰略,這麽一來如果敵軍采取火攻的話子廉必然陷入危機當中,所以需要你前去接應子廉."
"諾!"夏侯淵連忙抱拳道,"是否還有其他事?"
"沒有了."曹操搖了搖頭說道,"刻不容緩,妙才你現在和文則速起大軍前去接應子廉!"
"諾!"夏侯淵連忙起身離去.
"看來此次不會容易啊!"曹操坐回席上苦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誌才打算接下來如何走?"
"鄴城深扼我軍咽喉."戲誌才笑道,"而敵軍的軍師沮授也是天下少有的謀士,此人必然知道鄴城對於我軍的危害."
"恩."曹操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敵軍必然會采取化零為整的措施,舍棄其他縣城而聚攏大軍於鄴城與我軍進行持久戰!"
"不錯."戲誌才摸了摸額頭說道,"而且最要命的是鄴城的防禦措施以及糧草囤積非常之多,至少也足以支應十萬大軍一個月的糧草,敵軍全部聚於鄴城的話至少有三萬大軍,這麽一來我軍根本不用想依靠消耗敵軍糧草的方法來取勝."
"不錯."曹操笑道,"這麽一來我軍隻有用計謀或者強攻來拿下這座城了,有意思."
"不過有一點最大的好處."戲誌才笑道,"如此一來敵軍一旦鄴城失守那麽整個冀州都是我軍囊中之物了."
"確實!"曹操大笑道,"所以鄴城隻要拿下來那麽想要一鼓作氣除掉蘇曦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很難."戲誌才搖了搖頭苦笑道,"鄴城沒有個十天半月的是絕對拿不下來,而蘇曦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在並州的戰事,因為蘇曦最近在並州的戰事聽聞非常順利,最大的敵人張楊已經被他除掉了,而其餘的諸侯不過是一幫無能之輩,他們隻要見勢不對就很有可能投降於蘇曦"
"恩."曹操點了下頭笑道,"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我正想和他敘敘舊,如果能夠與蘇曦見上一麵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戲誌才看著曹操根本不緊張的樣子不由得一陣苦笑,想必曹操剛剛的緊張也不過是在緊張曹仁而已.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戲誌才說道,"劉備那個家夥不得不防,雖然劉備出手的幾率很低但世事無絕對,劉備突然給我們背後來一刀也不是不可能的."
"恩."曹操點了點頭笑道,"有元讓和文若在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何況公達也跟隨在元讓身邊,公達之能絲毫不弱於文若."
"恩."戲誌才笑道,"公達或許在內政方麵要比他叔父荀彧略遜一籌,但是論到謀略即使是文若都未必強於他."
"不錯."曹操笑道,"所以有他在想必元讓也不會犯下什麽錯誤,而劉備帳下除了他那兩位義弟真沒有什麽派的上的人了.而張飛空有一身武勇,關羽雖然有名將之能但是所經過的磨礪較少,遠不是元讓的對手."
"即使如此也不能小視劉備."戲誌才搖了搖頭說道,"劉備曾為盧植的弟子,才能即使是盧植都極為推崇,而且劉備三兄弟在黃巾賊討伐一役中久戰沙場,雖然沒有元讓久經戰陣但是也絕不可小覷."
"恩."曹操點了點頭笑道,"不過縱然劉備三兄弟不弱又如何?有呂布在後麵虎視眈眈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怕就怕在呂布為了雪恥而主動起大軍與劉備一同進攻."戲誌才搖了搖頭苦笑道,"畢竟呂布與我軍仇恨不可謂不淺,呂布如果傾大軍來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布嗎?"曹操想了想搖頭笑道,"呂布應該是不會答應的,畢竟我兗州內還留守著五萬大軍,而徐州不過總共七八萬不到,而且其中新兵占據多數,劉備和呂布此二人訓練新兵還來不及又如何會進攻?總不能拿一些新兵來進攻白白犧牲吧?畢竟沒有經過訓練的士兵與我軍的精銳相比隻要劉備不是傻子也能知道孰強孰弱."
"但是敝人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戲誌才搖了搖頭說道,"我總覺得此次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
"誌才想來是近日一路舟車勞頓精神恍惚了."曹操笑道,"誌才不必多慮了,此次我已經經過多次思考了,絕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我們隻要專心於進攻鄴城就好了,這裏將是我軍最重要的一戰,我軍能否更加強大起來全看這一戰了."
"恩."戲誌才點了點頭說道,"但願是我多心了."
但是戲誌才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感難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