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走來一支隊伍,後麵還跟著數量家眷車,個個皆滿身血汙垂頭喪氣,明顯剛打了一場敗仗,披頭散發,盔甲破損,有的連武器也丟在了不知何處.

為首將領也是滿臉頹然,被血跡所掩埋的盔甲隱隱綻放出金光,一看便不是凡品,**的寶駒雖然極為疲憊但是卻能從瞳孔中看出來其的神駿,這一切都顯示著這名男子不俗的身份,

"踏踏......"這時遠方傳來一陣陣馬蹄聲,一名文士正在駕馬狂奔,滿是疲憊的臉色絲毫掩飾不了他眉宇間的欣喜.

"主公!"這名文士跑到軍隊的前麵下馬抱拳道,"劉使君已經答應我軍前往了!"

"好!"為首將領頓時臉上綻放了近幾日少有的笑容,"公台先生,那麽我們出發吧?"

這支軍隊赫然是呂布所率領的殘軍,而文士則是陳宮.

"恩."陳宮點了點頭說道,"另外主公你一定要注意說話得體,千萬不可得罪與劉備,劉備外表看似忠厚實則內心難測,而且他的三弟脾氣極為火爆,一旦主公與其發生爭端我們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安啦安啦!"呂布不耐煩的說道,"我肯定不會給先生出了亂子的."

"唉......"陳宮看著呂布一陣頭疼,簡直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夠讓自己省點心,現在隻能期望他這次別給自己再添出一些亂子了,投靠劉備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絕不能生出一點事故,不然他們極有可能被曹操軍擊敗.

呂布此時心情可是大好,困擾他多日的問題總算得到解決了,他本來對投靠劉備隻是抱持試一試的態度的,畢竟他也知道他現在聲名狼藉,諸侯當中敢收留他的恐怕是鳳毛麟角了,畢竟連蘇曦尚且容不下他遑論其他人.

不過沒想到陳宮居然真的成功了,果然不愧名字就叫陳宮.真是不辱其名.

呂布當下便興奮的大吼道,"全軍加速前進,向徐州城進發!"

"嗷嗷嗷......"現在呂布軍也是極為激動,這幾日他們可是頗為狼狽,每日都是到處逃竄,生怕被曹操的追兵抓捕到然後殺死,現在一聽到能有個安身之所比任何人都要興奮.

在巨大的鼓舞下呂布軍頓時爆發出了比前幾日都要快上許多的速度,掀起一陣陣漫天黃土.

呂布剛率軍行到城門前便看到了劉備正率領著一大票人在城門口列隊歡迎他,甚至還有奏樂聲.

"溫侯將軍遠來徐州實在是備之福分."呂布剛下馬上前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劉備便已經率先說道.

"劉使君實在是太客氣了!"呂布親熱的握住劉備的手說道,"劉使君能夠親自出城迎接我實在是令我感動."

"可惡......"呂布隱隱間感覺到一股憤怒的眼神正在怒視著自己.

呂布連忙不著痕跡的四處張望,隻見劉備身後一個粗壯漢子正死死地瞪著自己,眼神中都快要噴出熊熊怒火來將自己點燃了.

"哼!"呂布暗哼道,"原來是張飛這個黑大漢,我說是誰呢!"

呂布當下便毫不客氣的怒視了回去,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當年備與溫侯虎牢關一別已經有數年了."劉備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針鋒相對,當下連忙開口將二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沒想到將軍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不愧為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呂布!"

"玄德謬讚了!"呂布哈哈大笑道,"倒是玄德的風采越來越盛了!"

"一直未讓溫侯進城實乃備之怠慢!"劉備虛引道,"溫侯請!"

"玄德請!"呂布也連忙虛引了一下.

"大軍暫且在外安營紮寨等候調遣!"呂布轉過頭大喝道.

"諾!"

"公台先生隨我一起來吧."呂布又轉過頭對陳宮說道.

"諾!"陳宮連忙緊跟在呂布身後.

眾人當下便看似極為友好的向城內走去.

"哼!"張飛跟在後麵不滿的怒哼道,"真不知道大哥是怎麽想的!照俺老張的想法來說還不如一刀將呂布這個人渣剁了算了,也省的看著他這個三性家奴生氣!"

"三弟不可胡言亂語!"關羽看到前麵數步遠的陳宮呂布二人連忙捂住張飛的嘴輕聲道,"大哥既然如此做想必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二人何必多言?"

"好吧!"張飛隻能恨恨的跺了跺腳,張飛是一個性情率真的人,或許為人魯莽了點但是卻極為重情重義,不失為一個好漢,因此對呂布這種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之人自然極恨.

"溫侯請坐!"劉備將呂布帶到了府內說道,"溫侯多日來辛苦了!"

"嗯."呂布點了點頭說道,"曹操那賊小子實在是太過狡猾多端了,不然我早就將他斬殺於馬下了,可惡啊!"

"嗬嗬......"劉備笑了笑說道,"我二人先喝幾倍吧,來人,上酒!"

"諾!"連忙有下人將酒水端了上來.並且為劉備等人一一斟滿了酒杯.

"來!"劉備端起酒杯對著呂布說道,"備敬溫侯一杯!"

"幹!"呂布也毫不客氣的舉起酒杯一飲而淨.

當下眾人便開始了暢飲.

"主公."一旁的陳宮悄悄的捏了下呂布說道,"別多喝了,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別煩!"呂布不客氣地嚷嚷道.滿嘴噴出酒氣.

"笨啊!"陳宮不由氣的一陣歎氣.呂布實在是太令他失望了,真不知道當初決定投靠呂布是對是錯.看呂布這樣他是根本不用指望呂布能夠奪得天下了.

"溫侯看來喝多了,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下?"劉備連忙出來打圓場道.

"我沒醉!"呂布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我怎麽......可能......醉了呢?"

"這個......"劉備頓時一陣為難,呂布醉是肯定醉了,但是他應該怎麽辦?人家呂布不承認醉了總不能自己一把將人家拉回屋裏吧?

"玄德......"呂布大著舌頭問道,"你今年......年齡......多少了?"

"備今年已有三十有二了."劉備一聽呂布問自己年齡不由一陣嗟歎,沒想到現在自己都已經三十二歲了,不過已經成為了一州之主,也算是離自己理想的實現相差不遠了,而這一切都與呂布有分不開的關係,如果不是呂布的出現的話恐怕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得到徐州,早就被曹操*弄死了.

"哈哈......"呂布不由大笑道,"我今年......已有四十二了,比玄德尚要......年長十歲."

"如此說來備倒是可以稱呼溫侯為兄了!"劉備不由得撫掌大笑.

"哈哈!"呂布大笑道,"如果......玄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稱呼......玄德為賢弟."

"自然不介意."劉備連忙笑道,"能有溫侯這樣的兄長是備之福分."

"哈哈......"呂布大笑道,"不如......你我二人......現在結拜?"

陳宮一聽一陣頭疼,連忙一個勁的給呂布使眼色,呂布卻直接將陳宮無視了,氣的陳宮一個勁的搖頭歎息.

"鐺!"這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陣巨響聲.隻見一旁的張飛滿臉怒火的起身,手中執著丈八蛇矛狠狠地插到了地上.

"兀的那廝!"張飛憤怒的吼道,"你是何人?膽敢與俺大哥結拜?"

"三弟,不得無禮!"劉備連忙起身勸道.

"三弟,不要亂來!"一旁的關羽也忙拉了下張飛的衣袍想要將他按在席子上.

"你這是想要幹什麽?"呂布被張飛這麽一鬧也有幾分酒醒了,但是他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就此了事,當下便怒火滔天的站了起來執著方天畫戟怒瞪著張飛,大有一言不合便開打的態勢.

"你也不看看你個三姓家奴是何等身份,豈有資格與俺家哥哥結拜?"張飛怒瞪著大眼說道,"如果你不服的話大可與俺老張來大幹一場,看看究竟是你個三姓家奴的方天畫戟厲害還是俺的丈八蛇矛厲害!"

"三弟!"劉備少有的露出了怒容狠狠地說道,"如果再胡鬧的話休怪我這個哥哥的不念舊情!"

"溫侯,別亂來!"一旁的陳宮也拉了下呂布的袖子說道,"我們是客人,別太失禮了!"

"哼!"呂布恨恨的哼了一聲又坐回了席上.

陳宮現在對呂布已經失望到一個冰點了,現在連主公都已經不願意稱呼他了,陳宮又看了劉備一眼,不由得暗歎一聲,早知當日還不如投奔劉備算了,沒想到呂布居然愚蠢到這個地步,偏偏還不夠聽他的話,看來是有必要思考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路程了.

"不好意思!"劉備舉杯起身道,"我三弟一向性情魯莽,如果無意間得罪了溫侯還請溫侯海涵!"

"無妨!"呂布怒氣騰騰的揮了揮手說道,"此次是我失禮了!"

"溫侯千萬別這麽說."劉備連忙說道,"溫侯不如先暫且在小沛居住下吧."

"嗯."呂布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多謝玄德了!"

"溫侯千萬不要客氣!"劉備抱拳道,"本來是意欲將徐州讓給溫侯的,不過奈何我家三弟性情魯莽,如果我一旦將徐州讓與溫侯的話恐怕他又要與溫侯一場惡戰了!"

"嗯."呂布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子方!"劉備對一旁的糜芳吩咐道,"你先帶溫侯去小沛吧!"

"諾!"糜芳連忙起身道,"溫侯請隨我來!"

"嗯."呂布點了點頭便帶著陳宮跟在糜芳的身後.

一場宴會不歡而散,隱隱的給劉備呂布間埋下了不和的種子.

"無謀之人啊!"陳宮看著呂布的背影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眼珠不停地轉,心下不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