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的轉折點即將到來,請大家多多收藏推薦,燕子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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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封準備把重槍掛在馬鞍上,坐看一場屠殺的好戲。
前有烈火阻前路,空中又有箭矢如雨而落,最可氣的是,伏擊的敵人就近在眼前,可曹軍卻隻恨無法進入泥澤,隻能硬著頭皮挨人家射卻無力還手。
一千曹軍,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地步。
許褚揮舞著象鼻刀,將射來的箭矢輕易撥開,這種程度的箭雨,豈能傷得了武道絕頂的許褚,但左右那些士卒應對起來卻越發的吃力,眼看著一名名部下倒在腳下,許褚心頭急怒之火油然而生。
征戰一生,何曾遭遇到如此窘境,許褚真的被激怒了。
恰在此刻,許褚的眼光往火牆那邊一瞟,看到的是閑庭信步,如同在看猴戲似的劉封。就是這個自己刀下饒過一條狗命的黃毛小子,現在竟然對許褚進行著從未有過的羞怒。
怒意暴漲,憤怒瞬間變為狂怒,許褚陡然間一聲長嘯,雙腿一夾馬腹,禦駛著**黑馬,向著火牆飛奔而來。
劉封眼睛一眯:不是吧,難道你想縱馬越過火牆不成?開玩笑,你以為是在耍雜技麽。
大多數動物都天生怕火,馬亦不例外,大多數經過訓練的良馬,雖然在兩軍戰陣上不會驚慌失措,但跳火圈這種隻有馬戲團才會有的特殊訓練,尋常的軍馬是不會有的。
劉封根本不相信許褚能穿過火牆,他的腦海中已然浮現出一副滑稽的情景,那就是加速的戰馬在火牆前猛然止步,把許褚狠狠的甩出去,就算不把他甩進火坑裏,至少也摔他個狗吃屎。
火勢熊熊,那鐵塔般的巨軀一往無前。就在離火牆十餘步時,許褚突然從腰間抽出一塊黑布,麻利的將馬眼蒙住。本姓畏火的戰馬,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反倒再無所懼,隻管四蹄發力的向著狂奔,瞬間已至火坑邊緣。便在這千鈞一線時,許褚雙腿夾緊馬腹,韁繩順勢往上一提,**戰馬長嘶一聲,拔地縱起。
視野之中,那一騎人馬,猶如一柄黑色的巨刃,熊熊烈火亦被那驚天的一躍那懾,生生的分開了一條通路。
矯健如鐵的馬蹄重重落於地麵,身後的勁風竟拖出了一道火焰的尾跡。在劉封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許褚竟不可思議的飛越了火牆,借著落地的衝勢,那猙獰如獸的殺神正如狂風暴雨一般向他撲來。
“他到底是人還是神!”劉封由衷的發出一聲驚歎。
盡管劉封自覺一月以來,自己的武技已大為精進,但他更清楚自己現下的實力,仍然遠非許褚的對手。更何況,還是一個被激怒的了的許褚。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心念一動,劉封撥馬欲走。十餘步的許褚早有所料,隻見他猿臂刷刷連動三下,根本看不清他有何動作時,三枚細如拇指的石子,已挾著嗡鳴之音,撕破空氣向著劉封射至。
三枚石子先後而至,力道、速度還有角度,都仿佛事先經過精確的計算一樣,分毫不差的封住了劉封所有的退路,使他根本分不出時間來勒馬而退。
劉封別無選擇,隻得擎起銀色重槍,運起十成的勁道,四麵開弓,將襲來的石子分別擊開。每一枚射來的石子,都附著無堅不摧的力道,血肉之軀倘若被擊中,必被洞穿不可。
每擋下一擊,劉封都能感覺到槍上傳來的沉重力道,那強勁的打擊力,不但震得他虎口發麻,順著手臂灌入身體時,五髒六腑都仿佛被沾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
幸運的是,劉封手中有這柄趙雲所贈的重槍,再加上這一月以來的力量提升,這一次再度應對許褚的石擊,已經遠不如上次那般吃力。
殺招才剛剛開始。
三發石子過後,那鋼鐵般的巨軀已經衝至七步之內,明晃晃的象鼻刀寒光流轉,眼看著一道扇形的橫切之式頃刻將至。
在這樣近的距離,如果再想撥馬而退,就等於把自己背麵要害完全暴露給了對方,在戰馬還不及加速之時,他的身體怕已被許褚切成兩半。劉封別無選擇,隻有再一次正麵硬抗許褚那神鬼一般的刀法。
退路已無,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轉眼即至的敵人身上,許褚那凜烈的“勢”已經難以幹擾劉封的心神,但那“力”與“技”上的巨大差距,仍讓他沒有足夠的信心。
上次僅僅是兩刀,自己便身負重傷,這一次又如何呢?最終的結果,恐怕依然是死在許褚的刀下,所以得到的,或許僅僅是作為戰勝者的許褚,一句輕描淡寫的讚許罷了。
這一刻,劉封又一次動搖了,他感覺身邊的空氣正在被急速的抽幹,心和身體都在陷入冰冷的深淵,渺茫如針的希望,幾乎讓他快要喪失抵抗的意誌。
陡然間,耳邊回響起了趙雲的話:連必勝的信念都沒有,何以為戰!
那剛毅如鐵的話,如同黑夜中劃破蒼穹的閃電,瞬間重新照亮了劉封茫茫漆黑的腦海。
不戰,就是死,我不能死!
劉封的心理在呼吸之間,已是經過了天與地的變化,鷹目陡然一凝,重槍突然重重的刺入了腳下的地麵,暴喝聲中,猿臂奮然用力,竟是將地麵上的一塊十餘斤重的泥塊掀起,向著衝至五步之外的許褚撞去。
戰場之中,放冷箭,發飛石,擲手戟,什麽樣的戰術許褚沒有見過,但這臨戰之際,用挑起地麵的泥塊來發動攻擊,如此古怪的戰術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那一塊鬆軟的泥塊,又不是什麽堅硬的石頭,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殺傷力,許褚原本可以扭頭就可以輕鬆的避開,但正是他那藐視一切的暴烈姓格,使他想也沒想的就平砍過去。
這一砍不要緊,泥塊蓬的碎成了無數爛泥點,四麵八方的飛濺開來,近在咫尺間,許褚還未及反應時,肌肉盤虯的臉上,鋼絲般的胡須上便被沾了大片的泥巴。
從未經曆過如此的狼狽,許褚的心神一時既驚又怒,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際,劉封單臂探出,重槍已若一條銀色的蛟龍,穿破漫空飛濺的泥雨,勢不可擋的向著許褚迎麵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