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孔明執掌黃家 劉循暗訪洛神
黃月英幽幽一歎,顫聲道:“亮哥,你變得越來越難以讓我看懂了。”
“勢吞天下乃吾儕,橫掃六合方兒男。”諸葛亮長聲吟道。
“劉循小兒尚敢口吐狂言,我諸葛亮有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邦之能,為何不能問鼎天下”,不知不覺間,諸葛亮吐露了心菲。
“這亂世之中,咱們就守著草廬一間,詩書琴劍,雞牲鵝鴨,不是很好嗎?為何總要殺來殺去?征戰不休?”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男兒有誌當橫行,豈能長埋於草廬之中?”諸葛亮豪情滿懷。
不知不覺中,邊走邊談,二人已來到了一座草廬前。
草廬前的一座假山,幾枝翠竹,顯示了草廬主人與眾不同的雅興。
諸葛亮清了清嗓子,畢恭畢敬地道:“嶽父大人,小婿諸葛孔明拜見”。
柴門“吱呀”一聲開了,“賢婿,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卻又顯得近在咫尺。
“嶽父的玄功又精進了”,諸葛亮恭維道。
“賢婿,你新婚燕爾即投奔劉備,現在回來,莫非遇到難題了,想讓老夫幫你解決”,那個蒼老的聲音道。
諸葛亮這才看清,老嶽父黃承彥就坐在地上,那個蒼老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正是,小婿這個難題,普天之下隻有嶽父能解,如果嶽父不同意,小婿隻好做罷”,諸葛亮躬身道。
“賢婿,坐下說話”,黃承彥一指麵前的竹席。
“泰山大人麵前,哪有小婿的座位”,諸葛亮堅持站著,能讓他如此恭敬,可見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人,絕非表麵上那麽簡單。
寒暄幾句後,諸葛亮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然後靜觀黃承彥的反應。
黃承彥沉默了許久,一雙渾濁的眼睛注視著諸葛亮,氣氛沉悶無比。
諸葛亮毫不畏懼,精光內斂的眼睛和黃承彥對視著,內心卻有些忐忑不安。
翁婿二人就這樣對視著,並不言語。
“什麽,你竟然要把自己的老婆嫁給劉備,諸葛亮,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的詩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黃月英乍聞諸葛亮的計劃,震驚不已,一巴掌扇到老公的臉上。
跟著黃月英的拳頭雨點般落到諸葛亮的身上。
一絲鮮血順著諸葛亮的臉頰,流到了地上。
諸葛亮恍如未覺,如一尊亙古不動的雕塑一般,站在那裏,保持著謙恭的姿勢,任由黃月英的拳頭落到身上。
“夠了,英兒,你也鬧夠了,這就罷手吧”,黃承彥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像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讓黃月英停下了手。
“啪”,一件梅花形的物件擲在了諸葛亮的腳前。
“這是什麽?”
“黃家的折梅賞雪令,從此以後,你就是黃家當代家主,黃家散落在大漢各個角落的八百子弟,從此奉你為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怎麽知道我們黃家是黃帝的旁支?”黃承彥無神的眼珠掃了諸葛亮一眼,明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偏生諸葛亮卻覺得對方目光灼人,似要看穿自己的內心。
“外人隻知道軒轅黃帝姓姬,姬姓子弟才是黃帝的正宗子孫。可是我的祖師爺逆天道人卻知道,黃帝當年悄悄留下了一支血脈,就是荊州黃家。”
“你拿著令牌,帶英兒下山吧,從此以後,不準你踏入此山半步,縱然你是我的女婿,也不行”,黃承彥還是有氣無力地說道,話中卻自有一股威嚴,不容置啄。
“小婿……”,諸葛亮想說些什麽,一向伶牙利齒的他,卻訥訥地說不出口。
“這本就是你一直要的《陰陽逆轉寶典》,你拿去交給劉備吧。”
“我黃家畢竟是黃帝的後人,他日你縱然擁有天下,這種手段卻太傷陰德,任何時候,我不準你再以黃家女婿自居。”
黃承彥身形一閃,不知何時,人已在數丈開外,這種身法,委實可怖。
如果劉表在此,定會大吃一驚。
荊州黃承彥,文才天下聞名。萬萬想不到,黃承彥竟然是武林大家,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劉表手下的黃忠,是我二弟,隻要你拿著令牌去見他,今後他會唯你馬首是瞻”,黃承彥的聲音遠遠傳來。
諸葛亮帶著黃月英下山,一路上,一個聲音不停地在他腦子裏回響,“莫非我真的錯了嗎?”
少年時同龐統、徐庶在水鏡先生門下習藝的一幕,如今仍然曆曆在目。
“你們三人中,必有一人是這亂世的終結者”,水鏡先生的話言猶在耳,如在昨日。
“徐庶和龐統的才能遠在我之下,如今身處亂世,我枉有匡扶社稷之才,卻無自己的一兵一卒,如果不借助劉備,又怎麽結束這紛紛擾擾的亂世”,諸葛亮心亂如麻。
新婚之夜,劉備喝了很多酒,想躲過洞房花燭夜的尷尬時刻,卻又有些期盼,希望黃月英真有回天妙手,讓自己從此能享魚水之樂。
黃月英到是落落大方,沒等劉備說明用意,直接從懷中摸出一本古樸的書擲給劉備。
書封麵上的幾個彎彎曲曲的古字,劉備一個也不認識,還好,裏麵的字是用當時通用的大漢王朝的隸書寫的。
劉備翻開第一頁,頓時癱倒在床前,幾個大字格外刺眼,“欲練殘篇,必先自閹。”
過不久,劉備又翻了一下書頁,再也忍耐不住,裏麵記載的武功,雖然陰毒,卻是厲害非常。
凡是練武之人,看到此書,就算沒有被廢,也可能會自閹練功。
有一件事,他永遠不會知道,這部殘篇,被他敬愛的軍師諸葛亮動過手腳。
從他開始練功的那一刻起,他就變成了諸葛亮的傀儡。
一年後,劉備和黃月英的兒子呱呱墜地,取名為“劉禪”。
真實的含意,隻有諸葛亮和黃月英知道。
從孩子落地那一刻起,劉備的一切,都已經禪讓給了諸葛亮。
關於劉禪的來曆,肯定不是劉大耳的,到底是誰的?讀者諸君自去領悟,請述筆者不再贅述。
這些都是後話,暫時按下不表。
這世上鵲巢鳩占的事,天天都在上演,不過版本不同,主角換了而已,並不是劉大耳朵一個人才遇到了。
劉備大軍撤離冀州之時,劉循正斜靠在袁紹的雕花大床上,享受著袁紹留下的一切。
“真是一張好床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物是人非,讓人感慨萬千”,劉循摩娑著袁紹的大床,愛不釋手。
說來真是諷刺,這張大床,原來還是劉循送給袁紹的禮物,如今禮物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了原來主人的手中,新的主人,又不知睡到哪裏去了。
“冀州之戰,自己收了張繡和張郃兩員猛將,平白收了大軍數萬,實是意外之喜。袁紹如今龜縮在青州一隅之地,已經不足為患,下一個該收拾誰呢?”劉循開始盤算。
“西涼馬超,竟然野心勃勃,想犯我漢中,上次竟派人以踢球為名刺探虛實,那是必須除掉的。”
“江東孫策,也是一匹猛虎,不把他的牙給拔掉,那也是要咬人的。”
“淮南袁術,竟敢公然稱帝,看我不收拾你!”
劉循一個對手一個對手的掂量,一時半會兒倒是想不出下一個應該進攻誰。
冀州富庶之地,劉循鵲巢鳩占之後,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操控局勢,穩定人心。
對於冀州的士農工商,劉循發布命令,讓他們一切照舊。
在益州時那種殺富濟貧式的做法,劉循早就摒棄不用了,那樣做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卻容易失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袁紹此次兵敗,和甄家在最後關頭的倒戈一擊,也有很大關係,劉循已意識到了這些世家大族的力量,著實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連日來,冀州的名士來訪,世家大族來拜,劉循都客氣地接待,讓他們不致生出異心。
這一來,一切照舊,冀州地麵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看不到剛經過一場大戰的跡象。
小老百姓關心的是自家的柴米油鹽,世家大族關心的是自己的勢力範圍。
至於這冀州之主,到底是姓袁還是姓劉,沒有幾人會真正在意。
當然,袁紹的死黨除外。
對於那些堅決支持袁紹的家族,劉循拿出鐵血手段,無情地鎮壓,並把那些家族的財產全部沒收。
如此一來,劉循在冀州的威望得以迅速提高。
對於張繡和張郃兩員降將,劉循籠絡的同時,也把他們的兵馬打亂,重新收編,讓風影成員滲透進去,嚴密控製。
特別是張繡,曹操對他可謂不薄,他卻輕易背叛,劉循更是多了一個心眼。
反覆無常之人,劉循常自警惕。
這也是劉循軍隊不易背叛的原因。
背叛這種事情,有時也是會上癮的。
降將如果老是帶自己的原班人馬,遇到合適的機會,還是會背叛自己的新主人的。
重新整編部隊這種事情,看起來簡單,在後世是各國通用的做法,在東漢末年卻是超前意識,古人根本就沒這種意識。
東漢末年的諸侯,被自己手下人背叛而基業盡毀的,不是個別,就連曹操這種奸雄,也幾次遭到手下的背叛,差點兵敗身亡。
搞好這一切後,劉循才想起自己攻打冀州的真實目的。
“不知那個洛水女神怎麽樣了?傳說裏國色天香的超級大美人,到底長得怎麽樣,今天就要揭曉了”,劉循充滿了期待。
本想找甄陽維來陪同逛甄府,轉念一想:“還是不通知甄家的好,幹脆來個暗訪,看一下我的洛水女神。”
主意已定,劉循喬裝打扮,到了甄府,也不表明身份,隻說是益州卓家小姐文君,派人來求見甄家二小姐甄宓。
卓家與甄府有交往,劉循是聽甄陽維說的。
這下歪打正著,甄府的仆人顯然早就聽說過卓家小姐卓文君的名頭,知道與自家的二小姐交好。
當下甄府的仆人一麵熱情地奉茶,一麵進去請甄家二小姐出來見客。
不多時,一個穿金戴銀,衣著華麗,氣勢非凡的女孩在眾多丫環的簇擁下來到了劉循的麵前。
“你就是甄家的二小姐甄宓?”劉循問道,心裏隻希望自己弄錯了。
“不錯,奴家就是甄家二小姐甄宓,如假包換”,那個小姐模樣的女孩點頭道。
“坑爹呀,甄陽維這個混蛋,竟敢騙我”,劉循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個女孩水桶腰,滿臉肥肉,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全部一顫一顫的。
就這模樣,還是曹子建心目中的洛水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