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甘寧負荊入州府 張鬆脫罪為賊首
“這個人嘛,我已暗中派人調查清楚,是巴郡臨江人,名叫甘寧,人稱錦帆賊,本在巴郡一帶活動,最近才流竄到成都一帶”,劉循道,他故意說是自己暗中派人調查清楚的,就是要手下將領相信自己的掌控能力,讓他們不敢生二心。
實際上,劉循知道甘寧這個人,不過是仗著自己是穿越者而已,當然這件事他是不會說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主公對這人誌在必得,看來主公對此人了解得很清楚,這人必有大才”,張鬆咂舌道,“主公最近一直在忙著處理流民的事務,還把益州的大小事務了解得如此清楚,真是精力過人哪。”
“看來我們這些手下官員的一舉一動,都完全在主公的掌握之中,在主公手下做事,可得加倍小心”,法正不敢再往深處想了。
“我敢肯定,三天之內,就算抓不到這個甘寧,他也會主動來降”,劉循信心十足道,“估計不日就有消息了。”
這句話一出,又是滿座皆驚。
可能是神棍裝慣了,劉循自己都覺得,自己裝神弄鬼的本領越來越熟練了,都到了麵不紅心不跳的地步,差點連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就這麽一句話,把法正張鬆等人全部雷得外焦內酥,丫不愧是練雷光真氣的主兒啊。
在劉循手下當官,心理素質還真得超強,要經得住忽悠,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心髒病就要發作。
第一天,衙門的捕快出動,抓到了一個銷贓的商鋪老板,在老板家中搜出了不少財物,經卓家家丁辯認,正是卓家被搶的財物。
“再探。”
“報,衙門順藤摸瓜,已經抓到了三名賊子,正在審問”。
“報,三名賊子對搶劫卓家一事供認不諱,又供出了五名同夥。”
“報,目前已經抓住了十名同案犯,犯人供出賊首名叫甘寧,巴郡臨江人。”
“報,巴郡太守顏嚴飛鴿傳書,正依州牧之計行事,一切進展順利。”
“報,徐公明在卓家潛伏了一天,沒發現賊人前來偷襲。”
“傳令徐晃,繼續潛伏待命,不準輕舉妄動。”
“得令。”
“報,一夥客商模樣的人推著一架販棗車,試圖通過關卡逃離大邑,經盤查,車上藏有刀槍。見事情敗露,這些人便取出刀槍,企圖強行闖關。丟下幾具屍體後,這夥人已逃往山林,官兵正在追捕。”
“甘寧啊,甘寧,你這個錦帆賊,僅憑百人竟敢闖曹操大營的虎將,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做夢。你注定了是我劉循的人,孫權再想得到你,休想”,人還沒抓到,劉循已經在意淫了。
“想想孫權那句‘孟德有張遼,孤有甘興霸,足以相敵也’就覺得興奮,以後這句話要由我劉循來說了。”
“報,那夥客商模樣的賊人已經被我捉到,他們供認是甘寧的手下,已經收監,聽候大人處置。”
“先好酒好肉款待,等抓到甘寧再一起發落。”
第二天。
“報,一夥賊人想從水路逃離大邑,全部被抓住了,經審訊,正是甘寧一夥。”
“報,成都城內一廢棄的民房內,發現大量金銀,很可能是甘寧藏身之所。”
“報,大人所要之人,顏嚴太守已派人護送到了成都,等候大人的指示。”
“叫張任將軍依計行事。”
“得令”。
“報,成都城內所有的客棧已清查完畢,據三家客棧的夥計描述,昨天客棧住的客人,極有可能有甘寧在內。這三家客棧分別是錦城、錦官、新民。”
第三天。
劉循正在州府大堂辦公,手下來報,“堂下一人,背負荊條,自稱甘寧,前來麵見州牧大人請罪。”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這個甘寧來投案自首了”,張鬆、法正對視一眼,吃驚不小。
“飛鴿傳書,通知徐晃,甘寧已擒,急速回成都。”
“飛鴿傳書,通知益州各大衙門,甘寧已擒。”
“飛鴿傳書,通知各關卡守軍,可以撤掉關卡了。”
……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地分發下去,劉循的麵上現出了微笑。
“把甘寧押上來。”
不多時,劉循的親兵就押上一條背負荊條,五花大綁的漢子,此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相貌粗豪,滿臉虯髯。
親兵一捺甘寧的肩膀,強行讓他跪下。
“堂下何人?”
“回大人,罪人甘寧。”
“甘寧,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
“你有何罪?”
“草民不該強搶卓家財物,還妄想強娶卓家二小姐。”
“你這樣前來認罪,就不怕本官把你一刀斬首,以正綱紀。”
“大人不會殺小人。”
“何以見得?”
“大人要取天下,當然不會自毀長城。”
“嘿嘿,你倒是很自信。”
“大膽賊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殺人越貨,不殺何以正綱紀”,劉循一拍驚堂木,“來人,把這個賊子推出斬首。”
左右架起甘寧就往外走,甘寧麵無懼色,大踏步往外就走,並不回頭。
劉循連忙向張鬆使了一個眼色,張鬆會意,忙道:“且慢,大人,我有話說。”
“把犯人推回來,且聽他說些什麽。”
左右忙把甘寧推回,照樣把他捺到地上跪著。
“張鬆,你有什麽話?法不容情。如果你膽敢為犯人開脫,與犯人同罪。”劉循喝道。
“屬下不敢?”
“哦,你倒是說說,為何阻止我斬甘寧?”
“主公要斬甘寧,是說他殺人越貨,強搶民女,據我所知,這些事情目前都沒有證據。”
“是嗎?卓家多人親眼目睹,甘寧率人多次搶奪貨物,殺人奪財,還企圖強搶卓家二小姐,甘寧剛才也親口承認了。甘寧,你還有何話說?”
“甘寧服罪,這位兄台,多謝你的美意,我自願受死?”甘寧昂首道,“隻可惜我甘寧一身武藝,卻報國無門。”
“甘兄有何冤屈,說出來,我定力保兄台?”張鬆拍胸道,“咱們主公並非不明是非之人,隻要甘兄確有冤屈,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甘寧低頭沉默不語。
“甘兄強搶卓家二小姐一事,好像事出有因,到底怎麽回事?我觀兄台並非窮凶極惡之徒,不然也不會主動投案”,張鬆邊說邊向甘寧眨眼。
“卓家二小姐與我偶然相遇,二人投緣,於是私定了終身。可沒想到,當我如約前去提親時,卓家竟然聽信讒言,埋伏了人要殺我,我才揚言要去搶親”,甘寧不是笨人,見張鬆一心為他開脫,當即借坡下驢。
“這麽說來,你搶親之舉,情有可原。況且並沒有付諸實施,依大漢律令,不能據此定罪”,張鬆道。
“那你殺人越貨一事,可是真的?”張鬆繼續使眼色,進一步誘導道。
“殺人一事,絕對沒有,我有證人啦,大人。搶劫財物,那都是別人栽贓,不足為憑”,甘寧叫道。
“那麽說來,別人指證你是賊首一事,也是冤枉的羅?”
“大人明鑒,的確如此,賊首是個號稱錦帆賊的人,與小人同名而已。”
“州牧大人,看來這個人實是不該殺。此人主動來投案,有自首情節,這是一不該殺。這人武藝高強,目前國家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應該讓他戴罪立功,這是二不該殺。還沒有查明實情,就胡亂殺人,老天不許,這是三不該殺。”
“依我看來,這個甘寧,多半是個替死鬼,說不定是別人花錢讓他來頂罪的。還請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好人才是”,張鬆對著劉循拱了拱手道。
“既如此,先把甘寧打入死牢,等我查明真相,再行判決”,劉循心中暗笑,表麵上卻一付鐵麵無私的樣子,“來人,把甘寧打入死牢,退堂。”
“威——武——”,一班衙役麵無表情地唱道。
等到屏退一幹人等,劉循忍不住笑了起來,“張鬆啊,張鬆,你這張嘴,可真是能說啊。前段時間那些流民說我的醫術能生死人肉白骨,我看你張嘴也能把死人說活。”
“主公誇獎,你的醫術能生死人肉白骨是真的,我這嘴能生死人肉白骨那是主公的抬舉。”
“那個甘寧怎麽辦,就這麽把他甩在牢房。主公把他抓起來的目的,不是要用這個虎將嗎?”張鬆問道,心頭納悶,“主公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啊。”
“用是要用的,不過,這小子身上的戾氣太重,不殺殺他的威風,他還不會醒悟”,劉循一語道破天機。
“哦,主公的意思,屬下明白了。就先把他晾在牢裏幾天,吩咐獄卒,讓他嚐一嚐牢飯的滋味。”
“好好收拾一下他,多給他吃點殺威棒,但是記住了,不準傷著骨頭,更不準傷他性命”,劉循嚴厲地道。
“遵命,屬下會親自監督這件事,從今以後,錦帆賊甘寧已死。活下來的那個,是主公的愛將,忠肝義膽,英勇無雙的甘寧”,張鬆道。
“等會你先給他安排一頓飽打,找個有經驗的獄卒,要打得皮開肉綻,著實讓這小子痛幾天。但是,又不能真的傷筋動骨。這幫家夥經驗豐富得很,會拿捏好分寸的。讓這個家夥兩三天下不了床,將養個幾天才能好。”
“這事兒過後,你再想辦法折磨一下他,消磨一下他的戾氣。最後還讓他陪一下法場,親眼看一看他的同夥是如何被砍頭的。在最後關頭,才把他放回來。”
“等一切都差不多的時候,你再去把他放出來,就說是收了他母親的錢財,才把他放出來的。我會安排他母親配合你的”,劉循麵無表情道。
最後一招,劉循是防止甘寧對張鬆從此感恩戴德,他不想手下人結黨。所有的人都隻能忠於他劉循。
“主公,你是如何斷定甘寧會來投案自首的?”張鬆弱弱地問了一句。
“嗬嗬,等會兒張任將軍過來,你問問他就明白了”,劉循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