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荀粲是東方不敗的槍手?
荀粲聽了傅瀾的話,尤其是那“東方不敗”四字,不由輕輕一笑,笑容中蘊含著一些神秘的味道,而他的眼神中卻微微帶上了回憶的神色,他不由想起了幼年時在吳國那幾年,與忠叔圍著篝火吃燒烤,談論“武學”,倒不如說是武俠小說的歲月……
由於忠叔聽了他所講述的各種金庸古龍的故事,導致他在一手建立俠義盟時,完全將那些小說當成了指南書,而其中的兩個人物“東方不敗”與“西門吹雪”,無疑在他的心目中有著極高的地位,於是便索性給自家公子按上一個“東方不敗”的頭銜,而自己則頂著“西門吹雪”的名頭。
而此時的荀忠,卻已經被荀粲派遣到了邊疆地帶,那裏比吳國的武林還要混亂,江湖仇殺這樣的事情可謂天天發生,更有各種旁門左道的邪派,西域的各種陰毒教派向來在北方諸國中非常吃香。
西域最大的教派名為歡喜邪教,全名是“大自在歡喜聖教”,該教中人自稱聖教,而中土人士則稱之為歡喜邪教。
這西域的邪教可比當時諸葛芸搞出來的蜀國魔教要凶殘多了,諸葛芸的那個魔教,歸根到底隻能算是道教中的一個分支,講究逆天修行,殺伐果斷,忠貞不二。
不過此時魔教早已被荀粲給完全摧毀,教中的武功秘籍,全部暗閣接收,如今中原之地兩股最大的武林勢力,明麵上便是吳國俠義盟,已經隱隱“漂白”,成了與吳國官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二者之間有著巨大的利益糾葛,有不少吳國官員都在俠義盟中的星組,以擁有一張黃金會員卡為榮。
暗地裏則是毫無武林勢力的魏國暗閣,其勢力之大,並不遜於俠義盟,然而卻潛伏完美,能知道暗閣真正深淺的武林人士,都屬於江湖中的前輩高手之類的人物。
不過這時小說文化發達,有不少想象力十分豐富的小說家,已經構思出了傳說中的暗閣,將其吹噓的神乎其神,更完善了其中的體係,不少初出江湖的俠客俠女中都盼望自己什麽時候會被暗閣發掘,閉關之後,一舉而出成為天下第一,據說暗閣的那位名叫“蘭陵”的閣主,其武功不遜於神秘無比的東方不敗。
漸漸的,暗閣似乎已經被吹噓成了類似於都市異能小說中“龍組”之類的玩意,裏麵高手如雲,秩序森嚴,不過隻要做出巨大的貢獻,得到所謂的積分,便能獲得各種各樣的武功秘籍,一入暗閣,仿佛一步登天。
在這兩者之下,卻有無數小門小派,當然,有的門派覺得自己起碼是中等規格,雖然比不上俠義盟那座大山,但比起那種更加不入流的小們派來說,還是很有優越感的。
即便是號稱武林文化被壓製的很慘的魏國,也有江湖門派在夾縫中生存,畢竟魏國原本是北漢之地,飽受戰亂之苦,雖然此時經濟漸漸好轉,但依舊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存活下去,不少人迫於生計,便隻能加入黑社會混飯吃。
暗閣也常常私下裏招收不少有天賦的窮苦孩童,自幼灌輸忠於閣主的思想,以達到洗腦的目的,將其成為荀家的利劍。
總的來說,中原的江湖門派都是比較正義的,雖然本質上是黑社會,但還是比較講義氣的黑社會,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偶爾去劫富濟貧一番,也算是江湖人的熱血與灑脫,局限在武林與江湖這樣的小圈子裏,玩耍的不亦樂乎。
可那西域歡喜教的教義,隻有兩項——血與性,教眾相信,人血是真神賜予人類最神秘的寶物;而交/媾,則是上天賦予人類最大的歡樂,所以應該用心研究奧秘、盡情享受歡樂。
該教位處關外,勢力雄踞西域,號稱教眾十數萬。總壇歡喜千佛洞,據說是世上肉/欲橫流、茹毛飲血的極邪至陰之地。男女老幼終日**,號曰“修歡喜禪”,旨在拋棄一切外加束縛,棄聖絕智,使男女兼愛,藉由交/媾明性見心,共參大道;又說教徒皆是真神兒女,無分輩份,更無倫常,故父女、母子、兄弟姊妹,更當相互交/媾,使體內血液更純,提升靈格,死後便可涅盤永生。
近親相奸產下的胎兒,若是身心正常,則稱為“聖胎”,是真神之子女,自小接受教廷調教,個個悍不畏死,馴服如羊,以效忠真神為唯一思想;若是畸形殘障,則稱為“聖品”,可飲其血、啖其肉,滋補養顏。
歡喜教會定期侵略周邊,美其名曰招納信徒,其實卻是憑武力誅滅敵對勢力,將俘虜擒回教內,與其餘叛教之徒,齊貶為奴隸,稱作彘、犬,從此世世代代遭受非人待遇,任憑教眾奸/辱、淩虐,其中與西域接壤的清國,常遭其苦,不少辮子被這歡喜教抓去變成奴隸。
這樣的教義、行事,怎樣辯解都脫不了邪教之名,關外無其他勢力能與之抗衡,吳國不少博學廣聞的正義感爆棚的大俠們,雖有心將之殲滅,但一來路途遙遠,畢竟隔著魏國,指不定在路上被魏軍抓做奸細,那位魏國的都督荀顗對待吳國武林人士,向來心狠手辣,被江湖人士斥之為魔頭,隻待什麽時候吳國武林出現一位具有大氣運的江湖少俠,成為吳國武林盟主後越級挑死這位大魔頭,然後大發慈悲的通知朝廷鷹犬們,便可一舉反攻魏國。
吳國江湖武俠小說掌門人“我吃東西”據說已經有了這樣的構思,不少俠客書友們紛紛翹首以盼,至於為什麽這位小說家的筆名為“我吃東西”,有人猜測那“東西”二字蘊含著極大的寓意,即“東方不敗”和“西門吹雪”,眾書友得知這樣的寓意後紛紛叫好,認為這名小說家真是擁有大氣魄的人。
而二來那歡喜教中高手如雲,單是本任教主歡喜佛陀,便號稱即位以來未嚐敗果,而麾下的主教、聖使,也個個是妖力通玄,足以匹敵中原十大高手榜上的人物。要知道,屍血、嬰兒、童男女,此三物是邪術中最滋補的寶貝,偏生此三物在歡喜教中垂手可得,數十年的修練,教中高手幾乎都成了披毛生甲、半妖半人之輩。
以此雄厚實力,莫說西域,便是放眼天下,有誰能當。總算歡喜教不耐關內環境,又忌憚魏國境內暗閣之中不世高手疊出,因而未曾內犯,雙方得以相安無事。
可饒是如此,荀粲對這西域的歡喜教不敢掉以輕心,於是隻能派遣手下最倚重的武學大宗師荀忠在邊塞壓陣,而鍾秀這位驚才絕豔的神品級別的宗師也去了那裏,隻差臨門一腳踏入大宗師境界,成為大圓滿的先天高手的她,才能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的位置。
由於荀氏與西域諸國貿易來往較為頻繁,所以荀粲對這歡喜教也頗為了解,這大概都是暗閣的功勞,而歡喜教的所作所為,讓荀粲覺得十分變態,上次那位鑽研邪道音律的崔染,在荀粲看來,卻有那麽些歡喜教入門的意思,若將其送去那歡喜教,想必他一定能如魚得水。
隨意舉個例子,那歡喜教最擅長調教女人,可以將最剛烈高潔的女人,用最變態的方式生生摧殘她的心智,將其完全調教成所謂的美女犬,完全就是隻想要被男人艸的母狗,更有教中變態喜愛將女人削去四肢製作成專門供人淫樂的海豚人,其血腥黑暗,簡直讓人無法想象,難以發指,隻要是正常的人,哪怕是隻有一絲良知與人性的人,都會覺得非常反感。
而歡喜教中還用人肉來喂蠱蟲,甚至玩玩“秀色”,一種更加獵奇的鬼畜行為,其中有一項便是將個活生生的美女直接煮死,並將其分而食之。
荀粲一開始汲取到這麽多鬼畜的知識,居然沒太多的觸動,他首先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人性了,但後來覺得大概是因為沒有親自見到這種血腥而殘忍的景象,所以沒有觸動,或者是因為他不覺得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因為他覺得,憑借他的勢力,是永遠也不可能讓這西域邪教,深入中原的,而他對荀忠的武功,絕對是放心的,那邪教再怎麽邪,終究也是人組成的,而荀忠那樣的境界,放在西方奇幻小說裏,應該算是半神了吧,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武破虛空而去了……
這個時候,傅瀾見到荀粲沉默的翻看拿到手的道家經典,臉上帶著回憶的神情,便覺得有些困惑,不過她心中卻依舊很解氣,大概是因為自己用事實打擊到了這不可一世的名門公子,而且也阻止了陳尚衣與荀粲的進一步交往,這讓她很有成就感。
可是她見到荀粲不說話的樣子持續了許久,不由心裏又打起鼓來,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抬杠,讓他不舒服了?切,還是稍微肯定他一下好了,這才不是因為在乎他呢。
“荀粲,難道一首《俠客行》就打擊到你了?切,原來你也不是那麽淡定嗎,其實你那些婉約詞寫的也不錯,不要誤會啊,我隻是就事論事。”
傅瀾依舊將雙手按在書上,卻是一邊撇著頭,噘著嘴巴說道,偶爾用餘光看著陷入回憶狀態的荀粲。
陳尚衣見到這單純孩子的傲嬌模樣,不由抿嘴一笑,隻是低聲道:“小瀾兒,你難道忘了那首《蜀道難》嗎?”
傅瀾下意識道:“那不是竹隱先生李……”一個“白”字還未說出,她便驚疑不定的捂住了嘴,因為已經有不少權威人士認定,竹隱先生就是荀粲,也就是說,李白也隻是荀粲的一個筆名!
傅瀾覺得自己又被打臉了,剛剛還說某人隻會寫婉約詞,可《蜀道難》這種豪放瑰麗的詩歌,除了荀粲,又有誰能寫出來呢?
她隻能小聲的鬱悶道:“可《俠客行》不比《蜀道難》差……”
陳尚衣又是一記重擊:“不覺得《俠客行》的風格與《蜀道難》很像麽?”《俠客行》與《蜀道難》的真正作者全是李白,風格能不像嗎?
傅瀾重重的將頭磕在長桌上,嘀咕道:“莫不是這家夥給那東方不敗代筆做槍手?是了,一個江湖人士能寫出什麽詩,那東方不敗至今也就這一首,可這家夥……啊啊啊,丟臉死了,剛剛還質疑這家夥隻會寫婉約詞呢,明明也能寫豪放派的,可這色狼為了泡妞卻完全投身於婉約派……”
就在陳尚衣笑得歡樂,傅瀾鬱悶的憂鬱時,此時藏書閣中又進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