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大風雲人物

謝纘的憂鬱,一直是潁川學院中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每當他看到花開花落,就會從骨子裏生出一種寂寥落寞的感覺,然後他就會四十五角仰望天空,心中產生一道明媚的憂傷,而後淚流滿麵……

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陳郡謝家的嫡係,他那俊秀的容貌與博學多才使他成了潁川學院中三大風雲人物之一,而他最最得意的地方,便是可以寫出無比空洞華麗的詩詞歌賦,每當人家拜讀他的作品,第一印象都是“哇,好美,好文采!”,然後讀完之後,就會一頭霧水,產生的第二印象便是“他到底在寫什麽?”

雖然在曆史上,駢文的最興盛時期在南北朝,但由於這個世界多了南楚這個變數,導致文化經濟都向前跨了好多步,南楚的經濟水平完全可以和南宋相提並論,因此,謝纘作品的最大特點便相當於在南北朝巔峰時期的駢文,辭藻華麗,言之無物。

不過,謝纘就愛作這樣的辭賦,原因很簡單,他寫了就是為了取悅自己而已,他才不會去迎合別人怎樣做,他仔細研讀過荀八叉的兩篇文章,一便是他看得立意很爽形式很不爽的《師說》,二便是他讀了渾身上下都舒暢還很有反思的《阿房宮賦》,他覺得既能寫散文又能寫駢文的人或許也隻有這個與他是同齡人的荀八叉了吧?

這時的謝纘,正獨自一人賞荷,他越看這含苞待放的荷花就愈發的覺得悲傷,因為開花便意味著凋零,他無比憂鬱的想著,一時間那風姿俊秀的背影顯得更加具有憂鬱氣質……

衛泓正和王覽有說有笑的路過荷花池,正巧見到賞花不語,臉上落寞的謝纘,衛泓那比女人還嬌美柔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佻的笑意,他走到謝纘旁邊,調侃道:“喲,我們的謝辭藻又在傷春悲秋啊,馬上那鬥琴盛宴可要開始了,沒興趣嗎?”

謝纘依舊不語,一副傷心鬱結的樣子,簡直就是男性版的林黛玉,這時王覽看不下去了,他仍不住吐槽道:“誰不知謝辭藻為人孤僻清高,看不起人啊,我看呐,他是連那荀八叉也不放在眼裏。”

王覽身為琅琊王氏的嫡係,自然敢大膽吐槽,其實與謝纘關係比較好的也就衛泓與王覽兩人,三大風雲人物十分和諧,沒出現什麽爭鬥的情況,倒是互相調侃與諷刺是真的。

說起王覽,就不得不提他的哥哥王祥,這王祥就是“臥冰求鯉”的主人公,《二十四孝》中記載:晉王祥,字休征。早喪母,繼母朱氏不慈。父前數譖之,由於失愛於父母,嚐欲食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臥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歸供母。

這段記載的意思就是:晉時有個叫王祥的人,字叫休征。王祥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繼母朱氏不賢德,曾經多次在父親麵前說王祥的壞話;因此,父母都不喜歡他。有一次,他的繼母想吃活魚,當時正是天寒地凍,河水都結了冰;王祥就解開衣服,趴在冰麵上,希望能得到活魚;這時,冰麵忽然自己解凍,有兩條鯉魚躍出來,王祥把魚拿回家獻給了繼母。

而王覽與王祥之間的兄弟感情,比起荀家兄弟來說更加感人,王覽生性善良淳厚,每每看到哥哥被母親毒打,不但會跑過來哀求母親,同時也會跪在跟前,讓母親打他或爭著代哥哥罪罰,就這樣經常地幫著哥哥,所以兄弟倆的感情特別好。

到了長大的時候,王祥的孝行已經傳遍了鄉黨鄰裏,孝行感動了朝廷,於是被推舉為孝廉,而這時候的後母更是氣憤,很想用法子給王祥毒死,不料卻給弟弟王覽發覺了,就在千鈞一發間,弟弟搶奪了已經要喝下的毒酒,就要喝下的霎那,後母打掉了那杯毒酒,停止了毒害王祥。

史載:母朱,遇王祥無道。覽年數歲,見祥被楚撻,輒涕泣抱持。至於成童,每諫其母,其母少止凶虐。朱屢以非理使祥,覽輒與祥俱。又虐使祥妻,覽妻亦趨而共之。朱患之,乃止。祥喪父之後,漸有時譽。朱深疾之,密使鴆祥。覽知之,徑起取酒。祥疑其有毒,爭而不與,朱遽奪反之。自後朱賜祥饌,覽輒先嚐。朱懼覽致斃,遂止。

而現在的王祥則已經成長為了琅琊王家的頂梁柱,雖然官位達不到荀顗那麽逆天的地步,但與弟弟王覽的關係卻更加親密,王覽也一直以自己這個德行俱佳的哥哥為榮,逢人便說哥哥多麽多麽疼愛自己,他覺得就算自己的才學比不上荀八叉,但他很有一種親情上的優越感,他下意識覺得荀顗肯定不如自己的哥哥王祥愛自己一般愛荀粲。

這時謝纘聽到王覽的吐槽,一下子回過神來,臉上的憂鬱的神色完全消失,反而大驚道:“鬥琴馬上開始了?那趕緊去啊,雖然我覺得那癡呆文婦夏侯徽是自取其辱,但看到這名不副實的第一才女受辱,豈不是一件趣事?荀八叉可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上次若不是那癡呆文婦逼他,他估計懶得和那夏侯徽計較,女人呐,就是愚蠢。”

衛泓與王覽相視一笑,這謝纘的怎麽變臉比翻書還快,雖然潁川書院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子都不看好荀粲,但他們三個有分量的風雲人物肯定是站在荀粲那一邊的,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所謂的才女,骨子裏更是對女子有一種不屑的態度,這倒是反而使他們遭到了潁川書院中才女們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