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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艱難的走在泥濘中,一陣陣虛弱感傳來,讓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盡管早已對山路的難走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真正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艱難仍舊超出想像。
暴雨如注,盡管有著雨具,但瓢潑似的大雨依然會悄悄的滲入衣服,帶來冰涼刺骨的寒意,冷到肌肉裏,冷到骨髓裏,冷到心裏!
鬆軟的泥土被大雨一淋,立刻變成了可怕的夢魘。每走一步,腳掌都會陷入爛泥中,直沒過膝蓋,要想拔出來,非得出大力氣不可。每一步消耗的體力都是尋常行軍的數十倍,甚至數百倍。
大軍又在暴雨中掙紮了整整一天,夜色近了,李峰命令士卒沿著山壁紮下營寨。
往日裏,紮下營寨的那一刻總是令人高興的,因為那意味著馬上就可以休息了。然而此刻,士卒臉上絲毫沒有高興,反而是掩飾不住的憂慮。
不知道有多少英勇的汝南戰士,他們沒有死在敵人的刀劍下,沒有死在殘酷的戰場裏,反而在無聲無息中、毫無價值的永遠沉睡在冰涼的營帳裏,因體力的巨大消耗而死去。
李峰也怕,他不是聖人,還沒有達到看透生死的境界。他也怕自己一旦睡下,就再也無法醒來。
“主公,那老丈曾言這場撒瘋雨至少要下半個月,可究竟是多久,我們並不清楚。十五天?二十天?或是二十五天?為保險起見,我等必須加快行軍速度,搶在十五天內通過宛城。一旦暴雨停了,我軍疲憊至極,宛城袁術卻以逸待勞,那時,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郭嘉焦急的說道,臉上是異樣的潮紅。
“奉孝,你的臉……”李峰察覺到郭嘉臉上的潮紅,麵色一變,急忙伸手去探郭嘉額頭:“你發燒了,你……”
李峰說不出話來,急忙令親衛去找隨軍郎中。
他知道麾下諸位謀士都是體弱的文人,故而一路上讓親衛輪流背著謀士前行,沒想到,郭嘉還是病了!
“不用去了,主公,”郭嘉苦笑著說:“郎中那裏已經沒有藥了。”
李峰懊惱不已,忽而心髒一抽,猛然間想到一事:“曆史上的郭嘉好像僅僅三十八歲就英年早逝了……”
李峰越想越急,越想越急,心中忍不住冒出了個可怕的念頭:“奉孝好酒,身體一直不好,這次該不會,該不會……”
李峰心一顫,不敢再想,隻是拿出衣服,死死的把郭嘉裹住,緊緊的裹住。
“希望發汗退燒這個土辦法能有用吧。”這是李峰腦中僅剩的念頭。
郭嘉卻不著急自己的身體,隻是口中反複說道:“主公,必須加快行軍速度,主公,必須加快行軍速度啊……”
李峰聽得心頭火起,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好好呆著養病!隻要你郭奉孝平安無事,老子就算全軍覆沒,他日,也能卷土重來!”麵容猙獰,卻遮擋不住眼中的關切。
郭嘉心中一暖,乖乖的躺著養病,不再說話。
李峰招來諸將,下令明日加速行軍。
諸將俱是一驚,齊呼不可。
趙雲當先開口,道:“主公,暴雨中勉強行軍已讓士卒多有怨言,如果還要加速,隻怕,隻怕……”
“隻怕什麽?”
咬咬牙,趙雲說道:“隻怕會軍中嘩變呀,主公!”其餘諸將同時點頭,焦急的看著李峰。
“嘩變”,無論對哪位將軍來說,這都絕對是最可怕的字眼,沒有之一!
李峰沉吟不語,良久,他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奉孝說得對,我已經沒有選擇了!來人,傳我的命令,明日起,加速行軍。”李峰幾乎是大吼著頒下這道軍令的,他清楚後果,卻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不得不把最後的籌碼壓上,孤注一擲!他投入的太多,已無法回頭了,隻能拚死一搏!
隻要回到汝南,隻要回到汝南,曹操、袁術,那時候才是開始!……隻要回到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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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跑,曹兵追來了!快跑!”冷羽一邊大吼,一邊飛速的衝著密林深處跑去。
他隻是想去買點食物,沒想到竟然被曹兵給盯上了!冷羽悔恨交加,飛快的跑到呂綺玲身前,一把抱住她,匆忙逃竄。
當日逃得匆忙,冷羽的青龍戟落在呂布營中,此刻手無寸鐵,否則區區一點曹兵,何懼之有!
呂綺玲臉紅紅的藏在冷羽懷中,低聲道:“冷大哥,先在怎麽辦?”
“小姐別怕,”冷羽一邊跑,一邊說道:“事不宜遲,我已經買到了足夠的食物,是時候去汝南投奔李峰了!袁術塚中枯骨,袁紹成事不足,孫堅遠在江東,劉表武略欠佳,劉焉鞭長莫及,馬騰偏安西域,縱觀天下,也隻有奮威將軍李峰有能力為主公報仇!”
呂綺玲躺在冷羽懷中,忽然覺得,這個懷抱和父親的懷抱一樣溫暖,忍不住困意上湧,悄悄的睡去。
“小姐,小姐?”冷羽下意識的一看,隻見懷中女孩已像小貓咪一樣睡去。柔情湧起,冷羽忍不住暗暗歎息:“唉,畢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呀!老天爺,讓這樣的小孩子背負父母血仇,未免太過殘酷!”
連日的驚慌與疲憊,讓女孩睡的熟熟的;隻是不管睡的有多熟,小女孩總是死死抓住冷羽的衣裳,仿佛即使是在夢中,也害怕失去依靠。
“爹爹,不要丟下我……娘親,不要丟下我,綺玲會乖乖的……不要丟下我……”女孩夢中囈語,眼淚點點滴滴的落下。
冷羽喟然長歎:“曹操老賊,就算僅僅隻為了懷裏的精靈,我冷羽,也定要取你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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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的睜開眼睛,張遼從昏睡中醒來。
“你醒了,來,喝點水。”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驚喜:“爺爺,他醒了!”
“這是哪裏?”張遼掙紮著坐起來,苦苦回憶。記憶中,曹操下令決堤,自己猝不及防被河水衝走,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你別怕,這是我家,我和爺爺發現你昏迷在河岸邊,所以把你救了回來。”一個嬌憨的聲音傳來,少女小心翼翼的捧著碗,遞到張遼嘴邊:“來,喝點水。”
“謝謝。”張遼順著聲音下意識的看去,一下子就呆住了。少女不算特別漂亮,也就稱得上清秀而已。可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呀,仿佛天上的星辰,清澈明晰,即使是世間最璀璨的寶珠也絕對無法與之相比。
作為呂布麾下的頭號猛將,張遼見過的珠寶絕對不少。什麽貓眼石、碧光石、祖母綠、夜明珠等等等等,張遼全都見過,可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麽稀世寶珠可以媲美那雙明亮的眸子。
見眼前的男人癡癡呆呆的看著自己,少女羞紅了臉,嗔道:“你這個壞蛋,登徒子,別一天亂看!來,快喝點水吧。”
張遼老臉一紅,連連點頭,一口氣喝幹了碗中的溫水。然後繼續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豬哥相。
少女又羞又怒,又氣又急,忍不住跺跺腳,掩麵跑到屋外去了。
張遼見少女羞走,暗罵道:“張文遠啊張文遠,你平素的冷靜都到哪裏去了,怎麽見到一個女人就像沒了魂似的?呸,真他媽丟人!”
“唉,也不知主公怎麽樣了,洪水一衝,隻怕是凶多吉少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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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為呂布仿寫了一首詩,大家隨便看看: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呂布,誰人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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