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幾人已飲盡了整整五壇酒。氣氛越發融洽,張飛也是談性大發,一行人天南海北聊得不亦樂乎。限於古代的通訊條件不發達,便是張飛這等富貴人家對幽州以外的情形也是知之不多。可李峰卻不一樣,他來自通訊條件極度發達的網絡神馬時代,論起各地的民風民俗說的是頭頭是道,居然令張飛對他的學識大為敬服。
“不知翼德兄可識得南蠻野象。”李峰見到張飛對各地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樂得將話題往這方麵引。
“南蠻野象,”張飛略加思索,猶豫道:“似曾在書中見到過,隻是詞句簡略,知之不詳,還請仲德兄賜教。”
李峰暗樂表現的時候到了,越發裝出一副學富五車的樣子,道:“翼德兄不必過謙,這野象乃是南蠻之地的特產,中原人物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南蠻野象高約2米,體重不下千斤。頭大,耳大如扇。四肢粗大如圓柱,高約2米,四肢粗大如圓柱,能支撐巨大的身體。鼻長幾與體長相等,呈圓筒狀,伸屈自如。鼻尖有指狀突起,能揀拾細物,靈敏之處還勝過手臂。獅虎獵物獲威名,卻從不敢輕易招惹野象。翼德兄卻是沒見過野象群奔的場麵,簡直有地動山搖,日月無光的威風。”
果不其然,張飛對李峰故意展露出的學識大為讚服。聽了野象的厲害,他忍不住問道:“如此猛獸,若是大加捕獲,馴以成軍,豈不是無人能敵嗎?”
李峰心中暗讚:“不愧是能留名青史的猛將,我隻不過略微一提,他就想到了軍事運用。”李峰不慌不忙的回答道:“翼德兄不必憂慮,此物怕是天神所賜,雖力大無比,可是即使是在南蠻也數量稀少,成軍大不易。”
李峰微微抬頭,見張飛仍舊對野象念念不忘,又說道:“即使成軍也不必擔心,此物凶猛,然天性怕火,隻消以猛火攻之,定會不戰自潰。”
張飛這才釋懷,舉起拳頭大小的酒杯,衝李峰道:“能識此物,心中甚是喜悅,飛敬仲德兄一杯,先幹為敬。”說罷,一口飲盡杯中酒水。
李峰卻是心頭發苦,為了灌醉張飛,他喝了不下三十杯,卻是有些撐不住了。然而盛情難卻,不得不裝出豪邁的氣概又幹了一杯。酒飲過,李峰心頭發狠,暗道:“嗎嗎的,勞資三個漢子難道還灌不倒你一個,就算你是酒缸裏泡出來的張大嗓門,今天也得給我橫著出去。”想罷,給廖化,廖大牛二人使了個眼色。
二人不傻,聞弦歌而知雅意,一時之間卻是頻頻勸酒,氣氛越發熱鬧。
又是一輪猛灌,張飛終於有些撐不住了。李峰一見火候到了,暗自慶幸。為何?隻因他也喝了不下四十杯,饒是三國酒度數低,四十杯下來也是快倒了;若是張飛還不醉,他就真沒辦法了。
李峰示意廖化二人停下,火候已足,再喝下去隻怕張飛就要倒了,那樣反而不美。李峰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擲,重重的歎了口氣。
張飛正是似醉將醉之間,見到李峰歎氣,馬上問道:“仲德兄何故歎氣,可是飛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嗎?”
李峰就等著他這句呢,作出一副悲憤的樣子,答道:“唉,我來拜訪翼德兄的路上,見到野外屍骨遍地,路有餓殍;一時想起,心中憋悶,卻不是翼德兄招待不周。”
張飛聽了,也不喝酒了,隻是沉默。李峰察言觀色,又道:“這還算好的,涿郡富裕,餓死的畢竟是少數。想那窮苦些的郡縣,怕是快要十室九空了吧。”
張飛仍是沉默不語,隻是臉上悲戚之色越發濃厚了。
張飛作為豪紳能與販草鞋的劉備結拜,想來憂國憂民之意不淺,一試之下果然如此。李峰心中了然,又道:“邊郡更是嚴酷,鮮卑,匈奴亡我大漢之心不死,時時寇邊劫掠;來之前,我曾聽人說雁門關至北平一帶幾乎成了人間地獄一般,令人發指。”李峰說著說著,想到後世五胡亂華時期漢族女子被稱為“雙腳羊”,夜間奸a淫,白天則被異族宰殺烹食作為軍糧,忍不住怒氣填膺,抱起酒壇就是一陣猛灌。
張飛聽了,“謔”的站起來,也不說話,捉過身旁的丈八蛇矛就往院中而去。不時,院中就傳來了兵刃揮舞的破空聲。李峰廖化三人趕忙跟上,隻見張飛雙目圓睜,正在練矛發泄。張飛武藝超群,矛動處,寒光閃爍,冰寒殺氣撲麵而來;此時老張被李峰一番話引動了胸中怒氣,更是殺氣衝霄,令人膽寒。
張飛見到李峰三人,大喝一聲:“來得好,且與老張打個痛快。”聲如洪鍾,震得三人耳膜嗡嗡作響。因他見李峰等人手中並無兵器,也棄了蛇矛不用,空手朝李峰撲來。
這才是張飛,儒雅哪會是他的本性,性如烈火才是他的真實寫照。張飛耿直,不屑於欺淩弱小,雖是義憤填膺之下,仍舊不占李峰三人半點便宜,棄了兵刃才撲來,足見其赤誠。
張飛撲來,看似欲要以一敵三。沒想到這卻激怒了廖化,他雖佩服張飛的武藝,卻也有自己的驕傲,以一敵三是萬萬不肯的。
於是,廖化攔住李峰,廖大牛,當先撲了過去。廖化體型精悍,身手靈活,又知道張飛力大,故而一直遊鬥,避免與張飛正麵硬碰,隻用拳腳不斷往張飛身側招呼。沒想到,張飛早就對廖化躲躲閃閃的攻擊不滿,見拳頭像水一樣潑來,不退反進,竟是生生受了無數拳腳,逼近身來。廖化猝不及防,被張飛抓住胳膊,正欲掙脫時,卻已晚了。張飛扣住廖化胳膊,一拐一帶,廖化就飛了出去,跌落一旁;一時半會兒卻是爬不起來了。
張飛解決了廖化,又向李峰撲來。李峰不閃不避,硬擋了下來,隻覺如遭雷擊,半個身子都麻了。還好,他家據說是傳自飛將軍李廣的武藝中有徒手搏擊的法門,這才沒被張飛趁機擊倒。李峰躲過張飛的攻擊,正打算從身側偷襲,沒想到,張飛扭頭就衝著他一聲大吼。“嗡”的一聲,李峰被張大嗓門的音波功震得兩眼發直,被張飛捉著衣服也掄了出去。
這時,廖大牛見張飛連續放倒了兩個,不樂意了。他不會武藝,但一身蠻力令人咋舌。此刻張飛連續放倒了兩個,氣力一時泄了,竟被廖大牛從身後抱住,掙脫不得。
廖大牛奇襲成功,大喜,就欲發力將張飛絆倒。沒想到,張飛扭頭又是一聲大吼。這下廖大牛慘了,他離張飛太近,竟是生生被震暈了過去,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張飛本來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酒,又連續放倒了三個,一時酒氣衝腦,也是跌坐在地上。
好半天,四人才相繼爬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自此彼此再無隔閡。
李峰趁機到:“我等意氣相投,不如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此話一說,李峰心中忐忑。對於張飛,他可不敢像對廖化一樣收小弟。廖化是窮困撂倒,落魄至極,又有兄弟廖大牛拖累這才拜的主公。而張飛卻是涿郡豪紳,家財萬貫,要他給至今白身的李峰當小弟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果李峰敢說要讓張飛當小弟的話,隻怕張飛能大耳刮子抽他。
張飛聽了這話,有些為難。他的確佩服李峰的學識,也喜歡三人的大丈夫性格,隻是才認識一天就要結拜,是不是太快了?
廖化見張飛猶豫,卻是心中不岔,冷聲到:“大丈夫當斷則斷,婆婆媽媽的哪像個爺們?翼德兄若是嫌棄我等粗鄙,我等扭頭便走,絕不二話。”語氣憤慨,顯然是動了真怒。
張飛外表溫柔,實則是丈夫氣概,受不得激,一時大聲到:“元儉何出此言,我隻不過是在想結拜是大事,需找個好地方罷了。”
李峰一聽,馬上接口道:“我看翼德兄宅後的桃園景色優美,不如就在那裏結拜吧。”
張飛言既出口,又哪會收回?聞言,立表讚同。廖化麵色緩和下來,和廖大牛一起應聲表示讚同。
於是就在桃園,李峰,張飛,廖化,廖大牛四人跪倒在地,口中念道:”念李峰、張飛、廖化、廖大牛四人,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言罷,祭罷天地,複宰牛設酒,公告鄉鄰。
四人中,張飛30歲,為大哥;李峰22歲為二弟;廖化21歲為三弟;廖大牛年齡最小,隻有17歲,隻得當了老四。既拜過天地,四人親如一家,互通家事。李峰,廖化,廖大牛俱是光棍,唯張飛母親尚在,遂拜為義母,口呼“母親”;又拜過嫂子,口呼“大嫂”。
四人意氣相投,習武切磋,短短時間內,武藝均是大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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