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議事

當今朝廷雖然勢微,但是,天子劉敦的法理‘性’卻毋容置疑。( 。wщw. 更新好快。

即便曹‘操’、諸葛亮等人心中不滿,四處宣揚劉敦繼位的不合理‘性’,可是,他們卻找不到更有說服力的挑戰者。

其實早在劉協定都下邳之時,李賢就做了兩手準備,為防不測,他將劉氏皇族血脈盡數救到了下邳。

眼下,曹‘操’雖然占據關隴之地,卻驚訝地發現,長安、洛陽沒有一名劉姓皇族子弟。

兩年的時間,百姓們已經習慣了新君的存在,而李賢不像董卓那般喜歡對他人指手畫腳,他隻是看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少有僭越之時。

刺殺獻帝、決堤放水,曹‘操’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反觀李賢,他通過三次賑災,順利挽回了民心。

就連五溪蠻地的諸葛亮都不得不承認,李賢收買人心的手段舉世無雙。

然而,誰能夠想到,李賢又想出了開科取士的主意?

毫無疑問,此舉一出,李賢將盡收天下士子之心。

兗州,曹‘操’傷透了腦筋。

郭嘉、陳群、荀彧、賈詡齊聚一堂,他們驚訝地發現,數日不見,曹‘操’的鬢角似乎多處了幾根白發。

“諸位,公開取士的日子已經定下了,十月初九,還有二十日,你們覺得如何?”

陳群微微拱手,道:“使君,這些日子,我聽說不少寒‘門’士子偷偷潛入徐州,便是郡望子弟都有人爭相效仿,此風斷不可長,否則的話,關隴豪族首鼠兩端,再想對付李賢可就難了”。

曹‘操’歎了口氣,“長文可有妙計?”

陳群漲紅了臉,搖頭說道:“士子好名,世家好利,此番李賢以朝廷的名義公開取士,為的就是拉攏世家人心,依我之見,除非河東也開科取士,否則的話,士子將盡入李賢囊中”。

曹‘操’眼前一亮,“嗯,此計極妙,我聽說開科取士遴選的官員,多數不能在家鄉為官,我便反其道行之!”

陳群不忍心潑冷水,可是,郭嘉、賈詡等人的目光卻讓他不得不開口,“使君,關隴之地已經沒有多餘的官職了”。

曹‘操’臉‘色’一變,適才他隻顧著高興,卻忘了這一茬。

李賢可以大肆封官許願,是因為他奪了冀州、兗州,可是曹‘操’呢?

兗州隻剩下陳留一郡,河東數郡曹‘操’又‘插’不上手,他拿什麽來封官?

丟城失地,曹‘操’手中並不缺乏官吏人才,他缺的是資源。

殘酷的現實令人心痛,曹‘操’緩了半晌方才緩過神來,“諸位可有良策?”

陳群羞愧地搖了搖頭。

曹‘操’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到郭嘉身上,“奉孝?”

郭嘉無奈,隻得分析起來,“主公,河東不同於徐州,這裏的官職俱由郡望大族掌握,若是主公效仿李賢,公開取士,隻能拆東牆補西牆,意義不大呀”。

曹‘操’鐵青著臉,“士子是郡望大族的基礎,他們若是走了,誰替我治理地方?不成,李賢此計太過毒辣,一旦事成,我將無人可用,諸位,士子東去,我絕不能坐視不管”。[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荀彧猶豫一番,最終還是閉口不言。

曹‘操’與李賢之間早已經勢同水火,兩人隻能活下一個,再多的寬慰之言也沒有用處。

殺死李賢,已經成為曹‘操’的執念,就算曹嵩、夏侯淵等人活過來也是這樣!

曹‘操’環顧左右,希翼的目光越來越黯淡。

陳群、郭嘉已經黔驢技窮,荀彧忠於漢室,內心深處甚至力‘挺’開科取士,指望他想出破解之道,顯然不現實。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賈詡了。

“文和,可有良策?”

賈詡皺起眉頭,嘴裏道:“李賢此人向來謀而後動,他既然公開取士,必是有了萬全之策,這時候,若想阻止難之又難”。

李賢的為人行事,曹‘操’又何嚐不知?

隻不過,公開取士對於曹‘操’來說無異於釜底‘抽’薪,他無法靜觀其變,“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賈詡略一猶豫,嘴裏道,“我有一計,隻是此計環環相扣,任意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將前功盡棄”。

曹‘操’才不怕複雜,他怕的是沒有辦法,“快快道來”。

“既然開科取士無法阻止,不如我們攙些砂子,散布一些不利於李賢的謠言,比如說科場舞弊,重寒‘門’,輕郡望之類……隻要科考結束,總會有士子失望,那時候,我們的人鼓動一番,說不定可以讓李賢難堪”

曹‘操’眼前一亮,“文和此計絕妙,必可大功告成”。

賈詡卻沒有這麽冷靜,“使君,若想增加可信度,我們的人必須通過遴選,否則的話,一個失敗者是沒有說服力的”。

曹‘操’陷入沉思,不得不承認,賈詡的提醒很有道理,隻是,找幾個士子摻假容易,可是,找到可以通過遴選的士子卻很難。

再者,就算曹‘操’找到了士子,他又如何保證對方不會反戈一擊呢?

畢竟,李賢可以給予士子一官半職,而曹‘操’呢?

封官許願?

多數士子愛惜羽‘毛’,他們不會作出首鼠兩端之事。

找誰,這倒是一個要緊事。

不過,無論如何,曹‘操’終於有了應對之策。

“奉孝,士子一事便‘交’給你了,如何?”

郭嘉抱拳應諾,“使君放心,三五日之內便見分曉,絕不會誤了大事”。

“如此便好”,解決一樁心事,曹‘操’的心情略有好轉,“五溪蠻地的局勢如何了?”

“張繡、徐盛狡猾的很,他們不再強攻硬打,而是拉攏了一批蠻子,讓他們相互攻打,短時間之內應該分不出勝負,不過,諸葛亮在五溪也待不了多久了”

曹‘操’歎了口氣,“劉玄德一死,僅靠諸葛亮、關羽又能支撐多久?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罷了罷了,且不提他,並州馬超呢?”

“馬超、韓遂不分勝敗,隻不過,馬超的糧草、軍械不多了”

曹‘操’皺起,眉頭,“借給馬超勢必要得罪韓遂,這糧草隻怕借不得”。

“使君,必須借”

“喔?這是為何?”

“馬超若是借糧而不得,多半會惱羞成怒,甚至有可能與李賢勾結,到時候,一旦趙雲、馬超合力,河東危矣!”

眼下,趙雲勾結烏桓、契丹各族騎兵,聲勢已經極為駭人,如果連馬超都倒戈相助,河東確實無法抵擋。

十萬以上的騎軍呀,隻是想一想都頭皮發麻。

曹‘操’斟酌一番,隻得應道:“也罷,那就答應他們,借些糧秣,隻不過,韓遂那裏也要支借一些,省得他來尋事”。

荀彧負責後勤一事,他‘挺’直了身子,嘴裏道:“使君,府庫中的錢糧已然不多了,若是借給馬超、韓遂,隻怕軍卒明年的糧秣沒了著落”。

曹‘操’覺得難以置信,“怎麽可能?前些日子河東大族不是剛剛進獻了一些嗎?這麽快就沒了?”

“使君,陳留大水入城,多半糧秣受‘潮’損毀,大族捐獻的糧秣有一半都運了過去,剩下來的一半還要維持大軍日常所需,糧秣實在是不多了”

曹‘操’怒上心頭,“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這州牧還做他幹什麽?”

突然爆發的曹‘操’讓人無所適從,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勸解。

隻是荀彧漲紅了臉,他感到難堪至極……

賈詡心中感慨,身為主公,卻連容人之量都沒有,看來,曹‘操’的心頭確實殊了。

須臾,曹‘操’自己緩過神來,他大步來到荀彧身前,一揖到地,道:“文若,是我失態了”。

荀彧避開這一禮,道:“使不得,使君不必如此”。

曹‘操’解釋道:“最近諸事不順,卻讓文若受了無妄之災,是我失禮了”。

“無妨,使君,我們還是說說糧秣一事吧”

曹‘操’隻得借坡下驢,“既然庫房糧秣無多,那麽,借糧一事暫且作罷,若是馬超問起,直言相告便是”。

郭嘉倒是想出個兩全之策,“使君,不必如此,我聽說今年漢中豐收,不如從張魯手中買些糧秣,然後再讓馬超用牛羊、馬匹來置換,如此以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曹‘操’眼前一亮,“妙,此計大妙,就這麽定了,陳群,你去漢中走一遭,說法張魯,隻要他肯賣糧,多多益善,價錢也好說的很”。

“喏!”

“文和,與馬超使者溝通一事就‘交’給你了,我們能夠賺取多大利潤就看你的了”

賈詡笑了起來:“使君寬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隻不過,‘交’易一事須得保密,否則的話,一旦張魯、馬良跳過我們自行‘交’易,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曹‘操’微微頜首,道:“文和所言既是,此事自當保密,若是馬超、張魯問起來,你們可要搪塞過去,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喏!”

又商議一番,眾人方才退去,

曹‘操’看著巨大的輿圖,久久不言……

下邳,大將軍府。

李賢正在書房看書,他正讀到高興之處,忽而聽到一陣敲‘門’聲。

“誰?”

“爹爹,開‘門’”,‘門’外傳來‘奶’聲‘奶’氣的回答。

李賢眉開眼笑,“是過兒來了呀”。

打開房‘門’,外頭站著的正是孔黎與李過。

李過是李賢的長子,今年已經三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

“爹爹!”

李賢笑著抱起兒子,他在空中晃了晃,道:“兒子又長大了些”。

孔黎隻是微笑。

李過很是高興,他在父親的書房中可以找到最好玩的東西,“爹爹,圖!”

李賢“哈哈”大笑,他將李過放到‘床’榻上,道:“去吧,拚圖在那裏,自己玩去!”

李過眉開眼笑地爬了過去,須臾,他眼前便出現了一套木雕地圖,這二十九塊木雕拚成的大漢輿圖在李過眼中是最好玩的玩具。

兒子有了玩具,李賢不用再去陪著玩耍,他盤膝坐下,道:“黎兒,怎麽,有心事?”

孔黎極少到書房來,她漲紅著臉,遲疑道:“昨天我看到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喔?什麽事?”

“繯兒妹妹似乎很是為難,我看到,她的兄長似乎派人傳了口信給她,她很不高興”

李賢琢磨片刻,道:“好,這事情我知道了,過會兒我會找繯兒談談,黎兒,你越來越來大‘婦’之風了嘛”。

孔黎羞紅了臉,“夫君,你又笑我……”

李賢又是朗聲大笑。

半個時辰之後,李過在‘床’榻上睡著了,孔黎也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李賢略一琢磨,他徑自來到糜繯的院子。

“繯兒……”

“夫君?你怎麽來了?”

“怎麽了?滿臉不虞的樣子,小心動了胎氣”

糜繯板著臉,道:“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二哥,他知道此番要公開取士,想讓我找你說項,能否給糜氏一個名額,我當場便回絕了”。

“喔,是誰?”

“是族內的一個子侄”

李賢笑道:“無妨,這事我應下了”。

“夫君,不必如此,釘是釘,卯是卯,開科取士,這是國之大事,豈能因‘私’廢公?夫君萬萬不可因為我壞了規矩”

李賢笑道:“傻繯兒,什麽是公?什麽是‘私’?我說它是公事,那便是公事,誰敢否認!再者,在我看來,繯兒的事便是大事!”

糜繯很是感動,“夫君……”

“無妨,一官半職罷了,即便沒有你的關係,看在糜氏對我多有幫助的份上,我也不會拒絕你兄長”

糜繯歎了口氣,“夫君疼愛我,我是知道的,我隻是不想寵壞他們,糜氏是大族,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讓他們心生雜念,對我,對他們都不是好事”。

李賢很是愛憐地拍了拍糜繯的手掌,道:“繯兒寬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為難”。

糜繯沉‘吟’片刻,道:“使君如果真要給他們一個名額,不妨給他們說清楚,這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糜氏自身的緣故”。

“好,依你,都依你”

糜繯又道:“夫君,下不為例,下一次,無論他們如何說項,你都不要答應他們,否則的話,隻會助漲他們的惰‘性’”。

李賢似笑非笑:“好,我知道了,繯兒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糜繯橫了李賢一眼,道:“我餓了”。

“好嘞,想吃什麽?我讓他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