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殺雞用牛刀

c_t;船隻逆流而上,速度並不快,不過,張繡也好,周倉也罷,二人並不急躁。,首發地址、反著念╧╨

曹軍在宛城時日尚短,隻要徐州軍能夠將其擊敗,定然可以破壞曹‘操’鞏固根基的盤算。

立在船上,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濕氣,張繡思緒萬千,逃離宛城的時候,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可以前來複仇。

這一切都是李賢的功勞!

若沒有李賢,僅靠張繡自己,逃命還來不及,又哪裏敢卷土重來?

思緒萬千之際,耳畔傳來軍卒的聲音:“少爺,前麵那個船隊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張繡沒有暴‘露’自己將軍的身份,而是以主仆相稱reads;。

抬頭看去,前方十丈遠的地方正停靠著密密麻麻幾十艘鹽船,船上都統一懸掛藍‘色’小旗,旗下立著幾個麵目凶悍的壯漢。

“應該不會錯,船家,掛小旗的這支船隊,你知道是哪家的嗎?”在澧河這種‘交’通要道上能夠擁有這麽多運輸船隻,在張繡想來,對方的勢力應該大的很。

畏懼的看了小旗一眼,船家遲疑的說道“這是巴東刁家的船隊。”

“刁家?刁家的船隊很多嗎?”

“澧河上有一半的船隻都是刁家的”

這時,麾下貼近張繡耳邊,嘀咕道“聽說刁家的‘女’兒嫁給了許褚”。

張繡眸中‘精’光一閃,道“好,好一個刁家。”

“如何?”

“加快船速,超過他們”張繡目光似鐵。

船家有些猶豫,“刁家都是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物,觸怒了他們,隻怕……”

“怕個鳥,有我們為你撐腰!”

船家無奈,隻得應諾前行。

澧河上的歪頭船運量不大,一船隻能載二十多人,這樣以來張繡的護衛加上周倉的人馬,一共占據了八個小船。

不大不小的船隊在經過刁家船隻兩旁的時候,周倉清楚的看到幾個大漢不懷好意的對他笑了笑,似乎還擺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夾雜著方言土話的辱罵聲不絕於耳,這刁家真是囂張的很。

心裏大罵一聲,周倉暗道“笑個鳥,待會兒讓你哭都來不及!”

問清了船家,知曉在前方三裏處有一個河流轉彎的地方,周倉與張繡便打定主意,就在那裏解決了這幫家夥。

將想法說與眾人聽了之後,眾人各司其職,軍卒開始擦拭兵器,而張繡的親將開始安撫船家,無非是我們的來頭很大,你不用擔心之類的寬慰之語。

須得讓船家對眾人報有信心,否則的話,若是‘激’戰正酣的時候,船家遁水而逃,青州軍隻怕哭都沒法哭。

手抑槁的船家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船上的也不是善類,他的身家可都在這船上呢,想跑都跑不掉,當下隻好諾諾的應承起來。

可憋了半晌,他實在忍不住說道“比刁家老爺的來頭還大?”

張繡笑道“然!”,而周倉則齜牙一笑,凶狠的說道“老子讓他今日死,他就絕難活過五更!”

周倉可是黃巾出身,一直以來他都抑製著心中的凶‘性’,如今,見到這幫無法無天的賊人,他終於可以全盤釋放。

刹那間,一股煞氣鋪麵而來。

船家一個哆嗦,差點把櫓槁丟進水中。

比起直來直去的周倉,張繡就和善多了,他掏出一塊金餅,笑‘吟’‘吟’的說道“船家莫怕,一會兒打起來,你隻管躲進船艙就是,一切有我們”。

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到了這時節,船家似乎也想開了,一方麵有被黃金蠱‘惑’的原因,另一方麵則是畏懼張繡等人的實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夥人定有仰仗!

想明白這一點,船家把牙一咬,嘴裏道“那好!諸位大爺武藝高強,自然不是我等小民能夠比上的,不過我聽人講,刁家的船員以前都是橫行河道的水匪”。

周倉笑道“水匪嗎?我們這兒可是連黃巾都有。”

眾人哈哈大笑,這笑聲把船家嚇的臉‘色’青白一片。

設想中的埋伏地點很快就到了,為了防止賊人順流而下,避不‘交’戰,張繡命人在河道彎曲的地方橫向拉起了幾根繩索,有的繩索藏在水底,有的繩索距離水麵隻有五尺,這樣一來可以出其不意的攔截住過往的船隻。

木船上,幾個無事可做的船家你瞪著我,我瞪著你reads;。在他們看來,張繡命人拉起的那一根根繩索簡直‘陰’險至極,即便是他們這些老船家遇到了,說不定都會吃個大虧。不過接下來令船家驚恐的是:身著白衣的那群‘精’壯漢子竟然漫不經心的從船上抬出一個個木箱,等木箱打開之後,一支支弓弩就被他們取了出來。

刀槍棍‘棒’,船家這一輩見過不少,可這種連弩他卻是頭一次見到。

“這幫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呀?”船家目結舌,心裏頭冒出了一個鬥大的問號。

明‘豔’的日頭高高的懸掛著,張繡一行人下了船,安排妥當之後又等了約莫有一刻鍾的功夫,就聽得蹲在樹梢的‘精’兵低聲道“賊人來了。”

也是張繡的運氣好,原本刁家船隊在正午的時候都會休整半個時辰,但這一次許是為了趕時間,他們竟然一反常態的提前出發了。

刁家船隊由大大小小的二十多艘船隻組成,有船員和護衛一百多名,也是太平日子過慣了,剛剛酒足飯飽的刁家人馬警惕‘性’很低。

隔著老遠,張繡似乎都可以聽到那鄉音很濃的嬉罵聲。

掛在刁家木船前頭的小旗順風招展,若是仔細打量,甚至都可以數清楚對方的人數。

近了,先是三十丈,然後是十丈,最後已經到了五丈的距離,青州軍卒慢吞吞的抬起了弓弩,而刁家的船員護衛還是一無所知。

由於張繡設計的埋伏地點是在澧河的轉彎處,所以麻痹大意的刁家護衛一點兒也沒發現異常。

等到他們轉過彎來,發現前頭的航道已經被船隻堵死的時候,刁家的二十艘船隻已經退無可退的拐進了彎道。

“拉繩!殺!”張繡一聲暴喝,就讓軍卒拉起潛在水中的第二根繩子。

前頭被堵,後頭也有繩索,這時候不需要指揮,刁家的護衛也明白自己是遇上狠角‘色’了。

可還沒等他們亮出招牌,一陣勁道十足的弩箭就帶著寒風疾衝而來。

手腳快些的急忙跳入水中,暫時逃得一條‘性’命,而反應慢的就做了中箭的刺蝟,在那兒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敵我‘交’戰,拚的是意識,拚的是武器,眼下青州軍守株待兔,在這兒張開了口袋,兩相比較,意識方麵青州軍已經搶占了先機,再看武器,青州軍有‘精’良的連弩,而刁家護衛呢,除了少量的長弓之外,他們隻有幾十柄彎刀,以短對長,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精’良的連弩,‘射’的刁家護衛人仰馬翻,而“對方有弩”,這個情景極大的震懾了試圖頑抗的護衛。

一個照麵下來己方人馬就損失慘重,這黑吃黑也太他娘的過分了,刁家的護衛頭子心裏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可卻也知道再這麽下去,他手下的護衛說不得就要全‘交’代了,當下也顧不得麵子,就躲在船艙後嚷嚷起來“對麵是哪路的英雄好漢,我水上漂可是刁家船隊的護衛,好漢們若是缺了銀錢,隻管明說就是,這次買賣之後刁家定會有厚報!”

周倉不屑的清啐一口,嘴裏道“這幫惡棍看上去絕非善類,依我看,全部殺了了事”。

張繡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應道“嗯,再‘射’他幾輪就殺過去吧,留下幾個活口就夠了,太多了,反而不妥”。

周倉大笑,道:“‘射’!”

埋伏在河道兩側的弩手這一次又給刁家護衛帶來了巨大的損失,那自號水上漂的頭目在一片慘叫聲中咬牙切齒的吩咐道“弟兄們,對方想黑吃黑,他們手裏家夥硬,咱們不能硬來,就藏在船上,等著這幫龜兒子過來。”

其餘的刁家護衛原本想潛入水中,與青州軍殺個你死我活,但大頭目這麽一吩咐,他們便醒悟過來,僅靠自己手中的這柄鋼刀,隻怕還沒照麵就被對方的弩手撂倒了。

“箭手呢?快,‘射’啊!”

弓手哭喪著臉,心驚膽戰的彎弓搭箭,忽然對麵寒光一閃,他“媽呀”一聲鬼叫,急忙‘射’出手裏的箭矢,然後在弩箭到來之前一個懶驢打滾,賴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

水上漂鼻子都要氣歪了,剛才麾下‘射’的那箭輕飄飄的差點沒上岸,連鳥‘毛’都沒傷到,心想若是能夠活下去,一定要把那弓手鞭笞致死,讓他知道自家的厲害。

“的,你麻痹的趕緊‘射’啊!”刁家護衛三三兩兩的叫囂著,這種隻能挨打不能還擊的方式太憋屈了。

“‘射’?我不敢‘射’啊!”弓手趴在地上,臉上涕淚‘交’加。

“,你在小‘花’身上‘射’的那麽起勁,到了這裏就不敢‘射’了?”

“阿‘毛’,你他娘的‘射’啊”

阿‘毛’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正處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剛才躲過弩箭之後他已經‘射’出了幾箭,很是勇猛,此刻聽到老大催促,他便一咬牙,壯著膽子從木板後麵出來,可‘射’誰好呢?老大都說擒賊先擒王,但咱也不知道對方的賊頭在哪兒啊。

找到了!阿‘毛’的眼睛一亮,他看到張繡所在的地方正圍攏著幾個‘精’壯的漢子,而那些漢子若有若無的把張繡護衛在了中間,他心道“老子‘射’你個賊頭一箭!”

這時,張繡的護衛也發現了阿‘毛’可疑的動作,他把手一指,嘴裏道“快,幹掉那小子!”

幾個軍卒把弓弩調準方向,‘精’準的‘射’出了手中的弩箭,但,護衛的發現畢竟慢了幾拍,阿‘毛’在弩箭到來之前已經‘射’出了箭矢,而令眾人心驚膽寒的是箭矢的方向正是張繡的所在。

張繡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知,他依舊在那裏觀看戰況,而幾個軍卒就沒那麽大意了,他們一直在屏神靜氣的防衛著可能出現的一舉一動,箭矢到來的時候一個軍卒用手裏的彎刀一撩,想把箭矢擋在一旁,但詭異的是,那箭矢在下落的時候突然改變了勁道,險而又險的避過了側麵而來的彎刀。

軍卒嚇的滿頭大汗,張繡若是死了,他們可就成了無根之萍。

“嗯?”千鈞一發之際,張繡揮槍擊出,“鏗”,金鐵‘交’擊聲響起,一支尾羽微微顫動的箭矢徑自飛出。

好險,幸虧張繡及時自救,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什麽人,竟然‘射’出了這樣一箭,張繡與周倉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一點reads;。

“將軍,小人罪該萬死,差點,差點讓將軍……”

張繡連連擺手,打斷了對方,嘴裏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經過這麽一耽擱,河道上殘存的船員已經不敢再‘露’頭了,而殿後的木船妄圖逆流回逃,卻發現木船怎麽也開不動,嚇的臉都白了的同時,他們連殊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想活命的就讓他們自己遊上岸,不想活命的,就待船上好了,一會兒再收拾。

“趙廣,你且傳我軍令,請張遼、李典務必即刻‘抽’調兵馬前往此處”

“喏!”

信使狂奔而走。

河岸,大嗓‘門’的軍將已然開始勸降:“將軍有令,想活命的就給我遊上岸來,不想活命的,那一會兒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副將嗓‘門’大、中氣又足,加上他手中的那柄彎刀,看上去很有震懾力。

“將軍,饒命啊,我是良民,跟他們不一樣”,一名早被剛才的‘混’戰嚇破了膽,此時聽到遊過去就有命,他也沒多想,噗通一聲就跳下了水,然後在刁家護衛的怒罵聲中爬上了岸。

雖然很看不起此人的作為,但千金買馬骨這個道理張繡戈還是懂的,當下他對弓手讚許的點了點頭,嘴裏道“不錯,你很不錯,站起來,到那邊蹲著去”。

弓手點頭哈腰的跑到了指定地點,然後又乖巧的蹲了下去。

瞅見自家弓手這般沒卵子的模樣,船上刁家護衛的肺都快氣炸了,喚作阿‘毛’的那個少年則默不吭聲,不發一言,他與弓手一起長大,是最為要好的朋友。

剛才為了‘射’中張繡,他不但用出了全身的‘精’氣神,還險而又險的中了一弩,幸好弩箭勁力強大,直接帶著一塊‘肉’就穿身而過,要不然現在泡在水裏的他肯定會因為過量失血而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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