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太史慈斬於夫羅
“咚咚”,漢軍的戰鼓聲猶若雷鳴,駭得匈奴殘軍驚惶失措。 。更多最新章w. 。
廝殺了小半日的功夫,匈奴騎軍損兵折將,身心疲憊。
本以為脫離戰陣,很快就可以平安無事,誰曾想,漢軍竟然在這裏也有埋伏。
“嗡嗡嗡”,寒光閃爍的箭矢呼嘯而來,瞬間便奪走了數百名騎軍的‘性’命。
事發突然,匈奴單於於夫羅臉‘色’急變,他知道,自己必須速做決斷。時間耽擱的越久,成功突圍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蒼狼的子孫們,殺光這幫漢狗!”於夫羅隻是慌了片刻便重新穩下心神,作出了選擇。
“殺……”
身前身後都是敵軍,這時候再不拚命就來不及了,生死存亡之際,匈奴騎軍不得不迸發所有的力氣。
**的坐騎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可是,沒有人在此時愛惜馬力reads;。
“駕、駕、駕”,匈奴人恨不得肋生雙翅,這樣的話,他們便可以越過漢軍的步軍方陣,逃離生天。
戰馬在主人的鞭笞下越行越快,時不時有人中箭落馬,失去主人的戰馬茫然無措,它們不知該繼續前行還是留在原地;也有戰馬受創中箭,告訴疾馳下,戰馬陡然倒斃,對馬背上的騎士會造成極大的損害。
‘混’‘亂’是難以避免的,不過,匈奴人是馬戰的行家,讓他們攻城拔寨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但是,隻要讓他們騎在馬背上征戰廝殺,他們便可以發揮出十成的戰力。
三百步外,漢軍旗幟招展,甲胄閃爍。
密密麻麻的長槍組成了槍陣,背靠陣勢,即便麵對騎軍,這些槍兵依舊無所畏懼。
這是太史慈的先鋒軍,平原城一役,正是先鋒軍以一己之力硬扛河北數萬大軍,這才給了趙雲建功的機會。
平原城外,高覽便用數千騎軍放手一搏,不過最終卻敗下陣來,眼下,比起河北軍勢,匈奴軍顯然更勝一籌。
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弓馬嫻熟,他們的武器盔甲可能比不過河北軍,然而,軍卒的個人能力卻比河北軍強了數倍。
馬蹄聲“轟隆隆”作響,五千名匈奴殘軍策馬狂奔,這股氣勢絕非等閑。
若非經曆過類似的情景,先鋒軍定會膽寒失措。
荏縣城下,匈奴驅民攻城的殘暴行徑已經‘激’起了太史慈滿腔怒火,殺光這幫賊子,為死去的鄉親報仇雪恨!
太史慈手握長槍,肩負雙鐧,眉目間俱是戰意。
適才放箭偷襲的弓手已經盡數退回陣中,匈奴人緊追不舍,擺出一副竭力衝陣的模樣,對此,太史慈不屑一顧。
軍陣之前,太史慈已經為匈奴人準備了一項大禮,他們不來便來,若是敢來,一定會“銘記終生”。
百餘步的距離策馬狂奔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漢軍設下的絆馬索並不多,匈奴大軍在付出百十騎的代價後便如履平地。
“噠噠噠”,戰馬四蹄狂奔。
雙方的距離在急速拉近,不知為何,漢軍的箭矢稀疏了許多。
於夫羅疑‘惑’不解,漢人早有埋伏,不可能短缺了箭矢呀,他們為何留手?
顧不得多想,於夫羅的前軍已經衝到了漢軍六十步開外的地方。
對麵,太史慈的嘴角驀然升起,他喃喃自語:於夫羅,你屠戮漢民,此番在劫難逃了。
有如咒語一般,太史慈話音剛落,匈奴人的馬隊中便發出一陣戰馬的嘶鳴聲。
“係屢屢……”
一匹又一匹戰馬吃痛倒地,將馬背上的騎士摔的七暈八素。
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
前鋒出了問題,後頭的人馬壓根止不住衝勢。
有心勒住戰馬一探究竟,然而,身子卻與坐騎一道往前狂奔而去。
依舊是人仰馬翻,戰馬嘶鳴也就罷了,落馬的騎士也在地上痛呼不已。
這他娘的是什麽情況?
沒有絆馬索,為何戰馬會突然受驚失控?
於夫羅後怕不已,適才若不是他落後了幾個馬位,此時落馬的騎士定然有他!
到底怎麽了?
難道漢人會妖術不成?
想到妖術,於夫羅‘激’靈靈打了個寒磣,如果真是妖術,那便非人力可敵。
“且住!”
於夫羅把臂揮出,試圖止住後續兵馬,隻是,戰馬奔馳速度太快,即便騎士竭力勒阻,還是不斷出現人仰馬翻的情況。
一名匈奴千夫長驚恐十足,“這是漢人的詭計!”
於夫羅倒吸一口涼氣,“漢人在搞什麽鬼名堂?”
匈奴頭目麵麵相覷,無人知曉。
好在沒過多久,答案就揭曉了。
一名受傷的騎卒高高舉起一物,嘴裏道:“單於,就是這東西傷了戰馬”。
騎卒落馬的位置不遠,他也沒像其他人那樣被刺個腸穿肚爛,隻是被利器劃破了臂膀。
當於夫羅一籌莫展的時候,騎卒便趕來獻寶。
“這是何物?”
這東西有沒有毒,誰也不敢保證,因而,見到罪魁禍首,於夫羅也沒有用手去接,他隻是仔細端詳著,滿腦子疑問。
“單於,像蒺藜!”
於夫羅吸了一口冷氣,“鐵蒺藜?”
這東西四麵有尖角,中箭留有一孔,可不就是漢人常用的防具嗎?
適才,變故突生,於夫羅沒有聯想太多,然而,這時候,他已經緩過神來,不是陷馬坑也不是絆馬索,那麽,除了鐵蒺藜之外還有什麽?
這物事多用於城防以及營防,畢竟,布置妥當的鐵蒺藜不會移動,用來防禦綽綽有餘,但是,若想用來進攻就力有不怠了。
沒想到,狡猾的漢軍竟把他們用到了這裏。
這可如何是好?前方地麵上漢軍一定鋪了不少鐵蒺藜。
“繞過去!”
‘摸’不清鐵蒺藜的布置範圍,貿然前進,隻會徒增傷亡,思來想去,隻有另選方向才是正理。
然而,對麵的漢軍已經列陣完畢,這時候一頭裝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於夫羅搖了搖頭,將多餘的顧慮拋之腦後,“殺過去!”
城頭,李賢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他向劉協和顏瑞‘色’地說道:“陛下,此次大捷定可傳檄天下!”
與袁紹對戰廝殺,雖說勝了又勝,可這畢竟是內戰,李賢沒覺得有多少成就感,然而,擊殺匈奴人就不一樣了。
於夫羅是外族,從豫州南下,匈奴一路燒殺劫掠,生靈塗炭,百姓對其恨之入骨,眼下,若是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定會贏得萬民信賴。
對於劉協來說,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封禪天下,祥瑞現世,那隻能哄哄無知百姓,若想讓人信服,終歸還要有一手說得過去的實力。
實力,隻能在戰場上展現出來。
匈奴騎軍在中原披靡,罕有敵手,殲滅他們,便能彰顯出卓越的實力!
想到這裏,劉協很是興奮:“李卿治軍有方呀”。
“這是陛下的軍隊”
劉協抓著李賢的手,觸動不已:“李卿真乃棟梁之臣也!”
“陛下,此役過後,可否遷都下邳?”
遷都的事情劉協早就考慮過,李賢能夠征求他的意見,已經算是謹守臣道了。
“孤也正有此意!”
自打劉協進入青州以來,李賢雖然沒有藏著掖著,卻也沒有詔告天下,說明情況。
堂堂大漢天子,連處宮殿都沒有,朝臣、內‘侍’更是樣樣短缺,這樣下去,定會成為天下笑柄。
劉協是李賢救出來了,如何妥善安置,這也是大費腦筋的事情。
天子逃難的時候,與朝臣、妃嬪盡數失散,之前朝不保夕的時候尚且沒什麽,可日子一旦穩妥下來,天子定會睹物思人。
李賢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穩妥的法子,一切便等這邊塵埃落定。
荏縣城外,周倉的背嵬軍也來到了戰場。
漢人來了幫手,於夫羅已經麻木了,他看到了太史慈的大旗,卻不知太史慈的厲害。
若想突圍,隻有一個法子了,挾持漢人大將!
想到這裏,於夫羅縱馬狂奔,他不甘心就這麽失敗。
前方間或有軍卒中箭落馬,好在此處沒有鐵蒺藜,這倒讓於夫羅鬆了口氣。
“轟隆隆”,跑的最快的騎軍已經衝到了戰陣之前,戰馬衝撞到漢軍的槍陣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匹又一匹!
於夫羅完全豁出了‘性’命,他再不留力,很快便加入戰團。
這時候,青州軍卒學‘精’明了,他們不再與於夫羅以命搏命,而是用盾牌、用長槍隔絕了於夫羅的殺招,看上去,好像要把他困住一般。
於夫羅不是傻子,他隱約間猜到了漢人的意圖。
這夥漢人想困住自己?真是笑話,於夫羅不認為有人能夠徹底圍殺自己。
隻是,於夫羅的坐騎已經折損在戰陣中,這時候,於夫羅是在步戰。
“都給老子讓開,讓我會會這個匈奴狗!”
恰在於夫羅念頭紛轉的時候,漢人軍卒密不透風的陣勢忽然讓開了一道豁口,而一員大將正獰笑著殺過來。
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太史慈!
好濃的殺氣,於夫羅心中一凝,他察覺到,這紅臉賊不是個善茬,不易對付reads;。
如果**有馬,於夫羅自詡可以與對方周旋一二,可現在,失卻了坐騎,於夫羅一身的本領發揮不出七成。
“賊子殺我胞澤,好生囂張,吃我一槍!”
太史慈打馬如飛,一騎直奔於夫羅而來。
於夫羅不閃不避,隻在馬匹近身之際險之又險地遊移了一番,而他的刀卻是直接迎上了長槍。
“嘭”
巨大的力道震的於夫羅虎口發麻,好大的力氣!
那邊廂,太史慈也是見獵心喜,他翻身下馬,嘴裏道:“你這狗賊竟然能擋住俺一槍,哼,待會兒讓你死個痛快,也罷,你沒有馬,我不能占你便宜!”
說罷,太史慈邁步狂奔而來。
於夫羅不知道太史慈擅長步戰,隻以為對方是個頭腦缺根筋的夯貨,要不然哪有大敵當前,自棄坐騎的傻子。
麵對這樣一個頭腦簡單的家夥,於夫羅認為隻有動點小心思就可以搞定了。
於是,在眾人沒有察覺的當口,於夫羅腳尖用力,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之中。
八步、五步、三步!
雪亮的長槍分外耀眼,看上去是一招直刺。
於夫羅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他右腳忽然挑起一蓬泥土。
黃黑‘色’的泥土直本太史慈的麵‘門’,倘若沒有防備,這一下定要閉眼分神,那時候,於夫羅就會衝上去了結了這紅臉賊的‘性’命。
“紅臉賊受死!”
腳尖挑土的‘陰’招使出之後,於夫羅也緊跟著衝了出去,在他想來,太史慈斷然躲不過去。
哪知道,麵對撲麵而來的泥土,太史慈竟然側過了頭顱,“想詐俺,死去吧。”
太史慈竟然察覺了於夫羅的小動作!
雪亮的長槍劃出一個半月,斜拉拉地刺向了於夫羅的腰腹。
由於粗估了情形,於夫羅等於自己往槍尖上撞了過去,等到他想避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危急關頭,於夫羅隻得急忙變招,用刀隔擋在‘胸’腹之前,試圖擋住來襲的長槍。
“砰”,鐵槍蘊含的巨大力道又把於夫羅震的渾身發麻。
顧不得驚詫,於夫羅正要‘抽’身急退,忽而,一個碩大黝黑的腦袋急速地靠近著。
卻是太史慈一頭撞了過來。
於夫羅一時不防,鼻梁骨被撞了個結結實實。
酸痛的感覺讓於夫羅忍不住痛呼出聲。
太史慈哪裏會放過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抽’出背上銅鐧,一鐧劈出。
這一次,於夫羅再也抵擋不住。
又一鐧,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於夫羅死在了他自己的驕傲自大上麵,他沒想到,太史慈貌似忠厚,骨子裏卻也狡猾的很,更不會想到,太史慈為了殺敵,他可不會顧及招數是否堂堂正正。
再者,於夫羅自己連泥土糊眼的招數都使了出來,又哪裏有麵目責怪太史慈不按套路出牌?
背嵬軍、背矛軍、先鋒軍,再加上趙雲的騎軍,這便是三萬人。
三萬對五千,壓根沒有什麽懸念。
饒是於夫羅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改變最終兵敗的結局。
隨行的五千兵馬,隻有千餘人戰死殺傷,其餘的人馬盡數請降。
這一次,李賢倒沒有痛下殺手reads;。
劉協初來乍到,若是給他留下心狠手辣的印象,對李賢來說反而不是好事。
荏縣一役,漢軍以自身傷亡不到兩千人的代價全殲於夫羅所部萬餘騎軍,斬首三千具,俘虜六千有餘。
戰後清點收獲,李賢長籲一口氣。
匈奴人的坐騎都是難得的良馬,這一戰便俘獲了八千多匹,可謂收獲頗豐。
隻是,想到城外死不瞑目的無辜鄉民,李賢隱隱有些內疚。
若不是為了引‘誘’於夫羅南下,那些鄉民便不會慘死。
忽而,一陣腳步聲傳來,“使君,陳長史來了”。
“喔?快快有請!”
話音剛落,陳宮便笑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大勝於夫羅,實乃千古佳話”。
李賢歎了口氣,道:“鄉民慘死,我心甚憾”。
陳宮正‘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匈奴於夫羅頑固不化,近年來多次屠戮漢民,眼下,若不是使君將其擊敗,還不知有多少百姓命喪他手!”
“話雖如此,可我心中總有些不好過”
“使君仁善,此乃百姓之福”
“公台,你可有辦法解我心結?”
“使君心憂百姓,那便施恩於下,如此,也好讓百姓感恩戴德”
“喔?如何施恩?”
“天子遷都下邳,這可是大喜事,使君可上書天子,免掉荏縣的賦稅,這樣以來,百姓定會歡喜”
李賢略一沉‘吟’:“隻是一縣的話,怕是厚此薄彼,這樣吧,但凡遭遇兵災的郡縣,一律免去三年稅賦,如此可好?”
“使君可一言而決!”
“好,就這麽定了!”
為百姓有所‘交’待之後,李賢終於去了心事,他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公台,我觀你麵帶喜‘色’,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一直以來,李賢將找尋朝臣、救援妃嬪的事情‘交’給了陳宮,眼下,陳宮來訪,顯然有所收獲。
“不錯,使君,我已經找到伏皇後之下落”
“喔?果真?”
“千真萬確”
“伏皇後現在何處?”
“天子出逃之時,六宮妃嬪步行追隨,郭汜、李傕緊追不舍,後來,子龍將軍引軍殺之,這才救出天子,可是,卻沒能救出伏皇後,後來,經過多方打探,我方才知道,原來伏皇後並沒有身陷牢籠,而是被人救下,藏匿起來”
“是誰救的皇後?”
“一名醫者”
“姓甚名誰?”
“華佗”
“啊,他人在何處?”
“使君莫急,皇後與華佗正在途中,我已加派人手前去護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安抵達了”
李賢大喜過望:“好,好,好!”
救出皇後,讓其與劉協夫妻團圓,這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對李賢而言,能找到華佗,這才是真正的驚喜。
華佗呀,後世裏的“外科聖手”、“外科鼻祖”,創造出“麻沸散”的人物,當之無愧的神醫,隻是想一想,李賢就有些興奮莫名。
穿越以來,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李賢都已經見了很多,可是,像華佗這般醫術聖手,李賢卻未曾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