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太招人恨了
c_t;繒縣一役,曹軍付出了一千二百兵馬的代價,而尹禮也折損了一千五百多人,其實,如果臧霸晚來一時片刻,曹軍還可以取得更大的戰果。(?)。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開陽援軍抵達之前,曹‘操’麾下兵馬已經將繒縣團團圍住,曹仁步卒破‘門’而入,繒縣殘存的兩千名守軍便隻能困獸猶鬥,在曹軍絕對的優勢下,他們連突圍都成了奢望。
若不是臧霸聲東擊西,動用疑兵之計,繒縣守軍早已經是曹仁的囊中之物了。
全殲守軍三千人與擊潰守軍數千人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鼓舞軍心士氣,打壓徐州的抵抗之心,後者卻給人留有一定的遐想空間。
單從戰果上看,曹軍攻城拔寨,先下一城,算是一場小勝,可曹‘操’卻知道,這樣的戰事可一不可二。
一個小小的繒縣便可以牽絆住三萬兵馬,那開陽城呢?
如果臧霸嚴防死守,缺乏攻城手段的曹軍豈不是又要耽擱不少時間?
呂布在濮陽城虎視眈眈,曹‘操’不敢久離。
時間,曹‘操’最欠缺的就是時間。
不過,事已至此,萬萬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曹‘操’絕不能容忍李賢在徐州站穩腳跟,他要竭盡所能地破壞。
不能擁有的東西,那就毀掉!這樣也比落到敵人手中強,斬了趙簡,曹‘操’依舊殺意十足。
這時候,入城清點財物的軍校打馬而來,
“主公,這繒縣隻有糧秣兩百石,庫房內連一文錢都沒有”
“什麽?”曹‘操’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樣一座空城,為什麽開陽軍要拚死守護?
曹‘操’臉‘色’不佳,軍校不敢囉嗦,急忙補充道:“末將問過俘虜,他們說城內隻有兩日的軍糧,其他糧秣都已經轉移到了開陽城”。
曹‘操’麵沉如水,不發一言。
進入徐州境內之後,曹軍所過之處宛若蝗蟲一般,這等短視行徑自然可以為大軍籌集到足夠的糧秣,卻也使得他們步履維艱。
沒有向導,即便僥幸抓來一些,開陽的鄉民們卻也不願輕易就範。
徐州百姓的敵視、抵觸早就讓曹‘操’殺意十足reads;。
大軍出征以來,曹‘操’就沒舒坦過。
本以為繒縣城內可能會有驚喜,誰知道,“驚”確實有了,“喜”卻沒見到。
“搜,鄉民家中肯定藏匿著糧秣,實在找不到,那就一把火燒掉!”
“喏!”
大軍在繒縣耽擱了三個時辰,曹‘操’無奈之下,隻得讓兵馬休整了一夜。
翌日一早,曹軍直奔開陽而來。
開陽城,於禁與臧霸並肩而立。
尹禮雖然依舊昏‘迷’,卻也撿回來一條命,於情於理,臧霸都覺得自己欠於禁一個人情。
“於兄,大恩不言謝,你出手相援之恩,他日必有厚報”
於禁笑道:“宣高兄何處此言?過了今日,你我便是一家人,既然同為李使君麾下,又何必說這等見外的話?”
臧霸微微一滯,旋即醒悟到,再過一天的時間便是李賢掌權的日子了。按照現在這種情形,李賢成為徐州刺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拍了拍頭盔,臧霸幹笑道:“瞧我這腦子,好,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那我就不客套了”。
“這才對嘛”
救回尹禮之後,開陽城內有兵馬一萬二千人。
此時,城下有探馬來報,說曹軍先鋒已在十裏開外。
“再去探!”
“喏!”
臧霸知道於禁之前是曹‘操’麾下軍將,所以有些話不敢草率出口,萬一得罪了人,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於禁是何等人物?臧霸的顧慮他自然看在眼中,不過他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是說說就可以了,要看怎麽去做。
於禁的來曆,李賢知道的清清楚楚,曹軍降將,這一點,於禁怎麽也洗刷不掉,不過,即便這樣,於禁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李賢懷疑他,絕不會委以重任,如今他於某人唯有竭力報答而已。(?棉花糖)
開陽作為臧霸的根基之地,防禦措施無可挑剔,在偌大的徐州境內,也就僅僅次於郡城下邳。
四麵的城牆上,開陽兵是守城的主力,他們熟悉城頭的每一處位置,用來守城最是妥當。
青州兵是客軍,他們充當預備隊,以備不測。
該做的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臧霸、於禁便在城樓靜候曹軍抵達。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曹軍先鋒數百騎抵達開陽城下。
獵獵的“曹”字大旗迎風招展,於禁看罷之後很是感慨,這是他歸順李賢以來第一次麵對舊主。
如同投名狀一般,這一關總歸要過的。
曹‘操’就在數百騎中!
為將者不能以身犯險,然而,為了達成目的,曹‘操’不得不親力而為。
在繒縣,曹‘操’已經從降卒口中得知於禁就在城中。
開陽城高池深,硬攻的話徒勞無益,如果能用攻心計對付於禁,豈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曹‘操’心中一動,當即決定隨同先鋒一道趕往開陽。
百聞不如一見,開陽城銅牆鐵壁一般的防護讓曹‘操’心中不爽,他打馬來到軍陣之前,“於禁何在?”
於禁頗為訝異,他沒想到曹‘操’竟然敢身臨險境,他是有所依仗,還是另有所謀?
城外曹軍隻有寥寥數百騎,如果這時候大開城‘門’,揮軍掩殺,豈不是可以將曹‘操’斬落馬下?
臧霸躍躍‘欲’試,他好不容易才將這股衝動抑製住了reads;。
萬一曹‘操’以身作餌,故意引‘誘’守軍來攻,借機攻城,那又該如何是好?
臧霸勸慰自己,隻要守住開陽城,拖住曹軍便是大功一件,實在沒有必要再去冒險。
這時,於禁已經探出頭來,與城下的曹‘操’寒暄起來:“許久未見,孟德公別來無恙”。
曹‘操’“哈哈”大笑,嘴裏道:“沒了於文則,我寢食難安呀”。
於禁心道,好你個曹‘操’,你這是要捧殺我,故意把我放到火上烤呀!
不可否認,於禁投奔曹‘操’之後,曹‘操’確實給了他一定施展的空間,可這種賜予與李賢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之前於禁麵對曹‘操’還有一絲愧疚的話,此時,麵對曹‘操’虛偽的話語,於禁再不客氣,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想到這裏,他嘴裏道:“曹使君此言差矣,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裨將罷了,曹使君麾下‘精’兵強將無數,於某又算得了什麽?”
曹‘操’忽然換了‘花’樣,他手指開陽,大聲說道:“隻要於禁你打開城‘門’,我可以任你為徐州都尉!”
臧霸聞之‘色’變,城中開陽守軍與青州兵的數目相差無幾,如果於禁暴起發難,開陽城很難守下去。
不過,事實證明,臧霸完全是多慮了。
隻見於禁大笑數聲,嘴裏道:“承‘蒙’曹使君厚愛,可我於禁卻無福消受呀”。
曹純按捺不住,他嘶吼出聲:“好你個於禁於文則,主公好言說盡,你卻不為所動,你這般背主求榮的賊子,可敢出城與我一戰?”
於禁搖頭說道:“曹使君,看在以往的情義上,我也奉勸你一句,早些收兵回返兗州吧,遲了,隻怕就要追悔莫及了”。
“胡吹大氣reads;!”曹純不屑一顧。
曹‘操’卻聽的心驚‘肉’跳,他知道於禁從不妄言。
難道說,兗州真的有了變故?
呂布出兵是必然的選擇,可曹‘操’出兵之前早已經布置妥當了,無論是哪一座城池,月旬之內,都可以抵擋住數萬兵馬。
時間再久一些,曹‘操’就沒有那麽肯定了。
退兵?
不成,已經到了這般田地,如果灰溜溜而去,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
曹‘操’下定決心,先下開陽,再談其他!
如果繞過開陽,臧霸、於禁隨時可以出兵斷掉曹軍後路,那樣的局麵無論如何曹‘操’都不想麵對。
“於禁,你以為李賢的青州便高枕無憂了嗎?實不相瞞,袁本初的兵馬已經快到黃河了!”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曹‘操’也拋出一個或真或假的信息。
隻可惜,城頭的守卒都是開陽人,他們對青州的安危不放在心上,所以曹‘操’煞費苦心編篡的這個消息完全沒派上用場。
於禁愕然片刻之後便笑道:“曹使君多慮了,青州穩如泰山,便是袁紹親至也要徒呼奈何!”
許久不見,於禁身上竟然多出了幾分意氣風發的樣子。
李賢這廝到底有什麽能耐,竟然可以降服這等將才。
曹‘操’嫉妒不已,要知道,原本於禁可是他的部將,現在倒好,李賢用於禁這個舊將來對付他,用心可謂歹毒至極。
“於文則,你該不會真以為李賢真的信任你吧?你是我的部將,他為什麽讓你前往開陽,難道你就沒有仔細想想其中的緣故嗎?”
狗屁緣故,如果李賢不值得投靠,於禁、李典絕不會下力氣為其征戰廝殺。
眼下,曹‘操’再三挑唆,非但沒有勾起於禁的猜忌之心,反而使他對曹‘操’更加厭惡reads;。
堂堂兗州刺史,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
“曹使君休要多言,你想要開陽,那便領軍來攻,我在這裏靜候佳音”
“無恥小人!”曹純看不慣於禁,很是憤慨。
曹‘操’卻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曹純不解:“主公因何發笑?”
“我笑那於禁已然中計”
“喔,何解?”
“你可知道剛才為什麽我隻提於禁,不提臧霸嗎?”
“末將不知”
“分而化之,各個擊破,李賢派遣於禁前來增援,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卻想不到,一旦於禁、臧霸互不信任,這局勢又將如何?”
曹純大喜過望:“我懂了,適才主公所言肯定已經讓臧霸對於禁起了猜忌之心,他若是按兵不動也就罷了,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隻怕於禁都會視作危險的信號,哈,主公這一招攻心計著實令人稱讚”。
曹‘操’笑著說道:“好了,今日不急著攻城,等到中軍抵達之後,讓軍士準備攻城器械”。
“喏!”
城外曹軍主力逐漸抵達,他們就在距離城池不過三裏遠的地方安營紮寨,擺出一副長期困守的模樣。
臧霸一邊派人前往下邳通稟李賢,一邊思考適才曹‘操’所言。
於禁值得信任嗎?
開陽畢竟是臧霸的根基所在,他在這裏投注了太多的情感,萬一曹軍破城而入,臧霸必將損失慘重。
麵對自己最珍重的東西,人們往往會喪失理智。
臧霸不止一次告訴自己,於禁是來助拳的,他早已經跟曹‘操’一刀兩斷,現如今是在為李賢效力,而李賢馬上就要執掌徐州大權了,在這種關頭,萬萬不能說‘亂’子。
可不得不說,曹‘操’說的話確實讓臧霸生出了猜疑之心。
於禁叛將的地位尷尬不已,他索‘性’回到軍中,不理守城事宜,將一切‘交’給臧霸打理。
除此之外,青州兵沒有任何異動。
這番態度讓臧霸鬆了口氣,卻又生出幾分愧疚之心,“於禁好心相助,自己這麽做實在有些太過小人了”,可涉及到開陽城,這座傾注了臧霸數年心血的城池,他實在無法故作坦然。
曹軍抵達開陽城的第一夜,平安無事。
翌日一早,曹軍開始籌備攻城事宜。
一輛輛厚實的木板車,長達十丈的雲梯,橫渡護城河的原木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當中。
城中,臧霸思考了一夜,決定向於禁道歉。
如果於禁真的心向曹‘操’,他隻要在臧霸救援尹禮期間引導曹軍入城就可以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冷靜下來之後,臧霸對於禁更是敬佩不已。
換做是他,如果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說不定當場率軍出走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可於禁卻忍受住了。
甫一見麵,臧霸便拱手作揖,道:“文則,請受我一拜”。
於禁急忙攙起臧霸,道:“這可使不得,宣高兄這是何意?”
臧霸‘露’出一副懊惱的模樣,嘴裏道:“昨日我中了曹‘操’的挑撥離間之計,竟然對你生出了猜疑之心,實在是可恨之至,今日特意負荊請罪,還請文則寬恕則個”。
於禁連連搖頭,道:“宣高不必如此,你忘了我昨日說過什麽嗎?從今日開始,我們便是自家兄弟了,李使君年少得誌,以後少不得我們兄弟建功立業的時機,如果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有了間隙,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文則心‘胸’開闊,我不如你!”
於禁為了給臧霸一個定心丸,讓他安心作戰,他說道:“宣高兄謬讚了,我估計不出三日,李使君必會領軍前來”。
臧霸又驚又喜:“喔?這是為何?”
“袁本初、袁公路兄弟一南一北,蠢蠢‘欲’動,隻有先解決了曹‘操’,才有經曆對付二袁”
“原來如此”,臧霸一直看不起袁術,明明有著名‘門’望族的身份,麾下又有文臣武將無數,可到頭來卻盡做些‘雞’鳴狗盜的事情,為人不恥。
至於袁紹,臧霸與其接觸不多,不好妄加評判。
不過,隻要李賢能來,那開陽城便高枕無憂了。
三日,如果臧霸連開陽城都守不住,他還有何顏麵統領近萬兵馬?
下邳城,眨眼間便到了陶謙應諾‘交’權的日子,這一日,天氣晴朗,下邳城中人山人海。
陶謙強撐著病體,完成了祭天這等大事,他親手將印璽‘交’到李賢手中,嘴裏道:“李使君,從今日起,徐州諸事便托付與你了”。
李賢正‘色’以對:“無他,唯有鞠躬盡瘁而已!”
陶謙歎了口氣,再不多言。
如果在後世裏,贏得選舉之後說不得還要搞什麽即興演說,可在古代,卻是不興這個。
若是李賢太過特立獨行,反而會給人以另類的感覺。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自由,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無奈。
得到與失去,總是相輔相成。
‘交’出大權之後,陶謙顯得意興闌珊。
自打下邳城外落荒而逃之後,陶應這家夥仿佛銷聲匿跡一般,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陶謙雖然覺得陶應不知好歹,,是個大大的逆子,可他卻也不想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
站在李賢的立場上,陶應與劉備一樣,都是不利於大局穩定的危險分子,是殺之而後快的敵人。
陶謙知道李賢的手段,所以他隻有一個懇求,那便是給陶應一條活路。
陶商與李賢有舊,他的安危不用陶謙掛念,隻有陶應這逆子實在令陶謙放心不下。
沒有部眾支持,一個陶應又能怎樣?
退一步講,即便陶應拉攏出一批人馬對李賢作對,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又能把李賢怎麽樣?
陶謙退位讓賢,這已經是一份大大的人情,李賢自然要設法償還,於是,當陶謙出言懇求的時候,李賢大度地應諾了。
下邳往南兩百裏,陶應在幾十名騎士的護衛下疾馳而行。
劉備兵敗被圍,有死無生,要想奪權,陶應必須另尋依靠。
郡城內的黃氏雖然頗有錢財,可卻沒有甲士,下邳城外,李賢麾下‘精’銳的青州兵讓陶應茅塞頓開。
要想奪回失去的一切,必須從兵權開始,有兵才有權,沒兵沒權,隻能徒生感慨。
李賢,他日我回轉下邳之日,便是你喪命之時!
同樣對李賢恨之入骨的還有劉備劉玄德,他與關羽打馬並行,身邊隻剩下十多騎人馬,其餘的步卒全都死在了臧霸的偷襲之下。
那一日,如果不是劉備多了個心眼,分兵逃竄,說不定就要被臧霸一網打盡了。
劉備與臧霸素未仇怨,臧霸突然下此狠手,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受到了李賢指使。
“李賢,我誓殺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