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略施小計

?下邳城外,曹豹似笑非笑,他的目光在李賢、臧霸、趙雲等人身上轉了一圈兒。,

青州兵軍力強盛,又得臧霸相助,放眼徐州,這兩萬兵馬可以說再無對手,然而,即便這樣,窺伺州牧之位的李賢還不是要對曹豹俯首聽命?

隻要是人,隻要有**,就一定會有弱點。

自以為把持到了李賢的命脈所在,曹豹得意非凡。

任你麾下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到頭來還不是要退卻忍讓?

對於李賢、對於青州來說,劉備是殺害孔融的罪魁禍首,可對於徐州來說,劉備是前來投奔的友人。

曹豹此番假傳陶謙之令,為的就是救下劉備。

李賢小兒不過如此!

千軍萬馬之中,劉備沒想到必死的局麵竟然有了轉圜的餘地,他與關羽、張飛策馬並行,徑自往外圍而來。

隨行的劉備軍馬原本想同行護衛,卻被兩側的青州軍攔下了。

張飛大怒:“放了他們!”

臧霸冷笑道:“使君隻是說要見劉備,可沒說要見劉備麾下軍士!”

“你這賊子!”

“三將軍莫非想留下與我一戰?”

“我怕你不成?”張飛‘抽’矛在手躍躍‘欲’試。

此時,劉備再一次麵臨著生死抉擇。

留下,與軍卒同生共死,這倒是成全了大義,可與莽夫無異,人都死了,空有名聲有什麽用處?

拋棄軍卒,獨自前行,有可能僥幸存活,可那樣以來,僅憑劉關張三人,又能闖出個什麽未來?

“雲長、翼德,你們以為我該如何是好?”

關羽悶不啃聲,許久之後才說道:“是戰是走,兄長作主便是”。

“翼德,你呢?”

張飛手指臧霸,怒道:“兄長,今日我們若是走了,這等賊廝鳥豈不是要嗤笑我們一輩子?再者,你忍心拋下那些與我們同浴血,共患難的軍士嗎?”

劉備歎了口氣,也許一開始與李賢為敵就是個錯誤,如果他老老實實待在樂安國,不去貪圖什麽,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不幸。

為什麽蒼天一直讓劉備選擇呢,而且每一次的抉擇都是那麽的困難。

劉備痛苦不已。

這時候,於禁背對著劉備,向惶惶若驚弓之鳥的劉備軍士叫喊起來:“諸位聽我一言,我家使君待人寬厚,隻要爾等繳械投降,我可以用項上頭顱擔保,一定放你們一條生路reads;!”

劉備軍士竊竊‘私’語,有膽大的家夥質疑起來:“我們殺了你們那麽多的軍卒,你們能放過我們?”

於禁大笑:“戰場之上各為其主罷了,我若是食言而‘肥’,你們盡可辱罵於我!”

劉備麾下軍士猶豫不決,隻有少數死忠目‘露’凶光,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味,而多數軍士卻有了投降的念頭,跟著劉備南征北戰,一向是苦日子居多,享受的日子較少,這一次,麵臨青州兵的重重包圍,若是劉備與他們同進退也就罷了,說不定大家還能生出拚死一搏的信心,然而,此番劉備打馬而出,於禁又許諾可以給人一條生路,麵臨生的‘誘’‘惑’,誰想去死?

劉備雙‘唇’顫抖,他看到麾下軍士再無戰心,寥寥幾名親信根本無關大局,他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半晌之後才說道:“走吧!”

“大兄!”張飛不願做懦夫。

劉備隻得耐住‘性’子,好言相勸:“翼德,你沒看出來這是李賢小兒的詭計嗎?軍士軍心已‘亂’,即便你我回返也絕難上下一心了”。

張飛愕然回顧,他這才發現,原來身後的軍卒在不經意間已經放低了武器。

隻有經曆過廝殺的人才會明白,武器的角度直接反應了軍卒的內心的殺意,而像現在的劉家軍,他們確實已經沒了戰心。

張飛頹然無言。

隔著老遠,曹豹聽不清楚於禁的一言一行,不過他還是欣慰地看到劉備打馬而來,簡雍、關羽、張飛伴在他左右。

李賢心頭暗笑,如果不是曹豹親自前來,他這調虎離山的計策還不一定能夠施行,現在,劉備與其兵馬隔絕,隻要略施手段便可以將其拿下,何樂而不為?

至於劉備,沒了爪牙的老虎還有什麽可怕的?

不長的一段路,劉備卻好像走了幾十年,然而,路總歸有盡頭,距離李賢不過五步遠的時候,劉備向曹豹抱拳行禮,他知道,今日能夠逃出生天,離不開此人相助reads;。

至於李賢,劉備與張飛的想法並無不同,他也想將李賢千刀萬剮。

隻可惜,想法總歸是想法,要想將其實現,幾乎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曹豹有心做個和事佬,他向李賢說道:“李使君,劉玄德已經來了,有什麽誤會不妨說清楚,老夫厚顏,做個中人,讓你二人說和一番,如何?”

李賢笑道:“曹將軍的麵子肯定要給”。

劉備也抱拳相謝,唯有簡雍一直緊緊地盯著李賢。

“劉玄德,我且問你,孔北海可是你殺的?”

劉備連連搖頭,這事情原本就是栽贓陷害,他怎能承認,“孔北海對我恩重如山,我怎能下此毒手?”

“喔?那為何孔北海死後你要闖‘門’而出,還殺傷了守‘門’的衛卒?”

劉備一時無言,這是他一直無法洗脫嫌疑的關鍵。

是呀,倘若問心無愧,待在城中便是了,何必急著出城?

劉備有苦難言,他明明知道凶手就是李賢,可偏偏不能說出來,他怎不能當著李賢的麵兒告訴曹豹,說孔融是李賢殺的,與我無關吧?

那樣的話,劉備豈不是自尋死路?

李賢身後依舊有五百名騎卒,他們的厲害之處劉備已經見識過了,這幫騎卒一旦發威,張飛、關羽絕難護得他周全。

無奈之下,劉備隻得違心說道:“當時有人散步謠言,說城內有人對我不利,我情急之下才作出慌‘亂’之舉”。

“之後我多次喚你前往都昌一會,為何你再三推搡?”

“世人都說我是殺死孔北海的凶手,可惜我無法找出真的凶手,隻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不去都昌,因為我無法證明自己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