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下邳城易手

c_t;下邳城外二十裏,廝殺過後,李賢與曹仁不約而同地派出人馬收斂屍體,打掃戰場,期間雙方並未發生衝突。

戰場上各為其主,可廝殺過後,實在沒必要過於計較。

周倉的背嵬軍、曹仁麾下的原卞喜人馬甚至源出一‘門’,都屬於黃巾軍,隻不過有些不對路子罷了。

經過一番統計,東萊軍、北海軍的戰損數目在四千人上下,其中有一千六百人戰死,兩千四百多人受傷頗重,短時間內難以再上戰場,也就是說,如今李賢與太史慈麾下可戰之兵不過兩萬人,而對麵的曹仁折損的數目卻在六千人上下,之所以比東萊軍折損嚴重,卻是因為曹軍的武器裝備比不上東萊軍的緣故。

總體來講,白日一戰,兩軍可謂不敗不勝,不過,李賢與曹仁都達到了預定的戰略目標reads;。

曹仁順利阻攔了東萊軍,確保下邳城的曹‘操’可以專心致誌的攻打城池,而李賢呢,通過曹仁這塊磨刀石,東萊軍開始意識到自己並非天下無敵,他們的驕兵之意大減。

除了死去的軍卒之外,雙方頭領可謂皆大歡喜。

戰後,曹仁在大營中思索此戰得失,東萊軍之所以先敗後勝,有一多半的願意在於李賢,若不是李賢一戰定軍心,即便重甲步卒、趙雲的騎卒聯袂出現,也不可能改變戰場大勢。

由此可見,若想擊敗東萊軍,須得先敗李賢!

不過,李賢身為大軍統帥,鬥將的招數用在他身上怕是行不通的,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一時半會兒,曹仁想不出個所以然,他便踱出營外,在外頭隨意遊走。

曹軍的大營與東萊軍的大營遙遙相望,相距不過四五裏。

對麵,東萊軍的營盤燈火闌珊。

四下裏,一隊隊執槍荷甲的軍卒來回巡弋著,他們見到曹仁過後,紛紛駐步行禮。

曹仁擺了擺手,道:“你們忙你們的,我隨便轉轉”。

“喏!”

曹仁生怕東萊軍夜襲,他在軍中三令五申,一定要嚴防死守,不可給人可趁之機。

李賢過往的戰例曹仁略有耳聞,其中,東萊軍有數次夜戰獲勝的經驗,所以曹仁不敢大意。

無論是哨探還是明崗暗哨,曹仁都仔細查探過。

白日間,東萊軍的戰力令人印象頗深,這邊廂,真要是沒了防備,極有可能一敗塗地!

在營中轉悠了一炷香的功夫過後,曹仁對營中的防務很是滿意,軍卒、軍將沒有一人偷懶,他們都在恪守職責。

至於李賢,此時他正‘欲’徐庶、徐盛等人商議對策reads;。

看模樣,曹仁的使命就是與東萊軍糾纏,急切間,如果想不到妥當的法子,東萊軍對下邳城便隻能愛莫能助。

隻是,下邳城前來求援的信使一批接一批,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得。

真正的曆史上,曹‘操’是在攻破下邳城,屠殺過數十萬百姓之後才收軍而退的。

現在,曆史因為李賢到來發生了些許改變,陳登、呂布到底會何時起事,李賢根本無從知曉,他隻能盼望曹‘操’早些後院起火,這樣的話,下邳城才有救。

曹軍依舊有六萬五千兵馬,哪怕東萊軍、北海軍人人敢戰,可卻也不能彌補懸殊的數量的差距。

四萬多人的缺額呀,白日間,曹仁麾下兵馬的厲害東萊軍已經深有感觸,如果曹‘操’麾下俱是這樣的人馬,別說救援下邳城了,東萊軍如何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

下邳城究竟該不該救?東萊軍是該見好就收,還是再等些時日?

“諸位以為,陶謙能夠堅持多久?”

胡庸咧著嘴角,不屑一顧。

徐盛好整以暇地說道:“倘若沒有內賊接應,陶謙再堅守個三五日應該不在話下”。

周倉深以為然:“憑借城牆之利,守軍可以堅守下去,多的不敢說,五七六天的應該不在話下”。

唯有趙雲持著不同意見,“如果曹軍都像曹仁麾下這般,我估‘摸’著,陶謙堅持不了多久,頂多三日,下邳必破”。[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眾人正待反駁,徐庶幹咳一聲,道:“我聽說下邳城內人心不穩,我同樣子龍的觀點,無需三日,下邳必將易手”。

比起趙雲,徐庶的話可信度更高。

帳內的軍將們頓時麵麵相覷,按照徐庶這意思,曹‘操’很快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東萊軍了?

直麵六萬大軍?

東萊軍、北海軍可不是鐵人,麵對數倍於己的兵馬,他們肯定心有畏懼reads;。

曆史上,下邳到底的如何失守的,李賢根本記不清楚,他隻知道,曹仁率領兵馬卡在了南下的必經之路上,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阻止曹‘操’。

“這樣吧,大軍打點行裝,隨時準備退走就是了”

“都尉也認為陶謙必敗?”

李賢微微頜首,道:“如果曹‘操’把東萊郡選作攻擊的第一個目標,我不知道我可以堅持多久,十萬兵馬入襲,這場麵,隻是想一想就令人惶恐務必!”

“都尉的意思是我軍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沒錯,無論是繞路還是廝殺都不如等待來的妥當,我相信,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李賢籲了口氣,他總覺得馬上就要到了答案揭曉的一刻。

子時,夜深人靜的時候,下邳城北‘門’處,曹‘操’正領著一群人馬潛伏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城內依舊靜悄悄的,不像有發生夜襲的模樣。

曹‘操’身旁,曹休忍不住問道:“主公,莫非那賊子是在誑我們?”

“莫急,興許還未到發作時間,再等等便是了”

曹休是個火爆脾氣,“他娘的,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主公,你覺得呢?”

曹‘操’擰起眉頭,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我相信,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陷阱,隻要對方有所求,那便無所畏懼!”

“主公,待會兒如果真有人夜襲奪‘門’,你且留在這裏便是了,由我率領大軍衝擊城‘門’”

“文烈,拜托了”

曹休明白戰況危急,夏侯淵死了,曹仁離開了,曹‘操’身邊隻有曹休算得上是一員大將。

此時,曹‘操’說的客氣,曹休卻不敢托大,他應諾道:“為主公效死,這是我等的本分,主公又何必客氣”。

曹‘操’正待多言,忽而側耳聆聽了一會兒,嘴裏叫道:“聽,有聲音!”

“殺,殺!”

這時候不用仔細分辨已經可以聽到城‘門’處的廝殺聲。

曹‘操’與曹休對視一眼,皆是大笑出聲。

“天助我也!下邳城可破矣”,曹‘操’大喜。

“主公靜候佳音便是!”曹休率領軍卒一路狂奔疾走,直往城‘門’而去。

話音未落,城‘門’處一團碩大的火光便騰空而起,緊接著,“吱嘎嘎”,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了。

曹仁先行一步,曹‘操’不敢怠慢,見狀急忙把臂一揮,道:“入城!”

“殺!”

曹軍一聲暴喝,凶狠地往城‘門’撲去。

是陷阱還是機會?

曹‘操’在外頭屏氣凝神,緊張無比。

白日裏,入營報信的男子賊眉鼠眼,看上去絕非善類,如果他是個騙子,那麽入城的曹軍有死無生。

不管怎麽說,將數千軍卒的‘性’命‘交’給這樣一個家夥手上,曹‘操’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不過,事已至此,再去後悔肯定是來不及了,唯有向前看。

“殺,殺,殺!”

曹‘操’等了許久,等於等來了報信的軍卒。

“回稟使君,北‘門’已入我手,還請速派大軍增援!”

“喔?果真如此?甕城如何?”曹‘操’大喜過望,倘若真的奪了北‘門’,那這下邳城易手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強。

“曹休將軍正在前頭廝殺,看模樣,隻要再過一炷香的功夫,甕城也將易主”

“哈哈,好,真是好的很,好的很呀!”

笑罷,曹‘操’下達了後軍出擊的軍令。

當城內的陶謙發現不妥的時候,成百上千名曹軍士卒已經殺入內城。

慌‘亂’間,徐州軍卒完全‘亂’了陣腳,他們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疏漏,所有人都已經杯弓蛇影,唯獨沒有人組織人馬,試圖攔阻曹軍的攻勢。

夜襲,對軍卒的眼力要求頗高。

曹‘操’四萬大軍,能夠野戰的人數不過一萬人上下,其餘人等都有夜盲症,在黑夜中不能視物。

“報,回稟使君,曹軍在北‘門’處廝殺正酣,甕城的弟兄們已經快攔不住了”

“嗯?誰在外頭輪值?曹軍是怎麽入的城?”

“城內有人與曹‘操’勾結,裏應外合之下才奪了北‘門’”

“什麽?竟有此事!”

陶謙隻覺得天昏地暗,堅持了這麽久,下邳還是淪陷了,此時,麵對城內的幾十萬百姓,他隻感覺到濃濃的愧疚感。

有心‘抽’調兵馬圍堵曹軍,可陶謙一口血噴出了老遠,半晌說不出話來。

緊要關頭,陶謙完全被氣著了,他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陶謙原本就身體不佳,這時候被的氣的說不出話來。

陶謙的兩個兒子不敢怠慢,他們商議一番過後便決定逃離下邳城。

城池丟了還可以再奪回來,可如果‘性’命丟了,那可就永遠也尋不回了reads;。

沒了陶謙的壓製,下邳城‘亂’作一團。

曹軍兵多將廣,下邳城北‘門’已失,數萬名曹軍徹底湧入城中。

此時,陶謙在丹陽‘精’兵的護衛下早已經突圍而去。

生怕曹軍打擊報複的地方豪族早已經收拾完細軟,遁逃出城了,剩下來的,要麽是渾水‘摸’魚的潑皮無賴,要麽便是對曹‘操’心存幻想的商煥族。

毫無疑問,下邳城完全落入了曹軍手中。

血腥的屠殺開始了,在曹‘操’的默許下,曹軍士卒舉起鋥亮的屠刀,城內血流成河。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曹軍士卒依舊在肆意狂歡,好不容易破了下邳城,雖說沒能擊殺陶謙,可卻也出了曹‘操’一口惡氣。

用小沛、下邳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來為曹嵩陪葬,曹‘操’覺得不丟人。

正在曹‘操’打算調轉矛頭,收拾李賢的時候,突然有軍卒來報,說陳留太守張邈、張邈之弟張超、從事中郎許汜及王楷等同謀叛‘亂’,引領呂布進入兗州為主。

曹‘操’閱罷之後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陳宮與呂布聯手了,諾大兗州,隻有鄄城、範城、東阿三座縣城尚屬曹‘操’領地,就連陳留都失守,若不是荀彧小心防備,說不定曹‘操’後院失火,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想當初,曹‘操’入主兗州的時候,陳宮極力說服濟北相鮑信,這才為曹‘操’擔任兗州牧創立了條件。

可如今,事過境遷,陳宮竟然叛了!

曹‘操’再無滯留徐州的意圖,他的根基在兗州,他必須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至於該死的李賢,隻能讓他多囂張一陣子了,一旦平定兗州,曹‘操’第一個對付的人就是他!

時間倉促,曹軍在下邳城劫掠了兩天兩夜方才滿載而歸。

等到臧霸抵達下邳城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遍地死屍、血流成河的死城。

臧霸皺起眉頭,道:“曹孟德好狠的心”。

“無毒不丈夫,隻是不知道陶謙如何了”

“陶謙應該無事,如若不然,曹‘操’一定會大肆宣揚”

“說的也對,如今下邳已破,我們還要去見那李賢嗎?”

臧霸搖了搖頭,道:“罷了,據說曹‘操’對李賢恨之入骨,誰也不知道曹‘操’是不是去收拾他的,如果我們趕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還是打道回府吧”。

“喏!”

雖然一事無成,白白走了一遭,可見到下邳城的那番慘境之後,臧霸麾下軍卒都覺得自家的幸福來之不易……

“曹‘操’破了下邳城?”

“不錯!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

“幾十萬鄉民屠戮一空?”

“除卻幾家豪‘門’大族外,無一例外,城內血流成河”

“曹‘操’這是瘋了,他要與天下人為敵嗎?”

“為父報仇,天經地義,誰能把曹‘操’怎樣?”

李賢看著麵前這個瘦削的男子,道:“你現在到我軍中,意‘欲’何為?”

獐眉鼠目的男子大笑,道:“無他,討些喜錢罷了”。

李賢滯了片刻,大笑道:“來人呐,看賞!”

話音未落,便有軍卒提來一袋珍珠。

這些珍珠是糜氏根據李賢“養珠”之法培育出來的,每一枚都有指甲大小。

在等閑人看來,這已經是難得的珍稀之物了。

男子接過珍珠,笑道:“世人都言李三郎仁義無雙,依我看,應該再加上豪氣萬丈這句才對”reads;。

“好了,你應該知道,我給你這些珠寶可不是為了聽你拍馬屁,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麽?”

“都尉果然是爽快人,放心,我這人拿錢辦事,絕不讓你物超所值”

李賢懶得搭話,他已經決定了,倘若對方不能給出滿意的答案,待會兒一定讓人把他‘亂’刀砍死。

“曹‘操’攻破下邳城其實是因為城內有人做內應”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若不然,曹軍不可能這麽快攻破城池。

“對方引狼入室的緣故卻與都尉有關”

“什麽?與我有關?”

李賢揮手製止了麾下拔刀相向的行為,他好整以暇地說道:“這可不是信口雌黃的事情,你可要說個明白”。

“那是自然,都尉前來救援下邳,若是成功了,聲望肯定更上一層樓,對否?”

李賢頜首,道:“不錯”。

“都尉在下邳城內得罪了幾個人,可有印象?”

李賢愕然,除了在戰場上擊敗過陶應那次,他與徐州人並無太多瓜葛呀,“難道是陶應?”

男子擊掌讚道:“都尉果然聰慧,不錯,正是陶謙二公子陶應!”

李賢隻覺得荒謬無比,徐州刺史陶謙的二公子竟然是引狼入室,勾結曹‘操’的罪魁禍首,這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徐庶、周倉、徐盛等人無不相顧駭然。

“可有證據?”

男子大笑,“實不相瞞,當日便是我受二公子所托前往曹營,告知曹‘操’會合破城的方法”。

“狗賊好膽”

“還敢前來送死!”

帳內一陣刀劍‘抽’動聲。

這一次,李賢沒有攔阻,他問道:“誰給你這麽大的信心,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殺你?”

男子刀劍加身猶不為所動,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道:“我入曹營尚且能夠全身而退,難道都尉不如曹孟德乎?”

李賢大笑:“‘激’將法對我是沒有用的,不說出個所有然,便是殺了你,又有誰能奈我何?”

男子沒想到李賢竟然如此厚臉皮,當下無奈,道:“都尉何必如此,我也是受人所托”。

“喔?何人?”

“都尉日後早晚會知曉”

李賢最討厭打啞謎的行為,他皺起眉頭,道:“我現在就想知道”。

“都尉還是莫要著急的好”

“說吧”

“都尉還記得一位舊人否?”

“哪一位?”

“東萊郡城外,那日黃巾賊管亥兵寇都昌,是都尉出手才救了那人‘性’命,如今我受他所托,前來為都尉報信”

兩年前的事情,李賢完全不記得了,到底是誰?

罷了,且不管他是誰,對方讓人來報信,該不會直說這幾句吧?

想到這裏,李賢猶不滿足,道:“他還讓你告訴我什麽?”

男子目瞪口呆,道:“都尉怎麽知道我還有話說?”

“直說便是,休要囉嗦”

“哈哈,都尉莫惱,我已收你錢財,自然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