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福禍難測

低潮階段的情節早點過去吧,多發點,盡管這樣會讓作者毫無存稿。

雒陽楊府。

楊彪焦灼不安的在屋內走來走去。七天前,他就收到夜榮給他帶來的天大的好消息,但是這個消息尚未得到證實,所以他派心腹家將楊林親往西涼去探個究竟。

七天過去了,楊林音訊全無,他不免心煩氣躁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俏麗的婢女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老爺,請用茶.”

楊彪焦躁的端起茶盅飲了兩口,眼睛瞄了一下婢女,不經意瞟到了婢女那豐滿的胸脯,不禁燥火翻騰,血脈賁張。

他將茶盅放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把抓住那婢女的芊芊玉手,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裏拉。

那婢女驚叫一聲,手中茶盤和茶盅掉落在地,急忙雙手來推,卻被楊彪一把緊緊的抱住,一張熱氣哄哄的嘴已經湊了上來。

那婢女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哀叫“老爺,不要”,可是這楚楚可憐的哀叫聲更加增添了楊彪的欲火,連續幾天的焦躁,使他急欲發泄。

他用力將那婢女抱到床上,附身壓了上去,氣喘如牛,雙手在那鼓囊囊的胸前一陣**。

“老爺,老爺,急報,急報……”門外一聲催命式的急呼聲將兩眼噴火、滿臉通紅的楊彪從欲火中驚醒。

楊彪氣急敗壞的爬起身來,整了整衣裳,走出門來怒喝道:“混賬,何事如此……”

話未說完,他突然停住了聲音,死死的望著麵前的家將楊林,隨即反應了過來,急問道:“你為何才回來?消息打探得如何?”

楊林氣喘籲籲的說道:“李儒所報基本無誤,四萬大軍在嘉陵江邊快找了二十幾天了,所帶的糧草都快耗盡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想來應該是葬身在江底了。”

楊彪身子突然僵住了,兩眼發直,麵色呆滯,愣愣的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楊林望著他那呆呆傻傻的表情,心中一驚,連忙喊道:“老爺,老爺。”

“哈哈哈哈……”楊彪終於反應過來了,仰頭爆發一陣狂笑,笑得前仰後合,後來直接在地上笑得打滾,如瘋如傻。

楊林和剛剛整理好衣裳從屋子裏走出來的婢女望著地上的楊彪都不禁呆住了,那婢女急忙跑出去叫人。

笑了許久,楊彪才停住笑聲,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辛苦了,晚點去賬房處領一萬錢以作犒賞。速速給我備轎,我要去見東大街拜訪貴人。”

那楊林見到自家老爺終於恢複正常,又得重賞,心中自然高興,急忙得令而去。

剛走兩步,楊彪又叫住他:“不用備轎了,將我的大宛馬牽過來。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疾,我今日要好好騎會馬。”

楊林牽著兩匹高大的駿馬跟在楊彪身後,一路穿過宅院,往大門走去。

經過一棵大柳樹下,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搖頭晃腦的念書。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楊彪眉頭一皺,喝道:“德祖!”

那少年轉過頭來,笑嘻嘻的喊道:“父親大人。”

楊彪板著臉道:“跟你說過多次,少讀黃老之學,多讀六經,為何總是不聽?”

那少年依舊一副笑嘻嘻的說道:“六經我早已倒背如流,黃老之學高深莫測,當好好揣摩揣摩。”

楊彪終究是疼愛這個兒子,搖頭苦笑了一下,繼續與楊林前行。

誰知後麵又傳來一句,差點沒令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觀父親大人臉帶喜色,必為朝中之事。老子雲:福兮,禍所伏。父親大人此去,須小心謹慎,嚴防禍事啊。”

楊彪怒哼了一聲,跨上了駿馬,搖頭歎道:“我這兒子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說起話來卻總是不著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說完策動**馬,緩緩的走出了大門,往東大街而去。

楊彪和楊林兩人剛剛離開楊府不久,一隊手執刀槍的士兵從另一邊急行了過來,停在了楊府門口。

領頭的一個屯長模樣的將領厲聲喝道:“就是此地,給我進去搜!”

如狼似虎的士兵們上前一把推開守門的家丁,大聲呼叫著蜂擁而入。

樹下的少年驚訝的望著麵前殺氣騰騰的士兵,喃喃的說道:“福兮,禍所伏。老子誠不欺我也……”

華麗的客廳裏,楊彪和張溫以及另外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官員喝幹了足足三壺三十陳的好酒,滿臉紅光,喜氣洋洋。

張溫舉杯對楊彪笑道:“此次幸虧楊大人的奇計,才獲得三公手令,智取連弩。想那小昏君苦心製造連弩神器,最後卻喪身在連弩之下,真是報應啊,哈哈!”

楊彪哈哈一笑,舉起酒盅與張溫對飲而盡,又對那中年官員開懷的笑道:“小昏君乳臭未幹,終究不是李儒那西涼之狐的對手。不過幸虧太尉大人提供機密信息,才使連弩順利得手。”

那中年官員身材高大,眉宇間散發著一股傲然之色,竟然是三公之一的太尉皇甫嵩!

這位昔年橫掃黃巾的名將,在軍中聲望極高,在當年驅逐董卓之時一直堅定的站在劉協這一邊,所以深受劉協器重,被遷為三公之一,想不到卻是這次驚天陰謀的主使人之一。

皇甫嵩陰沉著臉不說話,隻顧往酒盅裏倒酒,連飲了三杯才喟然歎道:“說實在話,他年紀不過十二歲,卻如此聰穎而英武,我亦甚喜之。如非他一意孤行,重用寒門和庶子,打壓士族和黨人,壞了朝廷的根基,未必不是一個好皇帝。”

楊彪臉上拂過一絲不悅,一閃即逝,堆著笑臉對皇甫嵩笑道:“辯皇子終究是先皇嫡子,這道統不能亂了。事已至此,還須太尉大人出麵,穩定京中軍心,則大局必定,這朗朗乾坤終究要回歸於士族和黨人之手。”

皇甫嵩沉默半響,決然說道:“如今辯皇子終究是大漢唯一嫡係血脈,我不幫他又幫誰,兩位盡管放心。不過逝者為大,那位已然駕崩的陛下,還是要被承認的,否則如何堵天下悠悠眾口。”

楊彪眼中閃過一絲憤恨,猶豫了一會道:“也罷,塵歸塵,土歸土,就讓他留個廟號吧。”

客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和打鬥聲,一陣雜亂而響亮的腳步傳來。

三人臉色微變,正要起身出去查看,大廳門口傳來一聲冷笑:“果然都在此地,正好一網打盡!”

一人昂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羽林郎。此人麵如冠玉,耳朵雖未垂肩卻也比普通人大上一半多,正是禦林軍副總統領、羽林中郎將劉備。

劉備麵若冰霜,對身後的羽林郎一揮手:“把這幾個謀害陛下的賊子都給我抓起來!”

皇甫嵩凜然不懼,厲聲喝道:“劉備,你敢造反嗎?你一個小小的中郎將、副統領,居然敢對老夫無理。”

門外又傳來一聲如洪鍾般的聲音:“劉皇叔是陛下親自相認的大漢皇叔,再加上老夫和司徒大人,且又證據確鑿,勉強可以抓你這位太尉大人了吧。”

人影一閃,兩人聯袂而進,正是司空盧植和司徒王允。

盧植手中拿著一疊紙張扔在皇甫嵩麵前的案幾之上,冷冷的笑道:“這是從軍械庫中的守衛手中取得,盧某和司徒大人的手令全是一字字巧妙拚湊起來成一張紙,而適才恰恰又從楊彪府上找到這些剪掉單字的信箋,都是盧某和王大人昔日與其往來之親筆信箋。楊大人果然是奇才,可惜未用在正道。至於太尉大人的信箋,居然就是親筆的原封手令,真是枉費了陛下的萬般信任啊。”

皇甫嵩和楊彪麵如死灰。張溫卻起身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跟張某似乎沒什麽關係,張某告辭了。”

劉備冷冷笑道:“你與他兩人暗中經常往來,豈無嫌疑?”

楊彪呆了半響,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道:“你等這是何苦來著,如今隻有一個聖上了。我等還有什麽可爭的,不如和和氣氣侍奉新皇陛下,攜手輔佐漢室,共掌乾坤。”

王允發出一聲譏嘲的笑聲,冷冷的說道:“可惜你不能如願了,叛主之賊,人人得而誅之。當日北氓山之亂,老夫夜觀天象,察得陛下帝星閃耀,後果安然回歸。此次老夫再觀天象,發現陛下的帝星雖然稍稍黯淡,但是依然閃亮,故陛下吉人自有天象,必然再次回歸。”

楊彪哼了一聲怒道:“星象之學,原本就是子虛烏有之說,數萬大軍在嘉陵江邊找了一個月都沒蹤影,還能回歸。你妖言惑眾,其心當誅!”

劉備不再和他廢話,一聲冷喝:“給我將此三人拿下,不必再費口舌。”

身後的羽林郎一擁而上,將大呼小叫的三人牢牢的抓住五花大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