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坐以論道
";子瑜且住！";我高聲喊住告了辭正準備離開的諸葛瑾。一個多時辰數次的驚詫、飽受心理震撼的諸葛瑾回身疑惑的問到:";主公還有何事以教瑾?";我忙安慰著說到:";子瑜不必驚詫！商隻是偶然想起一事,故而喚住子瑜相問。商知道子瑜有亮、均兩個弟弟，然商曾聽人言子瑜還有一個弟弟名為諸葛誕。此事確否?";
諸葛瑾有些詫異的說到:";瑾確有一四弟名誕。然由於家父早亡,瑾兄弟四人均為家叔父諸葛玄所撫養長大。家叔父膝下無子,誕稚齡就過繼給家叔父為子,現在亦隨家叔父居於南郡,算起來已經十一歲了。不知主公何以得知?我點了點頭說到:";商隻是聽人偶然談起而已。子瑜可自去！";
諸葛瑾懷著滿腹的疑惑離開了,自去向典韋調用鐵衛前往襄陽。其實,在原來的曆史軌跡中,諸葛誕在司馬昭總攬曹魏朝政期間,曾任曹魏的鎮南將軍、總督揚州軍事、坐鎮壽春。後因故降吳,被司馬昭統軍誅殺在壽春。這也就是諸葛家族出於‘不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考慮,而諸葛三兄弟也不負家族的希望,在魏、蜀、吳也都坐到了位極人臣的高官。
諸葛瑾走後,郭嘉望著我疑惑的問到:";這是主公第二次提到諸葛亮此人了！然嘉隨主公去荊州之時與其慳吝一麵,其人確如主公所言有如此大才乎?";我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商與奉孝名為主從,實乃契友；故商有些話均未避諱過奉孝。此子實乃全才也!其機變靈動不遜於奉孝、決斷狠辣不遜於文和、而對排兵布陣的悟性又不遜於公瑾。實乃當今一絕才也!";
見我說得如此的凝重,郭嘉不由得笑道:";嘉一直以來認為主公之才當今之世無人可匹。看來主公有對手矣!";讓郭嘉說得我也不由得笑著說到:";不然。此子雖可以才冠當世,然其無商萬人可敵的武力和識人、任人的心胸。充其量此子也隻能是成為一代名臣而已,其絕不會如曹孟德一樣的成為商逐鹿天下的對手。此乃秉性使然，不可強求。";
郭嘉點了點頭讚同的說到:";聽主公的描述,此子大有事事求全的秉性、兼且以其才智也能做到萬事求全。所謂求全則不全,如此其必會壓製下位者的出頭、受到上位者的羈絆,弱點亦過於的突出。此子如真要成為了我等的對手,隻要從大局上加以控製,不與其爭一時之得失,亦不難對付也！";
";哈、哈！";我撫掌大笑道:";奉孝真商之知己也!其實,商的秉性與奉孝相近,均是不耐受過於嚴苛規範的桎梏,一切無可無不可也；並無太過分的強求。而我徐州亦不乏有此等才能超人而又過於規範之人,如文和與仲德等。然治理天下,則不可或缺的就是這等為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人。這也就是商甚少過問文和與仲德等所擔負事宜,對爾等之得失並不過分苛求的原因哪!";
郭嘉不由得也笑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此八字對文和先生等評價起來確是恰如其分。我等能遇主公何其幸也!";由於心情脫出了諸葛亮的陰影而大好,我也不由得調笑起郭嘉來:";奉孝近日的才智見長啊!吹拍之術愈見精熟矣！";
親衛稟報甄宓求見,我吩咐去領她進來後郭嘉起身想要回避,我擺了擺手心有餘悸的說到:";奉孝暫且安坐。小丫頭片子眼睫毛都是空的,太聰明了!奉孝幫忙把把關,別讓商又上她的當。";郭嘉隻好又含笑坐了下來。自從那日有些過於旖旎之後,甄宓一直在忙著她的購宅大業,我也在忙府衙的事宜,雙方一直沒有再次的見過麵。
甄宓一身水綠色的衣裙,宛若淩波仙子一樣婷婷娜娜的碎步走了進來。望著與以往連蹦帶跳大相庭徑、一搖三擺的甄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到:";沒來由的學什麽秀兒那兩步走?不累呀?";甄宓瞬間羞紅遮麵,嗔怪的嬌聲說道:";人家看秀兒姐走路好看才學的嘛！大哥說宓兒是在東施效顰嗎?宓兒要生氣了！";
我忙無奈的一攤手:";沒有、沒有！隻不過你秀兒姐已經是大人了。宓兒還是個小女孩兒,還是活潑跳脫一點比較看著順眼。小大人的樣子商看著有些別扭。";甄宓已經忘了害羞,柳眉皺起、小嘴撅得老高的嬌聲嗔道:";大哥又說宓兒小了！這回宓兒真要生氣了！";我不由的心裏哀歎:還讓不讓人活了?咋沒有一句話是對的?
郭嘉見我幾句話就被甄宓逼到了牆角,就訕笑著開口打起了圓場:";甄小姐來府衙找主公肯定有事吧?";";哎呀!就怨大哥,總惹宓兒生氣！把要辦的事都給忘了！";
甄宓讓郭嘉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翻了我兩眼才接說道到";娘親派人送信來了,想讓大哥給幫個忙。宓兒隻是權代送信之人,大哥應允與否均與宓兒無幹。娘親真是多事兒!";甄宓說完後,把手裏拿著的一封信遞給了我。
小丫頭兒聰慧得嚇人！幾句話就來個一退六二五,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我懷著疑慮忐忑的心情打開了信看著。心裏還暗想：這母女都不是善茬!不知張氏又有什麽鬼主意?
其實,信裏的內容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難事。隻是說：甄密的大姐夫乃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才子、自負頗高。甄家安排他管理一部分產業,他總是說銅臭氣太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願意管理。想讓我給安排到冀州府衙任職,其具體的情況則讓我去問甄宓。看到信中的描述,怎麽琢磨怎麽象一個酸氣十足的腐儒？如果我親自推薦,賈詡肯定會給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但腐儒一個？賈詡看著肯定鬧心。安排位置太低,賈詡還要考慮到我的麵子。所以,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就拿著信沉思著權衡起來。
見我看完信後一直一言不發,甄宓就嬌聲的說到:";娘親就是多事!大哥為難就不要管了！";我搖了搖頭說到:";此事並非為難。然冀州之事商已全權委托於文和先生；宓兒當知,文和先生做事向來過於的嚴苛。如商貿然的插手,文和先生用之不順手則難以決斷,故商才沉吟難決。";
甄宓孩子氣的搶著嬌聲說到:";那個陰險鬼最壞了!娘親說上次在邯鄲他是故意要讓甄家曆險。";我忙打斷甄宓:";宓兒不許胡說!文和先生所做的一切均是為了商的大業。商尚以師禮待之,宓兒此後再勿作此言！還是先說說你那個大姐夫吧！";
甄宓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兒才說到:";宓兒的大姐夫是陳留人,後遷到的冀州的。名叫梁習、字子虞，三十……。”
“什麽、什麽?梁習是你大姐夫?";還沒等甄宓說完,我就打斷了她的話頭。甄宓有些嗔怪的歪著頭說到:";梁習怎麽了?宓兒還沒說完呢!”我又有些著急的打斷她的話:";他是陳留人?";甄宓點了點臻首答到:";是呀！宓兒的大姐夫今年是三十二歲。哎呦!大哥好算讓宓兒說完了!";
我平複了一下心態轉首對郭嘉說到:";勿怪此人恃才傲物啊！其人確在軍、政兩途均有實才,牧守一州綽綽有餘！商正為巨鹿和常山無人而發愁呢!奉孝可讓孔璋先生寫一薦書送予文和與元龍,薦梁習為巨鹿太守兼管常山國,主理兩地的政務。";見怪不怪的郭嘉點頭答到:";嘉隨後就辦！";
見我並沒問太多就讓郭嘉推薦梁習做了一郡太守的高位,甄宓就有些擔心的嬌聲說到:";大哥可別隻顧著甄家的臉麵呀!宓兒的大姐夫從未做過官。如果做不來,大哥可不許對宓兒發脾氣呀？";
我笑著望著甄宓說到:";軍國大事商豈能兒戲?梁習如無才,商也僅會看在甄家的麵子上給一閑職罷了。這等大事豈是你一個稚齡女子所能左右?";甄宓氣得一跺蓮足:";又說宓兒小！明天開始宓兒就每天吃五頓飯,快快長大！看大哥還說宓兒小不?";惹得我和郭嘉不禁哄然大笑,笑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那、宓兒就會從小仙女兒變成小胖墩兒了!";惹得甄宓又是直跺腳的一陣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