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放賴不走 (二更)

聽到丁零公主飄雪說出了隱喻著‘她自己可以暫時留在大營中作人質’的意思,內心裏感到有些別扭的我不由得笑道:“嗬、嗬!公主沒必要這樣做吧?陶商以往一直堅持的就是‘對朋友以誠相待、對敵人不擇手段’!貴部族已經同我大漢結為盟友,公主本人也就等同於成為了陶商的友人。公主如果滯留於大營中恍若充作‘人質’,那樣會令天下之人對陶商的為人如何的看待?陶商實是不想被世人所‘不屑’也!”

雖然不能說是我現在出現了所謂的‘審美疲勞’,但就我自己現在的心態來說,也確實是有些難以顧及的對美女、佳人已經顯得麻木。家裏的諸多鮮花還在‘怒放燦爛’的對我傾心的愛戀、牽掛,而我卻無法把自己的身心完全的投注在諸位嬌妻方麵,也確實令我不免心中隱隱的懷有著愧疚心理;自然也就對隱約間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已經開始出現的某種預感而不由自主的在刻意躲避的同時,對宛若又一位‘天之驕女’一樣的出類拔萃的異族女子飄雪,也在不自覺的向外的‘推拒’著。

然而,有時人性的逆反心理就是這樣:不想要的她卻往上貼、想要的卻很可能被‘拒之千裏’。聽我笑著‘理由極不充分’的話語說完後,丁零族公主飄雪幽藍、深邃的眸子中,仿佛又放射出了一種幽怨的情懷似的輕聲的開口反駁我到:“飄雪何時說過要留在大漢作人質了?飄雪之所以想留在軍營之中,乃是因我族正受到了鮮卑族的威脅。而飄雪乃是一纖纖弱質的女子,留在族內父王還要分心的對飄雪進行保護,父王心存顧忌間、難免會無法全力的對付凶悍的鮮卑。故而,飄雪暫留在漢軍大營,也就是想受到大漢的庇護而已。”

滿嘴是理的飄雪說完後,還有些改變了一直擺出的高貴、矜持的姿態,‘小女兒家’也似的用大大的、幽藍的眼眸翻了我一眼,輕紗遮蓋住的櫻唇好像也在蠕動間的微撇。

纖纖弱女子?就你?精明、機敏得令人難以企及。不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就不錯了!還需要別人來庇護?千裏迢迢的橫穿大漠前來大漢你都敢走,回到族內你還需要別人來保護?被飄雪有些刁蠻的一番搶白的我,心裏暗自咀咒著的同時,也不由得不打起了‘哈、哈’的說到:“嗬、嗬!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有公主這樣的絕代佳人留在大營,想來兵卒們的士氣也會提升三分。既然公主願意留在大營,陶商當然是歡迎之至了!嗬嗬!何況,公主留在大營,平日裏也可同商的王妃多做盤桓、相伴,也免得陶商的王妃過於的寂寞。”

“其實,飄雪也是十分的喜歡大漢的禮儀、文明,想多多的向才智過人的關中王王妃請益。另外,父王已經年過花甲,飄雪早晚也要掌管族內之事,飄雪也是想向名揚大漢的關中王請教一些治國之道。”聽我到答應了她留在大營,飄雪又恢複了雍容、矜持的狀態,話語間措辭嚴謹、禮數周到的輕聲解釋著。

“好、好吧!”我含笑點了點頭:“陶商性情極其的憊懶,也許會令公主失望也說不準哪?此事以後再說吧!反正公主近期打算留在大營。現今,當務之急乃是商議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對貴部族予以援手。”既然飄雪要‘賴’在大營中,作為地主的我也不好攆人不是?何況茫茫大漠上的一行孤旅,誰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先留下就留下吧!所以,我也就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當我把目光轉向了郭嘉、李儒、以及丁零族的副使翟廣時,李儒已經拈著‘鼠須’緩緩地說到:“適才奉孝先生已經言到:我軍可安排一支勁旅先行馳援丁零族。以李儒看來,此策頗佳!既然公主想要留在我軍大營,那麽前往馳援的勁旅可由翟副使作為向導。時不我待!為了讓丁零族樹立起抵禦鮮卑的信心,往援之軍早一天出發、就會早一天發揮作用。因而,以李儒之見:近日就當派軍前往。其餘之事尚可商榷,惟統軍之將則必須要悍勇善戰、頗通謀略才可堪當重任,故王爺需慎重而決。”

“文正先生說的是!”我點了點頭,沉思中禁不住喃喃自語著:“忠義、悍勇、且能聽進去忠耿之言者,惟張翼德一人而已。荊蜀之戰中的‘二張相契’,已經驗證張翼德非一勇之夫也!好、好!就這樣吧!……”

大致想清楚了的我,看向眾人鄭重的說到:“商已決定派一支勁旅提前趕往丁零族部落,配合丁零族抵禦鮮卑族的糾纏。統軍主將可由張飛、張翼德出任,副將可在牽昭或田豫二人中選一。此去征途漫漫、曠世日久,隻好勞駕翟副使沿途多多輔助爾等了!”

在翟廣高聲的應允‘此乃是大漢義薄雲天的相助我丁零族,翟廣自當盡其所能的輔助大漢的將軍’之後,我又交待到:“公主已經留在漢軍大營,陶商有些話就隻好委托翟副使對貴部族大王予以轉達了!大漠的鮮卑畢竟實力強勁,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輕易令其雌伏的。況且,漢軍對鮮卑族的用兵,尚需解決掉匈奴、烏桓、東羌等部方可成行。故而,丁零族暫時能與鮮卑虛以委蛇、就虛與委蛇,能多拖延些時日、就多拖延些時日;盡可能的不與鮮卑族發生強力的火拚。待大漢開始進兵之時,丁零族再行一泄被鮮卑欺辱、壓製之仇不遲!”

一切本就是在利益所趨的情況下,相互之間的各自利用。丁零族是為了不被鮮卑族所吞並,使部族得以保全。而大漢則是想通過同丁零族的合作,盡快的解決掉鮮卑族這個最大的敵對民族。既然是合作,自然就要以攫取到最大的既得利益為目的。而丁零族的存在,則會隨時對鮮卑族的後翼產生威脅。因此,鑒於丁零族的利用價值極大,我同樣也極不希望丁零族因不小心被鮮卑族所吞並。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可能是基於我自己內心裏這種根深蒂固的觀點,又因我自己的個性偏於寬和。也使我對丁零族公主飄雪仿佛是在‘遞橄欖枝’的個人表現在刻意的回避,以免以後涉及到民族大計之時影響到自己的決心。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女人,就要嗬護好’原則的我,在這方麵也確實是有著很大的弱點。也許飄雪也對我在這方麵也有所研究、才頗有深意的故意為之也說不定?在家國、民族利益麵前,個人的榮辱得失自然是極其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