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強龍神威 (二更)

張頜所統領的徐州軍被田豫所統領的幽州軍給完全堵在大營內衝不出來,而這時兩軍對戰的戰場上張飛所統領的徐州軍的形勢則更加的岌岌可危了!幽州的少年英才牽昭所采用的步騎結合戰法徹底的壓製住了張飛所率領的五千徐州鐵騎。近兩萬的步卒以厚重的方陣緩緩地壓上,不僅使擅長野戰突擊的徐州鐵騎完全被束縛住了自身機動、靈活的戰術特點,而且被壓製得逐漸的擠成一團處於了被動挨打的狀態。步卒從正麵推進的同時,已經退據側翼的幽州鐵騎反而發揮出了鐵騎行動飄忽的特點,呈鉗形攻勢不斷地對漸漸擠成一團的徐州鐵騎從外圍的兩翼實行襲擾、突擊。

這時已經完全被壓製住特點的徐州鐵騎還必須頑強的支撐而不能反身撤軍。如果徐州鐵騎後撤,那麽必然會因一時無法甩脫可以從兩翼迅捷啟動的幽州鐵騎而被銜尾追殺;這樣一來,起速後來不及轉身接戰的徐州鐵騎就完全處於了被幽州鐵騎的強力突擊而無任何還手之力的被動局麵。這樣的結果也就等於徐州鐵騎根本沒有任何逆轉機會的即將被徹底的擊潰!

同樣的道理,艱苦纏戰中的徐州鐵騎更不能向背後三、四裏之外的屯軍大營撤軍。由於屯軍大營也已經受到了攻擊,加之徐州鐵騎也根本無法甩脫幽州鐵騎的糾纏;向屯軍大營撤軍就等於給屯軍大營帶來了滅頂之災!必然會牽動屯軍大營也被攻破、造成全軍潰敗不可收拾的局麵發生。

此時處於被數百幽州鐵騎圍攻狀態中的張飛雖然軍略稍差,但已經獲報屯軍大營也同時受到攻擊的他畢竟具有著十幾年的沙場經驗,因而也非常明白反身一撤也就要麵臨著被宛若附骨之疽一樣隨後而至的幽州鐵騎的無情銜尾追殺,自己所率的徐州鐵騎也就再沒有了任何的還手機會。因而,並不糊塗的張飛率軍雖然已經處於了絕對的劣勢,但已經殺得血染征袍、大汗淋漓、急怒交加的張飛仍在大呼小叫、暴吼連連的率軍頑強抵抗、死戰不退,希冀張頜能盡快的率軍衝破封堵趕來支援、以便使自己不至於全軍覆沒。至於反敗為勝?張飛自己也明白那也隻能是癡心妄想了!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正在徐州軍的前軍已經經過了半日多的纏戰、全麵處於被動局麵的時候,同馬超、典韋一起率領驍騎營打算趕往前軍去了解一下軍情的我也快要趕到了。在距前軍大營還有十幾裏的地方,我已經接到了派到前方的斥候的軍情況稟,我詳細的向斥候詢問了前方的戰況以後,不由得對立馬身側的馬超、典韋歎道:“看來此次北征我軍還真遇到對手了!我軍想輕鬆的盡快解決幽州戰事亦要有難度了!”

接著我又轉首對一直賴在身邊不願意走的便宜大舅子馬超吩咐說道:“孟起可分出一千鐵騎前去配合大營中的張頜解除大營之困,商與君然需率剩餘的鐵騎馬上前去解救翼德將軍。要快!否則,無論是翼德將軍被徹底擊敗還是大營被攻破,我軍的損失就大了!”在馬超點首接令率一千鐵騎狂飆而去之後,我也同典韋率領著剩餘的四千鐵騎迂回向正在進攻張飛所部的幽州軍的側翼疾馳而去。至於具體的戰法,對於像馬超這樣具有著絕高戰爭天賦的大將來說,根本無需過多的交代,他自己自然會視態勢而動的選擇最佳的攻擊方案。

從徐州起兵始就跟隨在我的身邊左右幾乎相當於我的‘禦林軍’的驍騎營,可以說是徐州軍精銳中的精銳。曆經了數百次戰場生死搏殺的驍騎營的戰力如果不能稱為‘當世之冠’,那在當今之世還就真找不出另一隻可以與驍騎營相媲美的軍旅了。就是曹孟德以往引以為傲的、由曹休出任統領的‘虎豹騎’,在戰力上也要稍遜驍騎營一籌。以一當十有些誇張,雖然沒有具體的檢驗過,但驍騎營的每一名鐵騎兵卒對上四、五個一般的鐵騎兵卒肯定會遊刃有餘!

十幾裏路快馬飛奔暫瞬即至。當我同典韋率領著四千驍騎營的鐵騎迂回包抄從幽州軍的側翼一處上坡上出現時,居高臨下隱約可見:密集的幽州軍步卒已經把張飛所率領的徐州鐵騎給圍困住了大部,再加上往來竄梭也似的幽州鐵騎的從兩翼的配合攻擊,徐州鐵騎正向著被分割圍殲的趨勢發展。在萬馬軍中,從高大的身形、凶猛的拚殺可以分辨出是已經殺得變成了血人的張飛,還在瘋虎一樣的拚命衝殺、竭盡全力的在盡可能串聯起被分割開去的徐州鐵騎往一起聚攏、匯合。而在幽州軍的後側陣中,正有一名看不清麵貌的銀甲大將在鐵騎的擁護下立馬後陣、沉穩的指揮著幽州軍對徐州鐵騎的攻擊。

“張黑子有些堅持不住了!主公!我等應馬上衝下去增援。”立馬在我身側的典韋粗聲的提醒我到。我點了一下頭,單手拎起方天畫戟遙指著正在指揮著幽州軍進攻的黃馬、銀甲大將喝道:“擒賊先擒王!衝!直搗敵軍中軍!”隨著高聲的呼喝,我已經縱青花驄一馬當先的旋風般卷下了土山坡衝向了幽州軍後陣的指揮中樞。

當我同典韋率領著驍騎營出現在幽州軍的側翼時,立馬將旗下居後指揮著幽州軍進攻的牽昭也及時的發現了出現的徐州軍援軍。在牽昭緊急的調集鐵騎準備進行阻擊時,我同典韋率領著驍騎營已經直奔牽昭的中軍衝來。牽昭見狂卷而來的鐵騎已經直奔自己所在的中軍而來,為避免撼動全軍的陣腳,就率領緊急調集到身邊的近千鐵騎向從側翼衝上來的驍騎營迎了上來。

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的我邊順手揮動著畫戟撥打著亂飛的箭矢、邊直奔迎上來的牽昭所率領的幽州鐵騎衝去,並還同時對為保護我縱馬緊跟在我馬側的典韋喊道:“君然別總跟著商!軍情緊急。君然快分出一半鐵騎去衝擊幽州軍的步卒方陣!”疾馳中根本沒有讓他分辨機會的典韋有些不情不願的悶哼了一聲:“遵命!”隨即就撥馬調向率領部分鐵騎向幽州軍步卒方陣的側翼衝去。不過,典韋可能是擔心我的安全,其並沒有完全的聽從我的軍令,也就僅調走了千餘的鐵騎,而跟在我左右的驍騎營鐵騎仍然還有三千多。

這時,由於是相向疾馳,時間也成倍的縮短;牽昭率領著的前來阻擊驍騎營的幽州鐵騎已經近在咫尺。在我剛剛舉目看清年紀也就在二十出頭、頜下無髯的牽昭麵貌時,同樣一馬當先、身先士卒的牽昭已經縱馬挺槍直奔我這個能看出來是統軍主將的衝來:“賊將休走!大將牽昭在此。拿命來!”隨著牽昭的喊聲大鐵槍也直奔我的迎麵刺來。

牽昭因急於阻擋住徐州軍的援軍,自然是急不可待的也直奔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的主將我衝了過來,大鐵槍也挾帶著呼嘯的裂風之聲直奔我的麵門。氣得我順嘴大喝:“鼠輩!敢爾!”隨著我的斷喝,已經揚起手中的方天畫戟‘嗆啷’聲巨響側敲在呼嘯而來的鐵槍槍頭。我在馬上身形微側讓過已經被敲得改變了疾刺方向的大鐵槍,順著兵刃相撞的慣性我順勢掉轉戟鑚迅捷的捅向了已經衝到同我幾乎是相向並行位置的牽昭的腰腹之間……。

兵刃詭異的變招使馬上的牽昭一時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強行掄動槍杆兒撥打疾刺而來的戟鑚同時,身形也拚力的後仰來了個‘鐵板橋’。‘嗆啷’聲作響兩馬想錯,我再借餘勁兒單手掄起被牽昭勉強才躲過、磕開的畫戟,‘嗚……’的一聲畫戟挾帶著罡風已經掃向了衝過去的、剛剛抬起身軀的牽昭的後腦。慌亂的向前疾衝剛剛坐起身形的牽昭,聽到耳側傳來的呼嘯罡風聲已經感覺到背後有兵刃襲來,就又趕忙借勢向前伏去。

說時遲那時快!疾掃而來的畫戟戟頭‘哢嚓’的一聲掃在牽昭的後腦頭盔之上;‘嗖……’的一聲,牽昭的頭盔飛得無影無蹤了!我迅捷的畫戟連揮刺落了幾名衝近身側的幽州鐵騎,圈馬回身向牽昭敗逃的方向望去,隻見披頭散發、已經滿臉淌血的牽昭也已經慌亂的圈回了戰馬:“鼠輩!當今之世還無人敢對陶商如此的不敬!爾等是要找死嗎?”我的一聲斷喝嚇得本就已經臉色慘白的牽昭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陣索索發抖!一喝之威竟然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