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和田豐一樣,認為我打不過呂布麽?告訴你,此次出戰我必將斬殺呂布,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壞我軍心,我定不輕饒。現在給我滾。”聽了沮授的話袁紹不但對劉備沒有起什麽懷疑之心,反而對沮授大加責備道。

“主公。”沮授一片肺腑之言,卻不成想袁紹不僅不聽,反而橫加指責,舉手心中懊惱,不過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主公息怒,我這就帶沮授下去。”此時,恰巧許攸路過,正好聽見兩人說話,許攸連忙上前,拉著沮授離開。

“我說沮授啊,你身為人臣怎麽和主公吵起來了?”將沮授拉出帥帳外之後,許攸出身責備沮授道。

“身為人臣,自當為主公著想,豈能眼看著主公做錯事而不理不睬麽?”顯然對於許攸的勸解,拒收並不領情。

“不知先生所說的是什麽事情?”許攸眼珠一轉,向沮授問道。

於是,沮授將袁紹派劉備帶兵前往洛陽的事情,以及自己判斷劉備定然去而不返的事輕輕說了出來。

卻說,劉備回到自己的軍帳,一邊整頓軍馬,一邊收拾行裝,正在此時簡雍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到劉備立即激動起來道:“主公你看是誰回來了?”

隨著簡雍的話音剛落,身後一名士兵走了進來,這名士兵渾身罩著一頂大鬥篷,不過她身材魁梧,一看就是難得的將才,此人緩緩揭開鬥篷,露出廬山真麵目,卻正是關羽。原來關羽兵敗之後,覺得高順勢大,難以阻擋,勢必威脅袁紹的大後方,便對此戰沒有了多少信心,於是幹脆脫離文醜,直接來找劉備,幸好羽箭簡雍,這才喬裝來見劉備。

“賢弟,你可來了,我觀袁紹難成大事,日後必為呂布所敗,正欲脫離袁紹另投他處,正擔心賢弟難以脫身,如今賢弟到來,我便再無牽掛。”看見來人乃是關羽,呂布臉冀州的情況也不多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大哥說的是,早在冀州之時,我就看到袁紹軍中謀士不和,內鬥不止,本以為他們麵對呂布會團結起來,可惜到了如今已經是一團糟,如今高順打敗文醜,冀州的門戶已開,袁紹即便此時打敗呂布也難保高順不會背後發難,我們兄弟也沒有必要白白為袁紹賣命。”關羽此來,就是怕劉備不知道冀州發生的事情,進而賠上自己的性命,如今眼見劉備已經先知先覺,連忙附和。

“大哥,大軍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就在此時,一道響亮使得聲音傳來,卻是張飛整頓兵馬歸來。

“三弟快來看看,你二哥回來了。”見張飛到來,劉備連忙招呼過來,三兄弟團聚。

“二哥,你們也太不爭氣,居然被高順打敗。”見到關羽,張飛卻是顯然有些不同,對於關羽敗給高順的事情,頗為不滿。

“你這黑子,休要胡說,你家哥哥什麽能耐你還不知道,論武藝,論排兵布陣,哥哥我哪一樣會輸給高順,此戰落敗,隻因為文醜那家夥無能而已。”關羽是個驕傲的人,怎麽會承認自己失敗,當下開口解釋道。

“二哥這話我相信,文醜那家夥就是個擺設,上次被呂布活捉,這次還有臉做主帥,簡直就是太無恥了。”當下張飛便開口罵起了文醜。

“三弟休要多言,我們辦正事要緊。”劉備怕張飛亂說連忙止住告誡道:“你二哥到了此地的事情,萬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否則後患無窮。”

“嘿嘿,這個小弟明白,二哥吃了敗仗不說,又當了逃兵,這種事情就是別人問,我也不好意思說啊。”聽劉備這麽一交代,張飛嘿嘿一笑,立即說道,顯然是覺得自己抓住了關羽的小辮子。

卻說劉關張三兄弟帶兵而出,來到營寨門口,卻看見許攸立在門口,似乎有話要說。劉備連忙下馬,向許攸躬身行禮道:“須有先生在此,莫非是在等在下麽?”

“嘿嘿,我知將軍此去定然不會回返,所以特地來送將軍一行。”見劉備來到近前,許攸嘿嘿一笑,湊到劉備身邊然後開口說道。

“額,先生這是說哪裏話?”聽了許攸的話,劉備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想要棄袁紹而去的事情,隻有很少的人知道,即便是張飛此時也是不知道究竟,眼前的這許攸居然能看出來,這讓劉備不由得大驚失色。

此時劉備身後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出,卻是喬裝的關羽聽到了許攸的話,頓時殺意大盛,想要將許攸斬殺當場。

“嗬嗬,劉皇叔不會想要這樣對待朋友吧。”感覺到關羽的懾人殺意,許攸也頓時覺得渾身一涼,知道自己此次換是過於大意了。

“哈哈,”見許攸似乎並沒有惡意,劉備也是哈哈大笑將自己方才的驚慌掩飾了下去,這才再次開口說道:“聽說先生素來喜歡收藏珠寶器物,我在徐州之時,承蒙百姓愛戴,也積攢了一些,此次遠征,隻怕無暇顧及,就送給先生把玩,還請先生不要客氣。”說著劉備向後揮了揮手,就看見身後一輛馬車被人趕了過來,車上一口箱子沉甸甸的,顯然其中的貨物不輕。

“嗬嗬,如此,在下就在這裏祝願將軍馬到成功,旗開得勝。”見到馬車上的東西,許攸一下子樂開了花,雖然身為袁紹的謀士,並不缺少什麽,不過誰會嫌自己手裏的財貨多呢。

“皇叔此去,許攸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此時許攸略微尋思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開口向劉備說道。

“你我交情莫逆,先生有話,盡管道來。”到了此時劉備也想知道,許攸還有什麽話說,要是這些財貨也不能疏通許攸的話,說不定劉備也就隻能翻臉了。

“皇叔此去,不放投效在荊州劉表帳下。荊州九郡民富國強,劉備雖然隻是一州之長,卻也帶甲二十萬,稱雄一方,隻可惜劉表年邁,又無得力之人輔佐,皇叔若是前往荊州定可如魚得水,盡展所長,將來功業不可限量。”隻聽許攸再次向劉備靠了靠,有些神秘的說道。既然劉備投桃報李,許攸自然也願意為劉備多提一些寶貴的意見。

“如此,多謝先生相送。”到了此時,劉備點點頭,向許攸一抱拳不在多留,轉身而走。

卻說許攸回到帳中,連忙讓人收拾行裝,行軍司馬張合見狀,偷偷過來問許攸道:“先生這是做什麽,難道我軍要有什麽新的行動不成?”

“文醜和關羽在冀州敗給了高順的事情,張合將軍不知道了?我不過是事先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匆忙之下,有所延誤。”許攸見是張合,也不遮掩,直接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主公近日會搬兵返回冀州?”張合有些驚異不定的問道。

“主公是不是會搬兵返回冀州,我並不知曉,不過你覺得郭圖和文醜能夠擋得住高順麽?”許攸搖了搖頭向張合說道。此時許攸已經回想起了在轅門口向自己發出冷冽殺意的應該就是關羽,此前文醜有關於相助,且不能戰勝高順,此時關羽追隨劉備而去,冀州再也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高順的腳步,此時高順尚且不知道這種情況,自然不敢大規模攻擊冀州,不過一旦高順摸清了狀況,那麽冀州可就危險了,而眼下袁紹軍對於河東的戰鬥雖然占據上風,不過呂布軍的實力,本就強於袁紹,喜事卻是故意退縮,隻做防禦,這就更讓人不安了。

“這?先生這樣做,不太好吧。”半響張合這才遲疑的說道。

“嘿嘿,最多三天,如果主公知道劉備已經逃走,哪裏還有心情呆在這裏。”就在此時許攸卻是又透漏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什麽,先生的意思,這劉備不是去攻擊洛陽,而是已經帶兵離開?”張合顯然對眼下事情的發展有些難以適應,有些不知索索的開口說道。

“啟稟將軍,我軍已經攻下了河東,呂布帶兵落荒而走,向著首陽山方向奔逃而去,大將軍傳令全軍追擊。”就在此時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向張合於許攸拜倒,然後大聲說道。

“什麽,呂布敗逃?我們已經攻下了河東?”整合與許攸都是一驚,不明白呂布在兵力強過袁紹的情況下,如何連成池也守不住,竟然就這樣敗逃而走。

“難道我真的錯了?”許攸也是感到一陣糊塗,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此次自從袁紹出兵以來,許攸就覺得這其中透漏著許多不可思議,先是輕易的拿下了河內,如今河東也被袁紹軍拿下,難道如今的呂布軍真的不堪一擊了麽?

首陽山,位於河東以南的黃河岸邊,山勢高俊,森林茂密。而在首陽山下的官道上,一直殘破的兵馬正在向著黃河岸邊前行,當先一人,坐下追風赤兔馬,身披黃金戰甲,手持方天畫戟,正是呂布。

“丞相大人,在下已經讓人沿岸尋找船隻,隻是卻不見有任何船隻可以過河。”大軍方一來到首陽山下,程昱不知從什麽地方趕了過來,向呂布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