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先生,多年不見,先生風采依舊,不知先生有沒有打算歸順朝廷,和我一起開創一番事業?”見到許攸,呂布嗬嗬一笑,直接開口挖起了袁紹的牆角,雖然並沒有和袁紹大打出手的意思,不過卻並不影響呂布出手挖袁紹的牆角,反正呂布已經準備逐漸蠶食袁紹的勢力了。

“額?”對於呂布的話,許攸顯然並沒有什麽準備,雖然許攸在袁紹手下地位也是頗高,不過如今的袁紹和呂布相比,顯然已經落了下風,而這時候呂布向許攸提出邀請,就令許攸十分動心,不過許攸卻也是精明之人,左右思量之下這才緩緩說道:“嗬嗬,丞相大人說笑了,在下在袁公手下也是一樣為大漢出力,和在丞相手下做事並沒有什麽不同,況且在下此次前來身負重任,還請丞相不要拿在下開玩笑。”

“先生乃是我的故交,這次先生前來見我,我又怎麽會讓先生白走一趟,來人將鄴城太守的印綬拿出來,交給許攸先生。”說著呂布揮手讓人拿出了一方印綬,交到許攸手中接著說道:“聽說鄴城繁華,先生又是極會經營商業之士,由先生來做這鄴城太守,實在何時,還請先生不要推辭。”

呂布說話雖然麵帶笑容,但是許攸此時卻已經是聽得冷汗直冒,鄴城乃是冀州最為繁華的城市,袁紹的駐地,呂布在這裏給許攸封官,封的還是袁紹的領地,那麽袁紹知道了隻怕就要先殺了許攸了吧。至於許攸這個鄴城太守能不能坐得上,那就不是呂布所要考慮的問題了。

“額?多謝丞相大人厚愛,在下才德低微,實在有愧丞相大人的厚愛,還請丞相大人收回成命。”看見了呂布讓人拿來的鄴城太守的印綬,許攸已經明白,呂布眼見自己不願意投靠,就想要分化自己和袁紹的關係,從而來個借刀殺人,隻要袁紹知道了呂布將許攸封為鄴城太守的事情,即便不會立即殺了許攸,隻怕也不會再信任許攸了。

“嗬嗬,先生如此說那就太可惜了,你我乃是故交,我這個人,可是很念舊的。隻是你不願意為我做事,已經讓我心中遺憾不已,如今你又推卻我的好意,莫不是不將我這個故交當做朋友?”說著呂布走到許攸身邊拍了拍許攸的肩膀,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接著呂布轉頭看向了左右,看向身邊的一眾文武。

一眾文武很快就明白了呂布的意思,隻見典韋邁步走來,向著呂布拱手說道:“丞相大人,這個家夥如此不知好歹,不如讓我直接拖出去殺了。”

“許攸先生乃是我的故交好友,你們怎麽可以有如此想法?”說著呂布轉身又向這許攸道:“我這幫手下都是粗人,先生不要介意。”

“嗬嗬,丞相大人,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袁公此次派我前來,乃是希望能與丞相雙方罷兵,重修舊好,避免生靈塗炭,還請丞相大人應允。”許攸不想再和呂布糾纏下去,連忙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先生此話的確有道理,呂布也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人,隻是袁紹先是派兵進入並州,後又派兵攻擊河內,這筆賬該如何算呢?”見許攸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呂布也不再多說,開門見山的說道。

“先前並州刺史馬騰反叛,派兵攻擊長安,我家主公為了平叛,這才派兵攻入並州,如今並州在顏良將軍的守護之下,百姓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想來這也是朝廷喜聞樂見的吧。至於說文醜將軍出兵攻擊河內,乃是因為聽說河內附近黃巾軍活動猖獗,更有黃巾賊子郭大賢混在河內城中,文醜將軍為國家社稷著想,這才興兵而來,不想卻是遇見了丞相,這才發生了些許誤會,還請丞相大人諒解,放文醜將軍和鞠義將軍回歸。”對於呂布的問話,許攸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卻是說的頭頭是道,令得呂布也不由的暗暗讚歎,許攸的確是個人才。

“恩,既然先生如此說了,那我就接受先生的說法,同意和袁紹罷兵言和,隻是我先前接到並州方向傳來的戰報,說著顏良將軍已經率軍離開了並州,將並州所有土地歸還了朝廷,不知道這件事情先生是否知道?”見許攸口若懸河,呂布便也不想在和許攸爭辯,馬上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隻要袁紹能夠承認呂布對於並州的占領,便和袁紹握手言和。

“什麽?有這種事?”呂布說出的這個消息卻是完全出乎了許攸的想象,必定在許攸從鄴城出發的時候,顏良還占領著大半個並州,不過些許時日,到了此時並州竟然已經易主。這對於許攸來說震撼實在太大了。

按照袁紹的計劃,和呂布握手言和之後,就可以騰出手將幽州的公孫瓚完全消滅,不過此時並州落在了呂布手中,那麽公孫瓚就可多出了一種選擇,那就是和呂布合作,有了呂布的支持,公孫瓚便有了回旋的餘地,倒是後袁紹想要對付公孫瓚就更難了,何況還有一個呂布在一旁,袁紹軍的處境便更加岌岌可危。

“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騙你,想來許攸先生來的時候,隻怕沒有和袁紹大將軍商議過這種情況吧,先生要不要回去和大將軍在商議商議,之後在了和我議和?”呂布似笑非笑的說道。必定許攸隻是袁紹的代表,如此重要的事情,顯然沒有辦法自己做主。

“嗬嗬,丞相大人說笑了,在下既然是代表袁紹大人而來,自然就能全權代表袁紹大人解決此事。既然並州已經到了丞相大人手中,那我們也就不會再向並州出兵。隻是還請丞相大人保證,從即日起,不再攻擊我軍。”許攸眼神閃爍,半響卻是終於咬了咬牙說道。

許攸想的很清楚,自己從鄴城出發用的時間並不長,隻是這點時間,呂布的兵馬就能拿下並州,那麽自己再回去和袁紹商議,等到下次來到河內的時候,不知道呂布又會有什麽驚人舉動,與其這樣一直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倒是不如下定決心,忍痛割愛。

“沒想到,許攸先生一介文士,卻也是個果決之人,隻是先生雖然是為袁紹著想,隻怕袁公未必就能夠領會先生的這一片苦心,先生若是在袁紹帳下不得意的話,呂布這裏倒是隨時歡迎先生。”看著眼前的許攸,呂布知道許攸雖然是為了袁紹著想,不過擅自決定這樣的軍機大事,隻怕袁紹未必能夠容忍許攸,而這卻也是呂布拉攏許攸的最佳時機,許攸在袁紹手下多年,對於袁紹軍的情況了如指掌,隻要能夠策反許攸,呂布相信要拿下袁紹便會容易的多。

“多謝丞相厚愛,在下這就告辭了。”此間事了,許攸不再多留,並州丟失許攸相信袁紹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處理。隻是讓許攸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顏良在並州戰敗不久,高順正在全力吞並並州,也就是說並州還並沒有完全落在呂布的手中,不過呂布之所以說並州已經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乃是因為呂布相信,以目前的戰況,等許攸回到鄴城的時候,並州一定會被高順完全控製,而這無疑會給許攸帶來不小的麻煩。

“傳令高順,讓他暗中扶持公孫瓚,雖然我們離開河北轉戰袁術,不過卻是不能讓袁紹閑著。”看著許攸離開,呂布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司州和兗州遼闊的土地上,一支支兵馬正在頻繁調動集結,而他們的目的地毫無意外的都是指向南方,的袁術和曹操。鄄城之外一隊隊士兵正在收拾這殘破的戰場,就在不久前這裏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奪城之戰,張遼終於率兵攻下了兗州境內袁術軍的最後一個據點鄄城。

“將軍,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打袁術?剛才這一戰還是有些不過隱。”張遼身邊,華雄舔了舔嘴唇向著張遼嘿嘿笑著說道。方才鄄城一戰,華雄斬殺了不少敵軍將領,隻是這些將領不過是些普普通通的對手,被華雄三下五除二,就斬殺了個幹淨,對於華雄來說並沒有發揮出多少戰力,實在有些可惜。

“華雄將軍放心吧,我軍雖然強盛,不過天下英雄卻也是層出不窮,有的是機會讓你殺個夠。”張遼卻是哈哈一笑,這些年張遼數次獨自領軍,到了如今已經有了一方統帥的氣質。

“不知道丞相大人什麽時候會攻擊徐州,當年的仇,我至今記憶猶新。”說話間華雄卻是轉臉看向了東方,那裏便是徐州所在,如今的徐州乃是劉關張三兄弟的地盤,而當年正是關羽的驚豔一刀,差點要了華雄的腦袋,讓華雄如今記憶猶新,多少個日日夜夜華雄都夢想著能夠戰勝關羽,隻是一直都沒有辦法突破當年關羽那驚豔一刀留在華雄心中的創傷。

“會有機會的。”張遼拍了拍華雄的肩膀,讓華雄稍微平靜下來,張遼和華雄和做的時間長了,自然對華雄的心思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