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布算計著如何對付馬騰軍吞下整個長安乃至雍州的時候,長安城大將軍府中卻是異常忙碌,馬騰重傷,長安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馬超派人請了過來,說事請,不過大將軍府的牌子一亮出來,那個大夫敢不過來,即便是皇宮裏的禦醫,此時也已經悉數在大將軍府中忙碌著。

“我父親的傷勢怎麽樣了?”馬騰黑著連,伸手按在自己腰間的刀柄上,向禦醫的首領問道。這禦醫首領乃是幾十年的老中醫,以前在洛陽的時候就是首席禦醫,現在到了長安,依舊健朗,不過在馬超奪人的氣勢下,依舊有些站立不穩。

“回少將軍的話,大將軍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隻是大將軍傷勢慎重,又流血過多,能不能醒來還要靠他自己的毅力。”見馬超臉色冷峻,這勞禦醫雖然有些發怵,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

“哦?這麽說你並沒有把握治好我父親了?那我留著你還有什麽用?”聽了老禦醫的話,馬超的臉色更加難看,對這老禦醫冷冷的說道。這倒不是馬超蠻橫,隻是現在馬騰倒在床上,整個長安的情況已經亂作一團,呂布正在擴充兵馬鞏固對於長安的控製,而馬騰軍卻隻能龜縮成一團,等待馬騰的醒過來,馬超實在不知道等馬騰真正醒過來的時候,長安城隻怕已經變成了呂布的天下,到了那時馬騰這個大將軍隻怕連長安城內的事情都說不上話了。

“額,少將軍息怒,我等自然會盡心竭力治療大將軍,隻是大將軍連日勞累,想要醒轉還是需要時間的。”看著馬超難看的臉色,老禦醫隻能用自己僅有的方法勸解馬超,麵對馬超這樣手握重兵的將領,他們這些人隻能苟且偷生,委曲求全。

“哼,你們盡快想辦法,要是到了明天早晨我父親還不能醒來,我就將你們一個個砍了,找能讓我父親康複得人回來。”看著眼前這些兢兢戰戰的麵孔,馬超厲聲說道。

“將軍,他們這些人士不見棺材不落淚,將軍不如派人將他們的家人帶來,想來這樣他們自然會竭盡所能,不辜負少將軍的所托,就醒大將軍。”看著眼前的這些大夫們,韓遂陰陰的一笑,向著馬超建議道。

“好,我就給他們一些壓力,讓他們感受到我的痛苦和焦急。”說道這裏,馬超便擺了擺手讓衛兵按照韓遂所說的將眼前這些大夫的家人一起抓來。

“少將軍息怒,我們一定會將大將軍就醒的,你就放過我們的家人吧。”一聽說要講自己的家人抓來,這些大夫們連忙跪了下去,向馬超求情,這要是在平時,馬超說不定心一軟,就不在讓人抓這些人的家人,不過現在是非長時期,呂布就在長安城中,隨時都可能排除馬家這個擋在呂布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馬超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況且怎麽能保證這些大夫之中就沒有人想要殺了馬騰呢?將他們的家人帶過來卻也是未必就沒有必要。

“你們聽好了,今天晚上全力救治我父親,明天我父親醒來,我就放你們和家人一起回去,不然的話,你們就都不用回去了。”馬超說完袖子一甩,轉而而去,再也不看眼前這些大夫們。

“我們這可是如何是好?”這些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過來給大將軍看病,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誰知道明天一早馬騰能不能醒來,如若不能,難道這麽多人都要為馬騰陪葬不成,不過既然自己的家人也會被抓過來,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家都去忙吧,我們盡力而為,也許明天大將軍就會醒來。”老禦醫看了周圍議論的大夫們一眼,將眾人勸了回去。

“爹爹,你快點醒來吧,孩兒不能沒有你。”馬騰床前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抽泣,瘦弱的身子隨著抽泣之聲抖動著,讓看見這一幕得人不僅有些傷感。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騰的女兒馬雲祿。

“大小姐,你去休息吧,大將軍這裏我們會妥善照顧的,想來大將軍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見馬雲祿哭的傷心,老禦醫上前勸解道。雖然對馬超的映像並不好,不過卻並不影響他對於馬雲祿的感官。

“大小姐,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會照顧的。”這時候馬岱也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馬雲祿的肩膀說道。對於馬騰的受傷,馬岱一直很自責,現在看見馬雲祿這樣傷心,心中更是難過。

“大夫謝謝你為我父親解毒,你放心我哥哥隻是一時著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過些時候就沒事了。你們今天為了救治我父親做出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馬雲祿慢慢的站起身子,拭去臉頰上的淚珠,轉過頭來向這老禦醫安慰的說道。雖然馬雲祿的內心和馬超一樣痛苦,不過馬雲祿並沒有將這種痛苦轉嫁給別人,而是堅強的忍住了,相比於馬超,馬雲祿知道,自己父親還是要依靠這些大夫們的努力。

“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救治大將軍平安。”受到馬雲祿的安慰,老禦醫老臉微動,向著馬雲祿微微躬身說道。

“一切,就有勞各位了。”最後馬雲祿向醫生們微微欠身之後離開了,馬雲祿自然明白自己即便留在那裏也幫不上什麽忙,更何況現在的長安城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小姐,夜深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看著馬雲祿滿臉的疲憊之色,馬岱試探的說道。

“你說是西涼的天空美麗,還是長安的天空美麗?要是能回到以前那該多好啊。”馬雲祿沒有回答馬岱的問話,卻是仰望著天空,沒頭沒尾的說道。

“大小姐想念西涼了麽?不過卻是已經回不去了,那裏已經使呂布的地盤了。”聽馬雲祿提起西涼,馬岱有些歎息的說道,馬岱是一個沒有什麽野心的人,自然對於西涼的日子有所懷念,隻是到了如今,那也隻能是一種懷念。

“馬岱,你說我們會和他開戰麽?”一直以來馬雲祿的心裏都很矛盾,當年自己偷偷溜出門的時候,那個男人給馬雲祿留下了深刻的映像,那個男人曾是馬雲祿的夢想,隻是造化弄人,沒想到今天自己卻要在家族和那個男人之間做出選擇,馬雲祿不想選,他希望馬家永遠不要和呂布有什麽戰端,隻是現在看來這似乎有些一廂情願了。

“我不知道,馬岱是個軍人,隻會服從命令,並不想問為什麽。”馬岱想要安慰馬雲祿,不過卻找不出什麽語言可以安慰她,馬岱知道馬家和呂布必將有一戰,馬家是驕傲的,即便戰死也未必回投降,而馬雲祿所說的那個男人呂布,更是驕傲的,他好不容易從董卓的掌控下翻身,哪裏又會向他人低頭。這也許就是宿命。

“那你為什麽成為軍人?”聽了馬岱的話,馬雲祿一轉身問道。

“成為軍人並不是我的選擇,我生來便是軍人,注定了要戰死沙場。”馬岱的回答很模糊,卻又很實際,甚至有些殘酷。

“是這樣麽?看來一切都已經注定,那麽就為自己的命運去奮鬥好了。”說道這裏馬雲祿甜甜的一笑,像是想通了什麽。原來,知道呂布進入長安之後,馬雲祿就覺得馬家和呂布遲早要有一戰,卻沒有想到這一切來的這麽快,不過馬岱的話倒是讓馬雲祿想通了,既然一切都已經注定,都不可避免,為什麽不去直麵呢?就想馬雲祿不會為了呂布勸解自己的哥哥放棄長安一樣,馬雲祿相信呂布也絕技不會為了自己放棄,那為什麽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大戰一場呢?即便呂布輸了但是呂布還有涼州,可是馬家卻是不同,一旦失去了長安就可能一無所有,這也正是馬雲祿的決定,她要幫助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族,在這亂世中去的一席之地。

“大小姐,你沒事吧?”馬岱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馬雲祿,明明舉得馬雲祿有什麽變化,卻是說不上來,不過轉眼間,馬岱就釋然了,馬雲祿露出這樣奇怪的表情可不止一次了。

“我沒事,我先回去了,今夜已經注定難眠,那就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吧。”馬雲祿長長出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句讓馬岱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揚長而去,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將軍,少將軍有事,請您過去議事。”馬岱正想過去送馬雲祿,卻是被身後的士兵打斷了,等再回頭卻已經沒有了馬雲祿的影子。

“好,我這就過去。”雖然不知道馬超這時候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不過馬岱卻是毫不耽擱的向著馬超那邊而去。

“看來,真的要發生了。”就在馬岱離去之後,一個瘦弱的身影,從黑暗之中浮現而出,要是馬岱在這裏一定會趕到驚訝,因為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已經離去的馬雲祿。

馬岱來到馬超這裏的時候,劉關張三兄弟,韓遂以及龐德已經聚攏在了一起。看見馬岱過來,馬超連忙招呼。

“少將軍,我們已經加緊了府內的防守,不過今天府外卻也是多了不少人。”龐德首先將大將軍府的情況說了出來。

“不用說這些人一定是呂布派來監視我們的,這個三姓家奴,果然是有反骨。”聽到龐德的話,張飛大大咧咧,毫不掩飾的說道。

“少將軍呂布乃是豺狼,隻要到了身邊一定是會咬人的,少將軍還是要提早準備,免得被其所傷。”韓遂連忙也上前說道。

“劉皇叔,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自從知道獻帝將劉備稱作皇叔的事情之後,馬超對劉備更加看重,必定現在的劉備即有身份,又有關羽張飛兩員大將,已經算是不可小覷的人物了。

“如今呂布勢大,大將軍有傷在身,情況卻是對我軍很不利,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呂布交手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劉備略一猶豫之後就像馬超說道,這話雖然他有些激將的意思,不過卻也是事實。

“我也是這樣想的,能不和呂布大自然是最好的,隻是不知道呂布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馬超點點頭卻又有些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