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張暈被呂布數落之後,直接帶人找上了衛家。

“哈哈哈,張暈大人來訪,衛仲道有失遠迎,還請張大人不要見怪。”見到張暈衛仲道哈哈一笑,絲毫沒有任何意外的意思。

“衛公子,本官今日前來,乃是有些事情想要向衛公子查實,還請衛公子多多幫忙。”張暈一抱拳說道。

“張大人客氣了,這些年張大人為河內一方百姓操勞,衛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張大人有什麽話請裏邊說。”說著衛仲道就將張暈讓進了內堂。

來到內院,張暈這才發現,現在的衛家已經不像往日的,仆人們來回奔走正在搬運著各種東西,而整個庭院已經是滿院狼藉。

“衛公子,貴府上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張暈看見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驚,張暈雖然為了給呂布一個交代,不得不來衛家走這一躺,不過也隻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要和衛家為難的意思,可是看衛家這情景,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難道衛家真的懼怕呂布,要就此避禍而去不成?張暈心中不免疑惑起來。

“哎,家門不幸啊。想必晚生與那洛陽蔡邕蔡中郎之女蔡琰,有婚約的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吧。”衛仲道歎了口氣開始講述起自己的不幸來。“誰知道我那未婚妻天生麗質,偏偏被那無恥的呂布看中,想要娶她為妻。蔡中郎怎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呂布這樣的人,這才用計悄悄將蔡琰送來洛陽,沒成想卻被呂布派人扮作山賊劫去了綠柳莊,無奈之下我這才和李副將一起前往綠柳莊要人,卻沒有想到呂布仗著人多勢重,竟然要將我與李副將擒殺。不得已動起手來,晚生在羽林衛的保護下才堪堪逃得一條性命,至於李副將是生是死,在下也是全然不知啊。晚生知道那呂布絕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找上門來,所以一回到家,便然家人收拾了東西。如今我家中親人已經遠走異鄉。家中隻有晚生一人,太守大人若是怕了那呂布,隻管將晚生交出去抵罪便是,晚生絕無怨言。”衛仲道說道動情之處,竟然有淚水悠悠落下,顯的十分傷心。

“哎,方今亂世,皇綱不振,才才使得亂臣賊子胡作非為。想你衛家祖上為了大漢,為了華夏做過了多少貢獻,想不到卻要遭受奇恥大辱,真是老天無眼啊。”聽了衛仲道的故事張暈也突然憤憤不平起來。不過張暈老奸巨猾,自然也不會想著要為衛仲道鳴什麽不平。“不管怎麽說,你衛家也是名門望族,想來呂布也不敢欺人太甚,以老夫看不如這樣,我們一起想個辦法,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麵對呂布和衛家的衝突,張暈沒有想著要為衛家得罪呂布,必定呂布可不是善類,得罪呂布不值得。反過來張暈也不會為了呂布去和衛家作對,必定衛家可是頗有威望的名家士族。所以張暈的主張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稀泥,不辦事。

“多謝大人美意,呂布此來帶了不少兵馬,就是沒有想要善了的意思,難道大人還沒有看出來麽?晚生倒是有個主意,不不但可保大人清譽,而且還可以為大人獲得巨大的功勳。”衛仲道向張暈一禮,然後誘惑的說道。

“哦,衛公子有話盡管直說。”張暈見衛仲道煞有介事,便也來了興趣。

“太守大人可是知道,袁紹已經在冀州舉起了清君側的大旗。天下凡有心報效漢室者,現在已經全部聚集在了袁紹的旗幟之下。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打到洛陽,驅除董卓。張太守大人既然無心給董卓陪葬,留下一世罵名,何不早圖?”衛仲道試探的說道。

“這個?哎,我張暈自知才能淺薄,不足以成大事。隻希望能夠偏安一隅,並無爭鬥之心。”張暈歎了口氣說道。

“哈哈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亂世之中,豈能有偏安一隅之說,太守大人還是盡快做出正確的選擇吧,免得到時候裏外不是人,兩邊受氣。”衛仲道哈哈一笑,顯然已經看透了張暈的心思。

“隻是我與那袁紹素無交情,怕是沒有門路啊。”張暈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個張太守盡管放心,我們衛家交友廣闊,倒是可以為太守大人牽線搭橋。不過太守大人若是能夠做成一件事情,即便是沒有我們衛家從中牽線,太守大人也能揚名天下,成為袁紹的坐上之賓。”衛仲道盯著張暈,微微一笑說道。

“哦,什麽事情?快快說來。”張暈的胃口已經被衛仲道調了起來。

“哈哈哈,張大人可知道為什麽袁公如今隻是在冀州作勢,卻還沒有帶兵前來攻擊洛陽麽?都是因為董卓兵強馬裝,又有呂布坐鎮,袁紹沒有把握拿下洛陽,這才在冀州招兵買馬等待時機。”衛仲道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趁著現在呂布兵少的機會。”說著張暈臉色大變向著衛仲道做出了一個斬首的姿勢。竟然是要殺死呂布。

“隻要太守大人能夠做成這件事情,日後大漢中興,大人定是大功一件,裂土封侯不成問題。”衛仲道又誘惑著說道。

“話雖如此,隻是那呂布,聽說有萬夫不當之勇,今天城外上萬匈奴人都被呂布等人殺的大敗,我們手下沒有能人,怕是也難以辦成此事。”張暈雖然心動,但是必定老奸巨猾,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嗬嗬嗬,在下已經為大人想到一條妙計。呂布不是讓大人查辦綠柳莊的事情麽?大人不妨就以此事為由,向那呂布大獻殷勤,然後將呂布邀請到大人府上吃酒,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縱然他呂布再厲害,也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大人取舍而已。”衛仲道嗬嗬一笑,向張暈出了一個主意。

“衛公子的主意雖然不錯,隻是袁紹遠在冀州,董卓卻是就在洛陽,到時候董卓派兵來追,我不也是束手就擒。”張暈還是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這個,大人盡管放心,大人以為我衛仲道現在還留在這河內,就沒有退路麽?實話告訴大人,我已經和河西的張揚取得了聯係。那張揚本是丁原手下,留守在河西,呂布殺死丁原之後,張揚對呂布恨之入骨,到時候我們殺死呂布之後,隻要前往繞道河西,必定會受到張揚的保護,然後從河西一路前往冀州,定然暢通無阻。”衛仲道這樣一說,張暈最後的一點疑慮也沒有了。

“衛公子果然好計謀啊。有衛公子這樣的計謀,那呂布想要不死怕是也難啊。”說道這裏兩個人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

是夜,張暈從衛仲道處一回來,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呂布的住所。現在呂布並沒有住進河內的太守府,必定現在的河內是有太守的,呂布這樣直接住進去不太方便。於是呂布就住在了河內的驛站之中,這河內是大郡,所以這驛站也是格外寬敞,住下呂布和他的幾百騎兵並不擁擠。

“呂布將軍辛苦,這驛站簡陋,倒是要委屈將士們了。相比之下我的太守府卻是要舒服得多,呂布將軍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就搬到我府上,這樣下官也好早晚過來請教。”一見到呂布,張暈就異常客氣的說道。

“住處就不用換了,呂布乃是一武將,早已習慣了和士兵們住在一起。你還是說說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吧。”呂布並不理會張暈獻殷勤,又提起了綠柳莊的事。

“這件事情,在下已經查清楚了,乃是因為有本郡衛家的舊人,遭遇到了盜匪,所以才向本郡衛家求救,於是本郡李副將帶了些兵馬與那衛家人前去查訪,結果遭到盜匪的埋伏,死傷慘重,說起來都是下官治軍不嚴,所以才讓盜匪如此猖獗。”這張暈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一字一句,有理有據說的讓人不得不信服。

“混賬東西,盡然顛倒是非,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這狗官果然和呢李副將一個德行。”聽見張暈的說話,站在一邊的典韋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大罵道,要不是呂布在甚至有人都不懷疑,典韋會直接一刀斬了這張暈。

“怎麽?這位將軍見過李副將?不知他現在人在那裏?為什麽到了現在還沒有回到府衙?”見典韋凶惡,張暈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抓住了典韋的話柄追問了起來。反正張暈將一切的責任都推給了盜匪,而呂布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是盜匪。

被張暈這麽一搶白,典韋倒是一張臉別的血紅,卻沒有話出來反駁張暈。

“行了,張大人既然有了結論,那我們就要相信張大人的判斷。”呂布這句話是對典韋說的,但是同時也是對張暈說的。“不過張大人,做出這樣的判斷,想必是掌握了什麽重要的證據吧。”呂布轉而反問張暈道。

“不錯,在下的確掌握了證據。”張暈說著向後邊招了招手道:“把證人帶上來。”

緊接著在兩個士兵的押送之下,一老一少,兩個人走進了院子,要是蔡琰在這裏的話,就會認得出來,老的正是蔡家的老奴蔡忠,而那個年少的正是蔡琰的貼身丫頭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