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評哼了一聲道:你是想立新主就明說,何須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郭圖聞言大怒正要發作忽然聽到有人歎息道:你們這些人到這個時候還吵架!這時諸人心裏一驚,轉身一看,卻見一個綠衣人正緩緩走了過來,他手中扣著一個黑衣人的手臂,郭圖見狀驚呼道:孫將軍,你怎麽來了,這人是?那綠衣人淡淡一笑說道:一個刺客,郭大人。

郭圖見狀跑了過去啪啪打了那黑衣人兩個耳光,那黑衣人怒目而對卻說不出話來,這時辛評走過來將那黑衣人的麵紗摘去,卻見是一個容貌秀麗,堪稱絕色,隻是臉上多了一刀長疤看上去很是恐怖,將那美麗變成了恐怖,辛評見狀驚呼道:

一個女子,居然也是凶手,孫公子,你會不會抓錯人了。

孫賜淡淡一笑說道:女人就不會殺人麽,此女是我花了不少時間被我抓住,而且她比起你們殺的刺客還要厲害。諸人一時麵容變得肅穆,下意識看了看已經變成肉泥的黑衣人,郭圖獰笑道:這娘們殺死主公,我有個建議,把她拉出去五馬分屍!孫賜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麽做未免太殘忍了,此女隻不過是殺手,真正的主謀才是最重要,何況,現在袁大將軍被刺客所殺,相信很快會傳到曹操耳朵裏,諸位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若是鬧成紛爭可真的大為不利。諸人一時你看我我看你,郭圖神色一動問道:

孫將軍,你的意思是是不是立新主,可是主公橫死,若是這麽快立新主,我怕會有人責罵,比如這位辛大人。孫賜看了辛評一臉怒容,便微微一笑道:立新主這是必然的,否則群龍無首,這裏哪位官職最大啊。這時郭圖低聲說道:自然是二位公子啊,可是大公子現在還在外麵,三公子年紀又輕。

孫賜沉思片刻說道:這等事情我也不好說,你們還是找二位公子商量一下吧,免得大夥自己吵起來。說著,他走到袁紹的屍體麵前暗歎道:袁紹沒想到你不是自己死,而是被人殺死,你的二個兒子的事情隻怕要發生了,雖然我不願意看到曹操壯大,但是我也不願意看到你獨大,或許你死了,對我反倒有利,曹操會坐山觀虎鬥,我也會,不過,我絕對不會容忍曹操會滅了你的兩個兒子,你放心,曹操派人殺你的仇,我也會幫你報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將袁紹的首級放在袁紹的頭頸之上,袁紹這才是完整的一個屍體,他一雙環眼睜著是多麽的不甘心和驚恐,這讓孫賜有點奇怪暗道:我怎麽感到袁紹似乎認識這個刺客一樣呢。

他想到這裏,心裏微微一動,便走到那團肉泥,一時皺了皺眉頭,捂住鼻子在血色的肉泥中用劍翻滾一番,由於被砍的不成人形,根本就認不出人樣來,一時愣在當場,這時郭圖怒氣衝衝的說道:孫將軍,氣死老夫了,這個酸秀才就是不肯立新主,還說要跟審配說。

孫賜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是一個外人,說這些也沒用,這是你們袁公一脈說了算,最重要的是袁家三公子如何定奪才是。

郭圖愣了一愣,卻見孫賜的劍還插在肉泥中,差點沒嘔吐出來,忙躲到一旁幹嘔起來,這時辛評文縐縐的對孫賜說道:孫將軍,這個刺客可否交給我們。孫賜看了那女刺客一眼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你們自便。那女刺客怨毒的看了孫賜一眼,便被侍衛帶了出去,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驚呼道:慢著!

諸人一驚,卻見甄氏臉色蒼白被一個侍衛扶了進來,甄氏忽然拉住女刺客胳膊說道:

恩公,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了。那女刺客一臉怒氣看著甄氏隻是閉了閉眼睛便扭頭而去,這時郭圖尖聲道:二少夫人,你認識這個女刺客,她可是殺死主公的凶手之一啊。

甄氏絕美的容貌變得驚懼道:什麽,公公被殺了!這時她目光移到孫賜腳下的**袁紹屍體,差點沒有倒在地上癡癡說道:公公死了,那,那夫君怎麽辦,夫君一定會難過的很。

她一時手鬆開了,木然的走到袁紹的屍體麵前一臉悲戚的低下頭,纖纖玉手將袁紹的圓睜的眼睛給閉上,諸大臣看著甄氏嬌豔的臉蛋一時變得一絲癡迷,但看到孫賜的目光忽然有點恐懼和不安,原來孫賜的目光卻是深冷的,孫賜深知這些文武大臣沒有幾個是好鳥,除了審配辛評田豐等正直之人之外,袁紹身邊不是阿諛奉承的郭圖或者是為人狂傲忠誠之心低下的許攸,甄氏似乎沒有留意到那些大臣的貪婪的目光,隻是心裏想著如何跟袁熙說此事,此刻的袁熙還駐紮在幽州,根本無暇來冀州,就這樣那女刺客被帶了下去,孫賜目送袁紹的屍體搬運到靈堂,便也回去準備一下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他深知此次袁紹一死,曹操必定會湊熱鬧。他想到這裏,便匆忙離去。

孫賜到了一處莊院,這裏曾經是張燕秘密聯絡的地方,是跟黑山保持密切聯係堂口之一,這莊院看起來破舊無比,實則卻是暗藏玄機,孫賜走進莊院,忽然一道石門從花園入口打開,一時閉合了,孫賜走到漆黑的通道口之時,便有人接應,那人低聲說道:

府主,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麽不測了,正要去袁紹府裏找你。孫賜隻是微微搖頭說:進去再說。那人便不再言語,二人到了一處大石廳裏,裏麵站滿了紅衣人和黃衣人,人數不下於百人,諸人齊聲說道:參見府主!這些人此刻已經改口稱呼,孫賜便微微頷首說道:

諸位起來,我有點意外所以來晚了,此次收集情報怎麽樣?

這時一個麵色枯黃的黃衣漢子抱拳道:啟稟府主,曹操最近在許都重兵把守,而官渡港那裏兵馬調動極為頻繁,據聞是跟東吳有點關係。

孫賜愕然說道:居然有此事,東吳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黃衣漢子輕咳一聲說道:東吳之主被手下暗殺,如今東吳之主空虛,曹操反而警備異常,實在有違常理。孫賜聽了喟歎一聲道:如此說來,這東吳之主的位置非孫仲謀莫屬了,這難道真的是天意。

那黃衣漢子說道:府主,據聞那東吳之主好酒成性,對於手下極為苛刻,動則抽鞭子,罰站,搞的東吳極為緊張,就連大都督都要被他責罵,被人殺也是情理之中的。孫賜意趣索然說道:

也難怪為何袁紹跟曹操對戰之時,周瑜沒有動靜,原來其中出現變化,那東吳此刻是自顧不暇了,曹操如此做法,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心裏一時迷惑想不出曹操為何會突然戒備,難道僅僅就是為了防備東吳麽?這時紅衣漢子拱手說道:府主,還有許都傳來消息,有了小主的消息,小主目下正是在曹操那裏。

孫賜神色微微一變暗道:

這怎麽回事,曹操怎麽會有昭兒的消息了,不對,曹操必定是在糊弄我。這時那紅衣漢子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恭敬的遞給孫賜,孫賜接過書信一看,神色變得一絲疑惑暗道:

曹操還真的按照我的意思做了,昭兒,會真的在曹操手裏麽,難怪我命人也找不到昭兒和大奇的下落。他將那封書信撕碎撒在地上便說道:消息確認了沒有。那紅衣漢子搖頭說道:

眼下還不清楚,不過是有人看到小主被秘密帶到曹府,少主的容貌我等都已經看到過,應該不會有假,我相信消息應當可靠。孫賜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麽說來,我是得跟曹操會麵了麽?這時諸人驚呼道:不可府主,曹操老奸巨猾,一定會對府主不利,容我等想辦法將小主人救出來。孫賜看

了看地上的碎紙搖頭說道:我若不去,曹操必定不會讓昭兒好過,他才二歲啊,你們不必再說了,況且這次要你們幫我打聽消息,也是違背了我跟項長老的約定,你們在曹操的所有分舵,必須謹慎行事,萬萬不可再打聽消息了,以免曹操懷疑。

這時那紅衣漢子齊聲說道:是,府主,我等必定會把府主的話帶給各分舵的弟兄們。那紅衣和黃衣漢子相繼離去,那數百人一下子就散了,孫賜看了看殿內一陣空寂,幽幽歎息道:你們三個出來吧!這時從暗處忽然出現三道黑影,躬身對孫賜說道:主公!

孫賜看了三道黑影一眼說道:袁紹被殺,早有預謀,而孫翎被殺死也難保不是曹操所為,你們三人先潛入許都看看曹操有什麽動靜,順便找到大奇,記住小心行事。那三道黑影朝孫賜一禮便飛速往西側一閃而沒,孫賜看著漆黑的大殿神色閃爍不定暗道:

昭兒,爹很快來找你了,隻是如今袁紹一死,鄴城很容易被曹操所奪,我不得不謹慎些,倘若曹操得到袁紹的地盤得以壯大,那我所做的一切就化為泡影。他想到這裏,走到那上位的太師椅上,輕輕將那太師椅的獅頭微微一轉,忽然身後的石壁忽然慢慢的往上移動,那石壁到了半人身高的位置的時候,便停止了下來,孫賜便從那半人高的洞口走進去,那石壁忽然滑落下來,便恢複原形,孫賜隱隱聽到一陣怒喝聲道:該死的混蛋還不把老子放出去,老子非殺了你不可。

那聲音粗蠻無比,孫賜皺了皺眉頭,便停止腳步不動,這時有人冷聲道:你喊吧,喊死也沒人理你,這裏就我們三個而已,再加上外麵的一個送飯的啞巴,顏良啊,你的性子還真一點都沒變。

這時那人破口大罵道:王八蛋太混蛋了,救我了還把我關進來,老文,你啞巴了,也不說說話。這時一個人嘿嘿笑道:我們喊了好幾天了,就是沒人理會我,喊了也不是白搭,隻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把我們關了起來,難道會是曹操麽,想想又不像,誰啊,誰啊!啊啊!

孫賜聽了暗暗搖頭,暗道:這三人脾氣還真臭,此刻若是跟他們見麵,必定反而不妙,不如再過些日子見他們三個。這時一個身穿灰衣袍服的老者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朝孫賜微微一禮低聲道:

主公,這些日子他們三個沒安穩過,主公,若這麽關下去,我怕會出人命啊。

孫賜低聲對老者說道:你繼續裝下去,等適當的時候放他們出去。那老者低聲說道:

主公,可是這要到什麽時候啊?孫賜淡淡一笑說道:雪恥的時候,自然會讓他們出來。那老者微微頷首說道:就如關在襄平的於禁一樣,隻是此三人忠義的很,隻怕很難降服。孫賜輕歎一聲道:

你可以適當提醒他們,袁紹已被曹操派來的殺手殺死的消息,看看他們三個有什麽反應,記住,日子越長越好,這樣他們的殺傷力才最大,尤其那顏良,我是為了磨練他的性子,急躁往往是兵家大忌。那老者微微點頭說道:主公,那我先給他們送膳去了。

孫賜聽著顏良的聲音越來越弱,顯然是罵的累了,便笑了笑低聲道:

委屈你了,大爺了,讓你在這裏扮演啞巴。那老者搖頭笑道:無妨,年紀大了不說話是好事,不過這裏的氣候真讓人受不了。孫賜笑眯眯說道:我想過不了幾天了。

那老者愕然看著孫賜便搖頭一笑弓著腰離開了,孫賜望著他的背影神色變得一絲惆悵暗道:

年老無子,老人家也委實不易,古代沒有什麽養老院,如果開辦一些養老院,可以讓戰死的戰士父母不被餓死,那也是一大好事啊。

他想到這裏,眼睛浮現一絲笑意,便暗自打算要開辦官府主辦的養老院孤兒院,他往西側的通道而去,繞過通道,看到一處竹屋,孫賜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卻見一個絕色女子正彈奏琴曲,顧盼四周情意綿綿,淩晨夕陽光芒照射在她絕色的玉臉上,更顯得聖潔而美麗,她柔聲說道:

夫君,你一夜未歸,可遇到什麽事情了?孫賜微微一笑說道:

是遇到點事情,瑩兒,你好興致啊,這麽早就彈琴了,怎麽一夜過的安穩啊。

那女子正是大喬,她見孫賜要來鄴城對於妹妹又頗為想念,是以要跟著前來,沒想到在這裏一住就是三個月,孫賜見此地偏僻是以讓大喬居住在這裏,免得被人打擾。大喬玉手微微一按琴弦輕聲歎息道:

是有點悶了,夫君,如今官渡戰役過去,我想我們是該去廬江了,不知道我妹妹現在如何了,雖然她說過的不錯,可是我總覺得她似乎並不快樂。孫賜不由笑了說道:

不會的,你爹娘在廬江她會有什麽不開心的,現在去廬江並不妥當。大喬愕然說道:為什麽?

孫賜皺了皺眉頭說道:東吳發生大事了,我有點擔心東吳局勢會引起地方的不太平,所以此刻,你萬萬不可以去廬江,更何況你剛有了身孕,更加不可以去了。大喬美麗的臉蛋浮現一絲羞澀,便問道:

夫君,廬江發生什麽事情了?孫賜苦笑道:

孫翎被人給殺死了,如今東吳群龍無首,我覺得孫權很有可能成為東吳之主了。大喬臉色變得一絲詫異道:怎麽會這樣,夫君,如此看來這局勢對我們也不怎麽好啊,如果孫權跟曹操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那無塵穀很容易成為孫權的眼中釘,這麽一來我爹娘在無塵穀就危險了。

孫賜安慰說道:不要擔心,孫權即便真的掌權,也未必會對付無塵穀,他要忙著收買人心,不會這麽快找無塵穀的麻煩。大喬輕輕依偎在孫賜懷裏低聲道:夫君,我真怕爹娘和妹妹發生什麽不測,不如讓我先行去廬江吧。孫賜神色微微一沉低聲道:眼下不僅廬江不可以去,就是鄴城也不可以離開。

大喬一時愣住了問道:為什麽,難道鄴城也發生什麽大事了?孫賜歎息道:

沒錯,鄴城要翻天了,袁紹被人殺死了,今天估計沒人可以離開鄴城,而且袁家二位公子也不會這麽消停的。大喬驚愕的說道:堂堂一方大諸侯居然被刺殺,這這怎麽可能,夫君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哦,那的確不怎麽好了,我們想要出城也很難,那夫君,你有什麽打算。

孫賜微微搖頭說道;眼下隻有靜觀其變,不過,我已經讓水軍趕來,不出半個月,他們也該可以到了。大喬秀眉微微一皺說道:夫君,難道你認為水軍可以影響大局麽?

孫賜哈哈一笑說道:你有所不知,曹操的大軍差不多都是旱鴨子,若是冬天開戰自然不好,若是夏天開戰,曹操是必輸無疑,眼下袁紹已死,曹操必定會耐不住性子前來攻擊,尤其是袁家二子還沒有繼任位置的時刻,也正是他曹操有機可乘之時,但是事情絕非孫賜所想的那麽簡單,袁紹死後數日,袁家二子將袁紹的喪事辦好,而對於誰繼任袁氏宗主之位,雙方依舊爭執不下,

一方爭執長子來繼承,一方卻是袁紹原本屬意的袁尚來繼承,然而後來由於劉氏出麵調和,終究以袁尚為主,袁譚不能繼位,自號車騎將軍,屯黎陽。尚不增兵給袁譚,更命令部下逢紀跟隨緊盯。袁譚要求配兵卻為審配所拒絕,一怒之下殺了逢紀,兄弟二人漸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