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猛這個時候是在裝病,王猛就讓陳宮告訴這鮮卑使者,就說他生病了,然後就讓陳宮代表他去接待這鮮卑的使者。
在王猛看來的話,要是他直接就和鮮卑的使者見麵的話,那也顯得是他太過於急迫了,而且要是這鮮卑使者臨時詢問王猛一些什麽樣的刁難的問題的話。
那陳宮代為接待的話,也可以打著需要請示王猛,然後做一點緩衝,這樣也可以讓王猛在布局上麵有很大的自由性的。
當天的陳宮就在驛館之內,親自設宴款待了這鮮卑的使者,這名鮮卑的使者叫做闕居,是闕居鮮卑的頭領,是整個中部鮮卑的第二號的人物。
他也是檀石槐最信任的一個人了,這一次能夠派遣他來到了上郡的話,也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檀石槐對於這件事情的一個重視程度,要是檀石槐不重視這一次事情的話,那很顯然不會派遣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物來這裏進行談判的。
而這闕居對於來到了這漢地也是沒有什麽意見,因為來這漢地做使者的話,那可都是很有好處的,雖然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畢竟這危險性不是很大。
闕居覺得,王猛這一次應該是真心實意的投降的,他也不覺得,王猛會對他有什麽不利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就算是王猛真的敢對他有所不利的話,那就別說是檀石槐不舉兵來貢獻了。
隻有他們闕居一個部落,那打下這上郡之地,掃平這一個小小的上郡的話,那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而且這闕居雖然是驍勇善戰,但是他也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喜歡喝酒,同時喜歡美女,當初檀石槐在這邊境地區作戰,掠奪了不少的漢族的人口,而闕居也是從中分得了不少的美女。
所以這一次的闕居來到上郡之後,他也想要好好的嚐試一下這漢族的女子的美貌,同時也品嚐一下漢朝的美酒。
本來這闕居不應該來到這上郡的,因為雖然他是十分的驍勇善戰,但是畢竟要是論智謀的話,他並不是很出色的。
檀石槐的帳下的柯最才是智謀最出色之人,不過這柯最可是檀石槐的左膀右臂,是屬於這檀石槐的智囊的人物,檀石槐根本就離不開他,所以柯最就不能作為使者前來了。
而在這鮮卑之內,也的確是有一些善於智謀之人,但是畢竟他們的忠誠度都沒有這闕居要高。
所以檀石槐思前想後,也就讓這柯最前來了,畢竟檀石槐還是對忠誠度看的比較重的,而且這鮮卑向來都是以勇武來決定排名的。
就算一個人再有智慧的話,那他也會被排在一個勇武之人的下麵,這也就是遊牧民族的傳統,在遊牧民族裏麵,都是以武力來決定身份的高低的。
這也可是說和遊民民族的生活有關係的,因為他們常年生活在草原之外,要麵對的是眾多的野獸,所以武士需要不斷的和野獸進行搏鬥,這樣他們才能夠生存下來的。
所以勇武之人,都是能夠提升部隊的士氣的,在鮮卑的內部,人們的心中也都覺得武力比起指揮來要更加的重要。
因為在鮮卑族的人們看來,漢人是很聰明,但是漢人還不是一直都被草原民族所壓製嗎,之前的匈奴的單於冒頓可是將呂後包圍在城中,然後給呂後寫信調戲這位女強人的。
雖然後來的匈奴被剿滅掉,一部分的匈奴人依附漢朝,另一部分人向北遷徙,但是沒過多長的時間,這鮮卑族就得到了匈奴留下來的土地,以及人口。
然後馬上的壯大成為了一個實力不弱於之前的匈奴的強大的部落聯盟,所以在草原民族來看,漢朝的所謂的智謀之人,根本不能和他們的猛將相提並論。
不過有件事情也讓王猛感覺到好奇,那就是這漢朝一直都有名將在鎮守這邊境的,當初剿滅了匈奴之後,大將軍竇武可以連接了西涼以及匈奴故土。
而那當時的鮮卑族也不過隻是依附於匈奴的一個小小的民族,漢朝不至於傻到那個地步吧,直接就看著鮮卑族做大做強,一點都沒有去幹涉他們。
然後讓他們直接收複了匈奴故土的數十萬的匈奴人,然後讓壯大的鮮卑不斷的和漢朝進行對抗嗎。
但是在王猛在之前在京城當中,和盧植的聊天的時候,王猛大概就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那就是權力鬥爭,讓這鮮卑人變得壯大了,因為當時的大將軍竇武屬於是外戚的代表,外戚和士族其實一直都是很矛盾的。
竇武雖然是外戚集團的代表,但是最後還是弄了一個不得好死的局麵,也就是說這士族集團的勝利。
其實這也很簡單,就是在漢朝的這個時候到了後期已經重文輕武了,因為武將要是造反的話,可是直接威脅到了漢朝的士族集團的利益的,因為軍隊要是掌握在外戚或者武將的手中的話。
那些士族集團可都是大多數全部都是文官,他們的利益就會受到威脅,這也是士族集團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這漢朝在內鬥當中,不斷的走向滅亡,然後等到看到了鮮卑強大起來之後,也到是沒有辦法進行收拾的一個地步了。
而此時的漢朝之所以落寞了,失去了對草原的控製力,就是因為漢朝沒有像是衛青霍去病,甚至是班固,乃至是涼州三傑的那種十分厲害的統兵的將領。
雖然這檀石槐在這草原當中,算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他知道使用漢人,會對他有無窮的好處的,但是檀石槐畢竟也是鮮卑人,他還是將漢人在鮮卑的地位弄的是非常的低。
而且這個時候也是檀石槐尾巴翹的最高的時候了,所以他派遣勇武過人的闕居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可言的。
這闕居也的的確可以用他的勇武,然後來震懾一下這漢人,檀石槐覺得在漢朝的時候上郡根本就沒有什麽名將,不可能會有那種能夠和這闕居能夠抗衡的武將。
雖然檀石槐也知道這闕居的確是一個很好色的人,但是這鮮卑族之內,其實好色並不算是什麽過錯,基本上有點身份的人,都是有好幾個女人的,好色在鮮卑族的內部並不算是什麽醜聞,反倒是好像是實力的證明了。
隻有大英雄,那才能夠是妻妾成群的,隻有那種弱小的人才會隻有一個女人,甚至沒有女人。
另外就是這喝酒嗎,在鮮卑族看來,非但不是壞事,反而善於喝酒的人,也是能夠體現英雄氣概的一種表現。
在鮮卑族看來,鮮卑的男人就應該有那種英雄氣概,所以酒量的大小好像也與一個人的力氣大小都是成為正比的。
當然這裏的成為正比,那就是在這鮮卑族之內,一般酒量好的人,那他的力氣也自然會很大。
“你們太守大人為何不來迎接本使呢?”闕居看到了隻有陳宮一個人來之後,也是十分不滿的對著陳宮問道。
“大人請恕罪,我家太守大人最近偶感風寒,所以沒能前來拜見大人”陳宮裝作很抱歉的摸樣,然後對著這闕居說道:“不過,我家太守大人,特意吩咐我準備了上好的美酒,請貴使品嚐。”
“哦,你們這漢朝還有美酒?你們漢朝的酒就算是本使喝上兩壇也沒事的”闕居也是很自負的說道,在他看來,這漢人的酒水一般都是度數十分低的那種酒,用來解渴還可以,喝起來根本就不過癮。
“那就請大人品嚐一下吧”陳宮這個時候也不反駁,而是直接就將這酒水給闕居倒上了。
闕居喝了一口陳宮給他倒的酒之後,然後喝了一口之後,他覺得這酒和之前他喝的酒可並不一樣,他感覺好像是一條火一樣,直接從他的咽喉一直燒到了胃裏麵,闕居不禁有些讚歎的說道:“痛快,真是好酒,這是什麽酒,怎麽喝起來如此的過癮呢”
“這酒的名字叫做百裏香,乃是我家皇帝禦賜之酒”這個時候的陳宮在一旁說道:“我家大人特意孝敬給貴使的”
“你們太守還算是有心了!!!”說著之後,然後這闕居就開始暢飲了起來。
而陳宮也在一旁陪著,然後不時的幫著這闕居在一旁添酒什麽的,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這闕居在一起閑聊著。
這闕居喝的這種酒可都是王猛發明的白酒,而且通過蒸餾的技術,每蒸餾一次,那度數就會提高幾度的。
所以這白酒都是那種六十度左右的高度酒,現在要是有點火在這酒之上一點的話,那肯定就會燃燒的。
而這闕居雖然是酒量不錯,但是他就算是喝兩斤白酒的話,估計也該跪了。
而且陳宮還特意召來了一些倡伎,然後來表演舞蹈來為酒宴助興,這些倡伎都屬於是純粹的表演性質的,屬於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那種。
闕居看到了有如此多的漢族的美女來到這裏表演,也是十分的興奮,然後在陳宮的不斷的勸酒之下,很快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之上,然後醉倒了。
陳宮推了這闕居幾次,但是闕居都沒有反應,王猛也是吩咐人將闕居扶到房間之內去休息,然後陳宮回到了太守府之中進行複命。
“主公,這闕居果然是個酒色之徒,他的確是十分愛喝酒,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喝道我們漢朝所產的佳釀,想必這幾日一定會痛飲一番的”陳宮來到了太守府之內,見到了王猛之後,然後就對王猛說道:“而且,剛剛我讓倡伎進行表演,我看他的眼睛都好像要掉下來了,一副的色鬼的摸樣”
“又是一個酒色之徒,我就喜歡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是最好對付的”王猛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陳宮說道:“公台,你這幾日天天給他送酒,天天陪他喝酒,百裏香不行就換奶酒,一定要讓他天天不能出門”
“喏!!”陳宮抱拳稱喏,然後陳宮對著王猛說道:“隻是主公這一次和闕居一同前來的還有上百名的侍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呢?”
“當然是和闕居一樣了,給他們好吃好喝好招待,隻是不能讓他們離開驛館之內,將他們監控起來”王猛對著陳宮交代到。
陳宮一聽王猛的意思就明白了,王猛這一次是準備將這鮮卑的使者團給監控起來,不讓他們在這上郡之地進行活動。
“主公,您的計劃真是不錯,這檀石槐又給我們送來了人質了,看來我們手中的牌也變得更多了一點了”陳宮也是笑著對王猛說道:“這闕居可是鮮卑的闕居部落的大人,要是他在我們手中的話,估計闕居部落一定也會對我們有所忌憚的,這檀石槐還真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呢”
本來,王猛和陳宮都沒有想到這檀石槐居然會派遣一個鮮卑部落的大人來到這裏,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來了的話,那王猛是肯定不能讓他走了,要是讓闕居回到鮮卑部落去的話,那王猛可不是吃虧了嗎。
但是王猛卻並不想直接就將這闕居給關押起來,畢竟上百名的鮮卑的士兵,王猛也不知道這闕居還在別的地方有沒有安插什麽暗哨。
這和上一次的和連的情況並不一樣,上一次的和連帶的人比較少,而且防備並不充分。
而陳宮剛剛雖然是在和闕居在一起喝酒,但是陳宮可是在觀察,他在觀察闕居所帶的鮮卑武士的戰鬥力如何。
而通過陳宮的觀察,闕居帶領的這些鮮卑武士的戰鬥力,應該比起之前的和連所帶的武士,從勇武之上,也是隻高不低。
而且這些武士們也都是十分的小心,他們一部分都都在這驛館的附近進行守衛,就算是陳宮對他們進行勸酒的話,他們也都是不為所動的。
而王猛要是突然對這些鮮卑武士動手的話,那這膚施縣一定會有很大的反應的,王猛並不想這膚施縣的人都知道他對著鮮卑人不利,所以王猛覺得還是等一等,然後尋找一個好的機會再這樣為好。
“公台,你覺得這鮮卑使者會在我們這裏逗留多長的時間呢?”王猛對著陳宮問道。
“根據我的分析,估計應該是要等到大人擔任這並州刺史之後,然後以並州刺史的身份給檀石槐寫信,他們應該才會離開,同時他們也是一根釘子,在對我們進行監視的”陳宮對著王猛進行分析道。
王猛對於陳宮的分析也表示同意,王猛也的確是這樣進行考慮的,但是此時的王猛還並沒有做好與這檀石槐翻臉,或者說是準備翻臉的一種考慮。
也就是說,王猛還是準備繼續去忽悠檀石槐的,最好是能夠從這檀石槐那裏得到一些好處的,畢竟整個並州都是王猛的一個資本。
既然檀石槐已經相信他了,那為什麽不用這種信任,去套取更多的一些資本的,就比如說是拆毀長城,那王猛就一說他並沒有什麽人手,然後讓檀石槐能夠從鮮卑之地,給他調派過來一些漢人。
反正這檀石槐在這邊境之地作亂,一定是掠奪了不少的人口的資源,要是檀石槐能夠釋放一點這些被掠奪的人口的話,那王猛在這上郡的人口也能夠得到提升,這本身就是一件好的事情。
當然,這件事情也要一步一步的去談,王猛當然不可能,讓陳宮第一次與闕居接觸之後,就去談這樣實質性的問題。
王猛準備等再過兩天之後,然後讓陳宮先從側麵了解一下這件事情,然後再喝闕居談一談這件事情。
最好不要引起這闕居的懷疑,雖然闕居好酒,但是王猛對於這鮮卑人都是充滿了擔憂,誰知道這闕居到底是不是在裝傻呢,王猛不相信檀石槐會派遣一個傻子過來,之前已經派遣了個和連過來,其實就已經是可以了,難道檀石槐還會再給王猛派遣過來一個傻子嗎。
那這王猛也未免顯得有些運氣太好了一點了吧,當然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王猛就是運氣好,但是王猛還是覺得一切的事情都是要小心一點為好。
但是就是從第一天的接觸上麵來看,這闕居並沒有展示出他在心智上麵的高深的一麵,不過這也是因為陳宮並沒有和闕居說多少話的緣故,陳宮一直都在忽悠和吹捧這闕居,然後讓闕居飄飄然之後,喝了不少的酒。
當然了,這也可能是欣慰這闕居的城府極深,要是這樣的話,那這闕居就太可怕了,那他要是有這樣的城府的話,那簡直就能夠威脅到檀石槐的地位了。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陳宮是天天去這驛館之內,陪同這闕居進行豪飲,然後在豪飲的同時,陳宮也在不斷的對著這闕居進行訴苦。
比如陳宮說上郡的人少了,糧食少了,土地少了,戰馬少了,反正陳宮就是向著這闕居表達了上郡什麽都少,急需要這鮮卑族救援的一個架勢,陳宮這是在苦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