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此人，死於心痛（2）
是，為什麽會這麽心痛。
諸葛小亮不在乎，我應該表現的更加不在乎才對。
為什麽要這麽心痛呢？想不通。
哭也哭不出聲音，隻有眼淚在臉上，掉落的不亦樂呼。
“諸葛小亮，你狠……你真狠……”心底那聲音在叫，可惡。
為什麽他不關燈，為什麽，混蛋。
我閉上眼睛，避開那明亮的光芒，感覺涼涼的眼淚從臉上滑落下來。
感覺自己悲情的快要去做偶像劇女主角了，我伸手去抹臉上的淚，一邊向著床內靠過去，準備拉被子蒙頭大睡。
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摟住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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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愕地低頭看，又慢慢地轉頭。
“你哭什麽？”耳旁是熟悉的問話聲。
我收住哽咽，愕然地不知要說什麽。
“說啊。”諸葛小亮整個人靠過來，低聲在我耳邊講。
我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弄得眼前一片清爽沒有眼淚蒙住，才感覺腦袋也隨著清醒了一下。
“我沒有哭。”
我說，一邊用力想掙脫他的包圍。
諸葛小亮卻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般，動也不動一下：“你臉上的是什麽，口水嗎？”
這真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
我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說：“是什麽都不關你的事，你放開我好嗎，對了……”忽然想起來，“我的電腦呢？”
“嗬嗬嗬。”他低低地笑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有點恐怖，“如果我不那麽說，你怎麽會乖乖地跟我回來呢，嗯？”
他回答。
我渾身僵住，半晌才冒出一句：“你、你騙我？”
“是。”他直言不諱地。
我沉默。
“怎麽，生氣了？”他問。
我轉過頭，想了想，才認真地說：“我要睡了，請你走開。”
“備備。”他叫。
“諸葛同學。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問。
“你跟我賭氣？”他說。
“好笑了，我為什麽要跟你賭氣？”我甚至真的冷笑了一聲。
“騙你地確是我不對，不過我若是不那麽說，你會回來嗎？”
“我沒怪你呀。”
“你看著我。”他手掌向上，握住我肩頭。整個人也挪到我的對麵，竟上了我的床。
“你有什麽好看的。”我轉開眼睛。
“真的跟我賭氣？”他開始冷笑。
“你少自作多情，我說過我沒那個閑工夫，現在我累了我要睡覺，明天我還要去訓練，你聽不懂嗎？”我伸手推向他胸口。
他一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去訓練？你還是念念不忘周小瑜？”
“沒有啊。”我一笑，“我哪裏念念不忘了……我跟他根本沒怎麽分離。幹嗎用這個詞。”
“你什麽意思？”諸葛小亮的臉色慢慢地變了。
我心頭高興，於是說：“正如你想的這個意思，對不起，我不想跟你多說，反正同你也沒什麽關係對不對，現在麻煩你離開這裏，別影響我休息。”
“你有膽清楚給我說出來。”他沉聲，握著我的手不放。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會。
忽然笑著：“好啊，既然你這麽捧場，我也不怕說給你知道。我喜歡周同學，而他也喜歡我，我想跟他在一起，行不行？”
他不說話。
隻是臉色更變得嚇人。
我的手腕被他捏地越來越緊。幾乎發出響聲。
眼淚快要掉出來，可我仍覺得好笑，於是笑：“咦。奇怪，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看，是不是病了？真可憐，別這種病會傳染的吧……諸葛同學，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你……”他終於出聲，聲音很慢，仿佛說的很艱難。
“我？”我繼續笑。
“你誠心逼我？”他問。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轉開目光，“好心勸你一句，有病早點治。”
“你真的是在逼我。”他忽然笑。
我皺了皺眉。
諸葛小亮伸出左手，握住我另隻手腕。
“這都是你自找的，你別怪我。”他說。
我一驚。
他壓住我雙臂，將我猛地一扯，我身不由己起身，他向前一撲，頓時將我變成一個大大的“大”字壓在床上。
“你想幹什麽？”我驚慌。
“你該知道。”他短促地說了這一聲，嘴唇堵住了我的嘴。
最初的暈眩之後，心跟著冷起來。
他的身體緊緊地貼著我地身體，按說也不會冷。因為我可以感覺他的身體正逐漸發熱。
還想要掙紮地，可惜力氣太小。
之餘他，簡直毫無影響。
過了一會，索性放棄。
唇上因為廝磨吸吮而逐漸地疼了起來。
我瞪著眼睛望近在咫尺的這個人，不叫，不掙紮，也不哭。
隻有自己知道，淚水是止不住的，冰冷的，順著眼角滑入頭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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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親吻從嘴唇到脖子上。
我強忍著渾身的戰栗，把自己想象成一條快要窒息而死的，正在砧板上的魚。
既然是魚，就要做好魚的本分。
無論是奸詐烹炒，千刀萬剮，我盡數收下，當成是義務一場。
諸葛小亮似乎察覺異樣，他
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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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冷冷地望著我。
我呆呆地亦看著他。
“你怎麽了？”他問，聲線平穩，冷冷的。
我不說話，索性閉上眼睛。
臉頰一陣疼痛。卻是他伸手捏住了我地臉：“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看我。”
他問。
我隻當自己已經死去。讓屍體說話，是多麽驚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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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麽辦。”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得一個聲音。
我以為我睡著了，原來竟還能聽到聲音。
“今天你看到的那個，地確是我地未婚妻。”他說。
我心如止水，仿佛聽公主將天方夜譚一百零一夜。
“可是那婚約，是我們雙方家裏人瞞著我們訂下的，”他繼續說。
哦。這仿佛是個曲折的故事。
“上次軍訓，你記得我不在對吧？我就是回去處理這件事情地，我提出了退婚。”
我略略一怔。
眼前出現的一幕，卻是滾落懸崖之後，周小瑜飛身來救，而後，是子龍，再往後……
我讓自己停止了想象。
“可是黃小姐不同意，她追了來，就如今日你所見。”諸葛小亮似乎喜歡上了自言自語。
真好福氣。我在心底笑，好一對金童玉女。好，天作之合，明天，我要收拾鋪蓋卷兒滾蛋。
離你們這對鴛鴦遠點。
“可是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想想的，當時她說她也願意退婚，不過因為我提出在先，讓她很沒麵子，她提出的退婚要求就是，讓我配合她演一出戲。本來我不明白她想幹什麽，但是當看到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明白了，她是不想我稱心如意地跟你在一起，她料想你肯定會有那種反應所以才故意這麽做。還用知道了你是女孩子這回事情拖住我不讓我去追你跟你解釋，她說了，她千裏迢迢飛來。也必定要讓我付出一點代價。”
諸葛小亮慢慢地說。
撒謊的吧？
我驚訝地在心底想。
不過能編出這樣的謊話……應該佩服他是個高手嗎？
“脫身後我四處去找你，卻看到了你跟周小瑜在一起，”
他繼續說，“我很抱歉，我隻是有些不能接受，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不肯相信我對你的心意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對不起備備，我一時生氣，才不做解釋離開。”
我緊緊閉著雙眼，真想讓自己昏厥過去，不用聽這大內幕折磨自己。
“可是我終究是忍不了。”他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必定會生我的氣，我若去找你，你也許會不理我，更加不會跟我回來，所以我……我迫不得已，出此下策騙你，可是你知道……我見你跟周小瑜在一起，有多麽難過傷心，我不是不想對你解釋，我本來想回來之後就立刻跟你解釋的，可是……可是你知道嗎，我心中也不甘心，為什麽我對你那麽好，為什麽我苦心孤詣做這麽多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理解，居然還跟那個周小瑜在一起，我心中……很難過，我想要看你的真實反應，我想要知道我在備備你的心底到底有沒有一點位置，到底有沒有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
他頓了頓，“在我心底，你永遠都是不可取代地第一位，可是在你的心裏呢？我不期望你對我想我對你一般，可是……假如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我……”
他不再說下去。
我牢牢地握緊了拳頭。
仿佛做了一個稀奇古怪地夢，仿佛是坐了暈暈乎乎的過山車，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我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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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個誤會？
那個女孩子……跟他不再有任何關係？
他……他原來不是三心二意的花心蘿卜？
可是、可是他終究騙過我，還害我那麽難過，那麽難過。
這些感覺都是真的，眼淚跟心痛也是真的啊。
現在卻忽然跟我揭秘這麽多，你叫我……你叫我……
前一刻還針鋒相對，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最尖銳的言語把對方置於死地，可是現在呢……
不要，我不要……
這種感覺好痛苦，我不想要。
我緊緊地閉著眼睛，感覺在淚水的浸潤下，我就要瞎了。
“備備，你睜開眼睛，我知道你在聽。”他在耳邊說。
我堅持，我堅持。
“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耳旁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然後感覺他人躺在了我的身邊，伸手抱住了我，動作倒是放的輕柔很多，“我一開始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是因為我有足夠地自信會擺平這件事，我認為這不是能夠阻礙你跟我的事……同時，我也不想要你擔心，我隻想悄悄地把這事情一個人處理了，然後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我的世界，我實在沒想到，居然陰差陽錯，發生了這樣地事情……”
他靜了靜，忽然笑笑：“備備，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