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每月必有的那點事兒(2)

諸葛的抽屜胡亂打開,果然見到幾板藥片,我彎著腰絞痛的腹部,一手翻看。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莫非諸葛小亮平時都不頭疼的,所以不準備那種藥麽?

我絕望地呻吟兩聲。

身子慢慢地挨著桌子向下縮,整個人快要蹲到地上去的時候,目光一瞥,忽然看到桌子底下有一張紙。

我皺著眉,順手將那張紙向外扯了扯。

好像是昨晚的那些東西吧?

我記得當時諸葛小亮匆匆忙忙將他們收了起來,仿佛還放進了某個抽屜裏,難道這一張,是漏網之魚嗎?

隨便看了一眼,重新回過頭來。

腦中忽然給了異常信號,於是我再向著那邊看出一眼。

然後,捂住腹部的手也鬆開,雙手並用,將那張不起眼的紙拉了過來。

這是……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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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的筆跡沒錯。他的字我認得,因為我曾經狠誇過,因為我的字醜陋的跟螃蟹似的,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發狠要學習他的筆跡,所以認得很清楚很清楚。

況且這張紙是出現在他房間內,又有什麽會搞錯。

會搞錯的隻是上麵的字而已。

隻是字而已。

昨天晚上我看的那一張,我記得很清楚,寫了莫名其妙幾個字:說,還是不說。

去他的。

事到如今我卻覺得還是讓我繼續保持莫名其妙下去地好。

因為現在在我手上的這張紙上寫著:備。備,備。

如果說諸葛這個朋友夠義氣,對我好的不得了,所以背地裏寫我的名字,這個說法我也勉強能夠接受。

可是最驚人的是這個字之後的一句:

喜歡你……真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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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湧到了腦子裏,然後從腦子裏竄流到臉上,然後,就好像周星星電影裏那個對王之王對穿腸一樣。滿嘴地血雨噴啊噴啊噴啊如油田一樣無止境。

我死死地盯著這張紙看著。仿佛要讓目光聚焦然後燒毀這可恥證物。

但是他始終不燃燒。正大光明在我眼前閃來閃去閃來閃去。

配合諸葛小亮向我微笑地臉,向我伸出地手,他在我額上摸來摸去,嘴角擦來擦去,難道說一切並非如此簡單,而是別有所圖?

我很驚愕,在最初的震驚激動之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者這不代表什麽。或者諸葛小亮喜歡的……那個人跟我同名?更或者……他一時精神恍惚神經失常?

明知道這些理由有多荒謬,我還是忍不住一一的去想其中的可能性。

忽然想到昨晚他曾經把那些東西全部收起來,靈光閃爍之下,我想:如果我將那些翻出來,對照上下文看看,也許會有不同答案?

想到這裏,不知哪裏來的勁讓我站起身來,試圖去抽仿佛是他放東西的那個抽屜。

我抽了一下。沒動。

我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小。於是加大。

仍舊紋絲不動。

最後我吃驚地看著那個抽屜,醒悟:諸葛小亮,他竟是鎖住了這個。

為什麽他要鎖住。

他對我這麽好。仿佛什麽都會袒露給我看,為什麽偏偏鎖住一個不起眼地小抽屜,那個抽屜,放著昨晚我進門之時看到他正寫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裏的一張紙上寫著:說,還是不說。另一張上寫著: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哦,老天,你是想玩死我吧?

就算我劉小備能夠再次福爾摩斯附體,我也解不開這個諸葛小亮設下的古怪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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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寢室的門,逃也似的離開這個地方。

以我聰明睿智地頭腦分析,現在擺在我麵前地有兩種情形。

第一,諸葛小亮或者……不小心的,不知

方麵哪個角度哪個不為人知的細節,發現我是……女以才這樣火熱地……那個啦。要知道,大家都是青春萌動的少年,可以原諒,雖然我接受不接受暫時還沒法說。

第二,這個人根本不知道我是女性,或者根本就是認準了我是男性,於是……隻是這樣喜歡……單純的喜歡著,所以如果是這個推論的話,那麽他就不折不扣的是個……靠,諸葛小亮,你不要是個死gay啊,萬一是的話,你叫本少爺我情何以堪!

可是不管諸葛小亮是不是那種人,是哪種心態,他的地方我是不能呆了。

原本的安全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隨時都被吃掉,而且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非常淒慘的狀況的危機感。

我居然還跟他睡一張床,簡直是自尋死路,實在太可恥了太可恥了,可恥的沒法形容。

好吧,我承認,如果是前一種情況的話,還好說,大家**嘛,幹柴烈火嘛,一點就著嘛,情理之中可以原諒。但如果是後一種的話,他以為我是男的,所以獸性大發忽然撲過來,扯飛我的衣裳,準備那個一下,然後看到真相袒露麵前,然後獸性忽然退掉,再尷尬地說一句:對不起,我喜歡的其實是……

從此朋友都沒得做。

這是什麽世道!

嗚嗚……我簡直想要淚奔。

幸虧這家夥還沒有付諸行動,幸虧我發現的及時才能防患於未然。

想到這裏我跑的更快了,一直到跑過了自己寢室門口還沒停住腳,然後發現錯過才又轉身回去,衝進門,穿上鞋子,然後再衝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掠過校園,直直地衝出校門口。

這個地方實在危險,我必須找個堡壘,把自己好好地保護起來,然後再徐徐地想以後該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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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而且特別吩咐下人,如果是諸葛同學來了,就說我不在家。

我不管他會怎麽想,不管他相信不相信我這個說法,反正我暫時不想見到他。

因為我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不知道見了他該怎麽說話。

大概是因為看到那張紙,所以太過震驚了,震驚之下,肚子的疼痛好多,所以才支撐著我回到家中。

當神經稍微緩和下來之後,疼痛再次卷土重來,而且還來勢凶猛,我弓著身子趴在床上,冷汗頻頻流著,幾乎要把自己鑽進被子裏去。

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曾聽到門外有人叫:“少爺,少爺,諸葛少爺來了。您……”

“該死,不是說我……不在了嗎?”我嘶啞著聲音,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斷氣。

“可是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第一百次來老子也不在。”

“可是他已經走到門口來了。”

“我靠你……”

我氣憤極了,忍不住罵人。身體不舒服到了極點不說,事情也這樣不順,不就是想要逃避一個人嗎?為什麽我就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他?

而且諸葛君,我真是很懷疑,你若是真的喜歡我的話,你每天每天的見著我,為什麽竟一點異狀都不曾體現。

你做人做得城府深厚到這種份兒上,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你叫我以後怎麽還放心麵對你啊。

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太過遲鈍的原因……而且當時在氣頭上,人又慌亂,所以居然沒有認真的去想,他曾經一點一點待我的那些好,的的確確是對別人所沒有的。

我真是一隻豬。

就在我肝腸寸斷的時候門口傳來諸葛小亮的聲音,他很沉穩的說:“備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