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你瘋了

建安八年在華夏大地此起彼伏的烽煙戰火中不知不覺過去,時間進入了建安九年的正月,但是華夏大地上的戰火烽煙卻仍然沒有平息,野心勃勃的大小軍閥為了各自利益,仍然在不斷發起一場接一場的激烈戰事,規模大小不一,有人攻有人守,有人哭有人笑,目的也有正義有邪惡,有偉大也有卑鄙。

至少陶副主任就認為自己的戰事目的偉大而又正義,因為陶副主任目前的對手袁尚在易水大敗後,不顧幽州刺史蔣奇和代郡大將牽招的堅決反對,親自到了漠北向鮮卑酋長軻比能和烏桓單於樓班求援,又拚命的聯絡柳城烏丸峭王和匈奴左賢王,妄圖借胡人軍隊之力擊敗妹夫,奪回被妹夫搶走的土地城池,結果這麽一來,袁尚不僅徹底激怒了深知此舉危害性的陶副主任,也徹底失去了袁氏北疆眾將的擁戴,不肯異族多年敵人合作的幽州眾將紛紛叛投徐州軍,之前堅決支持袁尚抵抗徐州軍的牽招也向徐州軍遞交了降表,忠於袁尚的隊伍所能直接控製的土地,也隻剩下了上穀和廣陽二郡。

陶副主任當然也很想立即北上,一鼓作氣幹掉企圖引狼入室的三舅子,然而建安八年的冬季卻和頭一年差不多一樣冷,冷得連河麵都被凍出了堅冰,糧草轉運十分不便,軍糧不敷使用,同時自然形成的河北河流太過曲折,船隻又必須走幾十裏海運才能把糧食送抵幽州前線,極大的拉長了運糧路線和增加了運糧消耗,所以陶副主任聽取了降官辛毗建議,派辛毗組織冀州百姓開鑿平虜渠與泉州渠,為將來華夏北疆的長治久安奠定航運基礎。陶副主任本人則在開春後再度領兵北上。攻打涿、薊二縣,鏟除盤踞這一帶的袁尚軍蔣奇、韓衍等各路隊伍。

徐州北伐軍偏師方麵,奉命掃蕩冀州境內殘敵的徐州軍臧霸隊伍,經過近一年時間的苦戰,也終於是徹底鏟除了冀州境內不肯臣服的袁氏勢力。迫降了盤踞在中山境內的黑山賊張燕隊伍,收得人口十餘萬,使冀州全境不管是名譽上還是事實上,都真正落入陶副主任魔掌。陶副主任封張燕為亭侯、平北將軍,收其部屬精銳者為軍,調來幽州參戰。餘者發給種糧、耕牛和農具遷為冀州腹地屯田,又安排張燕之子張方到許昌為官,張燕降意甚誠,一一按令行事,獲得了陶副主任的誇獎讚譽與再次封賞。

並州這邊,陳到隊伍在建安八年的六月攻破了壺關。偏師侯成隊伍也已經拿下了河內,大破河內守將郭援與段煨,與陳到隊伍會師在並州最大的產糧地上黨境內,留守上黨的袁譚軍蔣義渠部拒絕投降,與徐州軍鏖戰了三個多月方才徹底擊敗,郭援戰死,段煨投降。蔣義渠率數十騎逃往太原苟延殘喘,侯成軍緊追至太原,再破蔣義渠於龍山,宋憲在追擊中刺死蔣義渠,徐州軍遂拿下了太原。但奪得太原郡後,並州境內的徐州偏師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尤其是軍糧方麵嚴重不足,所以侯成與陳到的隊伍不得不停止北上,暫時拿盤踞在雁門境內的南匈奴單於呼廚泉無可奈何,準備著到了建安九年上黨麥熟後再北上搶回侯成等人的老家雁門郡。

在此期間。陶副主任自然也收到了江東戰場突然告急的消息,可是陶副主任也沒有辦法,徐州軍隊的主力隊伍基本上都已經投入了河北戰場,腹地的二線隊伍隻夠自保,把主力千裏迢迢的調回去不僅時間上趕不及。就是趕上了也是沒用——在沒有火車、汽車和輪船的情況下幾千裏地急行軍,軍隊恐怕還沒進淮南就已經累趴下了,而且徐州水師的實力放在那裏,荊州軍隻要躲在水上或者江南,徐州軍的步騎軍隊就是能夠一個打十個,過不了江上不了船也是無用。

考慮到這些情況,陶副主任經過再三盤算後,隻能給魯肅去了這麽一道模糊命令,“水師難建難練,優先保全水麵力量,能扛就盡量扛,扛不住的可以放棄。”——命令雖然模糊,但陶副主任相信以魯肅的本領,也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順便說一句,先收到了楊證放棄迎接袁買任務、自作主張冒險到柴桑送信的消息後,陶副主任在背地裏還很是把楊證臭罵了一通,“楊老貪這個兒子,腦袋是不是有病?荊州軍準備偷襲江東,能不對漢水航道嚴密封鎖?他帶著李郎一個老兵油子就想走完上千裏的漢水航道,該不會沒睡醒發高燒說夢話吧?”也因為如此,陶副主任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很是沒給楊長史多少好臉色看,楊長史也沒少哭哭啼啼的大罵寶貝兒子犯傻,昨能幹出這樣的蠢事?

鐵一般的事實很快就抽腫了陶副主任的小白臉,得知了楊證真的穿過了荊州軍的重重封鎖,急行千裏搶先把消息送到柴桑城中後,陶副主任的嘴巴張得差不多可以塞進三個雞蛋,傻眼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楊老貪這個寶貝兒子,難道是遺傳了他的逆天狗屎運,這樣的事就讓他給辦成了?!”

楊證有沒有遺傳到楊長史的逆天好運氣,這點目前還看不出來,但咱們的陶副主任有一句話卻說對了,楊證的腦袋確實有病!陶副主任給魯肅的模糊命令中,實際上已經隱含了實在不行可以放棄江南土地的意思,身在江東的魯肅也已經做好了柴桑失守的心理準備,隻盼望橋蕤和楊證在柴桑能夠堅持到天氣轉暖,熬到風向轉為對徐州水師有利的春天,再帶著水師主力去救柴桑,而楊證那顆沒象老爸一樣被酒色財氣塞滿的腦袋裏,卻在醞釀著一些更加瘋狂的念頭。

注定要成為同門師弟墊腳石的劉琦給了楊證這個機會,被楊證的離間計搞得苦不堪言後,劉琦並沒有讓軍心和士氣都已經遭到重創的荊州軍撤出柴桑城,而是紅著眼睛決定繼續強攻柴桑。說什麽都要拿下柴桑城,一雪自己在計謀戰中遭遇的恥辱!因為劉琦心裏非常清楚,自己如果就這麽退兵回去,自己就將永遠失去父親與荊州官紳軍民的信任,傾向於自己的荊州文武重臣也不會堅定支持自己繼位。屆時蔡氏的內憂與徐州軍的外患一起爆發,父親就算堅持要把大位傳給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坐得穩,所以劉琦別無選擇,隻能是堅持繼續打下去,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對劉琦而言還好。盟友劉勳隊伍雖然已經退回了海昏,袁胤的隊伍卻還可以利用,所以揭穿徐州軍離間毒計的當天晚上,劉琦就與袁胤又達成了一個聯手協議,袁胤軍幫助荊州軍拿下柴桑,荊州軍幫袁胤軍鏟除劉勳。事成後劉琦表袁胤為豫章太守,允許袁胤隊伍繼續駐紮在南昌,接受荊州軍的號令指揮,為荊州軍提供錢糧後援攻取江東。袁胤身不由己隻能答應,偏巧袁胤的兒子袁能又是一個孝子,便也接受了這個協議,率領還有萬餘的袁胤軍繼續協助劉琦攻打柴桑城。袁胤本人則留在荊州軍營中充當人質。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裏,荊州軍和袁胤軍在劉琦的指揮下,向柴桑城池發起了多次進攻,也用出了各種各樣的攻城手段嚐試破城,可惜橋蕤本就擅守,得到了天才怪胎楊證輔助後更是如虎添翼,每一次都把荊州軍的攻城擊退,又先後挫敗了荊州軍的疲兵計、夜襲計和誘敵計等等攻城戰術,荊州軍連連攻城不下,士氣益發低落。不過劉琦也汲取了前兩次攻城投入兵力過多導致傷亡過大的教訓,每次攻城都是點到為止,情況不對就下令收兵,盡可能的減少軍隊傷亡,所以傷亡總體來說不是很大。實力仍然占據絕對上風。

當然了,柴桑守軍方麵也不是安如泰山,內部隱患漸漸浮現,多次守城激戰下來,柴桑守軍的傷亡也超過了四千之數,守城物資消耗更是巨大,最為重要的羽箭庫存已經僅有三成,同時民間也開始了出現缺糧情況,而援軍何時抵達卻絲毫沒有消息,橋蕤對此頗為擔憂,楊證卻仍然態度樂觀,除了勸說橋蕤謹慎使用守城物資外,再有就是告訴橋蕤說,“橋叔父請放心,魯都督在差不多兩個月時間裏,不出一兵一卒救援柴桑,足以證明魯都督是在醞釀一次大規模反擊,隻是之前風向不利和準備不足,不敢冒險用兵,所以待到春風起時,我軍援軍必至。”

正月二十五這天,終於有一隻信鴿飛進了柴桑城,信鴿身上攜帶的紙條上,魯肅親筆寫了一句話,“援軍二月下旬抵達。”

看到這句話,橋蕤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楊證卻是眉頭緊皺,好半天才冒出了這麽一句話,“魯都督來得太晚了,下個月的下旬才能抵達柴桑戰場,雖然確保了風向有利我軍水師,可是劉琦在此期間跑了怎麽辦?”

“跑了不是更好麽?”橋蕤笑道:“省得我們天天提心吊膽,連睡覺都不敢踏實。”

楊證沉默,半晌才歎道:“可是,這可是一個大破荊州軍隊的難得機會啊,我們把劉琦拖在柴桑差不多了兩個月了,荊州軍隊已經到了師老人疲的節奏,士氣低落,將士思歸,我軍與之決戰勝算極大,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重挫荊州水師,今後我們的鄱陽湖水師和柴桑城照樣得時刻受到荊州水師的威脅。”

“話雖有理,但魯都督也沒辦法啊。”橋蕤攤手,無奈的說道:“起碼要到二月初,柴桑這一帶才會春風漸起,風向還會反複,得到二月中下旬,風向才會徹底穩定,對我軍水師才最有利,我們的水師實力還是不如荊州水師,不穩妥點出兵還是十分危險。”

“得想個辦法,把荊州主力拖在柴桑城下等死。”楊證自言自語道。

“賢侄,你想得太美了吧?”橋蕤笑道:“荊州主力又不是歸你指揮,你能有什麽辦法讓他們繼續圍城不走?”

“橋叔父,如果小侄有辦法把荊州主力拖在柴桑城下等死,那你有沒有膽量再堅守柴桑一個月?”楊證反問。

“臭小子,竟然敢激將你橋叔父?”橋蕤慈愛的笑罵了一句。然後笑道:“如果淮清賢侄你有辦法拖住敵人,叔父就再堅守柴桑城一個月,幫你成全大功!”

橋蕤這話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楊證已經露出了得意微笑,拱手笑道:“多謝叔父許諾。其實小侄早有主意,隻是擔心叔父不肯采納,所以才設了一個陷阱,冒犯之處,叔父請千萬不要怪罪。”

聽到楊證這話,橋蕤徉怒責罵。但罵不了幾句就趕緊問起是何主意,而當楊證附到了橋蕤耳邊說完自己的主意後,橋蕤頓時就放聲大笑了,罵道:“小子,夠損!好!叔父不能對小輩食言,就按你說的辦!”

當天下午。柴桑守軍忽然在城內張貼告示告知城中百姓,說是敵軍圍城將近兩月,城內百姓多有斷糧人家,但守軍也拿不出糧食援助百姓,所以允許已經斷糧的百姓在次日出城離開,並且派出了使者出城與荊州軍隊聯係,要求誌在奪取江東全境的荊州軍隊為江東生靈百姓計。允許城中斷糧百姓在次日正午出城投降。劉琦聞訊大喜,當場許諾允許百姓出降。

第二天,徐州軍果然在柴桑南門上豎起了一麵巨大白旗,上書‘柴桑百姓投降’六個大字,到了午時正,徐州軍也如約打開了柴桑南門,讓願意出城離開的百姓手打白旗出城,城中斷糧百姓與擔心城池不保的百姓扶老攜幼,魚貫而出。劉琦率軍在南門城外監視,見柴桑守軍果然允許百姓出城投降。荊州軍上下都是萬分歡喜,都明白柴桑守軍肯定是糧草方麵快要支撐不住了,還有人跑到了劉琦的麵前,建議劉琦乘機發起進攻,一舉攻下柴桑城池。

還好。劉琦並沒有學到老師的黑心腸,因為擔心誤傷百姓失去江東民心,不肯下令進攻,隻是命人召來一些百姓了解城內情況,得知眾百姓確實是因為斷糧而被迫出城後,劉琦更是大喜,益發堅定了破城決心。而楊證這次除了製造城中即將斷糧的假象外,也沒有再玩其他花招,待百姓出城走完後就立即關閉城門,荊州軍見柴桑守軍守備嚴密,也沒有乘機攻城,十分難得的與徐州軍聯手完成了一次人道主義行動。

此事過後,劉琦不顧軍隊中逐漸響起的退兵聲音,毅然決定繼續圍困柴桑城,命令軍隊在柴桑四門外修築工事,防範徐州軍棄城突圍,又派斥候嚴密監視長江下遊動靜,嚴防徐州水師突然來援。但劉琦並不知道的是,柴桑城的出降百姓中,其實藏有三名互不知道身份的徐州老卒,出城得到了自由後,便立即潛往長江下遊去與魯肅隊伍聯係,在給魯肅的書信上,橋蕤隻替愛侄楊證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魯肅提前通知主力來援的具體時間,確認究竟是那一天抵達柴桑!

又過數日,鄱陽湖一帶果然春風漸起,風向逐漸開始對荊州水師不利,柴桑城又久攻不克,荊州軍內部再次出現了要求退兵的聲音,但劉琦根本不聽,隻是繼續圍城還決定采取圍城打援的正確策略,先破徐州水師援軍,最後再破柴桑。其後又在夜間向柴桑城發起了多次偷襲,試圖覓得守軍疏忽的機會破城,其中一次差點得手,幸虧橋蕤率軍奮力殺退了已經登城的荊州士兵,這才保住了柴桑不失,但也是驚險萬分,汗濕衣襟。

如此你攻我守的僵持到了二月中旬,見春風更起風向對荊州水師更加不利,擔心敵人溜走的楊證又生出一計,讓橋蕤出麵安排了一名使者出城,拜見了劉琦呈上了橋蕤書信,說是徐州軍法規定,守城百日不見援軍,開城投降可不追究守將家眷,現在荊州軍圍城已有七十餘日,懇請劉琦暫緩攻城一段時間,待到三月十一那天,橋蕤一定率領全城軍民百姓開城投降。

劉琦明顯比諸葛恪更加聰明,沒中師弟的緩兵之計,將使者扣押之後,認為城池將破的劉琦立即揮師猛攻柴桑,橋蕤率軍力戰死守,再次擊退荊州軍正麵強攻,利用堅固城池消耗了許多荊州兵力,也更加疲憊了荊州隊伍。劉琦從柴桑守軍的弓箭數量中判斷城中物資已不多,又連續攻城數日,結果卻還是被占盡地利的徐州軍擊退。

轉眼進入了二月下旬,見柴桑城池依然牢不可破,東南暖風卻越刮越緊,荊州水師在風向方麵已經處於下風,劉琦心裏終於開始急了,開始考慮是否放棄攻城撤回江夏了。而與此同時,二月二十二這天下午,又有一隻信鴿飛進了柴桑城中,給橋蕤和楊證帶來了援軍的新消息——魯肅再次親筆告知援軍具體抵達時間,“二月二十五夜!”

“隻有三天援軍就到了!”橋蕤等柴桑守將都是歡呼雀躍。

“還有三天援軍才能到。”楊證一貫的在即將勝利時神情嚴峻,冷靜如冰。

“賢侄不必擔心,我們的輜重還足夠堅守三天!”橋蕤誤會了楊證的意思,大笑著安慰說道:“就算他劉琦得到消息,在這三天裏日夜猛攻,叔父也有把握堅持到都督的援軍來援!”

“如果劉琦連續猛攻柴桑三天,那我倒不用擔心了。”楊證苦笑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劉琦收到了消息,提前帶著軍隊溜了,那我們這八十幾天來的辛苦守城,就可以說是白白辛苦了。”

“賢侄又有什麽緩兵之計了?”橋蕤笑著問道。

“如果劉琦察覺到我們的援軍抵達,緩兵之計就怎麽都不會有用了。”楊證搖頭,遲疑著說道:“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兵行險著。”

“如何兵行險著?”橋蕤問道。

楊證不答,又盤算了半晌,楊證這才微笑著向橋蕤等人說道:“橋叔父,嶷兄,孫將軍馮將軍,你們對現在的官職爵位滿意嗎?想不想升官?想不想被封爵?”

“你小子又來了。”橋蕤等人大笑說道:“誰不想升官?誰不想被封爵?說吧,你到底是什麽鬼主意?”

“那我可要說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這個計策可是很冒險的。”

楊證笑笑,這才緩緩說了自己的弄險毒計,結果楊證才隻說了一半,橋蕤和孫高等人的臉色就變了,再當楊證把自己醞釀已久的毒計說完時,橋蕤等人的震驚就已經無法再用筆墨描述了。目瞪口呆了都不知道多少時間,橋蕤才終於顫抖著說道:“大侄子,你瘋了?你知道這麽做有什麽後果麽?”

“當然知道。”楊證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這麽做有多麽冒險,所以我之前才建議叔父你早早就讓百姓出城,為的就是這個計劃!”

又看了看張口結舌的橋蕤等人,楊證這才嚴肅說道:“橋叔父,各位將軍,選擇吧,要麽就是守住這最後三天,立小功受小賞,要麽就是賭上這一把,幫助我們的水師主力大破荊州水師主力,隻要重創了荊州軍的水師主力,今後不管是長江下遊還是長江中遊,那就都是我們徐州水師橫著走了。我想,到時候主公一定會給我們加倍的封賞!”